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动着往事》消失在

31、河三十一

　　一
　　有一回林雨跟我说，你戴这个帽子看起来像一位男明星。我背好包，说，我是女的。她说，我知道，我说感觉像，我还挺喜欢他的。我整了整帽子，故作冷淡地说，那就好。她说，如果你有一米八就好了，那样我就发照片气死黎源。
　　如果我当时喝着水的话那一定会喷出来。我知道，她就想长长自己的威风，不甘落后。

　　一
　　黎源在和林雨视频。他把桌子移出来，把椅子移进去紧靠在墙上，这样林雨就不会知道他在哪或是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对林雨进行欺骗了吧。

　　二
　　我洗完澡，穿着一件宽松的黑白小格子衬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这条裤子之前是长款的，穿腻了，前几天我便用剪刀把它剪短了，到膝盖。我出来一倒，倒在了白色的柔软的大床上。我听见林雨说，你为什么回得这么慢？谁在说话？我闭上眼睛，把耳机戴上。我隐约听见黎源在说，你快睡吧。我把耳机摘下来，林雨说，睡不着，我真怕有天你不跟我玩了。

　　三
　　晚上两点半时，我们躺在床上，我用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黎源点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把它递到我跟前。我并不会抽烟，我也不太喜欢烟味，但此时我接过了他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
　　香烟就是落寞的代名词，当你进入这种状态时，你只想通过某一实物来体现出你此刻的心况。香烟和落寞，正如玫瑰和爱情，轿车和金钱。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更讨厌香烟了，我把它递给黎源。我突然想起林雨，她会抽烟，还有顾峙，她喜欢抽烟，还有吴蕾，她不会抽烟，还有冯家漾，她极度反感烟味。

　　四
　　我转过头，侧着身体，看着黎源，他再次把烟递到我眼前，我笑了。我脑海里闪现出一个镜头：他点了一根香烟，把有火星的那头含在自己嘴里，把另一头送到他的嘴里，他们互相吸取，互相感受，直到他们都笑出了声。
　　黎源突然说，你两边的牙真尖。

　　一
　　有一回林雨给我看她新照的照片，她说，你看，是不是又胖了？我的脸小点就好了。她说这些话不止两三遍了，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要减肥，我要瘦，我要再漂亮点。我则不厌其烦，回答她，说，没有啊，挺好看的，要学会发现自己的美。她又开始低头丧气的，说，你和黎源一样，你们两个都一样。

　　二
　　有一回林雨跟我说，我都怕了你了，你有暴力倾向。是的，有一段时间我确实不好受，我只是觉得又憋又闷。但在这里，在这座城市，在这个校园里，我只有林雨一个人，关毅又离我太远了。
　　我无处发泄，更不善于表达，我只能把自己憋出内伤。
　　那段时间内，或一起走路，或一起上课，或一起吃饭，或一起去洗澡，我都会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然后就会开始死死地抓着林雨的衣服，把她推来推去，或是直接拍打她，有一回不小心下手重了，我立马抱住她，一味的道歉，还一味的哈哈大笑。

　　三
　　不久，她和黎源在视频，她说，我也怕了你了，你以后会不会有家暴？

　　一
　　是的，在这里我只有林雨一个，我也只需要这么一个好伙伴。我曾对她说过，我不贪心，我不需要那么人，我只需要一个就够了，在我家那边也一样。
　　但后话我没有说，那就是，我对她和对吴怡是不一样的，我对她们两个付出的感情可能重合，当然，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好伙伴，好朋友，但是我对吴怡是又敬又爱，对林雨则又是另一种。

　　二
　　好吧，说到这我突然想到张无忌，他对赵敏和周芷若是不同的。当然，我不可能是张无忌，我也不是男的。
　　三
　　有时我有点想不通，对于女同性恋者，当然，我也是，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和从此角度来述说这个让我迷惑的问题。
　　就是，女同性恋者，她们交往的对象是女性，喜欢的对象是女性，那么她们应该是不喜欢或是排除了男性这个角色的，那她们其中的个别人为什么还要扮演成男性角色呢？观之，男同性恋者也是。
　　当然，如果你是异装癖患者或是天生性别不明确患者，那么就要另当别论了。
　　还有，当然，我有时也会扮演甚至是希望自己就是男性，但我找不到真正的明确的原因，所以我以局外人的身份来发出这个问题。
　　四
　　好吧，有时，牛角尖是不能钻的，也是钻不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