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乱入倚天屠龙·魔女和妖女（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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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热闹非凡的光明顶，在山脚下遇见老熟人朱元璋。
他好生琢磨了那八卦排兵布阵，现任掌旗使指挥攻守协防，有模有样，给他护法的卫兵大眼一扫，竟个个都很眼熟。
见到他我是很意外的，因为我印象中他应该是只出现了两回，一回是张无忌小时候成为他揭竿而起的导.火索，一回是他耍心计，谋夺了张无忌的明教。
在张无忌扬名立万的这个时间节点，他应该还是明教一条默默无闻的小杂鱼才对。
但是看见我，朱元璋很高兴，旗子交给副掌旗使，拖着柄大刀颠颠儿过来：“长成大姑娘啦？还是那么圆胖，不错。”
我：……圆脸欠你的？
张无忌：“朱大哥快别这么说，这是衣服宽大造成的错觉。”
我：“会说人话吗你们！”
朱元璋：“吃的多还脾气大，我看谁娶你。”
我摆手：“再见吧，当我没看见你。”
朱元璋：“可怜见儿的，眼睛也有毛病，看样子果然是嫁不出去了。”
他正经的笃定而怜惜模样，气的我七窍生烟，张无忌并小昭从旁频频失笑。
此时的光明顶山脚整一个绞肉机，六大派和明教的杂鱼们挤在一起，战的血肉横飞。
但毕竟打了一天了，已经接近尾声。
各派梁柱应该也都攻到了山巅，不知明教那几个被成昆暗算的头目调息的怎么样了，能抵挡到几时。
我们略一合计，张无忌带着年幼的双手未沾染血腥，也不愿沾染血腥的小昭过去支援，我留下来补六大派的刀子，打扫战场，完事了趁大家伙儿原地休整，料理伤员，跟朱元璋叙了会儿话。
这些年我在光明顶好吃懒做，过着悠闲富贵的日子，有事没事都不下山。但这几年我先是与朱家小姐一眼不合，大打出手，最后竟致火烧朱武连环庄，后又谎称自己医术了得，见到何太冲家浮肿的大白馒头一样的五妾哈哈大笑，把个病人活活气死这两件事，已经传遍满江湖。
又听闻我是明教杨左使的女儿，遥想这位杨左使当年三言两语气死孤鸿子，叹其父必有其女，邪肆青出于蓝，就落了个魔教妖女的诨号。
我摇头：“我哪是明教中人，就没听说过入教供职还能带家属的。中原武林盲目自大，对个明教一知半解，主观臆断，就敢轻易出手，这回势必要吃大亏。”
但朱元璋是在我恶名昭彰之前就入了明教的，为了方便打探掌揽教务的杨左使最新动态。也是刚得到六大派远征西域，要灭光明顶圣火的消息，就立刻请求支援总部，跟着厚土旗的教众过来了。
朱元璋叹气：“明教高层不睦，底层离心，才让外敌有机可乘。光明顶形势凶险，你个丫头又向来脾气臭硬，我倒是担心杨左使哪个照顾不周，你就要吃了大亏。”
我不以为意：“还有张无忌呢。”
朱元璋点头：“那个小病猫子，我当时见你这样诡的脾气却肯依赖他，就知道他是个有大造化的。”
我笑笑：“不及你的造化。”
朱元璋也笑：“这话我可不信，你这无利不起早的，分明咱们结识在先，爷我也没亏待你分毫，你却黏他不黏我，莫不是瞧他比我英俊？”
我切了一声：“爱信不信。”
此时天色向晚，夕阳肃杀，面对千山暮雪，尸横遍野，我想起从前听过的一首Nightingale。
我只有箫而已，便随意吹了一段主旋律。朱元璋不通音律也能听的一脸意犹未尽，可见音乐从来都是雅俗共赏无国界的。
他们在山下扎营，我回总坛，从山腰开始陆陆续续和六大派的人擦肩，彼此都是目不斜视，直到遇见殷梨亭。
被他驻足红着眼睛，翕动着嘴唇凝注，我胳膊上汗毛直竖，皱眉回了他一个“你的目光很失礼”的眼神。
俞莲舟从旁拍拍他肩膀轻声道：“走吧。”
张无忌果然生受了周芷若一剑，贱皮子就是欠削。
小昭从旁伺候汤药，一勺一勺的吹凉喂他，张无忌也不膈应可能沾了她口水，温情脉脉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见我进来，小昭连忙垂头让位，低声叙说张无忌受伤经过，掩饰羞惭和尴尬。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将调羹递到他嘴边，他张口，我后撤一点，他抻头，我再撤。
如此三番，张无忌苦笑：“不悔妹妹我错了，我值当是偿了周姑娘的汉江喂饭之恩，日后两不相欠，你饶我这一回罢，往后我必定爱惜自己，再也不犯这样的傻。”
我板着脸：“现在是谁照顾谁了？”
张无忌涎笑：“你照顾我了。”
我：“倘若现在有人欺侮我，你这个样子如何护我周全？”
小昭不忍：“姑娘，张公子都认错了，你也别太咄咄逼人。”
我冷笑一声：“有人舍不得了？”
小昭低头不吭声。
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罢？道歉管用还要司寇干什么？”
张无忌告饶：“不悔妹妹说的是，我既知错，就该认罚，但请不悔妹妹手下留情，从轻发落。”
我绷不住失笑：“你等着，待我好好想想，决不轻饶你！”
张无忌连连称是。
再板回脸未免矫情，我将调羹丢回汤碗里，仍还给小昭伺候他服用。
我换上自己的衣裳将张无忌的外套还回来，这边也收拾停当了，小昭仍念着房间久不住人，得妥善整理出日常所需，忙前忙后，十足贤惠中又仿佛谁真的拿她当丫鬟使了。
但是再好好想想的话，这些年她确实以丫鬟自比，照料我也算得体，就随她了。
张无忌斟酌片刻道：“我这里却也有件事情要和不悔妹妹说道说道，今天演武堂前比试，有个卫少侠并雪岭双姝，状告你数年前伤其爱犬，火烧庄园，可有此事？”
演武堂前杨逍也在，何须此时再明知还故问？
我歪头问他：“有了如何？没有又如何？”
小昭低声道：“我当时就说不妥，万般阻拦，姑娘却不肯听。”
恐我敢做不敢当么？
我冷笑：“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想左右我的决定？”
小昭噙着泪，低头不再吭声。
张无忌皱眉：“他三人言语之间，仇恨刻骨，盖因祖辈心血付之一炬，朱老前辈气怒攻心，竟而就病故了。”
我：“这么说我倒是比我爹爹还多气死了一个人，果然青出于蓝。”
张无忌闭目，忍了忍道：“罢了，这几日我养好了伤，咱们就要启程去中原，届时也去卫家庄走上一趟，我代你给他们赔礼道歉便是。”
我：“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代表我？！”
张无忌耐心道：“凭我如今暂代明教教主之职可够？”
我大笑拂袖而去：“那可抱歉了，我未入你明教，不受你约束！”
背后张无忌不停的叫着不悔妹妹，似乎挣扎着要追，被小昭忙不迭阻止，桌倒凳翻，乱作一团。
我脚下略一迟疑，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头也没回就更疾步跑了出去。
心浮气躁，无处可去，我坐在银月桂树巅吹会子冷风醒醒神，望见山下篝火点点，便扛了一大缸窖藏花雕，摸黑下去找大和尚。
杨逍忙着整合刚刚归心的教中各部，没工夫对我发散父爱，何况他等了许多年要追随的男主已经出现，他现在以他为重，搞不好会像小昭一样顺着男主的意愿，指责我的不是。
大和尚却不一样，虽然在原剧情中没什么戏份，却很有自己的主意，并不一味附庸张无忌。
朱元璋正嚼干粮饼子，见酒开怀，给下面人分一分，周围人分一分，喝了酒好说话，舜耕山里出来的豆芽们也都嘻嘻哈哈不跟我赌气记仇了。
大家伙儿集起了大丛的篝火，扎堆的挤一块喝酒吹牛，我也跟着热闹了一会儿，便走开一点躲清静去了。
朱元璋拎着个牛皮水袋大踏步走来，他的头发已经长了老长，用根随意削的木簪子束在脑后，火光从旁半映，鬓角发丝凌乱，隐隐霸气侧漏。
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表情在看着他，他竟顿住脚步，慢慢皱紧眉头，眼中疼惜弥漫，张口却欲言又止，只默默将装着花雕的水袋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果断哭了起来：“大和尚……”
不等他问，我就抽抽搭搭，委屈万分的把我跟张无忌的争端说了出来。
朱元璋笑我：“人家要跟你赔不是呢，你跑什么？”
我哭的打嗝：“我才不想听！”
朱元璋叹道：“曾经我们皇觉寺的杨不悔，嚣张跋扈，洒脱烂漫，绝没有受了气躲着悄悄哭鼻子的道理。”
我摇头：“今非昔比了。”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没有小昭伺候，我自嘲一笑。
晃到张无忌那老远就听到里面朱元璋在说话，他声音低沉浑厚，中气十足，我还没进院子，就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要烧那朱武连环庄，肯定有她的理由，你问过没有？那朱家女子虽吃了大亏，却未必掉几滴眼泪的就是占了理儿。不悔是什么样的性子确是你最清楚不过，我却也并非全然不知，她本就偏狭邪气，任性自负，你待她好，她未必领情，你不待她好，她还未必稀罕。凡事她都有自己的一套，却也从不是无的放矢。女孩儿家不似咱们糙汉子吃亏能当赚便宜，我不觉得人犯她一尺，她回以一丈有何不妥，竟要低眉顺眼，赔礼道歉才成。”
朱元璋说完，我已进了屋子。看见我他站起身，眼底青黑，鼻子冒油，这么多话一气呵成，好歹得打半夜的腹稿罢？
小昭皱眉道：“朱掌旗使，你放肆了。”
“谁放肆？”我漫步上前：“朱大哥对我和教主有救命之恩，更相交莫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什么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张无忌不忍：“不悔妹妹，小昭也是与我们共患难，同生死过的，你别总这么对她。”
我笑：“那教主觉得我是那句话说的不妥呢？”
张无忌：“……态度不妥。”
我：“那你就不觉得一个丫鬟而已，连教众都算不上，对朱大哥态度很是不妥？”
张无忌：“……我正要说她来着。”
我：“她到底是谁的丫鬟？怎么你说得我还就说不得了？”
小昭垂泪：“姑娘，张公子，你们不要吵了，都是小昭的错，小昭在这里给朱掌旗使赔不是了。小昭心念张公子伤势沉重，疏忽了姑娘的起居照料，也给姑娘赔不是了。”
我挑她下巴，打量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笑问：“小昭，你已经得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你为什么还不逃走？你还天天围着教主转悠，莫非你连九阳神功也想一并得了？”
小昭颤声求救：“不，我没有，我不是……不是这样的张公子……”
张无忌低头沉默片刻，抬眼清明冷淡的直看回去：“朱大哥说的对，不悔妹妹从不无的放矢，才不耐烦做多余的事情，她这么说你，便肯定是你有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乱入倚天屠龙·魔女和妖女（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