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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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啊你就这样下车了？要是我，怎么着也得狠狠地打他一顿！不把他打得半死我他妈把程辰两个字倒过来写！我去他妈的当年那样对你，现在反悔了，良心发现了，觉得对不起你了向你道歉还想和你和好？”
坐在徐臻对面的程辰用力地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子里盛满的柠檬水四处飞溅，许多都溅到了程辰的白衬衫上。程辰此刻完全没工夫去管这些，一对上扬的桃花眼里满是愤怒：“你当时就应该直接给他一巴掌，然后告诉他，门儿都没有！我徐臻好马不吃回头草，您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程辰是徐臻的发小。两人从出生起就认识了：在同一家医院出生，住在同一个小区，从小学到研究生都是在同一所学校。两人性别相同、爱好相同、性格大致上相同，相比起来程辰要开朗一些。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性向……相同，呃……喜欢的类型也相同。
两人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是上高二那会儿。文理分科之后徐臻选择了理科，程辰则去了文科班。两个人虽然不在同一个班，每天早晨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起上学，晚上放学一块儿回家。徐臻班上的老师普遍喜欢拖堂。程辰放学比徐臻早，所以每次都是先放学的程辰去徐臻的班级门口等着他。一来二去，徐臻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徐臻的这个好朋友。程辰长得挺帅，嘴巴又甜，雄性荷尔蒙分泌得不要更旺盛，毫无悬念地迷倒了一大片纯情少女。很长一段时间里徐臻班上的女生会时不时的向他打听程辰的事情，还让他帮忙送情书给程辰。徐臻当然一字不漏地把这些事告诉了程辰，程辰听罢没什么反应。一天突然在放学的路上支支吾吾地告诉徐臻，自己对女生不感兴趣，而是……喜欢男人。
徐臻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停下了步伐直直地看着程辰，惊讶得连人行横道上的绿灯变成了红灯都浑然不知，还是被程辰连拖带拽着才安全地到了马路对面。程辰是徐臻最好的朋友，对徐臻的一切了如指掌。看到平素性情温和的徐臻听到这件事的反应如此激烈，还以为他是在反感自己，本就忐忑的心顿时万念俱灰。两人一路无言。临分别时，徐臻喊住了程辰，眼神飘忽地告诉他，自己和他一样，也喜欢男人。
程辰先是傻了，很快便反应过来，狠狠地锤了徐臻一拳，笑骂道，“我靠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和我断绝关系！”
徐臻一边揉着被程辰打的地方一边笑着向程辰道歉。从此之后，两人的共同话题和共同爱好又多了一项新的内容——男人。
至于程辰和徐臻俩人为什么没看对眼。程辰表示两个人对彼此太过熟悉，熟到徐臻一眨巴眼睛看着他，他就能知道徐臻大概想说什么；自己的肚子一咕噜，徐臻就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东西。太过了解便不存在任何神秘感。所以两个人一点儿也不来电。况且，他们都不是彼此喜欢的类型。
程辰和徐臻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尽管专业不同，也丝毫不影响两人的来往，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程辰偶尔会去徐臻那边转一转，帮去自习室里认真学习的徐臻打打开水，徐臻会帮程辰做做高数作业，顺便帮宅在寝室里的程辰带饭。两人心照不宣，十分有默契。他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可是，这样的默契却引起了睡在程辰下铺，程辰的好室友，祁骏的不满。
后来？后来祁骏就把程辰追到手了。
知道自己的好哥们儿找到了真爱，徐臻自然是为他开心。祁骏事后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徐臻，为了赔罪，常常会邀请徐臻同他们一起吃饭。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三人一同去餐馆庆祝，程辰一激动就喝多了。喝醉了的程辰不停地发酒疯，特别缠人。祁骏无法，只得叫自己的表哥来帮忙。
祁骏的表哥就是左源。
那之后，徐臻就陷入了名为左源的沼泽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可偏偏他还是心甘情愿。
徐臻心里的阴霾被程辰的一通大骂驱散了不少，他拿出纸巾递给程辰，安慰道，“你别上火……我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他了，他那么好面子，肯定不会再来找我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他和好的。只是，那时候……毕竟，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所以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徐臻就是这样，凡事总是先考虑别人的感受。发生了事情，明明自己是最难受的，却还要第一时间去安慰别人。程辰对这样的徐臻十分了解却无可奈何。满腔的怒气在擦拭身上的果汁间消退了不少。大致处理完毕后，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徐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别太担心，我慢慢来，总会放下的。”徐臻牵强地笑了一下，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减少程辰的担心。可那个笑容在程辰看来，比哭还令人揪心。
“这话你对我说了多少年了？”程辰蹙紧眉头，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还喜欢他，但是他不是那种会好好和你过日子的人。你懂我的意思不？他的心根本、完全没定下来。虽然不会背着你在外面玩别的人，但是他的心思不在你身上，心思不在你身上你还一直忘不了他？你忘记了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吗？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好留念的？”
徐臻当然没有忘记。他点点头。
“当初你要是多听听我的劝就好了，不然这些年也不至于这么难受。”程辰见徐臻点头，知道自己的劝导应该是起到了作用。徐臻还是徐臻，只是与几年前那个心里只有左源、一切都以左源优先的那个他不一样了。徐臻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说话做事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其实心里揣得比谁都明。偏偏是这么有心的一个人在左源身上就犯了糊涂。当局者迷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徐臻那会儿在乎左源。
程辰能明白那份心情，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所以他没有立场去批评徐臻，更不可能当他的面告诉他，这是错误的，他必须得改。目的达到了程辰也不再多言语，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道，“时间过的好快啊，一转眼就研三了。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徐臻让服务员给程辰端了一杯最爱的咖啡，想了想道，“我想在这个城市定下来。考到这边来时户口就已经迁过来了，只要找到正式工作，转正之后，户口应该就能稳定下来了。”
“那房子呢？”
“我爸……留了一点钱，应该能付个首付，”徐臻顿了一下，“剩下的钱我慢慢还。实在不行就买个二手房，会便宜很多。”
“行啊，想法挺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虽是这么说，程辰也知道徐臻不愿意麻烦自己，不然怎么会去动他爸爸留下来的钱？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用那笔钱的。程辰懂得那是徐臻自己的坚持，便不再多言。
s市是省会城市。经济发达，人口多，房价自然水涨船高。想要在s市买一套房子真可谓难度不小。但程辰对徐臻有信心。他拍拍自己的胸膛，鼓励道，“你看，连我这种渣渣都买了房子，你肯定也可以的。”
祁骏也跟着程辰到了s市。程辰的爸爸是当地的官儿，帮祁骏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找到了工作并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好在祁骏会做人，动手能力强，手段也狠，才几年就坐稳了部门主管的位置，还分到了公司的一套房子。程辰跟着他住进了那套房子里，产权证归他们不说，上面也写了程辰的名字。
徐臻和程辰两人喜欢的类型是一样的，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他们喜欢的人，也就是祁骏和左源俩兄弟的性格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祁骏的心早就被程辰死死地吃定了。实际上祁骏和左源一样，野心大，心眼多，却从不会把这些心思用在程辰身上，就想踏踏实实地和程辰过日子。左源则完全不同，野心大，又不愿意安定下来，总想着挑战和征服。作为旁观者的程辰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偏偏什么都听程辰的徐臻那时怎么也听不进他的话。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不觉中就到了晚餐的时间。今天是星期六，祁骏不用上班，开着车准时来接两人。三人找了一家餐馆解决了晚饭，期间，几人十分有默契地不提左源的事情。祁骏要开车，不能喝酒。程辰和徐臻倒是喝了一点。酒足饭饱后，祁骏开着车先是把徐臻送到了学校。看着徐臻上了宿舍楼后程辰才叹出一口气。
“从吃饭时开始你就不开心。怎么了？”祁骏在启动车子的间隙里，握了握程辰的手。
“徐臻上次来咱家时，就说要找实习。你还记得吗？现在虽说已经找到了，只是……”程辰回握了一下，示意他专心开车，“命运这个鬼东西有时还真是爱捉弄人。他现在找的那份实习工作……公司的头儿是你哥。”
祁骏在一个红灯前稳稳地停下后，才侧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程辰，“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他来咱家时带了很多报表？嗯……我记得一共有10份。”
程辰点头。徐臻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一下定决心决定要找实习工作后就做了大量细致的研究。程辰的专业是旅游管理，和报表八竿子打不着边，看不懂那些报表，没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只知道徐臻收集了许多公司的报表，却不知道这些报表的具体内容。
……不对啊。程辰记得那时为了给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空间，徐臻一进家门祁骏便一个人去了书房工作。直到程辰做好饭菜并收拾好桌上的报表，祁骏才从书房里出来。吃饭时几人的确是说了找实习工作的事，却未作过度深入的讨论，吃完饭徐臻没待多久就告辞了。徐臻来的时候把报表全部放在书包里，从来到家到离开，都不曾把报表直接展现在祁骏面前。按理来说祁骏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徐臻带了报表过来啊，当然不排除两人去超市买东西时祁骏从书房里出来时看到了桌上的报表。只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程辰想到这里一怔，抬起头看着祁骏的侧脸，祁骏回他一个淡淡的笑。凭借着对祁骏多年的了解，程辰几乎是一瞬间，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去超市时，我就从书房里出来了。也看到了徐臻打印的文件，是一些公司历年的财务报表，很容易就能在网上找到。除却我哥公司的数据，我把其余报表的内容分别改了一下，重新打印了一份之后把原来的报表换了出来。”
“果然是你……”程辰有些生气，但对着祁骏却怎么也发不出火，“徐臻那么细心，你就不怕他看出来？”
“只是小小地移动一下了小数点。把利润各项数值的小数点向前挪一位，费用和亏损各项数值的小数点向后挪一位，还有其他的……”祁骏不急不缓地说，“放心吧，徐臻做了记号的，也就是看得频繁的那几份我没改动太多。打印出来之后我也模仿他的笔记做了批注。事实证明我改得了无痕迹，非常成功。”
徐臻有在书上随手做笔记的习惯，程辰是知道的。祁骏是个有心人，知道也不足为奇。
程辰哭笑不得。做了坏事，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也就是祁骏才会这样，“你干嘛非得把徐臻推到你哥面前？”
“你和徐臻是好朋友，很多事情会第一时间站在他的立场去考虑。那些年的确是我哥做的不厚道，但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祁骏柺进了他们居住的小区后开始慢慢减速，看了一眼右后视镜，也瞟了一眼一脸不高兴的程辰，“你别生气，乖。”
祁骏没有把话说得太直接，程辰知道他是顾及自己的情绪。听着他不急不缓的声音，程辰内心的烦躁也逐渐散去。静下心来想一想也的确如此。左源和徐臻两个人，一个一心渴望征服趾高气扬，一个一心贪图安逸逃避现实，就算三观再和，两个人若是不反省自己身上的缺点，不互相体谅对方，也不可能会长久。左源性情张扬，徐臻性格敏感，两个人相处起来，受伤害是难免的。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程辰想通了不少，心里还是为徐臻鸣不平，拉不下面子来，哼哼了一声侧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突然想到什么，死死盯着祁骏紧张道，“改数据改得这么得心应手……你……你该不会……”
祁骏当然明白程辰的关心，腾出一只手来宠溺地摸摸程辰的头发，“放心，我还要和你过一辈子，绝对不会去做让自己陷于危险的事。”
没多久就到了家。祁骏要去停车，程辰就先拿了钥匙上了楼。不一会儿祁骏便回到家里，程辰催他先去洗澡，祁骏硬是拉着程辰一起洗。程辰半推半就地被祁骏拉进浴室，两个人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洗好后两人都没有睡意，躺在床上聊天。
“还在生气？”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做。”程辰的脸红彤彤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明明知道徐臻过得很痛苦，你干嘛还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这不是让徐臻更难受吗？”
“他过得不开心说白了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徐臻要是下定决心，彻底忘记我哥，开始一段新恋情，那样他很快就能从悲伤里走出来。可是他为什么没这样做？你真以为他身边没人吗？不说别的，就说那个一直围着徐臻转的季阳。人家是左家的外孙，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长得挺帅，又是个1。读大学时就对家里出了柜，恨不得天天黏在徐臻身边。徐臻和我们一起吃个饭他都要不停发微信，甚至还打电话过来查岗。你敢说他对徐臻没意思？怕是早就喜欢上徐臻了吧。徐臻偏偏就没理人家。我分析了两种原因，一是他的心思完全放在我哥身上，对季阳的示好就仅仅当做是朋友间的亲密，二是他心里还有我哥，早就看出季阳的心思就是不戳破。不管哪种原因，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徐臻还记挂着我哥么。”
“你连季阳都……”程辰愕然不已，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祁骏得意地挑挑眉。
程辰斟酌了片刻，才慢慢地说，“我没有责备你哥的意思……但是和你哥在一起的那些年里，你哥对徐臻……确实不上心，我相信你也能看到。徐臻当年就被你哥吃得死死的，分手之后还对你哥一直念念不忘，如今两个人重逢，徐臻比以前更自卑。要是你哥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就怕徐臻……”
祁骏自然知道他的担心，环住程辰身体的手臂紧了紧，轻声劝慰道，“别难受……我能明白你的担心。说真的，别说是你，连我也觉得我哥当年的确是……自大盲目偏偏又不懂得变通。”
左源那个时候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喝过洋墨水的他对国内的一切嗤之以鼻。一毕业就去了祁骏的大伯、也就是左源的大舅公司里工作。左源的确心高气傲，但他得意归得意，认真做起事来毫不马虎。凭借着过硬的专业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为公司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大家有目共睹。
徐臻就是被这样的左源深深吸引。还好左源早就喜欢上了徐臻，徐臻表白后两人一拍即合。确认关系后不久就同居了。
距离一拉近，缺点和矛盾就难以避免地被放大。
左源的朋友很多，有酒肉朋友也有真心的朋友，左源常常会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两人确立关系之后就带着徐臻一起去。徐臻喜静，不喜欢喧闹的地方，一开始还会觉得开心，次数多了就会感到疲倦。
“你哥一见到那些狐朋狗友们只想着疯，根本就顾不上徐臻。再说了，他带着徐臻出去玩就是为了炫耀，在你哥看来徐臻就是能让他骄傲的资本吧，那和拿着一个精致的玩意儿在众人面前显摆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程辰就来气，也顾不得当祁骏面指责左源会让他不开心，忿忿不平道，“真正在乎的人和事情应该是捧在双手里放在心里好好呵护起来的啊。”
祁骏安抚地拍了拍程辰的背，“我都知道……但他当年就是这样的性格啊。”
偏偏徐臻一味地迁就左源，什么事情都是左源说了算，一切以左源为主。明明是打算本科毕业后留在本市照顾母亲的他却在得知左源要去s市创业后改变初衷下定决心考s市的研究生；本是口味清淡的他知道左源喜欢吃辛辣的食物就每餐做一大桌给他吃；会在知道左源喜欢跑车后搜集了许许多多关于跑车的资料，就是为了能和左源有共同话题……还有许多许多。
可是左源呢？对徐臻的迁就视而不见。左源的记忆力很好，一份合同看过一遍之后都能记得大致的内容，偏偏对徐臻的事情要再三确认。
“你今晚上怎么没回来？！操老子饿死了！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不来的？哦，我忘了。行行……我自己随便买点东西吃……啧……老子吃什么你也要管？”
“你要考研究生？哪个城市啊？你也要去s市吗？我当然不知道……你之前和我说过吗？”
“你今天过生日啊？宝贝我忘了对不起！明天一定补你一份大礼。”
程辰还记得左源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徐臻吼，“你烦不烦啊？！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你他妈是不是看我从小就没妈在那里可怜我！？””
祁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摸着程辰的头发，“那会儿我哥和徐臻在一起，我姑父还挺支持的。我哥喜欢男人是变不了了，有个人陪着他也是好的。徐臻性格好，心思细腻，会心疼人，又懂得隐忍，和我哥在一起一定能照顾好他。我能理解姑父的心情，但我的确也觉得他挺……自私的。”
“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见面？”程辰疑惑不解。既然祁骏也认为左源的性格不好，并对撮合徐臻和左源的行为感到不齿。那他为什么还要当月老，把两人牵到一起去？
“我哥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性格沉稳了不少，也在慢慢地学会如何去体谅别人的心情。我能看到他在进步，看到他在努力……这些我都能看见。不管他以前如何，也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对徐臻念念不忘……作为他的家人，我真的不愿意就这样让他一个人。我哥这些年一心扑在事业上，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不想去找个伴。没个人嘘寒问暖，更没人陪在他身边。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你肯定会认为我这样特别不厚道吧。去他妈的……管他厚不厚道……我就希望我哥能好好地生活。他早些年身体那么差，要不是我们发现了……说不定就死了……”
左源这些年里烟和酒两样都没落下，商场上的应酬又多，身体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程辰听出了祁骏话里的纠结和担忧，心疼地把祁骏的脸庞按到自己的胸膛上，抚摸着他的头发无声地叹息。他能懂祁骏作为朋友的心情，更能懂他作为左源的家人的心情。但是朋友和家人同样重要。为了左源，祁骏或许要让徐臻再度陷入痛苦之中，可若是想要徐臻过得开心，就必须得让左源形单影只。偏向哪一边都不好。
程辰思考了很久后终于做出了妥协，“你们……还真是，都这么宠着你哥……作为你的爱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作为徐臻的朋友，我不会支持左源。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再反对他们两个人……不过我的话可说在前头，要是你哥再对徐臻不好，我可不会袖手旁观。”
祁骏抬起头，深情地凝视着程辰。
“谢谢你……宝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