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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乱入神雕·朱砂痣和白月光(完) ...

  •   谁想理你。
      我:[再见。]
      小明:“……你不问我就不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偏要告诉你,杨过刚刚跟你说的这句话在原著里是他英雄宴后跟小笼包说的!”
      刚刚那句……你去哪我就去哪?
      小明:“你的感觉是对的,咱们对杨过的研究的确有误区,就是刻意忽略的他与小笼包相处的那些节点:他与旁人嬉笑玩闹,待小笼包却从来都认真又温柔!”
      我看过去,正和杨过对上,他扭过脸来唇角微扬,冬日清早的金色阳光落在睫毛上,万千缱绻,似水温柔。
      小明捂着脸打滚:“哦哟这小眼神,闪瞎吾之犬目也,恭喜救世主成功策反男猪脚!”
      我:[……什么眼神?你狗眼从哪里看到的?]
      小明:“……”
      我心又往下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明:“钻什么牛角尖,谁想特地瞒着你了!”
      要真是我想的那样我能不钻么!简直如芒在背:竟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介尼玛……银家想做羞羞的事情时候肿么办?!
      小明幽幽道:“熄灯。”
      我:[……]
      天寒地冻,此去襄阳山水迢迢,路行迟迟。
      我性情本就比较懒散随意,不谦恭,走哪看谁都让人家感觉我傲慢不敬重,没个小辈的样子,搭理谁就得罪谁,简直好像自带嘲讽技能,拉仇恨比职业肉盾素养都高,索性跟着养胎的黄蓉坐马车,不怎么露脸。
      其实我也隐隐感觉这情况不太对劲,打狗看主人,他们不当着郭靖黄蓉的面怎么着我,背地里却没一句好话,甚至有些都直接甩过我脸色。
      这不科学!
      小明说:“我的救世主啊,你可长点儿心吧!眼看剧情濒临高.潮之消失的十六年,你在这时候策反了男猪脚,人家剧情君这会儿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我:[然而并没有一种天都要塌了的感觉。]
      小明:“真应该让你在冥想之境中看看脑洞世界被你踩踏过的时空分崩离析的碎片,看看那些失路之人如何脱离世界意识的掌控,成为夜星一样的粉末。每当这时我都由衷赞一句你干得好。”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没有去忽必烈麾下的杨过,也没有被一行人拐去绝情谷,而是直接跳到了襄阳战场。
      原剧情对襄阳守卫战并没有多少描述,置身其中,时间却没有因为作者着墨寥寥就飞快流逝,至少我感觉已经漫长到我几乎以为自己从武侠脑洞穿梭到军政脑洞中去了。
      我仍穿红色。不是为了目标明显当靶子。是针不够,我杀人不见血的宏愿未能达成。
      接近血色的猩红比其他颜色要耐脏的多,而我不是一个特别受不了邋遢的人,有时候胶着加时战,打完累死,倒头就能睡。
      但所谓养兵千日,只用一时,大部分时间双方都在互相示威,刺杀,谈判和休整军队。
      已经花开半夏的某一天襄阳城外,白雕在蔚蓝的天空盘旋着清啸,栗子咬着被鲜血浇灌异常肥美的花草,我在旁边抚笛,吹碧海潮生。
      这是我来到神雕世界除了民谣牧笛,唯一学会的大雅之音,我没有那么醇厚的内家功夫,只照着谱子单纯当了曲子吹。
      幼时的李衍明对声乐极有天赋,可惜她爹妈比郭靖黄蓉还不会教孩子,愣是把音律天赋教成了兴趣爱好,还是之一:这也是李衍明黑化历程的一部分。
      我霸占了自主权之后,把不喜欢的东西全部扔出了日常,每天活的恣肆任性,一人饮酒醉。
      然而好景不长,我因为[性情大变],开始重复被关被心理矫正,放出来又大变,于是又被关被心理矫正这一悲惨的死循环,最后只敢深夜无人时出现……麻格基!
      心情一变,曲风便改了,这时远处忽有箫声逼近,声波入耳,如淘淘洪波,浩荡江河,竟引着我的曲子跟着节奏逐渐绵长,平缓下来。
      笛声清扬婉转,箫声悠远空灵,仿佛稚子满怀仰赖的追随长者,一起一落,亦步亦趋。
      曲终,我笑:“黄老邪。”
      远处有一人,三两步一道残影晃到我身边,也笑:“小东邪。”
      早先乍然得知背后有人这样称呼我,我就好他吗羞愧,因为我知道人家这明显是当成贬义词用在我身上的,而十六年后同样的称号,人家用来褒扬郭襄。
      倒是黄药师欢喜的紧,他从前不喜欢我,刚一听说这事儿就过来暗搓搓观察了我好几天,最后跑出来长叹短吁的跟我说:“我走那年你才刚记事,当时我瞧你这孩子承袭了你爹的愚鲁迟钝,却没有承袭他的坚韧忠厚,承袭了你妈的刁蛮任性,却没有承袭她的聪明睿智,是个不成气的。偏你妈自幼母爱缺失,故而对你千依百顺,宠的厉害。我料你将来要被她捧杀,便歇了亲自教养你的心思,离开了桃花岛。不想一别经年,你竟能有今日。”
      ……你妈。
      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一把夹枪带棒损的我,当场就对这自命不凡的怪老头敬重之心全失,连一声外公都叫不出来,张口闭口黄老邪,跟他说话半点都不客气,偏他还就稀罕这样的。
      注定一生孤独的怪老头!
      我站起身:“你是来帮忙收割人头的吗?今天不打仗。”
      事实上他一次也没有帮忙收割过蒙古军的人头,偶尔看到我沙场归来累成狗,还要跟我嘲弄一番郭靖所谓的民族大义的荒诞,然后说我随波逐流没自己的主见,这一点不像他。
      ……我会告诉他杀人不偿命这种事情机会难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吗。
      黄药师照例:“不帮,不收,不打。”
      我面无表情。
      黄药师递一根细长扎口的锦袋给我,里面是一支玉箫,跟他用了许多年的那支出自同一匠人之手,比一般的箫略长。
      我:“这是把我当衣钵传人了?”
      黄药师:“只是碧海潮生曲的传人。你八卦推衍,五行生克都记不熟,还想继承我的衣钵?除了曲子吹的好听点,你连程英,不,你连傻姑都不如!”
      他说着竟就恼了,气哼哼的甩袖三两步走的无影无踪。
      ……我就知道我嘲讽技能点满了,咋说咋得罪人,即便我本没有恶意,也好像针锋相对了一场。
      回城里黄蓉看见我的箫,喜形于色:“你外公又来过啦?”
      我嗯了一声。
      黄蓉:“又指点你功夫啦?”
      我:“没有。”
      黄蓉:“哦,那他说什么没有?”
      我:“他说我连傻姑都不如。”
      杨过:“噗——!”
      黄蓉:“……”
      晚饭后闲着没事,我试箫,玉笛便给了杨过耍,教了他一点音律入门基础。
      小明说:“小笼包答应了公孙止的求婚,金轮法王可能会喝喜酒。”
      我想了想:[哦。]
      小明情商不够,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如何处理才算妥善,也不想指手画脚,索性安静下来,让我自己决断。
      又一段时间过去,穿单衣都要冒汗的时候,黄蓉的肚子已经大的像抱个西瓜,杨过吹曲子也不难听了。
      小明说:“小笼包和公孙止成亲了,公孙止发现他心目中冰清玉洁的龙姑娘竟非完壁之身,万分恼怒,婚后生活很不和谐,她感到生无可恋,跳了断肠崖。”
      我沉默半天:[哦。]
      小明说:“整个神雕世界的过去和未来都已经粉碎,只剩下你身处的这一时空,金轮法王很快就会到襄阳来,你趁这个机会脱离吧。”
      我:[她在绝情谷底,并没有死。]
      小明:“死了。”
      我:……
      小明:“哀莫大于心死。”
      我:[我还没有砍杨过的手臂,还没有钉他们夫妻毒针……]
      小明:“你在说什么?摧毁这个世界首先就不能有神雕出现,剁手是开启神雕副本最关键的环节,你不要总是在这种时候感情用事好吗!”
      我:[如果我不走呢。]
      小明语重心长:“我明白你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感情……”
      我不等她开启教条模式,冷笑一声:“你在搞笑吗,我只是单纯在报复你。我不走你也奈何不了我吧?我他吗一定会在这个世界里活到寿终正寝。小笼包的未来粉碎了,杨过还在,世界意识掌控之下的江湖还在,你等着吧,我熬死你。”
      小明:“……”
      我被一阵凉风拂面回了神,流水潺潺,杨柳依依,我揉着眼睛爬起来,杨过从旁笑着摘下我发间的草渣。
      远方传来隆隆的战鼓声,大军压境,我骑着栗子冲锋。我不擅长兵,鞭子却耍的很好,鞭鞭都照脸上抽,好刁爽!
      蒙古那边也招揽了许多以金轮法王为代表的高手,我因为心不在焉多番遇险,最后把个杨过拖累成了重伤……黄蓉在待产,杨过在她隔壁养伤,我被郭靖禁了足,职业看护他俩。
      杨过昏迷了好几天,醒来我正百无聊赖,拿筷子蘸着水往他嘴里滴……
      他瞧着我愣了好久,最后笑出眼泪,说现在讲出来也不怕我笑话了,其实他最早钟情于我,便是我九岁时,他身中冰魄银针剧毒的那个半夜,他隔着烛火,看我将他用剩下的药汁拿筷子蘸了,滴进瓷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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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小番外:
      那天在襄阳战场,并不是芙儿一句拖累成重伤这般轻描淡写,我被那五个轮子前胸后背砸的血气翻涌,经脉错乱,当场吐血不止,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我以为我死了,却没有感到痛苦。
      朦胧中竟又回到幼年流落嘉兴时候安身的那个破窑洞,我衣衫褴褛,穷困潦倒,心中清明又浑噩,过一天算一天的活着。
      公鸡是在一家农户偷来的,我却只是单纯的因为可以吃到肉而快乐着。看到李莫愁和芙儿,我笑着调戏:“大美人儿好美貌,小美人儿也挺秀气,两位姑娘是来找我的吗?姓杨的可没有这般美人儿朋友啊。”
      芙儿小嘴一扁,怒道:“小叫化,谁来找你了?”
      我心中一愣,却仍笑着:“你不来找我,怎么到我家来?”
      芙儿哼了一声:“这样脏地方,谁爱来了?”
      我茫然了。不对不对,芙儿虽甚是任性嚣张,却不是这样浮躁易怒,更待我最是亲近。她是特地来寻我的,一早就知道我是谁,却不知道她自己找我干什么,小迷糊,大智若愚……
      许多莫名的记忆和感受开始涌入脑海,塞满心口,错乱交杂,真假难辨。
      我糊涂了,只恍恍惚一日日浑浑噩噩的过着。
      芙儿不喜欢我,常常带着武家兄弟欺负我,郭伯母不肯教我武功,我更打不过他们,郭伯伯又太蠢,根本看不出端倪,全真教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来时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尽皆遗忘。
      这一生最是凄苦彷徨无助时候,竟只有姑姑一人护我周全,我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赖她维生,发誓若为她,背弃全世界也不可惜。
      出了古墓我为姑姑在江湖奔走,心力交瘁,分不出旁的心思给别人。只在听闻桃花岛的郭大小姐要嫁人时,心头曾蓦然惊痛,想起她幼小时候一脸娇蛮,颐指气使的跟我说:“你去摘些花儿,编了花冠给我戴!”见我满手尘泥又皱着眉嫌弃说:“你手这么脏,我不跟你玩。你摘的花儿也给你弄臭啦。”
      那时我最恨人瞧不起,傲然说:“谁爱跟你玩了?”便大踏步走开。
      从此一生背驰。
      醒来身上仍难受的厉害,只是看见那个待我最是亲近的芙儿,用筷子蘸了水往我嘴里滴,我竟笑出眼泪。
      这世上爱我的人,十有三四,并非仅只有一个,我幸运的多。
      我问芙儿:“那年嘉兴初遇,我曾问你找我所为何事,你想好了么?”
      芙儿眨眨眼睛:“有这回事?也许是以为你穿得像个乞丐却拎着一只鸡,肯定会做叫花鸡。你会吗?我妈妈虽然以前是丐帮帮主,我还从未吃过叫花鸡,等你好了咱们问问鲁帮主去。”
      ……你都能记得我当时拎着鸡,却不记得说了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算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乱入神雕·朱砂痣和白月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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