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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槊在柒月房里连续赖了几日,终于成功将自己已和柒月“同居”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这两天就连缪宁看着柒月的脸色都变了,一个劲地捂着嘴偷笑。柒月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一生气就不准秦槊再进她的房间了。
秦槊一点都不急,这几天正好忙!眼看就要到除夕了,他也正好趁这剩下的几日好好修身养性。
不过柒月出去取她那天设计的锁甲时,秦槊还是厚着脸皮跟着她外出了一趟,就怕这丫头一生气出去就不回来了。这事又不是没发生过,秦槊不放心,虽然那次后来初夏回来也说了,真的是遇上事儿了,不过人她跟丢了,因为柒月叮嘱过,宁可跟丢,也不能暴露。但多少让秦槊有点不踏实,或许是柒月一向给他感觉不是那么真实,就好像一只被自己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指不定一打开鸟笼她就要飞走了。
柒月那件锁甲是那日过后的第二朝去找城里最好的铁匠赶制的。和他详细描述过,因此取货的时候正好让秦槊试了试,尺寸刚刚好。
秦槊一开始并不看好,等上了身才知道,这的确是件宝。
虽说用材很普通,但挺牢靠,一环扣一环,小环挺细小,一般的兵器根本无法一下子穿透,穿在里面若不用手摸,也看不出。加上锁甲柔韧度不错,穿起来没有不舒适。没想到这丫头会的东西还挺多。
试锁甲的时候,秦槊故意把柒月也拉到铁匠铺的房间里来了。
虽然秦槊自己很满意。但柒月却被他弄得想入非非。
秦槊是隔着亵衣试的,柒月却想像着他将这锁甲直接穿在身上,顿时有种恶趣味,这也太像某种不健康的游戏了。一下没忍住,笑了。
秦槊终于见到柒月笑,忍不住哄了她几句,就想将之前的事揭过算了。
可柒月哪有这么容易哄?要知道他可是将她的清白都毁了。虽然似乎并不值钱,但柒月正好有借口不准他进她房间,这么好的借口她还不想这么快就不用了。
谁知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秦槊打铁匠铺一出来就耍起赖来,干脆坐在地上哭,跟个孩子似的向随他们出来的小双双告状,“小双双,柒月不理我了。不和我玩儿,也不肯说话。我……我不想活了。”知道什么是生无可恋吗?就像他如今这模样。那叫一个凄惨。
没一会儿附近的人都被他吸引过来了,还有人指指点点地说柒月欺负小孩子。
柒月也是醉了,他哪里像小孩子了?明明就是趁机耍赖要她当众保证不生气了。这招他从前不是没使过,柒月才不会再上当。这回可得把立场站稳了!
战无双倒挺稳得住,扶着长剑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闹。
但柒月看得出,连他也想笑话她。战无双表情本就不丰富,可柒月还是从他眼角看出来了。他根本就是想笑,管他是无奈还是看笑话,最终柒月一跺脚自己走了。
秦槊见这样都哄不好,只好爬起来追着她一路叨叨着回家。不停用各种方式承认错误,保证没有下次了。反正在外面他是孩子,这脸压根儿就揣荷包里没拿出来过。
可柒月偏就铁了心不和他闹。
秦槊这下可知道玩大了。柒月真生气了,回去以后愣是好些天不理他。
秦槊就快急疯了。
直到除夕这天早上,秦槊穿戴整齐,准备进宫,柒月才主动出现了。
秦槊一见她那小模样就知道她是担心了。把人从自己屋里都撵出去,将门一关,捧起那张迷人的小脸亲了个够本。就知道她还是放不下他的。
“别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无双会随我进宫,宫里也有人照应。我不会有事。不是还有你准备好的护甲吗?”
柒月这几天气归气,真到他要去面对危险的时候,她也气不上来了。是真的担心,毕竟变数太多。
柒月主动伸手搂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说:“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院子里等你,今晚替你备酒,回来我陪你过年。”
“好!”秦槊伸手摸摸她的头,在她额头留下一记吻。
柒月从怀里摸出那个通讯器,塞到秦槊腰带里藏好,说:“一定要回来。否则我也回不去了,回来再把它还给我。”
秦槊当然知道这东西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整颗心都化了,“嗯。我秦槊在此保证绝不会食言。答应我,好好吃饭。不准太担心我。”
即使再怎么不舍,秦槊也是必须走的。柒月知道虽然是晚宴,但皇上一早便要他们入宫,自然是有其他安排。
柒月没有送他,只是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目送他与无双走出那处院子。然后便坐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静静等待着。
太尉府里的下人今日一直很忙碌,很多人来了又走了。柒月就好像入定了似的,压根儿没动过。
初夏原本想过来劝她,但被缪宁劝住了。其实初夏心里也担心着,只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说说话。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想和柒月说话,但好像只有和她说,心里才会安稳一些。
时间过得特别慢,之前柒月感觉一个时辰根本不算什么。但真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时辰其实也可以挺漫长的。简直对于等待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柒月不敢去问战太尉宫里眼下如何。害怕自己更担心,只能这样忍着。
这边秦槊一进宫,先是陪着父皇游了一圈御花园,几位心思各异的皇兄也来了,除了太子和怀王,剩下的都到齐了。
秦槊和他们没有什么好聊的,打小就与母后生活在一起,那时候父皇担心有人会对他们母子不利,总是单独保护着,因此说起来秦槊与这几位皇兄其实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一定要牵强地说,也就五皇兄秦尚与他走得比较近。
一来因为两人年纪相仿,二来两处内宫离得颇近。秦尚偶尔会跑到母后宫里来找他玩,不过这样的事打秦槊九岁“病”了就再没出现过。原因秦槊比任何人都清楚,恐怕是因为自己对他再没威胁了。
不过他这位更像五姐的五哥却依旧那么关注他。秦槊已经尽量低调,没想到父皇刚说累了在一处小阁坐下休息以后,秦尚就盯上了他。
“六弟,听说你家那位姓杜的博士前些日子丢了?”
秦槊没想到他会自己提起这件事,倒是挺意外的,他还没机会找他算账呢!
“对啊!不过有人帮我找回来了。”
秦尚郁闷好些天了,早就派人打探过,知道柒月后来住进了太尉府。那日的情形犹在眼前,更是怀疑那个戴面具的人便是眼前这看似不谙世事的六弟。因为身形实在太像。但若从气势上来说,的确差太远。
那日战马上的人霸气又凌厉,浑身透出的那股劲把秦尚都镇住了。但秦槊却不是,不但笑容可掬,还一脸无害的模样。秦尚实难将这二人叠在一起想。但若不是他,那就应该是他身边的人。
战无双?
他确实有这能力,不但身手不错,而且乃是将门之后,若没有那样的气势将来想上位,又如何统领千军万马?况且他的身形也挺像,话不多,没必要根本不会说话,这正是那日那人的特征。
秦尚有了目标,凤眼微微一阖,来日方长,这仇他一定会报。
秦槊见他神色就知道他一定盯上谁了。不用想也知道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无双,看来回去得给无双提个醒。秦尚为人睚眦必报,打小就知道,得小心防范着,别自己还没找他算账,他先找无双的晦气。
两人正暗里各怀心思,却听见父皇笑了。
皇帝听到老五提起秦槊那位授业博士,不觉称赞道:“杜卿的确是个难得之人。今儿若不是家宴,朕也想请他入宫聊聊。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他之前出了什么事吗?如今可好?”
秦槊不想父皇这时候惦记柒月,也正愁没找到机会让向辰出宫,今晚必定凶险异常,向辰一介大夫,这些年在齐陵郡确实也帮了自己不少,又是个难得的医者,借这时机秦槊正好扮作愁苦的模样说道:“不好。如晦这些天病了。”那丫头此时一定在担心,是真的不好,如果向辰能这时回去,指不定能让她安稳些。
“哦?”皇帝问道:“什么病?多久了?要不要朕让太医院派人前去诊治一下?”
秦槊嘟着嘴说:“父皇的那些太医连您的病都治不好,儿臣才不会相信他们呢。如晦的病是老毛病了,一向是向大夫帮忙照料。前些天儿臣也想进宫告诉父皇,不过如晦硬是不要。说要让向大夫好好替父皇治病,不想打扰。呜呜……如晦的病越来越重了,儿臣……儿臣怕他就快死了。”
皇帝不疑有他,知道儿子“童言无忌”,没与他计较,赶紧让人去找向辰,让他即刻出宫去太尉府上瞧瞧。这段日子自己身体是日渐好转了,不过这有功之臣可不能不顾,否则他这皇上也太凉薄了。
皇帝一点没怀疑,这读书之人身体孱弱他又不是没见识过,前几年还有文臣在早朝时晕过去的先例。虽然杜如晦之前看上去身子骨不错,但皇帝也觉得他的确太过瘦弱了,一看就像先天不足,还是早些让人去瞧瞧比较好。
吩咐完这事,皇帝安抚了儿子几句,才说起太子的事。这些年太子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筹谋,这点皇帝早就知道,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连生父的命都想要。若不是见到那些罪证,国师也亲口招了,他几乎从来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养了一只穷凶极恶的白眼狼。
皇帝这时候说这些当然是有目,趁着儿子都在身边,他得给他们提个醒,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