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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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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儿渐渐清醒了,却觉得全身无力,也许生好孩子都是这样的,番儿想。
随即只听到有一阵孩子的哭叫声,番儿便想起要看看自己的孩子,连男女都还不知道呢,努力地动了动身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抱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转过头放低声音淡淡地说了句:“夫人,是位格格!”
一声难以察觉的叹息过后,只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说:“抱来让我看看。”
“夫人,还是不要看了。”一个在番儿听来有些讨打的声音劝说到。
“先让我看看!”那个被称为夫人的人说话虽然声音不响,却还是颇有震慑力的。番儿就被抱到那个年轻妇人的怀里。“对不起,孩子,要让你吃苦了。”番儿打量着这个妇人,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不过番儿判断年龄的水平一直不敢让人恭维的,况且十六七岁的人怎么就生孩子了,番儿打断自己的思路,继续打量着眼前的妇人,虽然刚刚生产好有些疲惫,但还是个水灵的可人儿,只是眼里含着泪,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到一个精致小巧荷包里,放在裹着番儿的棉被里,把番儿递给了一旁的下人。番儿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门,只远远地听到一句:“太好了,夫人生的是位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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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发生的一切让番儿感到措手不及,她怎么会成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又怎么会来到一个周围的人都穿着古装的地方,而且根据自己听到的情况判断,似乎还是在一个显赫的家族中,自己的生母应该算个贵妇人了,却因为自己是个女孩,也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格格,所以那位就使了招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把自己送出府,换了个“少爷”进府。
这一切只是安番儿自己的推断,她倒是想把情况问问清楚,可惜张嘴就是咿咿呀呀让人听不懂的话,有时急了就是哇啦哇啦地叫唤,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自己被送到了一对三十左右的夫妻那里,也许是府里的人给了不少好处,说好处似乎有些不好听,总之像是补偿了不少,所以一直以来番儿都被照顾的很不错。安番儿觉得,那家人其实并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是一个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可怜她一个金枝玉叶却要送到他们这样的人家来吃苦,不禁有些感叹,别的却都不甚了了。自从来到这夫妻俩身边后,安番儿很少吵闹,比一般的小孩子乖巧不少,因此也很得夫妻俩的欢心,加上这两人膝下无子,对安番儿更是像亲生女儿一样地疼爱。
安番儿虽然对自己这个莫明其妙的出身感到迷惑之外,对别的倒也能接受,毕竟到这里后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正是自己以前向往的生活,比之前为了做胎教学这学那的要轻松多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其实也就是满月了,本以为会有个满月酒之类的庆祝一番,谁知道等来的却是举家南下,到江南定居,听说是从安番儿出来的那个府里传出来的口信:尽早离开京城。
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终于来到了苏州。在这一个月里,安番儿对这里的情况多少有了些了解,目前正是康熙二十八年,而自己则出生于正月二十,生辰是随身的荷包上绣着的。现在的爹娘姓许,爹叫许安生,娘的小名则唤作彩宁,妙的是自己的小名竟是“番儿”,第一次在这里听到别人这样叫自己时,安番儿实在很是开心,眉开眼笑的,在大人看来,则是觉得这个孩子实在聪明,还不会讲话呢,竟然就能听懂大人给她起的名字了。
时间过得不慢,转眼一年过去了,安番儿的日子过得依然很舒服,慢慢的会爬了,也能说出几个单字,尤其是第一次说出“爹”和“娘”时,把那两口子乐的,虽然有时候大人来逗她的时候会遭遇番儿的冷眼相待,但大部分时候番儿还是会尽力配合着哈哈傻笑。安番儿虽然对自己回到了三百年前并且还变成了个婴儿的事实有些难以理解,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现实。
偶尔地,番儿会想到自己在现代的孩子时有些伤感,不过一想到自己也许是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成长,会爬会走会说话的时间都应该差不多的,便也就释怀了,一心只想要快点长大,只是不知道许亚宁怎么样了,她相信许亚宁一定会依照她的要求尽心地对待她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对许亚宁来说也许会是个拖累,当时情况太过混乱,让她考虑不了那么多,直到现在才想到当时自己太过自私了。
正想着呢,就看到一左一右两张大脸又凑了过来,是爹娘!安番儿恨不得昏过去,又来逗她了。
“来,番儿,叫声‘爹’!”一个像是文弱书生的人,也就是番儿在这里的爹说到。
“别叫‘爹’,来,看看娘,叫‘娘’啊!”这次是那位看似温柔文静,实则性格活泼的娘了。
“爹……娘……”安番儿无奈地憋了两个字出来,她算是知道了,要是她不叫,她那张笑脸会被她那爹娘又揉又捏的,识实务者为俊杰,还是早点叫比较好,虽然现在对她来讲,要清楚地咬字发音还有些困难。
“嘿嘿,番儿最乖了。”许安生很满足的样子,“娘子,相公我先出去了。”
“是,相公。”彩宁有些咬牙切齿,回头点了点番儿的鼻子,“真是的,怎么不先叫‘娘’呢,瞧把你爹得意的,那么小就知道要讨好爹,太势力了。”
其实能让番儿对自己的境遇安之若素的原因之一,就是现在的爹娘。其实是到了苏州才发现的,原来自己的爹娘都是能吟诗作画的才子佳人,只是为何会落魄到现在这样,以卖字画,做女红为生,便无从得知了。只是,以番儿对古代夫妻的理解,自己的爹娘感情实在是好,虽然家境并不富裕,日子却过得颇有情调。许安生写诗作画时,彩宁便在一旁做女红,等许安生完成一首诗或是一幅画作时,彩宁便会上前加以点评,两人探讨一番,当许安生拿着作品到书画斋去时,彩宁便操持家务。番儿对这样的生活本来就很向往,也许命运并不那么地不公平,虽然无端来到这个年代,可毕竟还是安排了一个不错的生活环境。
也许,有了这样的爹娘,自己也会成为一个通晓琴棋书画的才女呢!小小的许番儿对自己的未来有些憧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