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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之四 ...


  •   待到展昭按照浪天涯所说,找到厨房煎好了药回来后,就见到白玉堂呼吸均匀,已是睡熟了。虽有些不忍,还是将他唤起,哄着他喝下了那碗实在是有些苦腥的补药,又倒了茶水给他漱口,这才算是折腾完毕。

      说是“哄”倒是一点也不假,那白老鼠可以说是任性得很,最是讨厌喝药。这一点倒是和他自己很像——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能有几个喜欢喝药的?尤其是那药苦的要命的时候……

      但难得见到平日里嚣张率性的白五爷像个小孩子般愁眉苦脸,一副苦大仇深般的瞪起那双平日里常含着煞气的眼,像看怪物般看着自己手里的那碗药,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双唇紧抿,又一脸哀求状的看向他——就好像小孩子撒娇一般。展昭就不由自主的觉得,这个样子的玉堂,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可爱归可爱,药还是必须吃的。为了哄那天真版的白玉堂老老实实的喝下药,展昭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已近暮。浪天涯送了饭菜过来,展昭谢过之后,犹豫一下,还是背着他用饭石试过无毒,这才分与白玉堂。只是白玉堂嗜睡,完全没有胃口,吃了一点后就又睡下了。展昭无奈,将白玉堂的饭拿去温了,心想等到那白老鼠再醒来时拿给他吃。

      帮着浪天涯收拾好碗筷,又道了谢,展昭这才回到了白玉堂所在的房间。

      忙了这许久,却也有些累了。展昭看了眼天色,心中担心开封府的情况,但想起事前八贤王曾保证会保护好包大人,也就暂时放下了心。毕竟这里的情况容不得他分身回到府中。

      见他们两人都未回,大家怕是要担心吧!

      展昭轻叹,待明天玉堂好了再回去向大人细说罢!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这只白老鼠。

      浪天涯原想给展昭另外找一间房间的,但是被展昭以照顾白玉堂为由婉拒了。反正他与白玉堂同床共枕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也不差这一天。

      另外,就是他仍不放心这个叫做浪天涯的人。非是他多疑,只是这人身上疑点实在是太多,白玉堂此时又未痊愈,容不得他不小心。

      又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那只白老鼠,展昭忍不住微笑。看那人平日里飞扬不羁,睡着了倒是和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差不多,哪还有半点“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无一人”的样子?

      正要睡下,眼角瞄到一旁放着的两柄长剑,再联想到白玉堂的那个外号,他的脑中忽然掠过了一道灵光:

      巨阙和画影都是上古名剑,那浪天涯当时似乎有特别注意了一下这两柄剑……莫非……

      他再仔细想了一下,口中轻声念着“浪天涯、傲笑江湖、浪天涯”,反复几遍,猛地想起了一个人,双目倏的一亮:

      傲笑天下,名剑浪天涯!

      终于想起这人的名字为何觉得耳熟了!

      浪天涯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出现的几率并不高。但是一旦提起“名剑公子”,江湖中倒是有很多人知晓。这人某些方面倒是江湖上的一个传奇。据说他少年出道,凭着手中的一柄长剑挑战了江湖中好多有名的剑客。因为他只对名剑以及著名的剑客感兴趣,所以久而久之,人们便送了他一个外号,叫做“名剑公子”。除此之外,他最出名的就是他的那套自创剑法“傲笑天下”。

      当时这个人的名声不逊于与他同时出道的北侠欧阳春。但是这人在声名显著的时候莫名的退隐了。有人说他是与什么人约战输了,被那人所杀;也有人说他是发现了新的名剑……总之,再没人找到过他的行踪。若非展昭曾听北侠欧阳春提起过这“名剑公子”的本名,这会儿还真联系不上。

      没想到,这个江湖有名的高手竟然会隐居在这里。

      展昭想通了这个关节,却并不能解释自己心中的众多疑惑。对于名剑公子,他所知并不多,所以并不能对于浪天涯这个人妄下定论。但是,这么多年所养成的谨慎习惯让他无法轻易对这个人放松戒备——尽管他看起来十分无害,还救了白玉堂一命。

      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期。他更不能放松警惕!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猜测什么都是枉然,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去应对一切变数。展昭小心翼翼的替白玉堂掖了一下被角,伸手搬来旁边的竹椅,将画影和巨阙都放在身边,确定无事后,就在床边趴着睡下了。

      ……

      白玉堂醒的很早。

      确切地说,是在过了一个极为平静的夜晚之后,他醒的很早。

      不同于前几次醒来时的疲倦难当,他此番醒来后,只觉得全身俱是清爽的很,毫无半点之前的懒散。想来是那个浪天涯的药生效了。

      平日里白玉堂的体质一直很好,因为他的大嫂闵秀秀平素没少弄些补药给他,所以他才会好的这么快。更何况他体内的劲力已经被浪天涯化去,那点砒霜对他而言就更是没什么影响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刚是丑时左右。然而白五爷已然毫无睡意,正要起身,视线却落到了一旁侧身趴着的那道红色身影上。

      那人只是安静的睡着,一手枕在脑下,长而乌黑的、柔顺的让无数少女倾慕不已的黑发随意地散落在背上、手上,床上,还有一缕轻柔的贴过脖颈,顺直指向地面;另一只手则半抚着手边的巨阙,白玉堂知道,只要一旦有了什么异动,那修长的手指就会立刻抽出那柄利剑。那双紧闭的眼也会立刻睁开,其中掩藏的锐利目光同时会射向异动传来的方向。

      展昭持剑的手,从来没有人敢忽视。那双眼睛若真的炯然望向什么人。也能让心中有鬼的人气为之夺。

      但是此时,那个人只是安然的睡在那里,锐利的目光被眼睑所掩盖。长长的羽睫因月光的映照,在那张俊逸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扇子般的剪影,那剪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的一起一伏,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诱人。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的脑海中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一个词,有些混沌的神智隐约知道这种想法极为危险。他若是聪明的话,应该立刻趁着那人还未醒,收回打量的视线。

      然而,心中虽然如此想,他的视线却似有着自己的意识般,炽热的扫过那人的眼,鼻,视线在那宛若莹瓷的脸上留恋一下,缓缓的,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渴望,落在了那水色的双唇上。

      忽然有些口干,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那唇的颜色,看起来好像很可口的样子……

      指尖动了动,白玉堂犹豫着,是不是应该伸出手,去试探一下那唇的真实,或者,直接用自己的……

      仅仅是一动。

      腹中忽然不合时机的发出了一阵让人尴尬的响声,白玉堂整个人瞬间呆滞。

      “呃——玉堂?你醒了啊——什么声音?”

      展昭被那声音弄醒,抬眼便与白玉堂的双眼对视在一起,却发现那人的眼中有着夹杂着愤怒的奇异光芒。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那声音是什么,唇角随即露出了一道戏谑的微笑。

      这只老鼠!让他当时不吃饭,这会儿饿了吧!

      看见展昭的脸色,白玉堂好看的薄唇立刻紧抿了起来,只是瞪着一双桃花眼,一言不发的看着展昭。展昭知他极好面子,也不等他说出饿了的言词,道了声“我去厨房给你拿些吃的”,便起身出了门。只是那唇边的微笑与戏谑却是怎么掩藏也藏不住——或者是根本就没打算藏起来。

      只剩下白玉堂,狠狠地瞪着那扇木门,考虑着是不是该飞起一脚将那门踹碎拿来泄愤。

      真是的!这肚子什么时候叫不好,偏在此时——岂不是白白的让那猫看了笑话!

      真是可恶!那臭猫定然已经笑翻了!

      ……

      白玉堂吃过饭后,见展昭也已了无睡意,便拉着他起身说是要去活动一下筋骨。展昭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活动筋骨”是什么意思,再三确定了白玉堂已经完全没有事后,也就微笑着拿起巨阙随他走到了门外。

      说起来倒是有几天没与这只白老鼠比试一下了展昭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毕竟都是习武之人,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拿来式招也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哪知当两人走到林子中央时,竟已有人在哪里了。两人远远的便听见了一阵剑鸣声纵横在前方,他们一怔之下,展昭就要转身回避:

      “玉堂,窥人练剑不是君子所为啊!”

      但是白玉堂却好奇得很,二话不说拉着他便又向前走去,口中还说道:

      “放心!我看那浪天涯不似小气之人,能有此剑鸣之声,想必也是个高手。猫儿你不想见识一下吗?”

      “可是……”展昭也有些心动,但是心中依然有着顾虑。

      “可是什么?!”白玉堂却全然不在意,大咧咧的拉着展昭,笑道,“你我一个鼠辈一个狗官,都不是什么君子,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纯粹是拿来打趣展昭用的。展昭闻言好笑的摇头,却也由着他向前了。心中倒也想见识一下“名剑公子”的剑法。

      到了那剑气传来的方向,那一抹正在舞剑的身影第一时间映入了两人的眼中。却见那浪天涯手中拿的是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剑柄处拿了黑色的绢匹缠了,下坠着同色的丝绦,正随着持剑主人的动作迎风划出一道一道凌厉的直线。

      一般丝绦之类的东西,因其自身柔韧的特性,在舞动的时候多半会划动出曲线,这与用力大小无关。但是倘若速度快了,就能带动那丝绦的路线随之变得凌厉。这时单单看着浪天涯剑柄丝绦的路线,已经足以看出其舞剑的迅捷了。

      浪天涯此时的这套剑法,走的就是一个“快”字诀,迅疾如风,灵巧而不失其气势。两人但见一道一道的光影在眼前划过,或是十字,或是平行。有时一招未尽,另一招已绵绵而来,观之竟似无穷无尽,无始无终。剑气过处,四周的树木上不可避免的烙上了一道道的剑痕。那精妙的剑法让同样是剑术大家的昭白二人一阵心旷神怡,忍不住俱在心中喝起彩来。手更是不自觉的按上了腰侧的剑柄,直欲就此拔剑而上,与之斗上一斗,才算畅快。

      展昭毕竟较为沉稳,此念方出,就被他微微一凝气压制住了。白玉堂却不然。他生性好斗且飞扬跳脱。从他总是缠着展昭比武一事上就可窥见一斑。此刻见了这等高手,如何不觉心痒难耐?看了一会儿,终究难以抑制,也明白自己两人在旁观看时未曾掩饰身形,那浪天涯应是早已知晓两人在旁,此番出手不算偷袭。故朗笑一声:

      “浪兄!一人独舞岂不寂寞?五爷与你对对招儿罢!”

      语毕,便穿身而出,腰侧画影琅锵出鞘。剑尖一摆,直直指向浪天涯。

      展昭不意白玉堂说出手就出手,微愣一下,心知要这人像自己这般只看不动手却是不可能的,也就只能淡淡一笑,在一旁观起战来。

      浪天涯的确早知两人来此。见白玉堂现身邀战,也是战意大增,朗笑道:

      “再好不过!”

      随即,双剑长指,两道身影毫无停顿的战到了一起。

      这两人都是当世豪杰,无论哪一个的名号在江湖上都是数的来的。这次斗在一起,当真是棋逢对手。展昭在一旁淡笑而观,只见白玉堂平日里嬉笑随意的神态已然尽敛,取而代之的是冷凝认真的表情。很显然,对于浪天涯,他的心中没有半点小觑之意。而浪天涯的表情也是如此,两人口中不语,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

      转眼间已经互拆了五十多招,两人依旧是不分胜负。浪天涯的剑厚重不失轻灵,白玉堂的则是飞扬不失大气。只是展昭眼尖,早已看出白玉堂毕竟是大病方愈,现在虽然没有如何,后劲终究有些不足。

      白玉堂显然也很明白自身情况,因此斗的畅快了,也就痛快的虚晃一招,将浪天涯逼过来的剑尖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向旁边一荡,同时右足用力一点,身体随之向后轻飘飘的跃开,口中笑道:

      “痛快!浪兄的剑法却是出神入化,白玉堂甘拜下风了!”

      说话间,画影也随之收回了剑鞘。浪天涯见状,也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长剑,道:

      “白兄哪里的话?若不是你毒伤初愈,这胜负之数实难预料。天涯只不过占了便利,所以才……”

      白玉堂伸手在浪天涯的肩上拍了一拍,笑道:“这也未必。我和猫儿来此之前,你已经练了半天剑了。这胜负之数,呵呵,想知道的话,将来我们有了机会再斗上一场就是!”

      “说的也是!”展昭走上前,来到白玉堂的身边,对着浪天涯一抱拳,“展昭原本也想向浪兄讨教一番的。只是我们出来的匆忙,现在急着赶回开封府向包大人叙述案情。改天有机会,我和玉堂定会再来拜访。”

      “这就要走了?”浪天涯虽知两人呆不长久,却没想到竟然这般匆忙。

      展昭道:“公事在身,实在是身不由主,还望浪兄见谅!”

      白玉堂也在一旁随之抱拳,道:“白玉堂还没多谢浪兄相救之情。改日必当重谢!”

      他们却不知道,因为这一句“重谢”,日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一种怎样的两难的境地……

      ……

      当展昭与白玉堂平安回到开封府的时候,众人悬着的心才算完全放了下来,两人将追捕杨彦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白玉堂中毒,被浪天涯所救之事。以及白玉堂与浪天涯比剑的经过。只不过包拯与公孙策等人并不是江湖中人,那些细节说出来他们也不甚清楚,倒是展昭说了一个让白玉堂不能不在意的疑点:

      那浪天涯赖以成名的剑法名为“傲笑天下”,顾名思义,自然不会是什么厚重沉稳的路数。可是今天他与白玉堂试剑之时所用的剑法显然不是那套“傲笑天下”。不知道究竟是他有意藏私,还是根本就是展昭一开始的猜测就是错误的。

      在回来的路上,展昭已将自己对于浪天涯的猜测告诉了白玉堂,可惜对于名剑公子的事,他所知也极为有限。

      不过,白玉堂相信展昭。以他的性子,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绝不会轻易下判断。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浪天涯手中的那柄剑,与关于他的传说中那柄“名剑”的外形极为相似。而且看当时比试时那人的神态,也不像是出尽了全力地样子。

      趁夜里喝酒的时候,两人讨论了一番,依旧得不出什么结论,加上浪天涯救了白玉堂,他们也不好这样猜测下去,这件事情暂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唯有他们在向浪天涯告辞的时候,他那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让两人的心中还是微微留意了一下——之后白玉堂的表现是不以为然,展昭则是微笑着看不出有何忧心的地方。

      不过有一件事两人都能确定,那就是他们与浪天涯,迟早还会相见。

      可是——

      这相见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就在两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夜晚,开封府再次遭遇杀手袭击。看着那些熟悉的,一身黑衣打扮的夜行人,白玉堂朗笑道:

      “还真是一刻不让人安生!也罢!反正现在白爷爷也是手痒的紧,猫儿,你来掠阵,我先去会会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说话间,他已然抽出了手中的长剑,轻飘飘的一个纵跃便落在了那些黑衣人之间。

      展昭淡淡一笑,也不和他争抢,只是执了巨阙站在包拯和公孙策的面前。虽然只是守在包拯的旁边,他的双目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场中的那抹白影。

      他们两个人联手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无论何时,展昭都知道,他相信白玉堂。这个人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白玉堂,是走到哪里,都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江湖中人大多认为白玉堂率性孤僻,孤芳自赏,做事也总是欠缺考虑,一昧莽撞乱闯,全凭一时意气。但是展昭却明白这个人虽然一向飞扬不羁,但是却是心思细密,常常能发现常人难以注意到的事实。而且常常会在不动声色之间,将人带入他所设下的陷阱中。这样的白玉堂,极有大将之风。

      只不过平日里,他的外在与个性太过耀眼,所以常常会让人忽略了他的精明——试想一下,锦毛鼠少年时便在江湖中闯荡,倘若他真的是如传言之中的那种有勇无谋之辈,全凭喜好莽撞行事,怎么可能闯下如今这般的名头?怕是早就在险恶的江湖中被人连皮带骨吃个干净了!

      能与展昭这样的人成为知己的,怎么可能会是泛泛之辈?

      淡淡的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的眼底却在瞬间凝出了一道寒意。

      握剑的手微微握紧了起来——有人在一旁窥视!

      耳旁忽然传来轻微的一声破空之声,他的手一紧,巨阙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最为简洁的直线,只听得“叮叮叮叮”几声,长剑已拦下了一片漫天砂雨。

      同时,展昭的左手也是一扬,只听“嗤”的声响,却是一枚袖箭向着这片砂雨飞来的方向反击了回去。

      那边施放砂雨之人似是没想到展昭的反应竟会这般迅速,不仅在第一时间拦下了他的攻击,而且还飞快的作出了反击——展昭的这支袖箭来势极为凶猛,那人迫不得已向下一纵,虽躲开了袖箭的攻击,自己的身形却也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不愧是展昭!”虽是敌人,那人依然毫不保留的赞叹道,“这一手袖箭的功夫当真是出神入化啊!看来之前还是我小看了你。”

      展昭面沉如水,看不出丝毫惊讶或欣喜。他微微踏上前了半步,依旧是那般温文微笑着,道:

      “不敢。浪兄,别来无恙!”

      只见他对面那人一身黑衣,手执一柄飘着黑色剑穗的长剑,细看眉眼,赫然便是昨天早上才与他们说了再见的浪天涯!

      “你好像并不惊讶我会出现。”浪天涯玩味的看着展昭面上的神情,虽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你早猜到我会来行刺包拯吗?”

      “浪兄如此想,那就这般认为吧。”

      展昭答的淡然,目光望了一下白玉堂那边——看起来玉堂似乎将要解决完那边的问题了。

      “呵呵,你倒确是个有趣的人。”浪天涯看起来一点不像是要来行刺的刺客,反而像是特意寻来与他闲话家常的。“能做锦毛鼠的朋友的人,果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刺客?”

      展昭微微垂下了眼睑,水色的薄唇之间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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