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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 ...

  •   国际医院的水平确实高于非洲大部分医院,甚至比我所在的安哥拉国立医院还要好上许多。
      在那里住了20多天,我感觉好了很多,但仍然很虚弱,老觉得浑身乏力,但钾却不低。致命的是我头经常发晕,我知道,那是陈一飞下了狠手的后遗症,通俗的说就是脑震荡。
      而在这20多天里,陈一飞去莫桑比克会见他的朋友,估计又是那些生意上的事情。
      而翠花和小刘则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但这两天我明显觉得气愤不对,有些紧张,但又说不上来。
      这日,我刚输完液,对翠花说:“我觉得可以出院了,在这里住下去也没太大的意思,而我又出来一个月了。”
      “芳姐,你的病还没有好玩呢。”翠花担心的说道:“我们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国境,就是为了你完全康复啊。”
      “没事了,我们先去办了出院在去通知飞哥。”我说道。
      “好吧。”翠花沉吟了下:“小刘,你去办出院。”
      翠花在帮我收拾东西,这时,闯入了不速之客,不由分说把我和翠花请到了警察局。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说道:“还是这个医院的主治医师的警惕性高,发现你的伤口不是一般的,浑身都是皮鞭抽上,脚上的溃破有更是有问题。”
      我非常紧张,还好,身上不是枪伤。我想了半天,打算狡辩,这里出了狡辩什么都没有用了。还好,我曾经在学心理学的时候听说了一种变态叫受虐狂,还看过几个案例。其实,说老实话,我的学习不算太努力,但是喜欢看杂书,虽然当时看过就忘了,但是在关键时刻却能想起并用到。
      “你知道吗?SM爱好者,行了吧,这次玩过火了。”我瞎说道。
      “不管你是SM,还是MS,我只是个小警察,你们到局长那里去说。我们已经接到安哥拉政府的协查,最近安哥拉反政府武装非常猖狂。”警察得意的说。
      在我和翠花被押到局长办公室的那一刻,我趁人不备低声对翠花说道:“一会你就说我是SM爱好者,听好了,不要问,那是一种变态,喜欢被人虐-待,而你喜欢施虐”。
      虽然我看到翠花云里雾里,但是时间紧迫,她还是点头。

      终于打了局长的办公室,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子,处处透露着熟悉的中国古典气息。我看到墙上挂了一幅画,是一对中国夫妇抱着一个黑人小孩。那对中国夫妇,特别是男的我好像觉得非常熟悉,是在哪里见过。但过度紧张之下怎么也想不起。
      局长进来了,是一个胖乎乎中年人,大约50岁左右。
      “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局长问道
      我按照我和翠花瞎编的SM爱好者忽悠着。
      “照你这么说,你们都是良民?好吧,我姑且相信你就是传说中的SM爱好者,我查过你们的入境记录,可是你们是从安哥拉来的,为什么不去安哥拉国立医院。”局长突然开问
      “因为那里离这里比到罗安达近。”我有些好笑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你处于游击队的敌占区。你们两个一个中国人,不可能不远万里跑到这里
      来搞所谓的什么SM吧,而且中国人助纣为虐,倒卖药品枪支给反政府。”局长严肃的说道。
      晕死,由于背景知识的不对称,我犯了致命的错误。
      我头脑飞速运转,我再次看到了那幅画,好生熟悉。那不是谢主任他爹吗?跟谢主任很像,而且和上海医科大学那尊铜像如出一辙。
      我仔细在看了一下那位女人,妻子应该比丈夫年轻了很多,而她的眉眼也和谢主任有些相似。当然由于谢主任是我深爱的男人,我当然不会忘记他的长相。还好,我的脖子上还戴着谢主任和王欣彤的照片。
      我承认我变态,那是和景云儿一起去他家,男人和女人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而我顺手牵羊偷走了一张照片。我拿到外面去做了一个缩小版的水晶,然后做成项链戴在了上面。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生死就在这一瞬间,这关系着我和翠花的两条人命。
      “对,我就是你说的专门卖药给游击队的中国人。”我干脆招了
      翠花吃惊的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本来以为你要抵赖,没想到你招得那么痛快。”警察局长到有些吃惊:“我们按照原则会移交给安哥拉政府,至于是什么刑法你们自己也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敢作敢当’”
      “愿赌服输。”我淡淡的说道:“但是我在死之前想弄明白一个问题”
      “你还挺大胆。”局长说道
      “你把我大伯和大伯母的照片挂在这里干嘛?”我装作惊讶,其实知道这是最后一搏
      “你大伯?姑娘,你太会开玩笑了。”局长有些觉得好笑,问道:“那你说他们是谁?”
      “我大伯和大伯母。”我继续说道
      “名字,不知道吧,小姑娘,骗我嫩了点。”局长几乎笑了起来
      “谢大一,胡巧慧”我一字一句的说出,虽然我不确定这一定是谢主任父母,但是只能最后一搏了。
      “你说什么?”局长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我直接扯下了脖子上挂着的谢主任和欣桐姐的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看得出来,局长有些激动,手抖颤抖了,他看了很久二人的照片,问道:“这是?他们的孩子。”
      “儿子和媳妇。”我故意不再说话,如同挤牙膏似得,我知道慢慢说才能让警察局长震撼。
      “你瞎说,为什么你姓王,他姓谢”局长突然发现了漏洞
      晕死,这么简单的细节我都没注意到,不知道是过度紧张还是被陈一飞砸傻了,而局长貌似是个中国通。该知道我说谢大一是我舅舅就完了。
      “哦,对了,我爸爸是大伯家最小的孩子,你知道,在那个时候中国和非洲一样,是一夫多妻制,我爸爸是爷爷最小的妾生的。而且我爸爸出身的时候已经解放了,爷爷是大资本家,带着全家移民美国了,而奶奶身怀六甲,没法去。为了不被爷爷的身份连累,奶奶嫁了一个姓王的世代贫农。奶奶在爸爸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爸爸受尽了后爹的虐-待。再后来,大伯回国了,还有了伯母,就把爸爸接到了家里生活了。再后来,纹革开始了,大伯被打成了□□,惨死了。伯母自杀了,我爸爸带着大伯的孩子艰难度日。还好,我哥争气,成为了当时很有潜力的医生。”,我不再说下去,开始抹着眼泪,不是装,而是想起谢主任真的很难过。
      “后来呢?”局长温和的问道。
      “后来我哥哥和一个女富豪,就是照片上的女人相爱了,爱得炽烈,可是他们社会地位相差,你知道,那个时候的中国知识分子和资本家是无法共生的。再后来,他们被拆散了。二人都结婚了,嫂子婚姻不幸福,而前嫂子甚至给他生下来印度人的孩子。这在中国是奇耻大辱。哥哥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在我工作的单位当了心内科主任。后来我博士毕业,就理所当然的到了哥哥单位。”我说得很慢,边说边思考,争取不再有漏洞,因为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可是哥嫂的幸运的,单身的他们再次走到了一起。我以为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嫂子不久就被诊断为肝癌晚期,哥哥甚至捐献了自己的肝脏都没有能够救过嫂子的性命。嫂子走后不久,哥哥就自杀了。”我泣不成声。
      局长走到了我的旁边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我也很难过。”
      “你知道吗?哥哥是我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人,他走了我有多难过。我和他在一个科室上班,至从他走后,我每天上班都是一种折磨,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所以这次援非,我主动报了名。后来我发现了这样可以挣点钱。虽然嫂子很有钱,但是她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和前夫的女儿。而哥哥连孩子都没有一个(我心里已经恳求玺文原谅我800次了)。我爸爸当年为了供我哥哥读书(谢主任,你的在天之灵也原谅我吧,这时为了救命。)没有读书,很早就参加工作,成了小车司机。我就是想挣点钱孝敬一下我那苦了一辈子的父母。”我扑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你先歇一会,我让人给你们两个送点吃的,我有事出去一下。”局长说道。
      由于想起了谢主任,我悲伤不已,而翠花仅仅的抱着我说道:“你哥哥和你嫂子一定很幸福,一定很幸福的在一起。”
      我如同虚脱了一般,呆呆的坐在办公室。虽然有人给我们送上了牛排,香蕉和饮料。翠花饿得不行,大口大口的吃着:“芳姐,你要不要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局长回来了,手里还拿了资料。
      “这是你的简历,南川省人民医院,心内科主治医师(虽然我是急诊科的,可是为了忽悠,医院在我的履历上特地的写上了心内科医生)母亲是轩阳人民医院的退休护士,父亲是南川电子所退休的司机。局长的精明,不过我居然把不沾边的人和事这么的联系起来了。
      万能的谢大一教授,胡巧慧主任,虽然我们互不相识,我这么做情非得已,而且我真的深深的爱着你们的儿子。在我心里,我最想叫你们一声爸妈,但是是不可能的,能叫你们爸妈的除了谢主任只能是王欣彤了。我就像景云儿叫谢思博哥哥一样,当他的妹妹,叫你们一声伯父伯母。”
      “在贫穷的莫桑比克农村,一位非洲女人难产了。她的丈夫没有办法,到镇上求救,可是没有足够的钱就没有医生来。但是有人告诉她丈夫,邻镇上有中国来的医疗队。父亲只能去求救,她和他的丈夫都来了,女医生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进行了剖腹产手术,而且由于大出血,男人和女人都给那个非洲女人捐了血。”局长的眼泪下来了。
      我明白了,局长就是那个婴儿。而且谢主任是O型RH阴性,那么谢大一和胡巧慧也是O型,俗称万能供血者。虽然在如今的中国,禁止异型输血,但是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这一点都没有问题。
      这时,局长从箱子里拿出邹巴巴的10美元,对我说:“他们没有收一分钱,反而拿了这个。母亲一分钱都没舍得用,我现在才知道当时的10美元对于中国医生夫妇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局长眼泪下来了:“这些,都别我妈当做传家宝给了我,还让我记住他们的名字,胡巧慧,谢大一。对了,这个钱你拿着,叫物归原主。不过,你把项链给我。
      我连忙把由谢主任夫妇给他照片的项链,小心翼翼的装好那10美元。
      幸好,我手机上也很多谢主任的照片,是偷拍的。但是现在可以说是生活照。
      “你看,这是我哥哥做手术,这时我嫂子住院时候的,这是我哥哥陪着我嫂子的。”我边说边哭
      局长拥抱了我,对我说:“你在这里玩几天,然后我让人送你们出境。在安哥拉一定要小心。”
      局长对下属说:“你们抓得什么犯人啊,不过是2个有特殊爱好的小姑娘。把人家吓着了,我可要赔罪让他们好好的玩几天。”
      而私下的人议论是不是局长这个中国通看上了我们。
      这几天,坐着公家的飞机,我看了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有羚羊。骑着烈马,飞奔疾驰。
      而局长提姆真的派人送我们出境,并嘱咐我们小心点。
      送我们的人刚刚回去,陈一飞就拍了我的肩膀,差点吓得我大叫。
      “听说你们被抓了,我已经相办法营救了,没想到他居然待你们如同贵宾。”陈一飞不解。
      翠花把一切都告诉了陈一飞。
      陈一飞好奇的问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我瞎编的。”我悲痛的说:“其实我没有见过那两位,只是我深深的暗恋着他们的儿子。而我博士的母校有那位教授的塑像,我看着像。反正都是我死,还不如最后一搏,你知道吗?他们的儿子是我此生最爱的人,可是他却深深的爱着妻子,甚至殉情。我来非洲也是为了逃避,因为每天上班看着相识的场景我都很痛苦。”
      “你果然聪明,愿意跟着我干嘛?”陈一飞问道。
      我不置可否。
      再也没有回到山里,而是到了第二次去的那个小镇,吃了几顿饺子。我打算回去了,毕竟这次出来了近2月。
      陈一飞没有挽留,而是给我了我一张瑞士银行的存折,500万美金。
      “王医生,谢谢你,没有你不可能这么快抓到叛徒。”陈一飞说道:“今后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我非常感动,也明白了陈一飞这个普通的中国农民能够走到今天的原因,有些感动。
      “等等,我跟你干。”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句。
      我还是按时回去了,因为我现在身体虚弱,陈一飞说养好身体之后要开展体能训练。
      我点了点头,顺利的回到了单位。
      因为我又失踪2月,大家非常愤怒。这次除了给医院领导5万美金,还给中国同事一人发了2万美金。除了内分泌和风湿想不开的,大家都喜笑开颜,有当初的愤怒变成了欣喜,当然不会在乎我没上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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