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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死亡乐队——小纳 ...

  •   “西......西......西沙啊,方小美把你闯祸的事情闹到班导那里去了,弄了个家访,现在在家坐着孵小鸡呢,你先到外面躲躲吧。”耳边回响星空警惕的声音,靠,该死的,不就是轻轻地碰了你一下头嘛!我漫无目的地走到市中心,十多年看了一遍又一遍的霓虹灯,已经渐渐麻木了。
      “啊——亲爱的,我爱你。”“Oh,you are my only one.”前方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夹杂着激动,兴奋,还有一点点陈腐的市井味道,勾起了众人的好奇,源源不断的人群涌向“刹那”酒吧。呀,热闹啊,我也不禁跟了过去。
      “靠,人都堵到街口了,怎么看啊?”看着前方涌动的人潮,真以为看到张学友了。
      “喂,你真的很想进去吗?”一个女生向我调皮得眨了眨眼睛,,询问道。“恩?难道你有办法?”十分惊讶于她的可爱的我,脸上渐渐泛红。“当然咯,我单语纳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走吧!”说完便拉着我的手转进了隔壁的一个上坡的小巷子。
      “你......你要我翻墙?”我指着对面起码高于两米的石墙,嘴巴开始打结巴。谁知她白了我一眼,做出一副晕头的样子,无奈地说:“美女,没看我今天穿的是淑女屋的裙子吗?你有耐心翻我可不像没形象!”我上下打量着小纳,一副“我有这么糟吗?”的表情随之显露出来。“哈,这里才是,(打开了一米开外的后门)快点,表演要开始了!”(M:你眼睛怎么去了)
      才跨进去,就看见一块超大的幕布。“这是什么?”我指了指它。“呐,掀开就知道啦!”她的头轻轻抬了抬,一束光随着缝隙的变大亮了起来,穿过手指间,分外刺眼。定神一看才发现,我们正处于“刹那”酒吧的最高层,正对着舞台的VIP座。楼下的人向海潮一样一波又一波,而这里却没人来光顾。
      “这里不是VIP会员才能来的吗?怎么带我来这里?”我不解地问。“谁说只有VIP会员才能来的啊,我把整个酒吧买下来都没问题。”她又向我眨了眨眼睛。钱的确是万能的。事后我无比感慨道。
      “KING,KING,我爱你,KING......”突然,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闯入耳膜,怎么听起来这么恶心呢?闻声而望,楼下一个头上绑着米妮发带,身穿HELLO KITTY蓬蓬裙的女生分外打眼。
      吓,看见她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收回了视线。“喂,上面的‘沙尘暴’,怎么又是你,还真阴魂不散啊。”细嫩尖锐的声音如同小李飞刀向我冲来,杀人于无形之间啊。
      “喂,我说奇怪了,下面的女生怎么那么娇情啊,想来居然是伯纳艺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罗嘉艾小妹妹啊!失敬失敬。不过小心奉劝你一句,少皱眉头,不然真成白雪公主她后妈了!”
      我瞟了她一眼,嘲讽道。“你你你你你......”她生气地指着我,小脸急得出现了红晕。“我我我......我什么我?对待学姐这么没礼貌吗?别瞪了,小心眼珠子滚出来!”看她生气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喂,”单语纳摆了摆手“别闹了,免得一会儿看表演就没多少兴趣了。”
      对了,表演,是看表演的。我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问道:“请问是看谁的表演啊?”看着她渐渐变得麻木的笑脸,我明白自己问了一个非常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的问题。
      “啊——KING,KING出来啦!”“森——森——我喜欢你。”“啊——RORO,MY LOVE。”
      在众女生尖叫中,突然闯来一个非常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众人回望,@_@老外......吓......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强悍的重金属敲打声。最前面的是一位持着贝斯的雄性动物,头顶刺猬式的爆炸头,左手臂上刺着活灵活现的老鹰,右手小拇指上,戴着一个向日葵系列的尾戒,向日葵?又是向日葵。
      “KING,男性,16岁,死亡乐队的吉他手;RORO,女性,18岁,死亡乐队键盘手;SEN,男性,死亡乐队的鼓手。”单语纳如数家珍地报上舞台上的队员名称。“那主唱呢?”我疑惑地问,“你猜呢?”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转身踏上了二楼的护栏。我一惊,问:“你要干嘛?快下来啊。”她的嘴角上扬30度,闭上大大的眼睛,轻轻地倒了下去。“啊——”我吓得用双手遮住了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从天银崖上跳下去的赫丝拉。
      “纳,看,小纳出来了。”人群高呼,小纳,难道?我睁开双眼,看见她已经站在了舞台上欢呼:“大家好,我们是死亡乐队,今天是为了庆祝乐队成立3个月而开的庆祝会,谢谢你们能抽空来看我们,谢谢。”她轻轻地低了低头。“所以,我的第一首歌是《泪的迷宫》,会唱的和我们一起唱好不好?“周围慢慢暗了下来,只剩下一道幽蓝的灯光洒落在她的白褶裙上,感觉格外安宁。
      “毁灭绕不出的迷宫看不清方向地摸索
      谁能带领我找到唯一出口
      以为故事能定格在你拥我的怀中
      最后结局还是由不得你我
      ......
      毁灭脱不下的枷锁 挣不断线丝的困惑
      谁能修补我支离破碎的梦
      以为将自己封锁就能够不在残弱
      寂寞来稀释我却无力闪躲
      ......
      用尽全力摸散不去窗外天气 是我决堤的伤心
      纷飞雨 千般回忆转身回到自己世界里撑破所有你的痕迹”

      一曲终结,所有人还静静地回味,第一次听到她极具爆发力的声音,震撼着每根神经。
      “咚——咚——”鼓手SEN手持鼓棒慢慢地,一下一下触碰着鼓面,好像聆听心跳一般。
      “下面,为大家带来一首我们的新曲《泡沫小人鱼》”KING用他那毫无语气,却十分低垂的声音宣布着,亦然像提示钟一样唤醒了各位。
      “不在房中睡觉的小人鱼/捧着那颗悸动的心/游到了黑暗里/换走了她动听的声音/来到了他的身边/梦一般的甜蜜/好像一朝一夕/都会粘在一起/可是最后的结局却不是爱情/恶魔的声音虏去了王子的心/舍弃了小公主保留已久的爱情/太阳的光芒/像针一样地尖利/闭上双眼/化成一朵无形的泡沫/泡沫人鱼把泪撒向海底/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KING与小纳一起演绎了人鱼的经典,婉转又伤心的歌调让心中引起一阵莫名的酸痛。
      KING和小纳一定是恋人关系吧!不然两人怎么会这么合拍啊?正当我对他们百般猜测时,单语纳爆出了一个能让憨豆先生都欲哭无泪的内部消息,他们呢,根本可是说是陌生人。死亡乐队的成员都是持巨款出逃的少爷小姐,最后到了钱都花光的情况下才被迫组成了一个街头乐队。
      “吓,你们不是恋人?”我惊讶地问。“恋人?怎么可能!”单语纳带着我经过闭幕的舞台,来到化妆室,“呐,沙沙,这就是KING,喂,这是我的朋友。”小纳开心地指了指对面的“刺猬”。但KING同志似乎没有丝毫反应,光亮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KING 用纸巾贴在布满汗水的手臂上慢慢摩擦,之前的墨色纹身竟然无影无踪。接着,爆炸头从头上褪下来,乌黑细碎的头发在微凉的空气暴露无遗,他的双眼透过刘海向这边望了过来。四,目,相,对,当我看见他完美的容貌时,立马气结,满腔怒火燃烧到了头顶。
      “靳胖胖,怎么是你?”我愤怒地指着他,可以想象此刻本尊的形象完完全全消失殆尽。(M:你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好不好!)“娘娘腔?怎么又是你?纳纳,我就说谁这么能干有资格独占VIP,原来是你的新男友啊!劝你甩了他算了,这娘娘腔又暴力,又爱滥用职权,绝不适合你的。”
      靳胖胖一边劝告单语纳,一边以非常藐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宽大的黑色美邦,长到脖子的银色头发,磨旧的黑色帆布鞋,黑色的单肩背包,胸前一串银制的项链,不时发出“哐——”的撞击声。很像男生吗?我在心中疑惑地问。哼,是这小子眼光有问题。
      “看......看什么看?把眼睛移开啦!”我尴尬地低下了头,有点愠怒。“啧啧——”他摇摇头吱了吱嘴,“就你这体形,还愧当男生叻!”“你你你你你......哼,算了,跟一个小DD计较不值得。”突然想起什么,我极力压下火气,大度地放过了他。“小纳,我们下次聊了。”出门之前,我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单语纳渐渐收起了笑脸,侧过头问:“你认为她是男生?”靳澄澈笑了笑:“不。你看她走路扭扭捏捏的样子会像男生吗?”“那......”小纳看着他对西沙留恋的目光,似乎有点明白了。“你......认识她?”听见这话,靳澄澈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地褪去:“恩,总感觉好像认识了好多年的那种。”认识很多年?这什么意思。“我......你......”“别问太多问题了。”他挥手打断单语纳的疑问,严肃地说:“小纳,你是局外人,不能告诉你我们内部的事,因为当你知道后下场会很惨,而且也会明白,那里有多么残忍,阴冷,黑暗。”说完,他走出了“刹那”的大门,望了望远处,垂下了头,细碎的刘海在微风中轻轻起伏,看不清此刻他的神情,是无奈还是痛心。
      是一个很大的秘密呢!单语纳温和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对着几位正为他担心的其他成员挥了挥手,意示从侧门出去。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两个孤独的人在灯光下回忆着属于自己的曾经。“5476......”拨下一连串熟悉到骨子里的数字后,单语纳犹豫了,这是最后一次听听他的声音,之后,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喂!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来烦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疲惫又略显悲痛的声音,好熟悉。单语纳的泪顷刻间滑落了下来,两头的人开始了漫长的沉默。“小......小穗,是你吗?快说话啊,是你吗?”那头人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周围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小穗,是小穗吗?我是乔湖,你在那里啊,快回来吧!小雅自从你走后每天都像死了一样倒在床上不吃不喝,回来看看她吧!”“喂,迟鑫夜,你傻啦?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她的电话吗?怎么......”
      被称为暮野穗的女生微微震了下,暮野穗?对啊,我以前是被别人这样叫过,但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不是吗?过了,也就没有再回头的理由。请照顾好我的爸爸,告诉他,他的女儿没有他那么伟大,她只是个会逃避现实的胆小鬼,自私得可以抛下所有。有小岚照顾,我也放心了......”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什么我还是有种窒息得想要哭泣的感觉。“忘了我,好吗?”听筒里发出了乔湖痛不欲生的哭喊声,但她还是那么狠心地放下了电话。
      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看他们最后一眼,就这么结束了。“嘿,单语纳,你看我多狠心,”她自言自语道,“我狠心到可以抛下所有一切还问心无愧。”“别这样说,你还是很想他们的,对吧!”靳澄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单语纳面前,帮她擦去了两行眼泪。“我很想忘记过去,那段让我感到可怕的日子。”她轻轻地说。“可别把自己逼上绝路才好!”他笑着回答,显得那么漫不经心。
      别把自己逼上绝路,可以吗?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自己连最后一点爱和自尊也会被别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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