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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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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锦孜默所料,推荐老九的话一落,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基本上不论是坐着的锦寒楹等人,还是站着的雨侧君等人,无一例外拧眉不语。
向良铮沉思须臾,终究是选择了抵制。当初锦孜默选用男子当暗卫,她已有不满,不过那毕竟是锦孜默一个人的事,她不好多加过问。
而今锦洛矢的血脉问题事关重大,哪能再让男子横加干预,她相当怀疑锦孜默口中的老九是否徒有虚名。
“不是信不信得过辛华帝卿您的问题,自古男子不得干政,说实话您今天出现在这里已经很有问题了,再加上个抛头露面的暗卫老九,恕微臣不敢苟同。”
闻此不加修饰的批驳,锦孜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向良铮说话太过直接,他还是她亲亲外甥呢,居然伤人如斯。
凝望孟寒栩,那人好整以暇端坐首位,锦孜默遂垂头不语。向良铮辈分比他高,说他个一句两句的问题不大,他不好和向良铮较真。
其他人保持缄默,似是认同向良铮的这一做法。
到底,锦寒楹念着自己的亲弟弟,道:“有本事者,不拘女男。只要这个老九名副其实,朕同意他参与进来。”
孟寒栩紧跟着道:“陛下言之有理,微臣听闻辛华帝卿的暗卫老九可妙手回春,活血肉生白骨,传的神乎其技,今日能有幸见识一番也是臣等的福气。”
孟寒栩两人一表态,算是定下了连同老九在内的三名医者。
待三人到来后,孟寒栩简略告知他们此次的任务:“等一下你们挨个检查这盆水,看其中可否掺杂某些不该有的东西。”又让侍卫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张白纸和一枝毛笔,“不用说出来,单独写在纸上,切忌私下商量。”
宋院首、齐乡利当即上前观望,孟寒栩含笑望着落后一步的老九。
“是本官疏忽了,忘记问你识不识字,不用介怀,写不出来也没关系,你口述,本官且帮你记下。”
“那可惜了。”看样子,老九没料到孟寒栩会特意关注名不见经传的自己,语气中不无叹惋,“小的打出爹胎起,自带有一个特殊的本领,号称过目不忘,更是通过翻阅相关书籍自学成医,写个把字不在话下。”
那自吹自擂的功夫,两个字,一流!
孟寒栩二话不说扭头有人,她该多贱啊,竟然忘了第一次在枫桥阁见到老九的场景,那时的老九俨然一个市井小混混,说的话做的事让她恨得牙根痒痒。
轮到老九的时候,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宋院首、齐乡利两个人已经在记载各自的观察结果。
老九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只留下眼睛、鼻梁、嘴巴以及手。他先是在那盆水前蹲下,凑上去观其色,闻其味,继而撩起一滴水放进嘴里。
就在孟寒栩以为老九把掺杂血的水咽进肚里时,只见他哇的一下吐出来,毒舌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世间最难喝的茶叶都比它香多了。”
“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也。”齐乡利这个人相当自负,就是宋院首也不能让她服气,更别论老九一介男子,“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真材实料没见到,假模假样挺像回事的。可惜,再会装鬼,遇到真人,免不了出洋相。”
“小孟大人,你这儿有水没有,赏点呗,憋气个人了。”
老九直接无视齐乡利的存在,颠颠追着孟寒栩要漱口的水。
孟寒栩的确气不过老九方才的捉弄,但也不可能公然和老九不对付,几经思考打发人弄来了水。
“扑噗——”老九牛饮了一大口,一杯水霎时只剩下小半部分,下一刻又一滴不拉吐了出来,“爷爷个熊,还没有再苦的水了,小孟大人,您老人家大发慈悲告诉小的一句实话,这他爹的到底啥玩意?相信小的,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三更半夜跑您老人家房里偷香窃玉!”
“老九!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看来雁玉管教你太轻了。本殿会和雁玉说一声,从今日起,夜里由你当值,倘若让本殿发觉你哪怕一刻擅离职守,就离开本殿的暗卫营,永永远远的。”
锦孜默勃然大怒。最初是他力荐老九,到头来实实在在糗大了。
“啊?太凶残了,主子饶命啊……”
“本殿只问你一句,记住了?”
“……记住了。”
老九充分了解到锦孜默的决心,不再讨价还价,就他主子的狠劲儿,多墨迹一阵儿,他约摸会惨上几十倍。
一一查阅完毕老九三人写下的内容,经锦寒楹首肯,孟寒栩望向雨侧君:“三位医者均言说无人在此水中动过手脚,这下子雨侧君可无话说了吧?”
雨侧君扫向齐乡利,齐乡利眨眨眼以示无误,雨侧君轻吁口气,如释重负。
捡起掷于地上的佩刀,雨侧君举起手……
“雨儿不要呀!本王这一条命给你们,放过雨儿吧,他不过是一个男儿,妨碍不到谁!”
雨侧君惊喜交加:“妻主,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大踏步向他们走来的,可不就是送嫁的锦奎仁。
锦奎仁拥住雨侧君,好言安抚:“雨儿不怕,有为妻给你撑腰,本王看谁人胆敢欺压你们父女!”
雨侧君回抱住锦奎仁的腰,眨眼间哭成了泪人儿。
“母王,棕儿可见着您了。”锦寒棕老欢畅了,有人撑腰的日子爽歪歪,“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日子里,爹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一个个不是好人,逼着爹爹做这做那的……”
一个个?
孟寒栩等人无不黑了脸,连坐也不是这么个连坐法儿,谁逼着雨侧君做这做那了?胡说八道!
“和母王说说,母王为你爹爹出气!”
“头一个,属无敌大坏蛋孟……”
雨侧君慌忙拦挡,哭笑不得道:“休得胡言乱语,本君好的很,你哪只眼睛看见别人欺负本君了,瞎讲。”
“好好好,不讲就不讲,没受委屈,您哭个什么劲儿,莫非是猛然见到母王喜极而泣?”
“……”
很不容易几人诉完离愁别绪,锦寒楹忍着没询问锦奎仁提前返京的理由,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
“皇姨,按照预定的路程,您怎么会这个时间赶回京都,莫不是路上出了岔子?那您也该来个信儿,朕也好和众爱卿商量出一个稳妥的补救方法。”
荀静绿坐不住了。
孝国狼子野心,若是和亲不成,铁定会挥兵来犯,毫无悬念。正如锦寒楹所担忧的,锦国该早做打算。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老臣以为陛下应连夜召集兵部、户部相关大臣,至御书房共商国事,确定出征孝国的大将以及负责粮草供应的户部官员。”
“大善。”锦寒棕冲门外喊,“霍公公,火速宣兵部、户部各位大人进宫,不得有误!”
“喳。”霍公公一刻钟不停,立马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