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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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是在顿河的办公室里遇见阿加塔的。
她是个纤细的斯洛伐克姑娘，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却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阿列克谢啃着特工带给他的水果干，一边跟他发着牢骚，一边时不时的偷看她一眼。这点小动作当然瞒不住顿河的眼睛，他稍微示意了一下阿加塔，美丽的姑娘就笑盈盈的离开了办公室，关门的时候，她还朝着机械学家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顿河用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紧紧的皱起眉头。他知道阿加塔这种长相甜美的姑娘对阿列克谢这样青涩的年轻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她是只克格勃燕子，”他放下手，干巴巴的问机械学家，“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顿河的心里烦透了，他觉得按卡夏对阿列克谢的保护程度，这位父亲大概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儿子说过这些黑色知识。
果然，机械学家红着脸，用一种梦幻的语气回答说：“燕子...？这个形容词真好，她就像只燕子那样漂亮...”
顿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敲他脑袋的欲望。
“这不是形容词。我要提醒您，少和她来往。”
“为什么？”阿列克谢睁大了眼睛，有点难过的扭了一下身子，“...她是您的女朋友？”
“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先生！”顿河大声的否认，然后他揉了揉前额，叹着气说，“好吧，我让您离她远一点是因为,...因为她起码跟一个连的人上过床。”
阿列克谢愣住了。过了一两分钟，他才回过神，震惊的问：“等等，您刚才在说什么？...这种事情，我是说，您不能因为我觉得那位姑娘很漂亮就这么...这么....”
“我会拿这种事情骗您吗？”
“那种事怎么可能，她看起来比我还要小！”
“如果她年纪大了，就干不成这工作了，”顿河从阿列克谢抱着的零食袋里抓出了一把果干，一面吃，一面仔细的跟他解释起来，“她跟我和卡夏一样，都为克格勃工作。和我们不同，她只负责勾引男人，我们把这种同志叫做克格勃燕子。现在您懂了吗？”
他的话令机械学家难过，他抿着嘴唇，低低的问：“...那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暴露了，所以被调来这里工作。”特工耸了耸肩。
阿列克谢失望极了，他抱着零食袋，几乎是低着头走出办公室的。可是当傍晚斯洛伐克姑娘守在实验室门口，特意来约他看电影的时候，他立刻就忘记了之前的失望，红着脸答应了她。几个同事都嘘起了他，谢尔盖还坏心眼的吹了声口哨。幸好玛琳娜还在跟管理层置气，早早的就回了宿舍，否则以她的脾气，这儿一定会爆发一场女人的战争。
放映室里上映的是一部新来的片子，叫晴朗的天空，讲了一个二战飞行员因为被俘记录而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故事，自从斯大林倒台了，这类批判他的影片已经流行了好几年了。
电影只有两个小时不到，散场之后，阿加塔对阿列克谢说自己早上烤了一盘奶酪蛋糕，放在冰箱里冰的刚刚好，听说他也喜欢吃甜食，就邀请他去她的住处坐坐，顺便尝尝她的手艺。在别人的羡慕里，被她迷住的机械学家高兴答应了。
封闭区里的宿舍格局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主人对它的布置。阿加塔的屋子一看就是个年轻女孩的住处，窗户上挂着粉色的纱帘，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插着几只干花。
阿列克谢坐在餐桌上，抬起头和阿加塔交谈。这时候，他的手心朝下，十指交叉着搭在桌上，眼神既清澈又平静。
“我几乎被您迷住了。”
斯洛伐克姑娘背对着他，真的从冰箱里端出了一盘烤好的奶酪蛋糕，上面撒了巧克力屑，看上去和高档餐厅里的没有什么两样。她弯下腰，把蛋糕放到餐桌上，轻轻的微笑了一下，告诉他：“真好，我几乎觉得您被我迷住了。”
阿加塔又转回厨房，从柜子里端出两套餐具，继续笑着说：“但是我马上就觉得这不大现实。”
“不大现实？”
“噗，”她笑出了声，声音里带着女性特有的娇柔，“您可不要故意取笑我，哪怕有一点可能，您怎么会爱上一只燕子呐？”
她把餐具摆好，坐到了阿列克谢的对面。阿列克谢没有回答她，她就用手撑着下巴，快活的注视他。
机械学家沉默了一会儿，向她道歉说：“对不起。”
“这里有需要说抱歉的事情吗？”她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放在嘴里慢慢的抿着，“那是我的工作，就跟您跟机器打交道一样的呐。我重视我的工作，您也喜欢您的。”
机械学家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兄弟会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嗯...列文和卡夏有些事情想向您说，我马上给您转述，”她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但是可千万不要吓到。”
“...吓到？”
“噗，就是呢，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的意思。”
她把手指抵在了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下一秒，从她嘴里冒出的声音，却变成了卡夏低沉的呼唤。
阿列克谢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脑子里冒出来几种不同的可能性。阿加塔又笑了起来，这时候，她的声音重新回归了甜美。
“猜猜我是怎么办到的？”
机械学家思考了一下，回答说：“您是变种人？”
“呀，您猜到了，”阿加塔表现的比他还要吃惊，“您是第一个一下子就能猜出来的人呢！其他人不是以为我的模仿能力突出，就是因为我在装设弄鬼。”
阿列克谢点点头，他的心里甚至带着一点羡慕：“真是了不起，是类似录音的能力吗？”
因为‘了不起’这个褒义的形容词，阿加塔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她把勺子放下，开始向他解释起自己的能力：“我的能力更趋近于有声的监控记录，我可以录制3分钟内的声音和影像，并在一段时间内把记录的事情以ECHO（回声）的形式展露出来，ECHO，我喜欢这个英文词。”
她又补充说：“可惜我不能在这里给您展示ECHO，它的范围太大了，会被人发现的。”
“您可以延长录制的时间吗？还是只能固定在三分钟以内？”
“...我不知道，”阿加塔楞了一下，“我是说，也许不行，因为我从来没有试过。”
“嗯，”阿列克谢对此充满理解，他摊开了手，再次称赞了变种人的天赋，“我知道，并不是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锻炼这些能力，我还听说过一些别的能力，有趣而且实用，真的了不起。”
阿加塔的笑容消失了。
她局促不安的摸着头发，用惊喜又不可置信的音调问他：“您真的觉得变种人的能力，我是说...您觉得变种人很了不起吗？”
“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还有点羡慕呢，”阿列克谢摘下了眼镜，把自己对未来的美好猜测告诉她，“我知道有的人对变种人有些意见，但那只是暂时的，一旦他们发现变种人的能力有多么的实用，他们就会转换自己的想法，就像所有社会进步的过程一样，不是吗？”
他笑了笑：“来吧，我迫不及待的想听听卡夏的声音了。”
从阿加塔住处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尽管封闭区里取消了宵禁，但这时候也早已没有了行人。阿列克谢插着兜，一个人走在月亮底下。远处的岗哨点着星星一样的亮灯，这样的星星在这条路上还挂着很多，带着一种平静的色彩，隐藏在树丛和建筑之间。
机械学家突然想起了实验室里一成不变的灯光，它们如此的相像，一样的苍白而耀眼。他停住脚步，有些恍惚的想起了冬兵，想起他在灯光下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每天都去看望他，玻璃窗内的人每天都被绑在病床上，皱着眉，日复一日的昏迷着。
如果他能这样一直睡下去就好了，阿列克谢在心里想着，可是那样他们就不会要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