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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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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以后没多久,战无双来了,带来了缪宁和初夏。
秦槊叮嘱了几句就走了,临出门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柒月站在小屋门口也看着他。
最终秦槊一咬牙,转过身子离开了。战无双在门口对她点了点头,好像是在告诉她,他会替她守护好秦槊。
院外传来马蹄声,渐渐远去,初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哭了。
“别哭,初夏,我们要相信他。”柒月望着院门,目光坚定。因为秦槊要她相信,他不会骗自己。
初夏呜呜两声,说:“就你相信。你知道无双哥哥给我说什么了吗?他……他让我告诉你,如果等到过年都没见到他们,他让你回家,即刻走。”
初夏的话让柒月心跟着沉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住了。无双这样说只能说明他们这次冒了很大风险,但未必会真的出事。这里全都是些女子,柒月明白,如果连自己都失去信心的话,初夏就会撑不下去。
这场大雪一连持续了两天终于停了,京城好似都风平浪静。
柒月明白暴风雪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有股气让人觉得很闷。
为了让自己不被不安的情绪打败,柒月选择了秦槊给教她的方式,静静地一个人呆在房子的地下室里看书。因为看不见外面的日月交替,心就不会太过焦急。
初夏一直躲在旁边的屋子里生气,怪她对无双冰冷无情,偶尔传来几声哭泣。
这里只有缪宁最是平静的,或许是因为她与那两个人都没有太深的感情。吃完饭她就收了东西出去清洗,再下来的时候,柒月知道天色已晚。
缪宁明白她看似平静,实则也在担心,感同身受地劝慰:“姐姐,已经一更了,这里光线太暗,只有几盏油灯。不如早点休息。若是让殿下知道你如此担心,他也不会安心的。”
柒月点点头,“你先去睡。我累了自然会睡觉的。”
不过听到缪宁提起一更,柒月不自觉地就想到了打更人,他们永远都是那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柒月这几天总隐隐觉得秦槊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这件事或许会影响到事情的成败。按说楚王将太子的罪证呈上去,太子或许会垂死挣扎,皇城有禁军,但驿馆却是最危险的。既然这危险本就存在,秦槊一定会一早防范,那他又在担心什么?
秦槊有战家这样的背后势力,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动他,除非那人已做好了与战家翻脸的打算。比如孤注一掷的太子,他就不用再顾及。明的既然没有,那唯有剩下暗地里的诡计。这应该才是最难防的。难道秦槊最没把握的就是这个?毕竟暗箭难防。但会是谁?
藩王驿馆虽大,但每位王爷住的院子也不过几间,都是一个大院里的几间小院。秦槊因为进京最早,挑了一处最僻静的,地处最北面,尤其是他自己住的那个院子。
柒月一下站了起来,来不及和错愕的缪宁解释,跑进初夏的房间,抓住她就问:“你是否有办法避过驿馆所有人的耳目见到秦槊?”
初夏一直在屋里伤心,不过柒月提起槊哥哥,她就越发替无双哥哥伤心,但这段日子跟着他们,自然知道柒月不是个简单的女子,点点头说:“应该有法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他?”
尽管槊哥哥一早叮嘱过,没必要不许初夏回去找他,但初夏却更担心无双哥哥,心里想着大不了挨罚。
柒月赶紧对她说道:“你回去,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把院子里堆放的炭火什么的想办法收好,凡是容易点着的东西都收起来,还有火油,一定一定要留意。”
初夏听完,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柒月暗暗松了一口气,见到跟着自己进来的缪宁笑了,“现在是冬季,虽然冰天雪地,但救火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难。我们住的院子里,水缸不都结冰了吗?如果有火油……”
缪宁也觉得实在不敢想像。
这所民居离驿馆有很长一段距离,初夏回来时已是三更。
柒月还在地下室的大厅里看书,初夏一进来就嘟着嘴,模样很生气。
柒月放下书,笑着问她:“见着了?”她这样回去一定会让秦槊生气,挨了骂,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槊哥哥骂你多事。他早想到了,让你放心。叫你别再多管闲事,好好在这等他。”初夏哼了一声进屋去了。
看得出这丫头一定挨了一顿好训,不过没再替她无双哥哥担心,至少说明那两个人已有十足把握,否则这丫头又怎么会只发脾气?
柒月终于能安心睡一个安稳觉了,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叫了一声缪宁,没人回应,通常缪宁不在地下室,就一定是去了上面的院子里准备三人的饭菜。柒月起身穿好衣衫,打开门打算去看看初夏那丫头不再伤心会做什么。
不过刚一转身,柒月余光就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但绝对不会是缪宁或者初夏,因为对方明显是个男人。重新将头转回去,不觉一惊,“五殿下?”他怎么会在这里?
柒月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秦槊安排的,那他……
秦尚坐在昨晚柒月看书的地方,面前有个茶台,正托着腮帮子意犹未尽地看着,唇边一抹邪笑,好似看见什么心仪的东西。秦尚其实比秦槊只大一岁,今年也才二十有六,正是一个男子刚刚成熟的年纪,沉稳不够,却阳光灿烂。但柒月觉得他今天似乎和那日有所不同,娘娘腔的味道少了一些。
“啊!早两日去看六弟,忽然发现你不在院子里,好失望。问起他,他却说你回了家里省亲。这小子居然说谎,真是令本王伤心。”秦尚慢条斯理地说着,凤眼里的目光柔柔的。
柒月知道定是昨晚初夏那丫头暴露了行踪,不过也怪不得她,无心人怎么会留意到有心之人的举动,不过既然秦尚在这里,那么缪宁和初夏就一定出了事。柒月沉默着让自己将焦急的心安稳下来,微微扬头问道:“五殿下,您将臣的舍妹和内子请去了哪里?”
秦尚低笑,这丫头还挺淡定,看来挺好玩,那就陪她玩玩呗。
“昨儿晚上忽然见到令妹匆匆回了驿馆,那日一见,本王便对杜卿甚是记挂。于是命人跟着过来看看杜卿的家里究竟是在何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家徒四壁的小屋子。今早本王亲自登门拜访,没想应门的却是你家夫人。本王问她你去了哪里?她就是不肯回答,因此本王只好让她在屋里陪着本王静静等待。本王昨晚就怕杜卿夜里走了,于是命人守着,不过今早进来怎么看那间屋子都看不出端倪来,还好令妹肚子饿了上去觅食,我才知道这间看似不起眼的小屋子竟然内藏乾坤。她们都在上面等着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出去瞧瞧。”
柒月知道上面一定都是他的人,不过担心缪宁和初夏,一点没和他客气,转身就从密室走了出去。
果然,院子里都是手持利刃的兵士,少说也有十七八个,缪宁和初夏被这些人用绳索绑了起来,堵住嘴坐在一边的地上,一见到柒月就唔唔地叫了上来,不过还好两人都没因此流泪,只是显得十分着急。
“五殿下。”柒月转过身去,方才一路听见他的脚步声,知道他就在身后,这会儿故意生气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内子与舍妹究竟哪里招惹到了你?”
秦尚扯着嘴角一笑,神情暧昧地说:“她二人自然是没有招惹本王的。不过你惹了,还惹得不轻。”
柒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觉有些好笑,当初按秦槊的意思女扮男装,以为会麻烦少些,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五哥,还真是让人头疼。
“五殿下。”柒月哭笑不得,“如今驿馆里人人都在为了那把龙椅挣得头破血流,您竟然有这闲心?”还真是醉了。
秦尚笑了笑,负手走到柒月身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却被柒月扭头让开。他似乎一点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两眼说:“天下谁人不知?我秦尚是个痴情种,不爱江山爱美人。只要入了我法眼的女子……亦或是男人,没有一个跑得掉。”
“五殿下有没有听说一句话?”柒月问道,“江山在手,美人尽有。”
秦尚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几声,大声赞道:“难怪难怪。难怪六弟护你护成这样。好玩,的确好玩。不过本王挺任性,不是绝色佳人入不了我法眼。但是一旦遇上,也绝不会就此放过。今儿你愿不愿意都得跟我走,杜卿还是不要再有别的念头。”
“放了她们。我跟你走。”
显然秦尚对这提议无动于衷,“你觉得你有与本王谈条件的本钱吗?放了她们?好让她们去通风报信,告诉六弟是我掠走了你?我的样子像那么傻?你能从安清伯和京兆尹手里逃出去,的确有些本事,不过我这里……那就没这么容易。”
柒月眉头紧蹙,“你……是太子的人?”
秦尚有点生气,“我怎么会是他的人?我从来不是任何人的人。不过与他之前有笔小交易,这个秘密是他给我的报酬。杜如晦?应该叫你杜小柒吧?就说你怎么越看越有趣,原来来头不小。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跟我走,她们可以活下去,否则……”
“我还有得选吗?”柒月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