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处方》木纹如画

7、笨拙的投喂与占有欲

　　陆北的“追人计划”启动得毫无章法。

　　第一天，他拎着一兜运动饮料堵在医院门口，塑料瓶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覃瑾瑜刚下手术，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看着他怀里五颜六色的瓶子，有点哭笑不得：“陆北，我是骨科医生，不是篮球队经理。”

　　他脸一红，把饮料往她怀里塞：“补充电解质……你手术累了。”

　　旁边的护士们憋着笑，覃瑾瑜只好抱着那堆饮料回办公室，转身时听见他在身后小声问：“明天……我给你带早餐？”

　　第二天的早餐是凉的。陆北大概是起晚了，包子捏得变形，豆浆洒了半袋。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低着头：“食堂阿姨说这个热乎，我跑太快……”

　　覃瑾瑜抽了张纸巾擦他手背上的豆浆渍，指尖碰到他发烫的皮肤，他猛地缩回手。“没事，”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挺好吃的。”

　　其实皮有点硬，但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她忽然觉得，凉包子也没那么难咽。

　　陆北的追求方式越来越“小狼狗”。知道她值夜班，他就裹着羽绒服坐在护士站对面的长椅上，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同事打趣：“覃医生，你这‘弟弟’看得也太紧了。”

　　覃瑾瑜无奈，把他往楼梯间拉：“你回去睡觉，我忙完给你发消息。”

　　“不回。”他梗着脖子，“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走廊的声控灯灭了，黑暗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声。他的影子被窗外的月光拉得很长，轻轻蹭着她的鞋尖。覃瑾瑜忽然笑了：“陆北，你知道‘追’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有点闷，“就是对你好，让你……喜欢我。”

　　她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转折发生在周宁送来的那束白玫瑰。那天覃瑾瑜刚下班，周宁捧着花站在医院门口，笑着说：“庆祝你顺利完成一台大手术。”

　　她刚要接，手腕就被人攥住。陆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脸色黑得像锅底，直接把花从周明宇手里抢过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你干什么？”周宁皱眉。

　　“她对花粉过敏。”陆北撒谎不打草稿，把覃瑾瑜往自己身后拉，“以后别送了。”

　　覃瑾瑜：“……”她不过是上周随口提过一句玫瑰有点香得发晕。

　　周宁看了看陆北护犊子的架势，又看了看覃瑾瑜无奈的表情，忽然笑了：“我明白了。”他冲覃瑾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陆北！”覃瑾瑜想追，被他死死按住。

　　“不准去！”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凶，“他不是好人。”

　　“你才不是好人。”覃瑾瑜瞪他，却在看到他眼底那点怕失去的慌张时，心软了。她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安抚炸毛的大型犬，“好了，别气了。我请你吃冰淇淋。”

　　他的头发很硬，带着点洗发水的薄荷味。陆北僵在原地，任由她揉着，耳根悄悄红了。

　　冰淇淋化得很快，滴在他手背上。覃瑾瑜低头帮他擦，舌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两人都愣了。

　　空气里的甜，突然变得有点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