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chapter 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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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美妙的夜晚，红酒杯里倒影着餐桌上的烛光。
主菜是他们都喜欢五成熟的夏多布里昂牛排。前菜是焗蜗牛蘑菇沙拉，餐后甜点上了两小份乾果仁烤卡蒙贝尔和栗子蛋糕。和所有的顶级餐厅一样，每份菜量都很少，但每一道都被烹饪的刚刚好。其实朗姆洛一直避免出现在这种连说话都要压低声音的地方，战场上已经够压抑的了，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还要虐待自己？但是这样一次，他少有的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还非常郑重的打了领带。
约书亚当然也穿着西装，不过是深灰色的三件套。当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的时候，比起情侣，他们看起来更像两个来谈生意的股票投资人。
不过即使是这样，朗姆洛也要习惯性的挑剔一下约书亚的选择。他用叉子点了点栗子蛋糕：“还真是小巧到一口一个。你在喂猫吗，Mr.摩尔？”
结果约书亚却笑了起来：“也许是也说不定，这谁知道呢？”然后他把蛋糕盘子推了过去，“不过我已经吃饱了。”
“一会儿饿肚子可不怪我，”朗姆洛看了他一眼，直接就插起了约书亚的那块蛋糕，“神盾局应该把整个厨房买下来，这儿的东西比在咖啡里倒一吨巧克力的鬼地方强多了。”
“摩卡是很甜的。”
“别糊弄我，难道我不知道咖啡是苦味的吗？”
“...因为你很少喝咖啡。加了巧克力的叫做摩卡，里面有牛奶的叫拿铁。”
“不是很少喝，我几乎不喝那玩意。”
“所以那天是？”
“你要是记得我讨厌咖啡，也应该记得我那时候已经几天没睡觉了，”朗姆洛翻了个白眼，“是哪个小混蛋害的？”
约书亚微笑了。他稍微低下头，好像有点羞愧的样子，目光却迎向对面的人，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考虑到这顿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朗姆洛理解他的意思，那双绿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闪闪的发着亮，因为没有眼镜的阻隔，它们漂亮的能让人窒息。他也期待着晚上将会发生的事情，甚至现在都有点抑制不住的心猿意马。
但是那不够，他耸耸肩，侧开了眼睛。
2004年的时候，马萨诸塞州的同性恋婚姻就合法化了。朗姆洛当然不会说他期盼着这个，因为期盼了也没用，拿脚趾都能想清楚这种关系不可能发生在他们之间。不过最起码的，他有要求明确恋爱关系的权利。虽然他自己绝对不承认，但是，约书亚暧昧不清态度实在令人太气愤了！
“除了上床，我们就不能谈点别的？”
医学博士愣了一下，然后马上露出了一个‘对不起我忘了上床前还要有点铺垫的表情’。他舔了舔嘴唇，笑着说：“要去看电影吗？8点半有一场成为简·奥斯丁，安妮·海瑟薇主演的。”
“成为简·奥斯丁？”朗姆洛的脸上显出了一种吞了苍蝇般的僵硬表情。见鬼的谁要看那种无聊的爱情片？安妮·海瑟薇是谁？你是个同性恋，关心女人干什么？
在尴尬的沉默了片刻后，他咬着牙说：“...还是上床吧。”
“真的不去看？”约书亚想了想，觉得看电影确实是个好主意。那部片子评分很高，他早就有去看看的想法，但是看这种电影，一个人去显然是不合适的，“还有詹姆斯·麦卡沃伊，相当不错的苏格兰演员。”
可朗姆洛却烦躁的说：“哦，相当不错？相当不错你怎么不去跟他上床？”
“...布洛克？”约书亚短促的皱了一下眉头。
朗姆洛刚把话说完就已经后悔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在看到约书亚皱眉后，他又脱口而出了另一句更过分的话：“反正你也不是没上过男演员。”
这句话结束后，约书亚沉默了好久。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声音低下来，目光也是，低低的滑落到桌面上，钻进了红酒瓶的瓶底，那里有剩下来的一点残汁。
每一次，要是他们发生什么争执，或者即将吵起来之前，他都会用这种略显软弱的方式来打消朗姆洛的怒气，毕竟那看上去实在太像是认错或是后悔的样子。事实也正是这样，他总是妥协的那一方，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如果只要后退一步就能令对方开心，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又是那副该死的模样！朗姆洛竭力装得无动于衷，但每次听到约书亚那种音调讲话，他就知道错误一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问题就在于，以他的性格，认错是不可能的。如果约书亚后退了一步，他就一定要向前走一步。这样才能结束他们之间的战争，反正他也有办法弥补自己的小问题，只要接下来的几天里对他的态度好一点就可以了，重点在床上。
“我记得呢，那家伙结婚了，”他摆着手，有点勉为其难的意味，“好吧，好吧，不过我确实不想看电影，你肯定不想我因为中途打鼾而被赶出电影院。”
约书亚的目光在酒瓶里停留了一会儿，才重新浮动上来。因为感受到一种并不太常见的忧郁，他很想叹气，可他必须隐瞒住它，叹息会引发另一场灾难：朗姆洛会和他吵起来的，这毫无疑问。
他疲惫的用手擦过前额，但在朗姆洛的眼里，那是他在想措辞的一种拖延方法。于是老特工又扭过脸去：“你真的打算把这么好的夜晚花在折磨我上？好了，晚餐很棒，不过我们回去后可以做点更棒的事。”
露骨的话在他的脸颊上泛起了一种玫瑰色的红潮，他甚至因此变得年轻了好几岁。
这个暗示直白透了，不过约书亚依旧觉得不太舒服，他好像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困惑又平淡的仿佛在听一场电影里截下来的一句台词。就在这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拯救了他。他几乎觉察不出的松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对方用俄语向他问好。
“请问是约书亚·摩尔先生吗？”
他顿了一下，也用俄语回答他：“是的，请问您是？”
“我们在地狱厨房见过面，您还有印象吗？我和我的侄子，我们来自俄罗斯。”
约书亚的眼睛颤动了，他开始警惕起来，并且提防随时有可能的，真实情绪的暴露。
“哦，当然，”他微笑的说，“我们有一场愉快的谈话，您的侄子还好吗？他是个可爱的年轻人。”
被问到的先生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腔调就发生了变化：“不太好，...摩尔先生，我恐怕需要您的帮助。”
约书亚用疑惑的口吻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侄子遭到了绑架。”
“绑架？哦，上帝，是在哪里？您报警了吗？”约书亚飞快的看了朗姆洛一眼，老特工撇了撇嘴角，明显对此缺乏兴致。
“...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这样做，”弗拉基米尔勉强的回答，“我们被一个组织盯上了，我不清楚他们是谁，...但是这实在太可怕了！因为这个，我们逃来了美国。可谁会知道，这些人竟然从俄罗斯追到了纽约，”他喘了一口气，打着颤说，“我们是变种人，也许这就是他们盯上我们的理由，...您知道的，那些家伙们敢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后台。上帝啊，也只有您能够帮助我们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哭腔，让人感觉说话的人已经濒于绝望。约书亚陷入了沉默，在电话的一头，弗拉基米尔的脸色平静的吓人，他只是把一个惊慌失措的叔叔的形象，用语言表达出来了而已。
克格勃的前特工当然不是个变种人。但变种人的鉴定仍然是件复杂又繁琐的事情，需要血液化验来确定多出来的X基因，而且鉴定工作本身也并不那么重要。在大多数情况下，变种人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他们要么长得异于常人，要么总能制造出一些超能力的混乱。
由于注射过血清，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即使是冒充变种人，也不大会被发现。至于雅沙，他有另一个特殊的小本领，连顿河都不得不佩服的敏锐的洞察力和几倍于常人的视距，或许他真的是个变种人也说不定。
在约书亚的沉默中，弗拉基米尔按住了左臂的伤口。
就在前不久，雅沙认识了一个在酒吧里工作的美国男孩，因为爱好相同，他们很快就成了朋友。两个孩子计划去希瑟山州立公园野营，但雅沙觉得把弗拉基米尔一个人留在纽约的家里是不合适的，于是他们也叫上了他。
之后的事情就像一场噩梦。
一个被他恐惧又厌恶了几十年的家伙袭击了他们，他只带了一把□□92F，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幸运的是，对方没有杀死他的意向，或者可以说，对方的任务目标不是他。他被击昏在一棵树下，几个小时后才苏醒过来，那两个男孩都被带走了。
为什么呢？谁会盯上两个孩子？谁又会为了两个孩子而出动冬兵？
弗拉基米尔的心中没有答案，雅沙把自己的小本领隐藏的很好，除了他祖父的刺客身份，前特工想不出他有任何被针对的理由。那么那个叫戴斯蒙的美国男孩呢？他悄悄的查了他的背景，结果令他大吃一惊，戴斯蒙好像是几年前突然从空气里冒出来的一样，没有身份，没有信用卡，只用现金，看上去像个偷渡客，但的确是个地道的美国人。
线索在此中断，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在他对约书亚所说的诸多的谎言中，有件事是真的。他没法报警，并不只因为报警毫无用处。捏造的身份骗过海关还可以，却禁不起进一步的排查。外国人在美国失踪，一定会引起媒体的注意，这样的注意不会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反而会把他们两个人都害死。
前特工差点因此发了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一切可能会帮助到他们的办法，终于，他在雅沙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张名片。也就在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无论是他还是雅沙，都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庇护人。主动的剥离自由，也许还有远望天空的机会；被动的失去一切，就真的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他的选择不算少：美国政府，神盾局，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别的组织。但在真的走投无路以前，总要先试试损失最小的那一种。
经过良久的沉默，令人感到安宁的声音重新在电话中响起。
“别着急，您现在在哪里？”约书亚平静的问，“请给我一个地址。”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chapter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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