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chapter 95 ...
-
顿河住在纽约皇后区的一栋公寓里，屋内的设计十分老派，有种六七十年代的简约风格。约书亚的手边放着一杯加了糖和柠檬片的红茶，而屋子的主人正坐在他的对面，用带着俄罗斯口音的英文来来回回的讲着他们的遭遇。
约书亚注视着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克格勃的前特工低垂着脑袋，不停的搓手，不停的叹气，只用了半个小时就颠覆了他以往留在医学博士心中的印象。约书亚知道一切都只是顿河刻意表露出来的假相，不过这确实很有意思：就演技来说，他好到可以拿奥斯卡的小金人。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那个男人打昏了我，又把我的侄子和他的朋友掳走了。”
“有趣，”约书亚把茶杯拿起来又放下，决定用俄语来同他讲话，“那个男孩也是变种人吗？”
熟悉的母语只是让弗拉基米尔愣了一下，他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雅沙的朋友。你看，我已经老了，和孩子们玩不到一起去。”
约书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神秘的一笑：“好像确实是这样。那么你还记得绑匪的样貌吗？”
“...是的。”
约书亚歪歪头，看了他一眼。
弗拉基米尔注意到了博士的笑容。并不算太优雅，却十分快活与生动，当他轻轻的歪着头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雅沙。前特工从这种相像中得到了一点奇异的慰藉，虽然它远不足以打破他的伪装，不过比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优雅的像个贵族一样的政治人物，他更愿意和现在的这个大男孩相处，但很显然的，这也代表着变种人博士可能比他预计的更危险。
前特工低下头，用犹豫的声音说：“我没有看到他的脸。...那家伙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带着一张面具，把整张脸都遮盖起来了，包括眼睛。”他说完话，狠狠的抿了下嘴唇。
约书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拿手指蹭了蹭鼻尖，努力的回忆起苏联时期的顿河。从某个角度上讲，他是第三区最不受欢迎的人物：谁都没见这样刻板无趣的人，永远穿着一身灰色的过时外套，就连特罗菲姆也觉得他是活在中世纪的古董。
要知道那可是六十年代，现在已经到了新世纪，这个中世纪的古董看上去适应的还不错？
“...博士？”
“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约书亚咳嗽了一声，“听起来的确是非常周密的装扮。”
“是的，他们肯定是有预谋的。您知道，那些坏家伙一向很有耐心，说不定他们几年前就想对雅沙下手了。上帝，我的上帝，简直难以想象，我的侄子还那么小！”
看着顿河卖力的表演，约书亚又忍不住想笑。他再次咳嗽了两声，端起了茶杯：“别着急，您听过泽维尔教授的名字吧？”
“泽维尔...您说的是X教授？”
“是的，我敢打赌，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失踪儿童搜寻专家，”他悄悄注视着对面的男人，前特工刚好睁大了眼睛，模样滑稽极了。约书亚没有忍耐住，还是笑了出来，“这就是变种人的优势，虽然不少的普通人仍然抵制我们，不过像是找人这样的小事情，对我的某些同胞来讲，简单的就像是在搜索引擎里打字。”
弗拉基米尔不相信的看了看他。
“很神奇？这就是基因的杰作，每个人都不同。对了，您的侄子的能力是什么？”
“他的能力没有那么奇妙。我只知道他可以看得很远，大概有我们的两倍那么远，听力也很敏锐，”他举例说，“您看，我们的房间在公寓的第五层，关着门，他可以听到皮鞋踩在第二层楼梯上的细微动静。”
“超级感官。哈哈，他的睡眠一定不好。”
“哦不，这能力似乎是可以控制的，我不太清楚，但是他一直睡的都很好。”
“有趣，”约书亚的眼睛里浮现出好奇的光彩，“这很稀少，大多数超级感官的变种人都深受这种能力的影响，只能生活在非常安静的地方。也许他还有一点别的能力，精神能力，或者念能力，混杂在一起，替他遮挡了那些没必要知晓的声音。”他一面说，一面点着头，“有可能，很多弱心灵能力者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天赋。就像是有些人天生不太怕冷，他肯定不会觉得自己不怕冷就是异类，顶多会认为是他自身的身体强壮或者家族遗传。”
前特工直直的看着这个医学博士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他好像根本不着急，好吧，他确实不需要着急，但是他们才谈到X教授可以帮他找到雅沙，博士就换了话题，兴致勃勃的，还有越谈越远的趋势。虽然打断别人说话是件不礼貌的事情，不过弗拉基米尔也没有办法了。
“额...对不起，但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见那位教授？”
约书亚停顿下来，眨着他无辜的眼睛。好像早预料到前特工的不满，他把手表褪下来，放到顿河的眼前：“现在是凌晨1点十分，泽维尔教授已经七十多岁了，由于长期无法行走的缘故，他的身体在老年人里面也算差劲的那批。如果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刺耳的电话铃声很可能要吓坏他的心脏，而且半夜突然爬起来，对大脑也不好，你知道，老年人通常都有血管上的毛病。”
顿河茫然的半张着嘴，那样子好像他突然才知道，变种人也会得上老年病。泽维尔教授到底有没有这些毛病，约书亚并不了解。他又不是天才学校的老师，也算不上教授的密友，这个坏心眼的博士只是想和老朋友多聊一会天，而且半夜去打扰别人，得确不是一个好行为。
约书亚等了几秒钟，顿河一直没有再出声。
“我抛下了一个约会，半夜的约会，你知道的。”他叹了口气。
顿河半张着的嘴巴颤动了一下，羞愧的表情迅速的爬上了他的脸颊：“对不起，十分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额，我会和她解释的。我可以请她吃饭，或者她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不是她，是他。希望我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闹脾气，”博士挑起一边的眉毛，又过了几秒钟，他撇了撇嘴巴，真的有些忧虑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猜我可能有大麻烦了。”
面对这种状况，前特工也只能继续道歉：“...我很对不起，我应该明天再给您打电话的。”
约书亚叹息着说：“明天又有明天的事情，来吧，说说那个掳走人的组织。你们不是早就有点预感了？找到那两个孩子很简单，怎么把他们救出来才是真正的命题。”
话题转了一圈终于回到了正轨上，弗拉基米尔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变种人博士在故意逗着他玩，和人用逗猫棒逗小猫是一个原理。可是面对他的愚弄，前特工只能忍下去。
“称不上有了解，”这是实话，他从来没想过出事的会是雅沙，“我只知道，他们一定也掌控着什么特殊的力量。我们生活在阿尔泰边疆区的巴尔瑙尔，比起纽约，只有六十万人的城市应该算是很小了。雅沙从很小起就显出了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他的祖母把他教育的很好，他不会把自己的特殊告诉别人的。到现在我还很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里。”
他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那个打晕我的男人...他很强大。我有几倍于常人的身体机能，在年轻的时候参过军，受到过军事训练，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所能感受到的，仿佛就是一个幼儿园的孩子在面对特种兵。”
“一个变种人？”约书亚来了兴趣。
“我不知道，”顿河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他至少是个战士，我所见过的，最强大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chapter 9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