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名曰公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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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山寺夜晚被刺客的打搅闹得喧闹不已，何婧柔与王元芳一同出门查看情况，四处可见高举火把到处巡逻的士兵，拉住人打听情况，对方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只道一句寺内暂无失窃就离去了。
毫无头绪地到处游走一阵儿后，时辰已是不早，思忖着孤男寡女独处一夜传出去有损身边人儿的名节，王元芳放缓脚步，与身边人并排而行，微侧过头，琉璃珠似的乌瞳就算是在黑漆漆的夜里仍旧美如盛满日光的白玉盆，温暖而闪亮：「我们这一路都没看到狄仁杰，想必那家伙已经平安回去了。」唇瓣一张一合，指了指月过中天的乌黑穹顶，字正腔圆慢慢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屋吧。」
何婧柔静静地听他说完，交叠放于腹前的素手稍稍握紧几分，面上表情仍旧风清云淡，轻扯嘴角弧度，抬起下颌浅笑回应：「没事的，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
「方才士兵也说了，至今没找到那刺客。」停下脚步，原地转过身子，俊美的脸上挂着的笑容背后是不允拒绝的坚定：「就当作是今晚山楂糕的报答，请婧柔姑娘让在下送你回屋。」直勾勾得注视着面前少女的表情，就像要把这人的一颦一笑都刻进心里一样。
夜风乍起，连空气都微凉几分。轻卷少女罗袖青丝，抬手撩拨纷飞发丝夹于耳后，凌乱中又能见娴静之态。星辰不见，月色黯淡，室外光线晦暗，少年竟是没能觉察到手忙脚乱的少女脸上浮现的丝丝红晕。
「那——」垂下头，躲开少年炽热的视线，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便有劳王公子了。」
执扇拱手躬身，算作还礼。两人再度肩并肩前行，前言不搭后语地谈天说地。步行至内院草坪时，就听见咋咋呼呼的争吵声，前方似是极其热闹。立在广场中央的石碑，绕过圆形的护栏，就看见童梦瑶、狄仁杰、李婉青和狄二宝四人聚在一起，吵吵闹闹不知在说些什么。
「查案？」童梦瑶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划破天际自不远处传来，浓浓醋味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惹得何婧柔尚未凑近就抬手掩面偷笑：「大晚上大树底下的你跟一个尼姑在一块查案？谁信呀！」怒冲冲瞪一眼把自己当做白痴的狄仁杰，童梦瑶双手抱臂，死活不吃狄仁杰这套：「再说了，那个王公子不是已经查出结果了吗？」
说到这个，狄仁杰就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还说元芳呢……他能查清楚吗？」细细回想当时面对在场诸人那一番仿若戏言的推理，狄仁杰就觉得一阵无语。信步走到童梦瑶面前，右手握拳拍拍左手手掌心，恨铁不成钢道：「他不冤枉无辜就不错了。」
作为一个耿直boy的狄仁杰在背后毒舌人的功夫何婧柔是早就见识过了，偷瞥一眼身边人的表情，那眉梢止不住的狂跳却又不得不忍住的憋屈表情让她觉得有趣的很。
由于背对着朝他走来的元芳和何婧柔，狄仁杰完全不知道当事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好在童梦瑶反应迅速，龇牙咧嘴地给自家竹马示意，这才让狄仁杰会意，厚颜无耻地装作刚才没有说过什么话似的模样，转身谄媚地笑着跟王元芳问好：「王公子晚安。咦，婧柔妹子也在这里啊！真巧，真巧！」
何婧柔不答，她此刻难得心情大好，不想给狄仁杰台阶下。
「你们都在这里呀，最好小心一点儿，寺里可能会有刺客或者说是凶手。」此话一出，就听见狄仁杰闷着声笑起来。王元芳眉头微微蹙起，疑惑地望向狄仁杰：「笑什么？」
狄仁杰不怀好意地轻咳两声，见好就收，提示道：「凶手不是被王公子你抓了吗，怎么还会有凶手呢？」
「我说过凶手只有一个人了吗？」王元芳亦是不服输地反驳。
这两人跟小孩子斗嘴没什么区别的对话让站在一边的何婧柔无奈的摇了摇头，可颊上笑意不减，「好了，怀英梦瑶你们别闹了。」柔声责备在一边玩得正欢的狄仁杰，「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就见梦瑶拽着狄仁杰的手就匆匆走，临走狄仁杰还扔了狄二宝一个眼神，让他去给李婉青解释解释。何婧柔侧过身，对王元芳略一躬身，「王公子，便送到这里吧。有怀英二宝他们在，不会有事的。」
「嗯。」犹豫着沉思几秒，还是点点头，唇瓣轻抿嘴角上提：「那婧柔姑娘，夜安。」
「王公子也好梦。」转身离去。
***
厢房灯火通明，穿着白色里衣披着鹅黄外套的少女披散着如瀑长发坐在桌前给自己倒茶，喝着喝着像是想起了白日里的事情，就开始止不住的碎碎念起来：「婧柔姐姐，你说那只大公鸡是不是真的抓错人了？」
正弯腰铺着床铺的少女闻言一愣，直起身，扭头询问：「大公鸡？」
「就是那个京城四少，王公子呀。」喝茶少女将已经见底的瓷杯放在桌上，轻快的回答：「你看他每次看到小虎就一副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可不是像极了好斗的公鸡吗？」说着，还愉快的曲肘耸肩缩脖子学了学公鸡的叫声，逗得何婧柔原地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是不是我说的很有道理啊。」童梦瑶笑嘻嘻地望着对面人儿，秀眉舒展，面若桃花。
「确实是有些像……」思及那人平日里那傲娇的模样，垂了眼，竟未觉这形容有何违和之处。「不过那王公子虽是傲气了些，倒也并不如其他贵族公子般纨绔就是。」歪着脑袋在脑海里检索可用来描述那人的辞藻，半晌才得出结论：「傲而不狂，公子无双。」语毕，还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身又继续铺床。
童梦瑶听得一愣，杏眸微睁，下巴差点没脱节。提起裙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何靖柔面前，弯腰凑到人耳边询问：「婧柔姐姐，你怎么对那只大公鸡评价这么高啊？我怎么没觉得他哪里好了？还公子无双呢，我看就是个绣花枕头。」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你眼里，就算是皇上，只怕也比不上怀英一根汗毛吧？」早就看穿童梦瑶的小心思的何靖柔毫不客气地戳穿她。
「那是，我们家小虎是谁！？我们家小虎，最棒了！！」
抿唇笑着摆摆头，收拾好了才再度直起身来，捏了捏手捧脸一脸花痴的童梦瑶的鼻子：「好啦，做梦记得去床上躺好。」
吹熄烛火，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沉寂。
山间古刹的夜晚，静谧而祥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名曰公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