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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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是跟着席鸢的家中学习补天心法，席鸢的父亲就是我的师父，娘亲自然就是我的师娘。我们才开始学习不久，天策便有人来请师娘，前去天策随行出征。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去请青岩万花或是七秀坊，又为何必须师娘走。师娘仁心，幼时又去过雁门关，看过父母抱着自己尚还年轻的儿女的衣冠冢哭得昏天黑地。也没有多想就收拾行囊走了。临走时，师父将新炼制好的一只凤凰蛊交给师娘，嘱咐她如果要亲临前方，就给自己种下。
“师父的话也是灵验，师娘去那不过半月就随着部队要深入敌后。她在队中发现了卫风，卫风当时怕是那小股部队中年纪最小的。师娘和他闲扯了些家长里短，发觉他爹娘兄弟姐妹竟是都还在，入天策只是为这一腔热血。当时只道这是个试探性的出战，师娘没有多想，把凤凰蛊留了下来想着若是危急关头也能用上。
“不料军中细作给敌方送去密报，敌军出其不意的攻击打乱了全部部署。当时师娘的一己之力根本来不及面面俱到，她也已是力不从心。如果她当时能将那只凤凰蛊种在自己身上，她完全可以回到大部队去报信。而且，当时的大将军——就是卫风的师父——也是如此打算的。他们请来的人，总该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可是师娘当时竟然问卫风‘想不想活下去？’，她得到卫风的肯定后将那只凤凰蛊给了他。后面的事情，你也该猜到了，我并不想多说。师娘虽然被卫烟前来救援的部队拼死带了出来，却也只是吊着一口气，在送回五毒的路上就过世了。
“席鸢从小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谁都没敢告诉她，娘亲过世的消息。师父在接到丧报后闭门十日不出，再出现时白了一头青丝。不久也撒手离去，席鸢被保护的很好，长老告诉她爹娘只是被五毒神明召去，会回来的。我爹娘于是收养了席鸢，也遵照师父生前的意思，并不苛求她学什么心法。再后来遇上一位道长，给了一副卦文。解开后是有人要替席鸢走一遭师娘的路，她必会安然度过余生。替她之人或死或活，都看天意。”
“所以你就替了她？”沈楠君看着面前这个同样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有点敬佩，“你给我疗伤时我就发觉，你的医术并不是你这个年龄能学得的。不是天赋异禀，便是用心异常。”
白卿没有否认，而是起身背好自己的骨笛。
“师父的医术是全苗疆最好的几个人之一，又是最会炼蛊的。收我已是破例。方才我说的事，你别告诉她就行，等她再大一些再说吧。”
沈楠君笑着起身，揉了揉白卿的脑袋：“你也还是个小丫头啊！说话别这么老成。”
“习惯了。”白卿抬手，那只白凤落在她的臂膀上，白卿吃重险些向前倒去。
“嘿我说你这只蠢鸟，主子在这不来，非找人家姑娘的豆腐吃？”
沈楠君打个呼哨，那白凤立刻停在他的肩头，不动不叫。他却觉得白卿的笑容里好像藏了把刀子，要剐了自己。
卫烟倒是佩服祁珉的法子，乔湫暮多在纯阳待了两年，自己抽空来看望一番竟然让她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存在。当然，祁珉的旁敲侧击也是功不可没。
“师叔刚送我到长安风哥哥那，师父的信就到了。”乔湫暮刚到天策，见到卫烟时就扑了上去，“然后师叔就只好回去啦。”
卫烟好像能看见眼前谢瑜谨被训斥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暮儿在天策虽说不用守军规，但有还是要遵守规矩的。”卫烟带着乔湫暮上了城墙，将她抱起指向远处，“青骓牧场过半之后，暮儿就别去了，好不好？”
乔湫暮点点头，临走前祁珉就再三告诉她，卫烟于她就如自己于她。位置等同。
“真乖。”卫烟在乔湫暮的小脸上啄了一口，“如果想过河去玩，就让风哥哥带你去。如果听见了钟声，就请离你最近的将士送你回秦王殿，等我回来找你。”
“师父跟我说了，那是你们出战的钟声。”乔湫暮的稚嫩的声音好像晕开了天策府厚重的尘烟，“那你出征的时候，暮儿能站在这儿看着吗？暮儿想看着你回来。”
第一次听见有人竟要等自己回来，卫烟连连点头应允下来，好一会工夫才放下乔湫暮：“我和府内都打点好了，你若是想骑马也可直接去大营。晚上师父来接你，与师父睡同一营帐可好？”
乔湫暮应下，却拉住要离去的卫烟：“师……师父，我还能再回纯阳吗？”
刚递来取来师姐长兵的卫风听见这丫头的一席话，刚想接上，卫烟却先开口：“可以的，等你道长师父有空了，我就差人送你回去瞧瞧。”
“可是……”卫风轻拍卫烟的肩，轻声刚说出就被卫烟用手势制止。
“风哥哥是不是要喊师父去练兵了？”乔湫暮竟是开口，“师父快去吧，暮儿会乖乖的。”
“卫风，留下来陪暮儿。”卫烟接过碎魂，舞了两下反手握住，“人家一口一个风哥哥，你还真是狠心丢下不管啊。”
“我！”卫风一口话噎在嗓子口，被乔湫暮眨巴着的大眼睛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我……我带你去骑马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