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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8 ...

  •   开车走了500多公里,到了第一次下山时候的小镇,换衣服准备到最危险的地方去。
      这时,来了一个很瘦的黑人,我看着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恐惧。
      “你办成新娘,他当你的新郎 。按照隆达族的习惯,新娘出嫁要陪嫁不少东西,我做了很多家具,正好药品放在家具的隔层里。吗啡放到首饰盒的夹层里。”陈一飞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心里发毛,真的很怕黑人,还要当新娘子,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而陈一飞说:“这个婚礼中非合璧,你按照中国旧时候新娘的打扮,盖上红盖头。”陈一飞命令到。
      我百般不愿,但是不得不说,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就这样,坐在马车里,陈一飞当我“娘家”送亲的,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而中途遇到了检查的,陈一飞给了当兵的小费,居然就没有检查。
      我突然觉得这放佛好像真是在拍电视剧,估计拍抗日雷剧也就这样吧。
      到了目的地,雷安将军的住所。
      有很多反政府官员都陪着的,陈一飞和他们握手寒暄之后说道:“这是王博士,我们国家之名心内科医生,她出身医学世家,她大伯父还是中国最著名的心血管专家。”
      我都快要哭了,那日我也用同样的话骗过提姆,陈一飞明知这是瞎编的,却继续将我的谎言扩大。我爱谢主任,但是没有小梅那么勇敢,不是因为景云儿,估计他连我是谁都不认识。而现在他爸爸居然变成了我的大伯父。
      我看到大家都给陈一飞递烟,但看到我却有一种奇怪的神情,我知道,那是鄙视。
      非洲本来就是一个极端重男轻女的国家,女人本来就受歧视,而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7、8岁,一个20多岁的女人能是著名心内科专家?那不是搞笑吗?
      我问道:“他的基础疾病是什么?”
      “扩心病。”雷安将军的私人医生说到,并且把所有的各处检查治疗都拿出来了。
      “大夫,大夫。”雷安将军气喘呼呼的呼唤道
      “将军,什么事情?”我不安的问道。
      “老夫要上战场指挥这场战役,只要大胜了,老夫立刻死都可以。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老夫站起来。”将军大义凌然的说道。
      我郁闷不已,甚至是毛骨悚然。
      “你们这里的医院可以做什么检查?”我有些无语,而他的左室大小已经接近70了,我怕完不成任务被他们灭口在这里。
      “肝肾功,血常规,还有B超。”家庭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只要能查肝肾功就可以。”我松了口气。
      这是,他递上了刚刚查过的肝肾功,血钾还可以。血压也勉强。
      “好吧,我带了2个微量泵,一个泵硝普钠,另外一个泵利尿了。之前我先推西地兰。”我说道。
      “但是将军的血管已经很糟糕了,这里医院最好的护士都打不进去。”保健医生为难的说道。
      “我看看。”再次感谢万恶的医院,万恶的制度,把医生活生生的逼成了护士。
      确实,将军的手肿,虽然我的指腹敏感度高于常人,但是实在也摸不出血管。
      “静脉穿刺。”我自言自语到,然后拿出静脉穿刺包,我料到了这点。
      感谢血液内科,让我从操作小白变成了操作达人。
      而我毕竟已经没有当医生很久(在非洲就是做生意的),不敢穿颈静脉,而从股静脉下手,几乎一气呵成。而所有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我心里开心,幸好他双手肿胀,很久都没有静脉用药了。这样也好,至少目前对药物的敏感性要好了很多。
      大剂量的强心利尿扩管,他当天尿量2000ml。我松了一口气,活1个月应该没问题吧,我就有250万了,还是美金。
      强心利尿谁都会,但没有人能够给全身浮肿的雷安将军建立静脉通道,也没有人像我胆子这么大。直接推300mg的速尿,0.2mg西地兰,外加大剂量的混着多巴胺的硝普钠,估计敢这么干的医生不是太多。我是继承了谢主任的衣钵,虽然我曾经是心内科的水货硕士,虽然貌似我和他在业务上没有直接的交集,但是因为他,我心内科水平飙升。
      不得不承认,自从转了神奇的血液科之后,我的操作和临床水平大幅提高,再也不是那个在医院里人见人欺的王芳了,就如同熊降,至从发了几篇柳叶刀(虽然貌似是纯科研的文章)一夜之间胃镜肠镜全会了,而且胸穿也不用头皮针了,虽然他现在已经指挥下级医生穿刺,甚至只做复杂病人的治疗了。而真正的临床水平飙升是谢主任的死,让我痛彻心扉。我才发现,我连思恋他的途径都没有,痛,痛,痛。我只能用烟酒麻痹自己。
      那段时间刻骨铭心的思恋让我痛不欲生,而我把计算机系统里面能够调出来的的谢主任多年在CCU的查房和医嘱全部打出来,几乎背熟。血液内科的操作+心内科的知识+急诊科临床,才造就了这一切,不过如果我能资产上亿的化,我会离开医疗。我觉得该割舍就要割舍,没有舍不得。
      我不喜欢当医生,廉价的收入,不值得的信价比。还有,看到和心内科有关的疾病我就会想起那个我最爱的男人。
      当天晚上,雷安将军就能平躺。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都说我是出生医学世家,果真名不虚传。
      第二天,军长科威的三太太在我休息的时找到了我。
      雷安将军家的仆人看到是科威的三太太,赶紧倒上了咖啡。
      我们二人坐定,我悠闲的喝着咖啡。我非常喜欢非洲上层人士的家,因为这些建筑都有欧式建筑的影子。虽然我习惯中国的吃喝,中国人的所有生活方式,包括喜欢喝茶不喜欢咖啡。但是特别喜欢欧式建筑。雷安将军的家是典型的欧式建筑,让我感到舒爽。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王神医吗?”三太太问道。
      “鄙人王芳,就是一个小医生。”我笑道,我目前的医术还是不差的,只是像那些国泰民安的地方,就是熬个资历而已,晋升和医术毫无关系。只和工作年限与文章相关。
      “王医生,这个是我给你的。是我家将军从南非带给我的。”三太太递过一个小盒子给我。
      我不知所以的打开,看到了惊呆了。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我认识陈一飞的原因就是想到万博这边的钻石矿搞点钻石。
      看到我震惊的神情,三太太说道:“这个在万博不值钱,因为常年的战乱和封锁,很难把它送出去。王医生能够把它带到中国或者欧洲,一定能卖给好价钱。”
      “无功不受禄,不知道夫人送我这么一份礼物到底需要我干嘛?”我有些心虚。
      “我们将军有四个老婆,而母以子贵。我的孩子是家里的老三,跟着父亲骁勇善战。但是目前万博的医生诊断他是直肠癌,已经转移了。我想请王大夫去看看,是不是一定没救了?”说罢三太太哭了起来。
      我把鸽子蛋给了三太太:“如果真的是直肠癌,我也没有办法。夫人,您收回去吧。”
      “我就是想您去看看,假如您都确诊了,那他就是该去见上帝了。没有孩子,我在这个家里无依无靠,我打算跟着我的孩子去了。王大夫,只要您去了,我就安心了,我家先生说您是保障雷安将军的,不准我麻烦您去给我儿子看病,我是瞒着先生来求您的。如果真是癌症,我们母子都去了,留着这个钻戒何用?”三太太恳求到。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去。但是想到这样就收了一个鸽子蛋,确实内心不安。
      到了军长家里,我看到了那个只有25岁的年轻人,很瘦,但是很有礼貌
      仔细问了病史,病程2年,最近20天开始腹泻,大便性状改变,这里没有肠镜,直肠指检感觉有包块,而在6天左右脖子上有包块,B超觉得是淋巴结,因此考虑转移。但因为战事吃紧,实在没有办法及时送到外面医院。
      我也摸了,确实当地医生诊断没有问题,而拿出胸部X光看肺部也有结节影。但结肠癌怎么直接会转移到颈部?至少是罕见,但我还是觉得直肠癌没有问题,虽然这个确诊没有问题,只要肠镜+活检。但是关键问题是没有这些设备,而冷静的当家主母大夫人的意思是现在是战乱时期,如果孩子有救,那是肯定要送出去,甚至送到欧洲去医治。但是本来就是直肠癌转移了,而且在这场战役最关键的时刻,所以就让三少爷安安心心的走吧。
      但是母子连心,三太太哭的死去活来,最后听说雷安将军家里来了“神医”,哪管什么心内科,还是胃肠外科。
      我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是看着悲痛欲绝的三太太,瞬间动了恻隐之心。我想着,不能治本,安慰着也好。
      我对她说道:“有两种可能,癌症可能性很大,跟你们这里的医生诊断差不多,确实没有冒险到外面医治的价值。但是直肠癌很少直接转移到颈部,肺上又有问题,说不定是肠结核。我给他开上结核药,你们万博的医院就有,你给他用吧。”说吧,我用英文开了处方。
      我看到三太太喜笑颜开,其实肿瘤基本上是确定了的,但是作为家属,哪怕你给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会当成万分之万。
      回到雷安将军住所,望着鸽子蛋,我自感受之有愧。可怜的母子……
      雷安将军的病情确实平稳,而仗打得如火如荼。我没有什么事情做,每日查看雷安将军的尿量,在复查一个电解质,然后吸烟喝茶。
      “王大夫,陈先生找你。”仆人对我说道。
      我有些烦,他找我准没有好事。虽然我们一起来,陈一飞和他们很熟,但到底只有我留在了将军的府邸。
      “什么事?”我问道。
      “对了,听说将军病情很平稳?”陈一飞说道。
      “对啊。”我肯定的说。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对了,最近仗打得很激烈。”陈一飞说。
      “我知道。”我觉得无聊,这是谁都知道。
      “伤病很多。”陈说道。
      “打仗肯定要死人。”我觉得陈一飞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你只看病,不会做手术吗?这几天我没事在网上查了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的差别,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可怕。”陈一飞心有余悸。
      “只能说明你是白痴,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的差别都不知道,傻啊!”我无语至极。
      “那次我逼着你跟迪塞尔还有其他兄弟做手术真的是很危险。”陈一飞终于说出来了:“差点害死了迪塞尔和兄弟们。”
      “你才知道啊。”我再次语塞。
      “不会赶紧学。你赶紧去在那些伤病身上练习一下,治好了是你的本事,治不好是伤势过重。”陈一飞貌似考虑周全。
      我好不容易偷得闲(在非洲忙的跟陀螺一样),这又给我找事。
      “你想想,这里有很多外科医生,缺内科医生。而咱们那里,干那行,擦枪走火都很正常。出了事情只能靠你。”陈一飞终于说出了算盘。
      我再次哭泣,但是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是,具有“救死扶伤”精神的我再次去给伤病做手术,直到低血糖晕厥。不过我自己都佩服我的动手能力,取个子弹,只要不在关键位置貌似没有多大的问题。
      战事再次焦灼,雷安将军的部队节节败退,而我甚是担心反政府武装被政府军灭了之后我会不会被抓进监狱,但我除了能够让雷安将军活着,还能做什么?
      这日,我在检查将军的出入量,这时,雷安将军说:“我每天带着这个东西,只能认不认鬼不鬼的在这里,我要上战场去指挥。”
      我说道:“将军,你疯了。”
      雷安将军固执的要拔掉了微量泵。
      “将军,我来吧,你不要把针头拔掉,否则再也不能输液了。”我动作快,还好保住了通道。
      那老头子真的去了,半死不活的人啊,居然要去指挥战斗,这就是一场烧脑运动。
      我也跟着去了前线指挥部,硝普钠不能用,只能换着西地兰,利尿剂,氨力农静脉推注,远期效果不得而知,但是目前维持几天还不错。
      不得不说雷安亲自指挥战斗给部队带来了鼓舞。
      就在战局发生扭转的时候,雷安的身体对常规药物失去了药物。
      估计战局结束就是这一两天,我对雷安说只能最后一搏,雷安大义凌然的同意了。
      读研究生时候,我和熊降是全校有名的临床小白。有一次看到甘老师用给心衰病人用了吗啡,第二个心衰病人我想也不想就用了,而且剂量是常规剂量的10倍(记错了),结果病人呕吐明显,但是2个小时之后症状缓解了很久,吗啡的半衰期过后又恢复半死不活。我为此被甘老师骂的狗血淋头,这件事让我记忆深刻。
      我试着从6mg吗啡开始,果然雷安将军出现了严重的呕吐,但是3个小时候奇迹出现了。雷安将军貌似精神抖擞,估摸着半衰期到了我就继续维持。我觉得即使雷安不死,也必须进解毒所了。
      战局焦灼,我很怕雷安猝死,前功尽弃。
      我知道雷安撑不了多久了,而这时候,前线传来消息,胜利了。
      士兵正跑上来给将军汇报,只见雷安突然双眼凝视,倒了下去。
      战事们冲上来抱着将军.....
      我知趣的退到了后面。
      将军的英勇感动了无数兵士,他们都在雷安的葬礼上宣誓,一定要誓死对抗政府军。
      而我又挣了250万,回去就存到瑞士银行。
      陈一飞还是那句话:“我果然没看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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