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圣之光》紫凰

4、埃及王族

　　一路上看着曼菲士和凯罗尔你侬我侬的互动，随行的埃及兵们一脸理所当然的包容祝福，深深颠覆丽雅对古代王权的认知。

　　古埃及难道不是阶级分明的奴隶制社会吗？

　　即便跟随法老王的士兵不全是奴隶，有平民，高层军官多是贵族出身，然而在至高无上的法老王面前，他们必须卑下恭敬。不止士兵，在丽雅看来连沿途的群众亲近之余，貌似也严重缺乏对王权的敬畏。
　　朝法老和王妃露出那种表情真的好？老娘森森怀疑自己穿到没有阶级众生平等的国度里。难道古埃及是打着奴隶制社会的幌子悄悄实现天下大同了吗？

　　鉴于大家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反倒让丽雅对自己Ｎ多年前学过现在早已还给老师的历史课产生质疑，又或者是世界不同所以世界观不同？不想做异类是否应该入乡随俗呢？

　　在她即将于困惑中被同化的档口，一行人回到德贝城的王宫。

　　丽雅见到了另外几批画风不一样的人。

　　王姐爱西斯女王，路上丽雅听凯罗尔数次提起过她，没想到刚回到王宫就见到了本人。高高的宫殿前，下方是兴高采烈迎接法老王和尼罗河女儿归来的人群，她遥遥倚在一侧宫殿的露台边俯瞰，愤然妒忌的神态与一袭黑衣犹如冥域女神，曼妙的身躯仿佛燃烧熊熊的火焰，眼睛如同淬了眼镜蛇的毒，死死盯着被曼菲士圈在怀中的凯罗尔。

　　皇太后妮佛提提亲自带众臣在宫门口迎接法老。

　　说实话，知道皇太后存在且不是曼菲士亲妈的的时候，丽雅顿悟了——认为法老王这一伙画风不对绝对不是老娘的三观有问题！

　　请注意，古代帝王三妻四妾才是标配啊亲！更何况古埃及的法老本是一夫多妻制！敢把“从一而终”灌注给王族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呢？须知古埃及极为注重王室血统繁衍，父女、母子、兄妹、叔侄等等直系亲属通婚完全可以有！先皇和第一王妃感情深厚，照样不妨碍他同时还有第二、第三乃至第Ｎ王妃、侧妃，私底下泡个侍女采个野花不要太正常。除了曼菲士是第一王妃生下的第一继承人，其余的全是异母的兄弟姐妹。
　　所以说，曼菲士为凯罗尔守身如玉，取消跟爱西斯的婚礼，丽雅看到的不是痴情，分明是故意打脸！据说第一王妃早逝，曼菲士能平安长大全赖爱西丝看护照料，才刚当上法老就过河拆桥，未免令人心寒。

　　今天，妮佛提提所生的女儿王妹阿肯娜媚也到场，她身边站的是她的丈夫兼异母弟弟图坦卡吞。

　　王弟亚图姆是最小的一个，大约十岁出头，他和爱西斯一样天生拥有神官的能力，自小在神殿成长。此时身边跟着好几位效忠他的神官。

　　丽雅环视一圈记下几位王族的相貌，然后把注意力重点放在亚图姆身上。

　　爱西斯一身的妒忌仇恨几乎具现化，丽雅摸摸自己浓密的金发，打定主意不往她的面前凑。
　　倒是亚图姆看上去有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身处古埃及竟看到似是挑染实则天生的双色头发，以及不知道用了多少发胶定型的新潮发型，让丽雅一秒钟出戏，他这比穿越者更潮的造型令许久没接触现代事物的姑娘十分怀念。

　　于是回到皇宫的日子，凯罗尔和曼菲士继续进行未完的婚礼，空闲时虐虐狗。不想变身哈士奇高举火把的丽雅果断往亚图姆的宫殿跑。

　　跟下定决心要嫁给曼菲士的凯罗尔不同，丽雅对自己的定义是“过客”，完全不考虑置办产业发展心腹什么的。她对权利不热衷也不排斥，有特权能用她欣然享受，不该她插手的国事政务她半句不过问。
　　即便如此，丽雅心里明白，政治这种事，阴谋论无处不在，即便无所作为照样能脑补出十条八条的阴谋暗算，何况她竟主动接近亚图姆。

　　对于第二个“尼罗河女儿”的出现，众人的态度也不同。

　　爱西斯女王纯属恨屋及乌不解释，不过丽雅无意杵她面前碍眼拉仇恨，故而她仍坚定执着地集火凯罗尔，忙着争取在曼菲士迈入婚姻的坟墓之前弄死小婊砸。暂时没空搭理小透明的丽雅。

　　伊姆霍德布一派的大臣更加拥簇凯罗尔。一来大家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习惯把她当做唯一的尼罗河女儿；二来她是他们效忠的法老王的王妃，神权的光环能为她增色，连带加强己方的势力。
　　当然，丽雅天然是跟凯罗尔绑定的，能帮他们拉拢亚图姆王弟更好。毕竟法老拒绝和爱西斯女王的婚姻，虽然已经得到代表下埃及权利的红冠，但无法得到爱西斯女王以祭司身份掌握的神权。尼罗河女儿尽管也能代表神权，可神殿内部有自己的一套利益关系网，那是法老权柄之外的。
　　爱西斯女王的态度暧昧而危险，不仅掌控着下埃及的神殿，还有一支私军，法老和尼罗河女儿的婚姻势必将她推到对立面；卡布达大神官有奶就是娘，获得他的支持不难，然而他终究不是王族，能力比起爱西斯女王差得远。
　　对比之下，亚图姆王弟手中的势力不比爱西斯女王逊色，对法老的态度不咸不淡，因为年纪尚小看不出野心。兴许丽雅会是法老重拾兄弟情，拉拢神殿，巩固统治的契机。

　　与此同时，皇太后一派也有自己的打算，妮佛提提更倾向于扶植血脉相连的女儿和自小照料的养子享用法老的宝座。妮佛提提本身是异国的公主，对埃及的神明缺乏敬畏，她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拉拢贵族上。她不在乎尼罗河女儿是一个还是两个，只不过丽雅和亚图姆接触却是她所不乐意见到的。
　　亚图姆好歹担着王弟的身份，他手中有自己的私军和人脉，便宜了曼菲士岂不妨碍了她的一双儿女？
　　纵然她疼爱从小抱到身边养的图坦卡吞，视如己出，把女儿嫁给他，无奈图坦卡吞自幼身子骨不好，体格瘦弱，畸形足就连走路也需要拐杖，无法驾驶战车，难以发展军权，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病逝。
　　妮佛提提已经准备好万一图坦卡吞早逝，就把阿肯娜媚嫁给亚图姆。毕竟埃及人眼中，太阳神的血液是通过荷鲁斯注入王室血脉，任何人想以王室外的联姻来淡化法老血脉都是不允许的，假如阿肯娜媚嫁给贵族则意味着失去王族的权利。看曼菲士对爱西斯的做法就知道他指望不上，亚图姆是唯一的选择。
　　就算是备胎，被截胡也不爽啊！放开那个亚图姆，让我家阿肯娜媚来！

　　反倒是亚图姆本人没有太多想法，他才十岁，对娶妃不甚热情。他看出丽雅同样没有那个意思——她明显是直奔神殿的藏书室而去——干脆安排神官马哈德的弟子玛娜陪她逛神殿蹲书库。

　　不管玛娜的任务是陪伴、保护，还是监视，丽雅没有见不得人的企图自是不在意，她烦恼的是卡布达大神官。
　　进神殿看典籍，遇到卡布达大神官不稀奇，除了最初一两次确实是偶遇，到后来丽雅可以肯定这老头是故意掐点等她。正如凯罗尔所言，卡布达大神官的目光真让人不舒服，只不过有玛娜在他不敢太放肆，可那贪婪荡漾的小眼神已经让丽雅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丽雅摸着手边的《亡灵真经》，回头朝玛娜温柔一笑：“理论不通过实践永远只是理论，检验到底学没学会，最好的办法是做做看。我看卡布达大神官平时缺乏锻炼，越发心宽体胖，这样对健康很不好，不如我以神之女儿的名义给予他苦难磨练，帮他提高修养成为更出色的神官以便侍奉神明。嗯嗯，助人为快乐之本。”姐身为光明主教，理当助人为乐，不用太感谢哟。

　　玛娜惊讶地捂着嘴，良久才飘忽地问：“丽雅小姐，您是认真的吗？”

　　师父！你快来告诉我，这种时候是该跪求神的女儿冷静宽恕罪人，还是帮忙递刀子支持她捅死卡布达那臭不要脸的死老头？

　　唔，其实她个人比较倾向后者。卡布达那个死胖子仗着自己是大神官耀武扬威的，没少给她和师父脸色看，要不是师父拦着，她早想扑上去挠那死胖子一脸花了！

　　“咳！”

　　门边站着的马哈德咳嗽一声，提醒她们，他、亚图姆和西蒙来了。

　　丽雅眨眨眼睛，漫不经心地合上书，仿佛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她说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没放弃刚才的打算，如果亚图姆他们肯保持沉默，卡布达马上就要沦为她练习诅咒的小白鼠。当然，马哈德这位年轻有为的神官愿意给她一点技术指导的话那真真是极好的。

　　马哈德忍不住扶额，卡布达那个没原则的墙头草确实讨人厌，但借用神灵的名义报私仇这种事他实在做不出来。“咳咳，我代卡布达大神官感激您的恩赐。只不过，法老迫切希望能早日完成中断的仪式，让尼罗河女儿真正成为神圣的王妃，仪式需要卡布达大神官亲自主持。”

　　“太遗憾了……啊不，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

　　你还可以更假一点。

　　几人相视，久久无语。

　　想他们第一眼见到丽雅时被圣洁纯美的表象迷惑，以为又是一个尼罗河女儿式的泪包加移动性祸端的组合体。相处下来才知道自己好傻好天真。

　　她是一朵百合花，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