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脚印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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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脚步由东向西渐行渐远，子时之后的感业寺寂静的可怕。昨夜暴雨过境，未给寺内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经过太阳一天的洗礼，已然都干透。
与王元芳一前一后来到张大人房间的时候发现看守士兵都熬不住睡衣坐在门前台阶上，大叉着腿闭着眼呼呼大睡。房门槛上坐着一个墨色身影，托腮一动不动地盯着泥地上的脚印仔细打量，竟然连来的人都没能发现。
「怀英？你想什么呢？」抢先一步上前拍了狄仁杰的肩膀，这才让呆坐的人回神，扭头对上少女笑盈盈的脸庞，自己却是愁眉苦脸有苦不能言。
「还在想脚印的事啊。」王元芳的声音自少女身后传来，红色的袍子在夜风中微微颤动，屋里烛火将他本就颀长的身影拖在地上拽的老长，手握住的折扇斜斜靠在胳膊上，抱臂望着狄仁杰，星眸中闪烁着未知的光芒：「要不要我帮忙。」
狄仁杰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连，拍拍屁股上的灰自门槛上站起身来，金鱼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拽住身边少女纤细的胳膊就扯到一边，站在两人中间，满面深意地把两人隔开，扭头笑眯眯看向神色岿然不动的王元芳：「王公子这是考虑出藏头诗的秘密了？」
闻言，王元芳只是鼻腔轻出一口气，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柔和笑意：「藏头诗根本就没有破解的必要。张大人一介儒生，在被人追杀的时候，怎么会有时间写下这么难的藏头诗呢。」嘴角微微上翘，对自己的推理极有信心。
却见狄仁杰倏忽身子向后倾凑到何婧柔身边，单手掩唇用足够大的气音说道：「哎，柔柔妹子你看，大公鸡又开始了。」
「狄仁杰！」气急败坏的打断狄仁杰的高声耳语，嗔怒地瞪大双瞳，两颊染上红晕，微微鼓起腮帮子的样子在旁人眼中倒是少见的很。意识到对面二人表情不对，轻咳两声调整好方才略有崩坏的面部表情，「来说说案子吧。」
何婧柔被二人互动逗得唇角上翘，抬袖掩面弯弯眼角无声而笑。就听见身边狄仁杰也抛开刚刚的嬉皮笑脸投入到分析案情中：「我始终想不明白，地上的脚印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到底是怎么样才只留下张大人和李婉青两个人的脚印的呢？」
王元芳跟在狄仁杰身后，两人围在泥地边对着早已干掉的脚印捏着下巴研究。不擅长分析这类问题的何婧柔则是站在两人身后露出一个万般无奈的微笑，整天忙下来让她有股一言难尽的疲惫感。但看着两人研究的津津有味，也不方便打扰他们，侧身闪入屋内，找了凳子坐下，托着腮静默地睡去。
坐着睡觉总不如站着舒服，睡到一半总归要换个姿势，迷迷糊糊转醒几次，最终还是选择趴在桌上睡了个昏天黑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脚都发麻，再度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的何婧柔觉得四肢和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皱着眉坐起身，黑色的披风顺着肩膀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惊觉身上有东西滑落低首一看，竟是一件挡风的披风。艰难地俯下身将之捡起，四下张望，就看见狄仁杰也撑着脑袋坐在门口台阶上睡着了。倒是泥地旁的王元芳依旧保持着思索的姿势站在那儿，皱着眉头，似是很苦恼的样子。
将披肩搭在小臂上，缓缓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走出房门，生怕打扰好不容易睡着的狄仁杰。「你醒了？」清晨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柔和的面部线条让人心头一暖。声音柔软地如一根羽毛拂过心尖儿，充满血丝的双眼昭示着人一夜没睡的疲倦。
「王公子，一夜没睡？」踌躇几秒，担忧地问出口。
「只是有些事没想通而已。」苦涩地扬了扬唇角，看的出一晚上的思考已经让他身心俱疲。
蹙眉站在一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的好，反倒是坐在一边撑着脑袋呼呼大睡的狄仁杰脑袋突然失去依靠，从梦中惊醒。一双大眼睛看向二人这边，倏忽站起身，焦急的询问时间：「现在什么时辰了？」
方才醒来的何婧柔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但看天色尚早定是未到晌午，出言安慰：「没事的，还早呢。」
就见狄仁杰兀自闷闷地揉着太阳穴，走到王元芳身边，「怎么样，想出什么没有？」
后者只是轻轻摆头，示意自己也一筹莫展。
这下，二人更是没了好脸色，对着两排脚印发起愣来。
「你们两个都研究一晚上了，还没研究出什么来吗？」关切地询问，得到的也只是二人默契地一起摇头。跟着一块儿发愁起来，下意识微微噘嘴，眉峰突突，昨晚验尸的结果不断盘旋在脑海中：「那……你们俩到底想研究出什么来？」
「当然是凶手的脚印在哪啊。」狄仁杰被问的一懵，搞了半天自己这位好伙伴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儿研究一晚上。
「很简单啊，没下雨之前凶手来的，要么是没留下脚印，要么就是被雨刷干净了啊。」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下雨前的来的？」狄仁杰追问。
「因为张大人是下雨之前死的呀。」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何婧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里隐藏了多少信息量。
狄仁杰惊讶地瞪大双眸，抬手就按住少女的肩膀，神色激动：「婧柔妹子，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啊！」
「那晚那么匆忙，根本就没机会说嘛。再说了，你也没问我啊。」何婧柔脸上写满了无辜。
两人僵持着，站在一边的王元芳像是更加疑惑地开了口：「就算凶手的脚印被冲刷了，那没有理由张大人的脚印还在，除非……」抬眼，眸中光芒熠熠，「除非是凶手刻意留下了这个线索，诱导我们把所有的怀疑指向李婉青。」
狄仁杰努努嘴，松了手，转身看向王元芳，微微颔首，可眉头仍未舒展：「还有一个问题。」右手在半空中比了个一，「凶手离开的时候，脚印在哪？」
「这里这么多路，为什么一定要走泥地？你自己都不走泥地，凶手为什么非要走？」
此语一出，说的狄仁杰和王元芳都是一愣一愣的。他们有时候太拘泥于手里的线索，总是在一个死胡同里转来转去，钻牛角尖，很多时候都忘记了常识的存在。
若非那天晚上王佑仁提出了脚印的问题，加上李婉青被捕，狄仁杰很可能不会被这么一个细小的线索难倒。他们所思考的东西，在旁人看来倒是显得滑稽可笑了。
「婧柔妹妹，你不来查案真的太屈才了。」
被狄仁杰深沉脸拍拍肩，何婧柔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她哪儿有本事破案？不过就是喜欢吐槽狄仁杰那乱七八糟的推理而已，怎么就屈才了？疑惑地转过头用眼神询问王元芳，那人也只是抿唇笑着点点头，似是极为赞成狄仁杰的观点。
这两个人搞什么鬼？！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脚印之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