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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乱入神雕·朱砂痣和白月光(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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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管束少,我也野惯了,恶趣味发作,值当是逗引着杨过去看活色生香图好玩,我是真没多想。
听到的也只有一些嗯嗯啊啊的语气助词,我压根就没成想里面是谁。被杨过凌乱销魂的一瞪,我更慢慢想起,毕竟背景设定是重文轻武的宋朝末年,礼教训诂多的吓死人,哪怕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稍稍出格都要被喷一身大粪渣子。
譬如杨过和他这位比他大了四岁多的师傅,就是硬邦邦的栗子一枚。
我后知后觉的羞赧起来,涎着脸冲他无声傻笑,笑完一猫腰就想撤。
却就在这时,房内爆出很压抑然而很爽的荡漾谑笑:“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随即一声低吼,另立刻跟上一声羞愤的痛叫。
我:“……”
这笑声……有点耳熟?赵志敬?
我看杨过,他正望着这间客房,月色下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奇寒彻骨。
那另一羞愤的且哽咽且骂畜生的声音也是男人,我虽没听出这人是谁,心里却有了疑犯,貌似杨过也有了。
俄而,他眨眨眼,似乎回了神,便转过头来看我,只是那因为太慢而被分解的动作,几乎令我听见了咔吧咔吧僵坏的声音。
我深深低下头,用我乌黑的发顶承受他的直视,感到阵阵酥麻。
我的确曾用我很糟很污很糟污的邪恶之心,猜测杨过在那个几乎没有异性,并且要求不能有人性的教派里,被欺被压被欺压的过程中,会否主动或被动的沾惹上这种禁断之欲。
他一向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好骚年,人也漂亮,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却也不是毫不知情,只是丝毫也不想被我知情。
好吧,他盼我好,我却从来不盼他点好,实在是太羞愧了。
所以我是就地忏悔,还是先溜走再忏悔?
正犹疑不定,房内结束了。
……结束了?我敲敲下巴,目示杨过:会不会有点快?莫不是上了年纪?
杨过血气冲脑,月色下耳朵红的滴血,臭着脸拉扯我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房内赵志敬却说话了:“别摆着一张不情愿的脸给我看!你把小龙女上上下下脱得白羊似的抱在怀里开心舒服时候,却不想着分我一杯羹。你这样糙厚的皮肉,也就是里面舒服,怎抵那女子细皮嫩肉的手感?”
真相水落石出,杨过被这一石头砸的晕头转向,满脸鲜血。
另一声音低沉怒吼:“你这恶徒,你闭嘴!你侮辱我,还敢肖想她,我……”
嗯,是尹志平无疑了。
金属落地的钝响之后,赵志敬冷笑:“怎么,你还想残害同门?你当我乐意?我门下多少小童子,比你细嫩比你紧,不过是出门在外没方便携带,才拿你将就。”
尹志平大怒:“你还说!”
里面砰砰小打小闹,赵志敬嘴炮无双,尹志平时不时痛苦闷哼,步伐紊乱,根本就是挨打。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心思百转,捻出一根金针将杨过戳定在当场,点穴我内劲不足,用针封穴却快稳准。
不顾杨过瞪到眼睛脱窗,我牟足劲儿一脚踹开门:“突击检查!”
赵志敬一见是我,大骇之下,拿手嘴炮都忘了放。
我也不进去,就问:“小笼…女那段,赵前辈说的可是真的?”
赵志敬一听我问的问题与他无关,竟连羞耻心都忘了,连我在外面听了多久都不问,就看着尹志平,得意的冷笑。
我指指斜对角那间客房:“小笼…女就住在这家客栈,二位有什么话要说吗?”
尹志平:“不!”
我点头:“那就先这么说定了。”
说完我牵着只能僵硬走路的杨过慢悠悠晃走。
我反正也没想干嘛,就是让他们知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有什么得罪之处,你们他吗来打我啊,我靠山硬的很,给你们贼心也不怕你们有贼胆敢灭我的口。
穿过天井,穿过大堂,小二在柜台前打盹,外面已经宵禁。
大胜关不是什么兵家必争的军事重镇,大冬天深更半夜,巡防都不知道窝到哪里喝酒去了。
我们走在空荡的大街上,安静的像要撞鬼,我拔出金针,杨过顿住脚步,我也停下来。
杨过咬牙切齿:“我师父冰清玉洁,却给这狗道士……!”
我:“……”
杨过:“……”
我搓搓冻的生疼的脸:“回去吧。”
早先恐他失控,我先发制人,将他控制住,拉了出来。他其实是个有主意的,只是需要恢复下理智,明天我且看他如何安置小笼包了。
小明怒哼一声:“肉包子打狗!”
我:[没有恋爱经验的愚痴凡人你懂个屁。]
再回到客店,杨过便明显感觉回去与小笼包同住一房尴尬了,好似占了人姑娘便宜。
他从前是小叫花,这些年学艺也没什么收入,只郭靖将他送到全真教时给过一些银子,再单独开一间房不难,难的是如何给小笼包解释。
我心宽甚,随意小明家那千万头羊驼欢快的狂奔,我自回去睡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小笼包又不见了,还留言让杨过自己保重。
杨过郁闷的一逼:“姑姑她怎么总喜欢不辞而别?”
我:“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杨过:“……”
我:“还找吗?”
杨过赌气:“我瞧她气色也不错,想来她没有我一样能照顾好自己,我何必庸人自扰!”
我:“你可知她因何而去?”
杨过叹气:“她说我不肯与她同寝,定是厌了她啦,她不想我为难,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从昨晚真相的错误得知途径,到今天发现小龙女伤心留书远走天涯,我低头,默默被剧情君掉了一地的节操闪瞎。
我:“那么,你准备如何告诉她事实?”
杨过复杂的看我一眼,欲说还休。
我点头:“嗯,是了,铲奸除恶,侠骨柔情的杨大侠准备默认此事,再找个机会弄死两个臭道士。反正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且让你师傅当你负心好啦,至少这样她还更容易接受一点。”
杨过:“芙儿……”
我沉默以对。
杨过不安起来:“怎么,芙儿,你不愿意?”
我看着他:“你若当真除了那两个人,日后死无对证,你就果真百口莫辩了。”
杨过一脸认命:“就当我报答她救命与授业大恩。”
我接着说:“我与你师傅接触不多,却也看得出她这个人,心思单纯直接,性子偏激冲动。她没有那许多迂回的弯弯绕绕安抚她自己,怕只怕日后意气难平,少不得又是一个李莫愁。”
杨过:“……?”
我:“……”
杨过只知道李莫愁是师伯,对这个师伯当年是如何名动江湖的并不了解。
我一口真气泄了,勉强端着成熟深沉的表情,从陆无双说起,把那些陈年旧事晒上一晒,并明确表示即便他杨过甘愿做一回陆展元,我也不甘愿当那倒霉的何沅君。
杨过听完,沉默半晌,凑近我一些,姿态黏糊糊甚是依赖。
我吃完了早点,捧着一杯普洱呷着消食。
杨过珍重道:“芙儿,你说的很对,是我想岔了,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跟郭伯伯发过誓会一生一世爱护你,我真是糊涂了,委屈谁也不该委屈到你。”
我点头:“不怪你,你不过是当局者迷。”
杨过笑:“还好有你。”
我:“……”
努力了几把,挵的牙花子疼,愣是没把那句圣母玛丽苏的万用经典“我不委屈,何况是为了你,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挤出来。
算了!剧情走到三分之一,他听见我说这种话,没有大吵大闹跟我翻脸,指责我诋毁他的小白花,还好言好语,好声好气,我觉得自己不用加上这圆满的一句,也已经很成功了。
杨过嗟叹:“从前在古墓中,我觉得姑姑她心思澄明,无尘无垢。后来她突然变脸,又是让我陪她去死,又是让我娶她为妻的,的确让我吃了一惊,不明白那么好的姑姑怎么也会莫名其妙干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听芙儿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可以理解啦,姑姑这样未经世事打磨的心性,可不就是无事则好,遇事就糟。”
我笑笑,这样听男主倾诉他如何不爱女主真的好吗?会不会遭雷劈?
杨过接着说:“还好芙儿你虽任性,凡事也惯爱从己心出发,遇事却会为大局着想。”
……啊哈哈,我竟受到这样的夸奖,这实在是……从何说起啊?
然后杨过话锋一转:“所以如何让姑姑接受这个事实,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我:“哦。”
杨过远目:“反正也不知道去哪里能寻到姑姑,咱们就近先去趟关外罢。”
想不到他还耿耿于怀了。
我略遗憾的摇头:“我爹爹妈妈说,襄阳战事吃紧,今日英雄宴毕,大家都要赶赴前线,保家卫国。”
其实我可烦金庸闲着没事把个武侠往政治上扯,感觉世界观放的太大之后,他那些是非道义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以至于我兴趣缺缺,提不起干劲,居然真就考虑起来小明说的,把杨过栓桃花岛上,日日盯着,等他死了完事儿。
杨过也有些失望,但仍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
扭头问小明:[这厮真的是杨过?]
小明:“对你不好你才觉得理所应当,对你好你就疑神疑鬼,你就贱吧。”
我:[这是我做为一个反派的职业操守。]
小明安静了好一会儿,沉声道:“你这样一问,我倒是想起了你那天说的误区,突然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不好奇。
小明忍耐片刻,自说自话:“因为很针对,很刻意的要抹去小笼包在杨过生命中的痕迹,咱们研究杨过这个人时,有意无意就忽略了他们相处的那些节点。”
我:[这些不争的事实只说明一件事,就是你真他吗废话连篇。]
小明:“……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