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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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晃又是三年。
这三年里当年新秀CRJ和埃斯特雷拉成长为球队中坚，小甜菜pippo和toto也从一线队和B队之间上上下下的坐升降机，变成了牢牢占据了俱乐部主力位置。
去年世界杯上，青黄不接的葡萄牙队战绩不佳，被诟病战术保守任人唯亲的主教练赛后被解职，葡萄牙足协转了一圈之后，咬咬牙请出了退休在家的穆里尼奥再度出山。
请动这位年过七十的老帅并不容易，倒不是他觉得自己“老卖年糕”——在穆里尼奥的字典里大概找不到“服输”和“示弱”两个词——只是能打动他的东西太少了。论荣誉，他在曼联小二十年，拿遍了所有能拿的冠军；论社会地位，他不仅在全世界红魔球迷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在葡萄牙国内也是打个喷嚏都能惊动媒体的人物，更别说还拿到了英国王室颁发的KBE勋章——要是穆里尼奥肯换个英国国籍，那就是名正言顺的 SIR JOSE了。
最后还是最了解穆里尼奥的老朋友门德斯说动了他。老门德斯对穆里尼奥只说了一句话，“足球界已经很久没有俱乐部和国家队双料冠军教头了。”
虽然穆里尼奥没有开出任何条件，葡萄牙足协大佬们却心知肚明，他的球队别人少插手。于是在穆里尼奥接过国家队教鞭就开始大量调入年轻队员，清洗他认为不适合的老队员时，葡国上下都乖觉的紧紧闭上了嘴巴。
如今一年过去了，穆氏国家队逐渐成型，pippo和toto乐呵呵的每期不落的打着酱油，偶尔在友谊赛和虐菜的时候能捞到个十分钟八分钟的上场机会。
Pippo尤其乐在其中，因为国家队的时候他就能见到曼努埃尔啦！幸亏英国和葡萄牙相距不远，pippo厚着脸皮拉着toto一起，号称去英国看姐姐，顺便拐个弯去曼努在曼彻斯特的家里蹭过不少饭顺便看球。每逢假期回到里斯本，曼努也时常会回到本菲卡看看老朋友们。不过这样折腾毕竟不方便不是？在国家队大家可以天天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玩耍，pippo快乐的像掉进米缸的老鼠、捡到蜂蜜罐的小熊。这样的心态不光让队友们对着这整天洋溢着幸福甜蜜气息的小朋友没法绷起脸来，就连主教练先生都对这个比主力还要幸福感爆棚的替补小队员有了几分偏爱。
不过pippo的日子也不是都顺风顺水。在他入选国家队之初，万里之外的大天朝就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有荣与焉欢呼终于有华人球员进入世界足球圈最顶级行列的球迷和质疑他为什么不为祖国效力的喷子一样多，甚至“贪慕虚荣认贼作父”都出来了，于是网络上撕成一片。
全世界媒体都一样坏，天朝记者们也不例外。某次采访中，就有记者给pippo不大不小的挖了个坑，“要是中国也允许双重国籍，你会考虑代表祖国参赛吗？”要是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精，哈哈一笑说句，“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没有必要回答。”也就过去了。偏偏pippo很实诚的对着摄像机也直来直往，“不会啊，我从七岁就是葡萄牙人啊。”
记者们大喜过望，全场静音听着pippo解释，“我很爱中国的，我的亲人很多都在中囯，我也几乎每年都会回去。不过我是葡萄牙人，从小是本菲卡培养了我，我享受了葡国人的权利，当然应该为葡萄牙尽我的义务。”toto手心冒汗的看着这个傻白甜的小伙伴于事无补的认真补充，“要是中国需要，我也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但是代表中国队是不会的。”
Toto不等采访结束就直接给经纪人打了电话，这些年toto就算不敢说自己是中国通也比别人更了解那个古老的国家，虽然绝对已经是个大国，但是沉重的历史让他们比任何国家的人在国家荣誉问题上都更敏感，更自豪也更自卑。中国是他们的重要市场，门德斯先生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迅速联系了中国的老朋友，把话题从pippo个人身上转移到海外的华人运动员到底应该算“海外军团”还是“海外使团”上面，才算摆脱了炮火。
世界杯欧洲区预选赛的小组赛只剩最后一轮了。各组的小组第一会直接出线，成绩最好的几个小组第二则需要进行第二阶段的淘汰赛，几支球队将捉对厮杀，进行两回合主客场比赛，胜利者才能进军决赛圈。
葡萄牙的出线形势还算光明，只要他们在自己家主场不输球，小组第一昂首出线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主教练先生很是认真的敲打了弟子们一番，要是一不小心翻了船，还得再多踢两场比赛不说，家乡父老面前面子上也过不去。一贯训练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国家队里气氛顿时严肃了几分，特别是老将、三十二岁的前锋布鲁诺拜昂，拉着队友们一个个嘱咐。
等到pippo面前的时候，布鲁诺揪着他的耳朵威胁，“我们顺利进军决赛，我就能创造国家队的百场纪录了，等踢完世界杯我也可以放心的退役啦。Pippo，我跟你说，要是我跑不动了被先生换下来，你得上去好好干，不然我就绝不退役给你腾位子。”
Pippo笑嘻嘻的拯救自己的耳朵，“知道啦知道啦，保证完成任务。”
布鲁诺放开他的耳朵，顺手弹了一个脑崩儿。
埃斯特雷拉远远站着含笑看着这一幕，肩上突然搭了一条手臂，“不去拯救你迷弟？”
曼努埃尔淡定的把水递向身后，“布鲁诺才宠他呢。这场比赛你爸爸来看吗？”
CRJ无聊的脱掉手套接过水来喝了一口，“应该来吧。多洛蕾斯说我弟弟们闹着要来，克里斯蒂亚诺应该拗不过他们的。”
虽说他爹当年是世界第一第二第三好的球员，现如今也是葡国第一第二第三好的成功商人，不过在他们家中，大的那个克里斯蒂亚诺的家庭地位每况愈下，每生一个儿子就后退一位，要不是有狗狗们，他早就垫底了。对此一直三岁永远不长大的某人噘着嘴把一切归咎于生的都是儿子，要是有一个甜甜的小姑娘，一定不忍心蹂躏老爹。不光如此，某人还发狠有空了就去做个试管婴儿，把臭小子们都人工淘汰掉，务必保证下一胎是女儿。
球员们列队出场的时候，摄像机在百忙之中还不忘给贵宾席一个镜头，那里有跟葡萄牙门将如出一辙的三张脸，两个小的正襟危坐，最大的那个对着镜头露出了一嘴大白牙。
坐在替补席的pippo依旧觉得很神奇，“克里斯蒂亚诺家基因也太强悍了。”toto顺嘴吐了个槽，“你该对着最大的那个当面说，他一定会把这当做夸奖的。”pippo嗤之以鼻，“吃了人家的代言费还吐槽老板真的好吗？”
这本来应该是一场风平浪静的比赛，来到光明球场现场观战的球迷们也是准备好了赛后花式庆祝出线。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还有十分钟多一点就要比赛结束，主队已经两球领先，看台上球迷们已经提前放起烟花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Pippo和toto还有另外几只小的正被助理教练赶鸭子一样赶去场边热身，pippo一边做着高抬腿跑一边偷看场上的曼努埃尔，拜昂倒地的那一瞬被他看了个正着。
拜昂正回撤到中场接应，几步冲刺之后，刚刚抢到对方防守队员前面的他突然毫无预兆的重重后仰倒地。对方后卫条件反射的高举双手，随即感到情况不对，立即蹲了下去查看情况。
周围的几名队友也围了过去，第一眼就让大家脸色大变，忙不迭的挥手示意队医赶紧进场。
拜昂白色苍白，满头大汗，唇边已经出现了青紫，队医不等裁判示意就冲进了场内，立即为他做了心脏复苏。
埃斯特雷拉把队友们都赶开，好给抢救留出足够的空间，顺手拉了一把冲过来之后就呆滞了的pippo。
那十分钟前所未有的漫长，整个光明球场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所有人屏气凝神，看着队医徒劳的不停按压拜昂的胸部，不光葡萄牙的队医，对手家的队医也上前帮忙，两个人轮流配合。
球员们默默退到了场边。不知在谁的带动下，葡萄牙的队员纷纷跪地祈祷，对手球员也面露不忍的低头。
Toto觉得自己堆在地上都有些没法坚持，慢慢靠在了pippo的身上。倒是pippo，一边不停的哗哗流眼泪，一边依旧跪的身形笔直。CRJ看了有点不忍心，把toto搂了过来。
救护车呼啸着开走之后，仿佛时间停滞了的光明球场才微微起了骚动，无法忍受的球迷们开始哭泣。有些上了年纪的老球迷想起了三十年前的惨剧，那一次本菲卡的匈牙利籍前锋费赫尔在与吉马良斯的比赛中猝死，难道这一次悲剧又要降临到这座本菲卡的主场？
主裁判在商议之后中止了比赛。穆里尼奥立即让教练组把呆若木鸡的队员们带回了更衣室。
看到弟子们失了魂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没人去洗漱更衣，穆里尼奥语重心长的开口，“布鲁诺还在战斗。现在我也要去迎接我的战斗了。”随即推门离开前往了赛后记者会。
静静地更衣室里电视中主教练先生的声音格外清晰，“布鲁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的战斗也还没有结束。不论明天如何，我们都会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