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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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陷入了一场忐忑不安的漫长等待中。
他凭着对冬兵实力与性格的评估，认定他对待敌人的方法只有一个，尤其是当他正处于一条通向自由的逃亡之路上，他一定会把阻拦自己的人全部杀死。
这种悲观的预测令阿列克谢感到惶恐。
他试图告诉自己，不论冬兵选择了逃亡还是继续留下来为苏维埃服务，他都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所以自己的隐瞒并不会干预事情的发展。但是欺骗自己总是很难，他因为这种卑劣的逃避而难过，无论是兄弟会的人受到伤亡，还是冬兵出了状况，他都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在一次训练结束后，他沉默的走了几步，转过身对卡夏说：“他会杀了他们。”
“红色卫兵会阻碍他的。”
“然后他就会把红色卫兵的事情告诉上头？”
“阿廖沙，你太消极了，”卡夏摊开手，“卫兵不会犯那样的错误。”
阿列克谢在卡夏的眼中看到了那种他经常会流露出的无奈的神色，他很想相信父亲的判断，但是这一次，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他清楚卫兵和战士之间的纠葛，那个背叛者的故事又告诉他，不要过分相信刺客对兄弟会的忠诚，尤其当感情可以影响他们的判断的时候。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从一个逃跑者和一群阻碍者的斗争，变成了一对情敌间的斗争。可这是不对等的，每当阿列克谢想到冬兵那双白鸽一般无辜的眼睛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冬兵什么也不记得，卫兵却对那段过去十分清楚，即使实力不如前者，他也依然是接受过变种血清的超级战士。他不想再继续思考下去，但是他越克制自己，就想的越多。
因此，在‘不顾局面的仁慈’之后，阿列克谢很快又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缺陷，‘毫无用处的担忧’。
从谢姆昌封闭区回来后，他休息了两个月，直到九月低才重新回到学校。这期间，他一直没有得到有关冬兵的消息，伊万诺娃倒是不停地跟他通信，他们经常在信里谈论市面上新出版的小说和她的两个孩子。对这位年长女士没有恶感的阿列克谢再一次考虑起和她结婚的可能，由于童年的孤独遭遇，他对个人的情感生活并不报以幻想。
也就是说，如果他必须跟一位女性结婚，那么谁都可以充当他的妻子，本着利益最大化的目的，伊万诺娃将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过得很快，十月底的时候，莫斯科迎来了第一场降雪。大雪连续下了两天，偏僻地方的积雪可以没过人的膝盖，主干线上更是泥泞不堪，报纸上又有几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寒流冻死了，好在阿列克谢家的房子通上了暖气，屋里一直是热乎乎的。
机械学家望了望窗外的世界，他还是要上班。
如果在西欧，遇上这样的雪天，城市早就静止不动了。可这里是莫斯科，几乎每年都会遭遇几次暴风雪的洗礼，如果每一次都要停工停课，那人们整个冬天就不用出门了。
机械学家打开门，风雪像是找到发泄口般的灌进来，撩起他没带帽子的头发。雪还在下，他叹着气紧了紧围脖，朝外走去。积雪堆得很深，树枝上，地面上，屋子顶上，到处都是白色的，能埋住的都被埋住了。他的脸颊冻得难受，脚也有些凉的发疼，雪花糊住了他的眼镜，因为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每一步踩下去都仿佛是在云端行走。
到了大路上就好了，他安慰自己，起码公共交通还可以得到保障，下班回来的时候要除雪，这种事情不能留给父亲去做。卡夏的腿曾经严重冻伤过，随着年龄的增加，冬天对他的伤害也翻倍增长，尽管他从来没有对儿子提起过，但是阿列克谢知道，这些下雪的日子里，他过的有多么煎熬。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机会帮卡夏的忙了。
在走出住宅区的时候，他看见一辆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两个穿军大衣的人正好从车上下来。
他们站在车边，拿着照片，指指点点，反复观察着前方的阿列克谢。直到他们确定了什么之后，其中的一个人才向前走了几步，礼貌的问他：“请问您是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同志吗？”
“是的，我是阿列克谢，”机械学家茫然的反问说，“您找我有事吗？”
“我们是来通知您的，您被再次征召了。”
在这一瞬间，风雪吹起了阿列克谢的围巾，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那栋被积雪淹没的房子，它看起来那么的洁白，仿佛漂浮在高高的，满是云的天空上。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冬日战士用匕首抵住了红色卫兵的脖子。在他的身后，积雪被凛风从山顶上吹下来，像扬起的沙瀑一般染白了天空。
他应该杀了他。他也这样试了几次，匕首把卫兵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但冬兵看到血之后，反而皱起眉头，停下了手。
阿廖沙不想让我这么做，他的嘴唇无声的颤了一下，所以我不能杀人。他又看了看雪地里躺着的另外两个人，很好，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们此时还未蒙主的感召。
“下手呀！用匕首割破我的脖子！”红色卫兵歇斯底里的叫着，“懦夫！孬种！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冬兵舔了舔嘴唇，盯着这个和阿廖沙同名的家伙，过了几秒钟，他得出结论：他长得不如金发的阿廖沙好看，所以一定没有二十二岁就拿到博士学位的本事，加上性格上也差很多，简直没有一点比的上机械学家的。这样的对比结果让他感到满意，他抬起眼睛，心不在焉的甩了甩那只机械手臂，它确实很好用，但他还是有点不大习惯。
这个举动刺激到了卫兵的神经，他不顾脖子上的匕首，突然猛地向前附身，想用手去掐冬兵的脖子。冬兵迅速挪开匕首，一脚揣在他的胸口，把他踢的在雪里打了个滚。
红色卫兵趴在雪里，又朝着冬兵大吼：“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冬兵攥着匕首，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他觉得很奇怪，他不记得这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杀了自己，又在失败后，来来回回的求自己杀了他。他的嘴角颤动了几下，很想问问他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尽管人总是要死的，但活着总比死了要好。
他抿了抿嘴唇，红色卫兵就趴在他的脚底下，浑身都沾满了雪，他昂着头看他，狼狈的脸上全是泪水。
“你还记得娜塔莎吗？”卫兵不在大吼大叫了，当他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轻，“你还记得她吗？”
冬兵茫然的愣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