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3、73 ...
-
柒月喝酒是那种很容易上脸的人。刚才喝了两杯双颊就已经略微带着些红润。
听见乐正枫这样说,便问:“什么事?乐兄尽管说,小弟怎么会怪你?”
这时候的柒月落在乐正枫眼里,真的就是一个既斯文又略显妩媚的俏公子,而且还是一位足以令男人都为之动容的美少年,风情万种。
不觉叹了声:“贤弟生得实在是……为兄担心殿下心智不成熟,会误了贤弟终生。虽说这是个平步青云的机会,但这样的事明面上还是会被多数人不齿。迟早会遗恨终身。而且以色示人,色衰而爱驰。不是长久的打算。凭实力确实比较艰辛,但最终所得到的也稳当一些。”
原来乐正枫是在劝她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实力?
产生这样的误会,让柒月哭笑不得,想想他之所以这样,估计也是见到秦槊的态度。不觉哈哈笑了几声,干脆借他的话替自己解释:“殿下确实是小孩心性,兴许是与小弟有缘,一见如故而已。乐兄多虑了,他……只不过是与我合得来。小孩嘛!拖拖手很正常,就像与玩伴在一起一样。不过小弟多谢乐兄的善意,也会多加注意,不让殿下有什么误会。”
乐正枫见他自己有主见,总算放心了,这种事点到即止,也不再啰嗦。和他聊起别的,两人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
柒月与乐正枫聊得很开心,不觉又多喝了两杯,心里惦记着时辰,又不是那么想立刻回去,喝到快走时心里闷闷的。借酒浇愁,最后竟有些醉意。
但最终还是记得要回王府交人,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告辞。乐正枫也没挽留,毕竟喝酒只图个开心,见他步伐有些浮乱,打算送他出去安排一辆马车。
打内堂出来,乐正枫让柒月站在前面院子里等。柒月感觉头晕沉沉的,一阵风吹过,更是醉意浓了几分。
乐正枫叫来马车,才发现杜贤弟好像是真的醉了,赶紧过去搀扶。
柒月顺手就将手搭在了他肩上,醉醺醺地笑着说:“多谢乐兄款待。改天小弟也做东请你畅饮几杯。”
乐正枫正待答话,却见到门口进来两个人。
秦槊的脸相当阴沉,原本想给柒月一个惊喜,故意瞒了几天没告诉她他的脚已经好了。就是想着出来撞她,然后带她出去转转,顺便自己也散散心。
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一只醉猫。她不但喝醉,还主动与乐正枫勾肩搭背。
秦槊曾经说过,要么她就别点头,点头就不许背叛。可她现在的模样令秦槊不得不怀疑,这些日子她三番四次找各种借口出门,根本就是她心里有了另一个人。
不是秦槊不自信,但这个人是乐正枫。他的确有这个能耐让女子对他一见倾心。
乐正枫的容貌虽然赶不上秦槊,但他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谦谦君子,幽幽如兰,大多数女子都会喜欢。秦槊早几年就知道无论是京城,还是齐陵,都有不少女子对这位年轻的郡守大人十分爱慕。京城里上门提亲的人更是踏破了乐家的门槛。
可乐正枫看不上眼,据说有人也曾问过他希望娶到一位怎样的女子。他的回答是知书识礼,聪慧过人。
这些柒月都有。
所以见到两人这样,秦槊真的怒了,怒了以后理智什么的都被这把火焚成了灰烬,迈进门槛将柒月夺了过来。揽在臂弯里狠狠瞪了乐正枫一眼,然后一声不出抱起走了。
乐正枫目瞪口呆地站着,这样的陵王殿下他何时见过?那双阴郁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浓浓杀意,如此冰冷。
见到战无双面无表情扶剑站在门口还没走,赶紧问他:“殿下这是……”
战无双淡淡应道:“有人抢了殿下最珍爱的宝贝。生气。自求多福。”说完也跟着转身走了。
秦槊将柒月抱上马车,坐好才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横卧着。
看着那张红润的脸咬牙切齿。这可是亲眼!亲眼见到她搭上第二个男人的肩。她居然敢背着他勾三搭四?
好!好!好!真是随便。
他说过,他不会对任何人随便,但他会对她一个人很随便。
柒月喝了酒就很想睡,之前站着站着就已经支撑不住,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以为还和乐正枫在一起,伸手抓住旁边这人的衣襟微抬起身,借着酒劲儿碎碎说:“乐兄……其实小弟……小弟心里挺郁闷。不过不能说出来。”
秦槊差点儿就将她直接扔到地上去。她居然敢以为抱着她的人是乐正枫?两人这段日子都干了什么好事?这丫头居然说心里郁闷?是因为摆脱不了自己还是怎么的?还有她方才这模样,分明就是一种引诱。
可心里还是舍不得,舍不得真的将她丢开。越是这样,越火大。
一回府,秦槊就将人放回了她的院子,不想听她胡言乱语。这笔账得等她醒了再算!不然不是便宜她了?到时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柒月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头还有点晕。
刚坐起来,缪宁就端来一碗醒酒汤,十分担忧,“姐姐怎么喝醉了?殿下脸色很难看。”
柒月一下想起之前的事,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抓着缪宁问:“他知道了?”
缪宁点点头,“是殿下抱着姐姐回来的。一进门就板着脸,放下姐姐就走了。听初夏说,他很生气。”
“他抱我回来?”柒月忍不住伸手捂头,“他脚好了?出去过?”这是有计划地“捉奸”?
缪宁再次点头说:“下午向大夫来过。给姐姐拿醒酒汤过来的时候,我问了问。原来殿下两天前就已经好了,本想……本想给姐姐一个惊喜,谁知道……”
这祸可闯大了……
自己那会儿是怎样的?啊!好似记得搭了乐正枫的肩。
柒月赶紧将缪宁叫到更近些的距离,小声吩咐了一通,缪宁点点头,赶紧照着她的意思去办。
秦槊在自己园子里生闷气,中午回来到晚上一口饭都没吃。这样的生气法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很难受,与以往知道自己被骗的感觉很不一样,这次是真心痛。很想发脾气,但对象还没醒,没处发脾气。
这样静静地一个人等到黄昏,才听初夏来报说柒月醒了。可人醒了,却没意识到错误?居然人影都不见。
最终还是秦槊耐不住性子,亲自大兴问罪之师。
临走,听见无双在身后淡淡的一句求情:“槊,有话尽量好说。”
“这是我和她的事。”这是秦槊回府说的第一句。
来到柒月住的园子,里面静悄悄的。原本她园子里除了缪宁,秦槊还安排了几名奴婢随时侍候,可这会儿一个没见着。
秦槊是来发脾气的,没人更好。
沿着水榭一路绕过去,一进阁楼的门就见着厅里坐着一名女子。
秦槊一向对柒月以外的女性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下意识就选择性地跳过,沉声问:“她人呢?楼上?”
秦槊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懂,他来这处园子永远都只会有一个目的。所以不用说得太清楚,也不用解释。
可偏偏这女子很不识趣,柔柔地问:“殿下找谁?”
秦槊这会儿火着,根本没心思应人,这人傻那就让她继续,负手迈步就打算直接上楼,可刚踏上两步台阶,忽然凝住了脚步。想起方才那声音,愣愣站了许久才猛然转过身去。
虽然只是初春刚过,柒月手里捻着一柄绸面团扇,扇面上两只比翼而飞的蝴蝶,栩栩如生,正好遮住了半面。
一身丝绸长裙束腰,香肩外露,若隐若现地藏在轻纱之中,仿佛一起风,她整个人都会随时飘起。仙灵到即使九天玄女也不过如此。
发式自然也改了,是那种不失清莞又十分简洁的披头样式,叫不出名字,应该是她自己弄的。头上饰物并不累赘,简单大方,又略显端庄。
看得出柒月精心画过妆,黛眉含春,满目秋水,比之前更为立体动人,让人忍不住就想窥探扇面下的那双朱唇。
秦槊自遇见她,就没见到过她这样。一开始虽然也是女儿装,但为了做事方便,柒月从来不会穿这样仅仅为了好看而十分累赘的衣裳。确切地说,这恐怕也不是一件衣裙,只不过是精心处理过的缎子罢了,不过正好将她那副玲珑有致的身形包裹得恰如其分。诱惑着见到她的人伸手去剥掉。
柒月后来一直以男装示人。从未想过精心打扮。即便如此,秦槊已经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哪还经得住这样的诱惑?尽管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也不得不屈从于自己的本能。
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好吗?
狠狠咽了一口,几步过去将她手里的团扇拿掉,直接随手一抛,抱起就往阁楼上走。
柒月在他怀里挑眉一笑,伸手攀上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咬,细语般说:“今晚园里没有人。”
秦槊真的是疯了,他已经很难受了,她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这该死的诱惑!
秦槊承认自己输了,这丫头对他太了解了,明明知道他对她欲罢不能,这下更是变本加厉。
所以秦槊也要她补偿,补偿他的动情,补偿他如此为她痴狂。
阁楼上,香闺中,这个几近疯狂的男子第一次像只真正的野兽那样,疯了一般撕扯掉每一缕遮挡,亲吻夹杂着撕咬,吻遍了他想要霸占的每个地方。在她身上宣誓着绝对的主权,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谁敢染指,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个蚀骨的女人啊!轻易就能挑起他最原始的欲望,然后让他缴械投降,即使前一刻还恨她入骨,可转瞬之间便可以让他将自己的命都奉上。
再也忍不了了!
这是她诱惑的,那就怪不得他的粗暴,因为他已经无法不这样对她,情难自禁,控制不了。
不仅仅是他的肉身,如今是连魂魄都交出去了。所以他要拿回属于他的尊严,绝不能这样在她面前一直卑微着,必须要让她知道。
他爱她,纵她,疼她,但也不是一无所求。他要的,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偿还。
慰籍这份干涸。今晚以后,她的完整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