《[综]万圣之光》紫凰

5、娶妃

　　法老王的婚礼，即便是补完上一次中断的部分也不可轻忽怠慢，依旧中规中矩地邀请周边邻国、附属国的使者。

　　当然，亚述国被剔除在邀请名单之外。

　　原因是凯罗尔回到德贝城的那一天，王宫里有一名叫做乔玛丽的舞姬悄然消失。

　　乔玛丽是亚述国亚尔安王的侍妾，她趁着先前凯罗尔失踪的时候，以“见过尼罗河女儿”的名义混到曼菲士身边侍奉。不料没等她迷惑住曼菲士王，获得埃及的重要情报，正主已归来，她的谎言随即被拆穿。
　　本来乔玛丽有机会逃跑的，可她迷恋上俊美勇猛的曼菲士，又对自己的美貌太过自信，根本舍不得离开，结果自然是被关进监牢严加拷问。她是舞姬，不是专业间谍，细皮嫩肉哪能受得住刑讯，很快供出亚述和比泰多结盟，联合谋算埃及。
　　顺着这条藤还逮出一串儿的亚述间谍，对亚述是不小的损失。亚尔安王的点背只能归结于他自己脑子犯抽，真以为他的小老婆是霹雳娇娃么？活该赔了夫人又折兵。

　　越是临近婚礼，皇宫里越发热闹，丽雅不耐烦别人看猴子的眼神，躲在神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

　　偏偏一向生人勿近的亚图姆竟默许她蹲神殿的行为，好事者们迅速发挥脑补精神，默默把他们看成一对。琢磨着法老婚礼过后，亚图姆王弟的喜事将近。

　　神官团自小照顾亚图姆，对亚图姆的感情除了对王族的忠心，也不可避免生出几许亲近，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为亚图姆的婚事担忧。在王族面前，饶是贵族也只能算下人，王族理应与王族结合，才能生出血脉尊贵的继承者。
　　埃及人普遍认为，女性在维持家族血脉，王族近亲通婚是为了保持法老源自太阳神的血脉纯净。那么，神之女儿诞下的孩子血脉岂不更加神圣？

　　少数知情人眼里，尽管知道丽雅是一朵黑百合，无奈她有一副极具欺骗性的圣光系好相貌，总能轻易削弱别人的警惕，使人下意识忽略她的种种恶劣。

　　马哈德仿佛感觉到来自大世界对他家亚图姆殿下的森森恶意。只不过仔细想想，比起对曼菲士王痴心不改的爱西斯女王，比起跟图坦卡吞殿下青梅竹马的阿肯娜媚殿下，丽雅小姐貌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真是一个悲哀的事实！亚图姆殿下，我对不起您！！

　　在众人脑补纷纷的暧昧目光中，两名当事人不置可否的态度颇令人寻思。

　　亚图姆是纯粹的无所谓，王族有把婚姻交给神官占卜的习惯，神官说谁跟他天生一对他就娶谁。反正按照习俗他的正妃只有两三个选项，比起两位心有所属且性格极端的王姐，起码丽雅跟他没有利益冲突或者政见不合，说不定可以好好相处。

　　丽雅同样没放心上，不说她有没有结婚的意向，光是沙子比盐多的烤肉和磕崩一口好牙的面包足以让她退避三舍，何况她又不恋童——甭管亚图姆行事作风多成熟，他现在只有十岁！十岁！！
　　故而皇太后一派的反对是丽雅喜闻乐见的，也因此她十分怀疑神官阿克那帝的阵营立场。要知道连忠犬马哈德都劝亚图姆娶妃，这老头居然暗搓搓想把她和神官塞特凑成对！拉谁的皮条不好，没看出她对塞特最不感冒吗？难不成皇太后派来的００７是个老年痴呆的逗比？

　　这件事，她只和亚图姆提了几句。理由是阿克那帝拉郎配的行为神烦，但她和阿克那帝不熟，于是让亚图姆出面劝告阿克那帝放弃跟月老抢饭碗，专心做他的神官。
　　真要算起来，她和亚图姆的交情还不如凯罗尔，亚图姆本身非常有成算，不像凯罗尔那么容易轻信他人。阿克那帝却是照看亚图姆长大的神官，对神官塞特又有引导之恩，是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长者。她若直说阿克那帝可疑难免担上挑拨离间的罪名，不如交给亚图姆自己判断。

　　躲在神殿里的丽雅清净了，即将成为法老王妃的凯罗尔却过上危机四伏的日子，只要一离开曼菲士的视线，毒杀、暗杀频频发生。
　　不得不承认凯罗尔的运气是真的好，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就连丽雅也在某天路过时偶然救了她一次。当然，神迹的功劳还是凯罗尔的。

　　这一次不少外国使者目睹了神迹，把尼罗河女儿的名气推上另一个高度。然后他们盯上另一个未婚的“神的女儿”。
　　既然黄金公主有两个，貌似没必要再冒险去抢法老心尖尖上的王妃，这不还有一个单身的可以求娶嘛。在不结仇的情况下得到一位神的女儿，还能通过联姻跟强国埃及做好盆友，大家有肉一起吃，皆大欢喜。

　　与之相对的是爱西斯女王损兵折将之后，威信值遭遇滑铁卢面临跌停板。

　　没办法，谁叫爱西斯有一群忠心的猪队友。话说她的心腹真的蛮拼，为了他们的女王不惜逮着所有机会用生命去做坏事，可惜有毅力有决心却没有对等的智商，坏事没做成把柄倒留下不少，把爱西斯坑的不轻。全埃及都知道爱西斯女王想杀害尼罗河女儿。

　　玛娜活泼好动，不是能在书堆里坐得住的性子，见四下无人，她小声跟丽雅说着听来的八卦，轻声感慨：“没想到爱西斯女王是这样的人。身为大祭司，竟敢对神的女儿不敬。太可怕了。”理论上她不应该说爱西斯女王的坏话，可爱西斯女王做的太过分，连普通百姓也议论纷纷。

　　“嗯嗯。”丽雅头也不抬，继续抄写典籍上的诅咒。

　　见状，玛娜鼓起脸颊，提高音量说：“丽雅小姐，您在听吗？我说真的，外面都在传爱西斯女王是刺杀尼罗河女儿的主谋，您每天返回王宫实在太危险了！不如……您搬到神殿来住吧？亚图姆殿下寝宫隔壁的房间还空着。”

　　丽雅终于停下笔，抬头见玛娜对她挤眉弄眼，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别闹。我现在的住所挺好。”

　　不料玛娜闻言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您难道……您难道应承了哪一位国王的求婚，要抛下亚图姆殿下吗？不要这样啊！好多国王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妃子孩子一大堆，再说那些贫瘠的小国哪有埃及富庶。还是亚图姆殿下最好。”

　　“……让马哈德他们别想太多。”

　　“欸？您怎么知道是师父他们想的？”

　　丽雅粲然一笑，黑百合朵朵开：“你敢替亚图姆决定他的寝宫安排？”

　　不敢。

　　其实是神官团看到丽雅小姐行情大涨，生怕她被王宫里别国的使者勾搭走了，才想赶紧把丽雅小姐拉到亚图姆殿下这边来，隔离那些别有居心的家伙。
　　要不然丽雅小姐移情别恋做了别国的王妃，亚图姆殿下的正妃怎么办？是娶心思狠毒名声恶劣的爱西斯女王，还是祈祷图坦卡吞殿下早日领便当后接手阿肯娜媚殿下？不管哪一个选择都是杯具好吗！

　　想到熊熊燃烧的神官团，想到师父对她委以重任，玛娜顿时涌起无限动力，继续劝：“亚图姆殿下他真的很好……balabala……”

　　丽雅掏了掏耳朵，执笔，低头，继续抄书。根据姐在魔法世界逛拍卖会十多年的经验，上门推销的都不是好货，姐从来不鸟。

　　ＱＡＱ

　　嘤嘤嘤，师父，恕我无能，恐怕没法争取到亚图姆殿下的幸福。

　　见玛娜泪奔，丽雅停住笔，说：“对了，告诉你个事，我前两天偶然听到巴比伦的拉格修王有意向爱西斯女王求婚。”

　　“啊？”

　　反应过来的玛娜意识到，她家亚图姆殿下的正妃的选择范围疑似会继续缩小，难道真的要等图坦卡吞殿下领便当他才能娶到正妃？

　　细思恐极！

　　别看图坦卡吞殿下病歪歪，照样从襁褓里顽强地活到现在，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去见欧西里斯。按理说她不该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无奈现实总是残酷的。

　　“别急呀。亚图姆年纪尚轻，可以等曼菲士王和凯罗尔生下女儿后迎娶，真的。”按照埃及近亲通婚的习俗，这个真的可以有。丽雅才不会跟他们科普近亲通婚的坏处。

　　玛娜了然击掌。

　　对哦！貌似是可以有！

　　问题是曼菲士王和凯罗尔小姐现在连婚都没结完啊！好吧，他们过几天可以把婚礼程序办完，可结婚是一回事，生孩子是另一回事，别说他们能不能生出女儿来，等他们的女儿出生长大到能结婚的年纪，亚图姆殿下岂不是至少要等十年以上？！

　　图坦卡吞和阿肯娜媚两位殿下也指望不上，他们至今膝下无子，照图坦卡吞殿下的身子骨想生个后代当真不容易……话说阿肯娜媚殿下只比亚图姆殿下大两岁而已啊！说句不好听的，等她生女儿不如等她死丈夫。

　　丽雅一脸纯良，继续给玛娜的脑子里灌浆糊：“再不然亚图姆先娶侧妃，等生下女儿再娶她做正妃也是可以的。”不要怪姐坑亚图姆，实在是古埃及的婚姻习俗本就如此，不娶近亲他们还觉得是玷污血脉。

　　“亚图姆殿下的女儿……”

　　喂喂，这比娶曼菲士王的公主更不靠谱啊！亚图姆殿下根本连人选都没有，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出女儿来！

　　玛娜觉得选项好像一个比一个悲观，一个比一个看不到未来。如今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已然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不行了，她要去找师父他们好好商量……亚图姆殿下是娶曼菲士王未出生的公主，还是自己努力生个公主娶做正妃……

　　目送玛娜飘忽而去的背影，丽雅狡黠地眨眨眼，捉紧时间继续抄书。总算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