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乱入萧十一郎·四月雪满（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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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瑟：“是吧？我也觉得强的像开了挂一样，哈哈哈哈！”
我铁了心赖皮，十一也无法，只得摇头叹气：“不遇到顶尖高手的话，好歹也算能自保了。”
我：“若是遇到逍遥侯又该当如何？”
十一：“他大概能在你吹之前割断你的喉咙。”
我：“……”
十一：“你这管箫着实不错，非金非玉非木，不用灌注内力也怎么使都分毫不伤，这样令全天下习武之人都要为之疯狂的属性，改个人来用说不得就能排名兵器谱天下第一，落你手里可惜了。”
我没好气：“待我用它杀了逍遥侯，它自然会成为天下第一的神兵利器，你急什么！”
十一：“你三年前就这么说了。那逍遥侯跟你又是什么仇怨，你非杀他不可？我记得你们好像还有点交情，你那柄佩剑蓝玉就是他送的。早些年没少人做了那剑下的亡魂吧？可惜你有了这管箫之后，就把它当掉换酒喝了。”
我板起脸：“胡说，他们明明是我这朵牡丹花下的风流鬼，不用蓝玉我照样能杀死。”
十一：“……”凑表脸。
三两年相处下来，他中二病已经被治愈的七七八八，自己偶尔也会耍流氓，却还是常常要吃不消我的狂野豪放。
这个时候瞪着眼睛，满头黑线，嘴角抽搐的十一，真是让人很想推倒蹂.躏一番。我干咳一声，期期艾艾往他跟前蹭。
十一见我这样，表情渐渐变成无力又有些好笑，最后无可奈何的张开怀抱，一脸“come on”。
我欢呼一声，扑了上去。
十八岁的少年犹如边塞最最挺拔的白杨，才度过变声期的嗓音浑厚中尚带着一丝沙哑，轻唤一声衍衍，能从耳根直痒到心尖。
前不久某天早起看到他蹲在河边刮胡子，我一阵恍惚。一直念叨着他快点长大快点长大，却因为挂在嘴边反而没有注意，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我家的骚年就真的变成男子汉了，看我的时候不再稍稍仰脸，而是微微低头，动不动就扛着我飞奔玩耍，追逐猎物。
而我在他背上挥着箫，假装自己是骑着战马，举着长刀，冲锋陷阵的将军，引颈高亢的长啸：杀啊——！
十一会忍不住回以长啸：你是不是傻啊——！
我：你才是真傻——！
十一：是啊——！
在草原上这样向着夕阳奔跑，挥洒着青春的汗水，OX这种事情实在是水到渠成，完事我们还正儿八经的爬到雪山之巅拜了天地，向狼神贡了酒。
这一回收获颇丰，扔这里喂那些养不熟的禽兽可惜，我们就又如是这般的嚎叫着，到游牧部落找买主贩售去了。
草原的鹿羚矫健赛狼，难猎的很，而且中原的行商很是稀罕这种肉和皮子，部落也稀罕中原的铁和陶瓷，所以我们一直都十分受欢迎。每次听到嚎叫，他们都很高兴:那两个从来不讲价的傻瓜又来了，快准备马车跟他们拉猎物去。
我们一停下来就有好几个略熟的人围上来，跟十一问数量问价格。
十一：“这回我没出力也不管事，有问题找她。”
他抬手臂用拇指冲我指了指，微微挑着下巴，笑意散漫，不真不假，模样冷淡而不善，说出来的话也不中听。
其实我知道他是好人，只是做好事不想被感恩才这副德行......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他的性子自来便对无意结交也无所谓好感恶感的人不爱搭理，十分敷衍，看不上眼了还爱往死里得罪，不招人待见的程度都快赶上我了，不幸的是他不是个美丽的女人，所以即便不被打死也是注定一生孤独。
那也没有关系，我会罩着他的。
反正游牧部落也是民风粗犷，不拘小节。
交易之后我们想在当地驻住几天，占了便宜的买主看在我笑容亲和的份上，很爽快的腾了帐篷免费给我们。
临近年关每天都是热闹非凡的大型交易，两个人得了银钱在贸易市场逛一圈，换了新衣，晚上被部落招待篝火烧烤，乐不思蜀。
被我屏蔽很久的小明突然中转站留言给我，说连城璧和沈璧君婚期已定，来年三月初九。
小明不喜欢十一，觉得他空有一身本事，却没半点社会地位，男子汉顶天立地当如连城璧，怎么可以没钱没车没房子，太失败了。
这很正常，她向来与我南辕北辙，会与我喜欢了同样的男人才奇怪。
我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明：“这么伟大的时刻你不去见证吗？”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明：“嫁人就会变成有夫之妇，顺利达成和萧十一郎开始这样那样的先决条件。”
我：[她是女主，我还能阻止她不成？]
小明：“爱去不去，逍遥侯那边小公子也在养成中。等到天时地利人和，剧情触发，你别忘了萧十一郎不仅止会为他爱的那个人付出一切就行。”
不错，我原本就比谁都明白，无论哪一种感情足够深了，都是要命的生死不负。十一虽会把各种类型的感情分的门儿清，却并不区分轻重，譬如在原剧情里他只爱沈璧君，却可以随时为风四娘去死。
我：[其实你也可以助我杀了逍遥侯。]
小明：“凭你也配杀终极boss？你以为你是猪脚吗！”
我：[……]
小明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任务没有完成。原剧中只写到天下第一刀剑的决斗，在那之前风四娘和沈璧君被神秘人掳走事件却没有了后续。如果既定结局是萧十一郎和沈璧君在一起，那么最接近剧情套路的原因，肯定是后来沈璧君生还，风四娘死了。”
她说的庄严肃穆，我听的撕心裂肺:[系统粑粑你能不能少看点少儿不宜的东西，研究下这个神秘人是他吗谁？！]
我不想才三十多岁就死，我要和我家十一白头偕老，直到世界尽头！
小明大怒：“你这不思进取的东西怎么不自己少干点少儿不宜的事，研究下如何教男主好好做人，别太把其他人当人！？”
我：[亏你想的出来，让一个精分教别人做人。]
小明：“……”
扭头我问十一：“江湖第一美女出阁，嫁的是无垢山庄的天下第一剑连城璧，去不去玩？”
十一：“你怎么知道？”
我:“江湖传闻。”
十一：“你想去？”
我点头。
十一：“……那天在千佛山的许愿树下，我都看见了。还以为你已经放过她。”
他显然记得那位美女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后来我开始觊觎逍遥侯，没再惦记她了。
我皱眉：“本来就没打算杀她，让她避开第一美女的风头也是为了她好。”
十一：“……你要毁了一个美女的脸，和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我：“也许对她来说没有区别。对我来说区别还是很大的，我到现在都还偶尔会想，当时没下狠手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十一：“所以你这是要去补刀？”
我：“……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喜欢总被你当坏人看待啊典狱长骚年！”
十一：“我早就长大了。”
我：“比我还大？”
十一：“比你高大。”
“……”我挠挠耳根，有点浮躁，不知道怎么继续游说他。
十一笑：“好了，别抓耳挠腮了，我又不介意你是坏人。”
楼彻底歪到扶不起来了。我垂头丧气，他切下一片烤肉递到我嘴边，被我赌气拍开。
十一：“好了，也是时候入关检验一下这几年修行的成绩了。”
我跳起来：“我的玉箫早已饥/渴难耐！”
十一：“一对一从来没有赢过我，你哪来的自信？”
我：“一次都不让我，你也好意思说！”
“......”十一轻飘飘看我一眼：“今晚上别求我，求我也不会轻饶了你。”
我:“……”
这天夜半，天降年末最后一场大雪，第二天帐篷的门帘都险些要推不开，我在厚厚的几层毛皮上迟缓的翻滚胡闹，死活不肯起床。
十一无法，只得自己出去锻炼，回来时候又是光着膀子，皮肤上的汗水直冒烟，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一个眼神瞟过来吓的我赶紧爬起来穿衣服……还没穿一半就又被扒拉光了。
啊，年轻真好。
也不知道剧情君是不是预料到我们入关会狠狠的伤害它，今年塞外苦寒刻骨，我这样不肯吃苦的性子，自然也不肯冒着生命危险，在茫茫雪原走上八千里路云和月。
三月初九那天突然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小明讽刺的说：“叮咚，恭喜女主达成被男主英雄救美的先决条件！”
我：[……]
隔天趁暖而雪未化出发，花了一个多月行到阳关。
塞上江南已是柳色青青草色新，我看一眼身后，四月关山雪满，蓝天下绵延着一望无际的银白山脉。
入了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江湖。边城人流熙攘，各种讯息纷沓而至，应接不暇。
萧十一郎的通缉稍稍沉淀，我从杭州一路到济南杀那几个人的梁子却结大发了。
知道这些人明面上都有一个显赫的身世背景，官府根本奈何不得，抓去走个程序出来一切还是照旧，我都是直接弄死缴的人头。
我是光明正大了，可人家不是真君子，一个月能糟蹋数十个黄花闺女的采花贼柳永南折我手里时候，他老子芙蓉剑柳三少在江湖朋友面前还赞我为他们柳家清理了门户，却扭头就从天宗请到了格杀令，要不是我有真·百晓生·上帝之眼·小明，总能够巧妙的避开追踪，隐藏行迹，早就死成一把骨头了。
萧十一郎的剧情起始就是独臂鹰王，赵无极，屠啸天，海灵子四人护送割鹿刀入关，刀是徐鲁子毕生心血所铸，徐鲁子是徐夫人嫡裔，荆轲刺秦用的图穷匕见的匕，就是徐夫人所铸。
割鹿刀取意“秦失其鹿，天下共逐，惟胜者得鹿而割之”，一出炉就轻松斩断名刃赤霞，之后徐鲁子便与这四人联合发帖，给包括连城璧，杨开泰，柳色青等人在内的六君子，到实力不咋的，却德高望重的沈家庄，想送给他们其中一个。
所以十一说想出关，开启这段说走就走的试炼，我欣然同行的理由除了当时我和十一的本事应付那些为名为利要杀我们的人并不轻松，还有就是想从这个有象征意义的重要道具下手，破坏剧情君的布局。
这几年在关外我常常会想起自己的初衷是在割鹿刀现世之前杀了徐鲁子，他是一代名师不假，我却不是个会按规矩来的，为了十一好，我觉得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小明死活都不肯给我坐标，她身为系统粑粑，最大的职责就是保护我千万别在任务完成之前把我自己给作死了，这种会将自己置于江湖公敌的要求她当然不会成全我——而且她看透了此番我再不会以死相胁！
......气死我了！
直到去年我被一个漫长的雪冬搁浅在塞外，我的蓄谋一败涂地，且还被剧情君摆了一道。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还是有很多人打我的主意，更多的人想杀了我。我一入关就好像能听到一声具象化的平地炸雷：风四娘那个女妖怪回来了！
于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阳关到江南，十万八千里，萧十一郎那斜月惊鸿，山河失色的快刀，惊艳了这一年的江湖。
姑苏无垢山庄，江南第一世家，天下第一美女和天下第一剑。
据说连城璧总是很忙，忙着在外面和很多江湖朋友做什么事情。沈璧君总是在等，等着在外面忙的连城璧偶尔回家，然而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无垢山庄的看门狗也知道风四娘和萧十一郎的江湖传闻，却并不知道我们的样貌，我让他们将那年沈璧君在许愿树下为我包扎过手伤的帕子呈给他们夫人，就说五仁月饼来访。
小明：“你这时候才来还有什么用！”
我一听到她问这样的蠢问题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个出类拔萃，胸中有丘壑的精分:身为一个愚痴的万年单身狗，她一点都不明白一个女人向另一个女人秀恩爱会产生怎样的效应。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乱入萧十一郎·四月雪满（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