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欧阳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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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婧柔正被两人默契地深意笑容搞得一脸懵逼，就听见不远处厢房里传来女声的惊叫。枝桠上鸟雀惊飞，狄仁杰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梦瑶的声音，率先冲了出去。何婧柔王元芳对视一眼，两人也拔腿追去，紧随其后。
等赶到的时候，何婧柔就看见童梦瑶皱着眉头缩在门边，门口碎了一地的早饭碗筷，屋里拱门之后便是一具吊在半空中的尸体。闻声而来的除了他们，还有皇上和诸位大人，见到此情此景皆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治瞠目结舌地步入房内。
“是琴弦。”何婧柔仰着脸眯起眼注视着隐藏在黑暗中的一缕弧光，得出了结论。
狄仁杰率先踩上方凳，抽出身边侍卫的腰刀，照着半空中一砍，果不其然割到一个硬物，就见垂吊的尸体被地上卫兵扶到一边。何婧柔走到靠放在椅子上的尸体身边，熟练地开始检查尸体的伤口和死亡情况。
“欧阳将军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应该已经死了两三个时辰了，所以，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子时左右。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致命伤就是脖子上勒痕。也就是说，欧阳大人是被琴弦勒住，窒息而死的。至于其他的，可能还得进一步检查才能知道。”将检查结果告知在场众人，何婧柔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望向身边已经四处搜寻线索的狄仁杰和王元芳。
就见王元芳踱步至书桌前，眸中精光一闪，俯身拿起桌上墨色横飞的纸张，递到李治面前：“皇上你看，这是否是欧阳将军的字迹？”
李治右手捏住纸张上角，左手捏住纸张下角，仔细端详：“没错，这确实是欧阳昊天的字迹。”点点头，将手中纸张转递给身边的王佑仁，蹙眉道：“看来这欧阳昊天是觉察了自己的罪孽，决心以死谢罪。”
站在一边的王佑仁接过李治递过来的纸，将纸上内容阅读一遍，也颇有同感地附和：“是啊，陛下，看来此案可以到此结束了。”
“不，欧阳将军不是自杀，是他杀。”何婧柔认真地指着尸体脖颈上的两道勒痕，分析道：“如果是上吊自杀，那么他的脖子上的勒痕应该只有一根，可是这里却有两根。可见，欧阳将军应该先是被凶手用琴弦勒死，再挂在房梁上的。”
“对。不知道大家刚刚有没有注意，我在把欧阳将军放下来的时候，尸体脚底悬挂的高度远远超过了我站的板凳的高度。”狄仁杰视线一转，与身边王元芳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王元芳心领神会地颔首，缄默不语地注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可是欧阳将军武功高强，又有何人能够从后面将他勒死呢？”王佑仁对狄仁杰的推理再度提出质疑。
“熟人。”
“熟人。”
异口同声的回答让站在一边的何婧柔不禁莞尔，她隐隐觉得这两个人的组合绝对默契无比。
狄仁杰只是礼节性地冲王元芳点点头，快步走至里屋，“大家看这个佛龛，里面供奉着两尊佛像。佛龛前摆放着两盆水果，却有三个杯子。”俯下身，捏住中央的一个杯子，倾斜着将杯中情况拿给大家看：“中间这个杯子没有香灰，而且，有茶味。”一边解释，一边走至王元芳面前，将杯子凑到他鼻前。
“莫非这个杯子……”王元芳伸手接过狄仁杰递过来的杯子，转身将之放在桌上的托盘中，此时恰有两个茶杯一个茶壶。抬眸蹙眉，目光犀利：“果然，这房里之前是有两个人在的。”
一旁的杜太傅对心思缜密的推理也表示赞同，捋捋胡须，感慨：“是啊，要是在茶里下了药，想杀死欧阳将军可谓是易如反掌啊。”
“难道？！”一直默不吭声的周大人倏忽高喊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就见他微微侧过身子，惊恐地凝视身边挽着李治，身穿僧袍的女子。
经由他这么一引导，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了武媚娘的身上。
“不会的。”空灵的声音又把众人的视线拉回来，蓝衣站在光影下有些迷蒙，逆光之中也不知开口之人是何表情，就见她微微福了服身子，“欧阳将军身强体壮，想把他吊起来要么是武功高强之人，要么至少是个成年后的男子。师太玉体纤纤，弱质女流，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把欧阳将军吊那么高呢。”
这么一说倒是把童梦瑶给绕糊涂了。鼓着腮帮子左看一眼只顾自己深意而笑的狄仁杰，右瞅一眼垂眸思索的王元芳，急的直跺脚，快步走到似是已经有了答案的好姐妹身边，伸手去拽她的衣袖。见人偏过头来，忙垮下嘴角，可怜巴巴地盯着她：“你们就快说吧！到底谁才是凶手。”
黑珍珠在眼眶里滴溜溜一转，修长眼睫扑闪几下，唇角堪堪扬起笑意，抬手拍拍童梦瑶瘦削的肩膀，轻声安抚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我觉得凶手挺蠢的。”余光一扫在场众人，就瞥见狄仁杰捏着耳垂使劲儿憋笑，他身边的红衣少年也似是没忍住，稍稍低首，不让人发现他上扬的唇角。“凶手费尽心机的想让所有人觉得欧阳昊天是自杀，却又怕蛛丝马迹会被我们察觉而又借用了四大天王杀人的诅咒。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是多此一举的打算。凶手，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事？”李治抢在众人之前询问。
何婧柔笑眯眯得指了指头顶房梁上被砍断的琴弦，歪着脑袋道：“就是凶器。”
就算这么说，在场很多人依然是一片迷茫地注视着她。狄仁杰丢给王元芳一个眼神，后者也不是个会推却这种事的人，缓步而出，替何婧柔补充：“没错，就是琴弦。琴弦不同于绳子或者是丝巾，它极细，极具韧性，也极容易……”目光逡巡于众人之间，终是停在了周大人身上：“给使用者留下伤口。尤其是，用力勒死一个人的时候。”
周道闻言，缩在宽袍大袖中的手随着身子轻颤。
“周大人，可否把你手拿出来给我们大家看看，是不是有被琴弦勒过的伤口呢？”
面对王元芳言辞间的步步紧逼，周道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认罪伏法。“陛下——！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如果我不杀了欧阳昊天，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因为……因为他要守住他的秘密……守住……天王殿的秘密！”
未料想周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在场所有人皆是骇然。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欧阳昊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