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 大英》北冥落

46、表示

　　站立于被布料所围绕的中心的脚凳上，维克曼随着年长的裁缝的要求张臂曲臂，然而从那年老的裁缝的表情看来，他似乎对于维克曼过于活泼的表现而有些不满。

　　“正如我说了很多次了，利维斯先生。”年长者收起了皮尺在维克曼挑选好的布料上做着标记，“请您在测量的时候不要动，不然就请您保持您的身材体脂不变，我可不是一定要做您的生意的。”

　　“嚯！瞧瞧，Cheri,你说我是个不接受别人威胁的人？这我不就受人威胁了，还不得不妥协。”维克曼耸了耸肩，看向在他接受测量时绕着店内观察了几圈的麦考夫道。

　　“你将这与别的混为一谈？”麦考夫正看到配饰区，他听了维克曼的话挑眉望了维克曼一眼。

　　“你知道。”维克曼脱下了那一身样品布料，交由老裁缝去做进一步的处理，跨下了脚凳对着镜子理了理服装，摆正了领带后看向麦考夫，“事实上，区别并不在于事的大小，而在于砝码的重量。”

　　“就像刚刚，老弗莱德的手艺是整条萨维尔街上最好的，寻常人做一套普通西装都要等上个大半年的，他若是拒绝我的登门，倒真是件麻烦事。”维克曼倒是没有第一时间走到麦考夫身边，而是大衣样品处仔细的挑选着，似是看到了入眼的，他将样品取出，示意麦考夫看看，“这件怎么样？一样都来了，做件新大衣，你之前那件我看款式也就再撑个一年，正好估计现在等大衣做好排队也正好到明年。”

　　麦考夫揉了揉额角，虽然维克曼的眼光是不错，那件大衣他倒是有兴趣一试，但是，他踱步到维克曼身边挑起了眉：“你叫我来就是看你定制衣服的？”

　　“你不觉得定制衣服是件很私密的事吗？”维克曼一如往常的嘴角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这是他意图展示自己魅力时惯用的招数，“当然，吃饭也是。吃饭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平常了，既然你昨天都说了我们是极少数的非理想型伴侣，那我也总有点表示不是。”

　　看着麦考夫一脸牙疼的神情，维克曼忍不住接着撩拨道：“21.3%？说真的你该不会特意去查了这个数据吧？还是你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维克曼.利维斯。”麦考夫忍着后槽牙的隐隐作痛，从牙缝里挤出了自家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爱人的名字，只是对于维克曼这种厚颜无耻之徒而已，这种威胁总是不怎么有用。

　　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随后维克曼倒是极其自然的拥住麦考夫，稍稍低下点头靠着麦考夫轻道：“谢谢你，我爱你。”

　　麦考夫并不是个习惯于在公众场合做出如此亲密动作的人，对他而言这种行径过于危险，是不确定因素。然而在他正想推开维克曼时对方却似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维克曼对于爱意的表达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方式，只是有一种是极其少见的，也正是他所正经历的。如此直言不讳的一句话，倒是让鲜少有有失平静的大英政府不由得愣了一下。

　　自家的爱人对于情感方面的反馈总是不能给予过高的期盼，这是维克曼在下了决定前就料想到的，情感方面从来都不是自家爱人的强项。

　　若是在一年半前，问维克曼为什么会看上麦考夫，他或许能很清晰的回答说因为时间；那是一个对他而言最坏的时间，但也是对他而言最好的时间，一个已经了无生趣的人突然遇上了一个对手一个有趣至极的人，是何反响？若是在一年前，问维克曼同样的问题，他或许会思考一番然后回答说特别；麦考夫实在是太过特别在那个圈子里，特别到让他无法不去关注他。然而现在，维克曼无法给出答案，是麦考夫每天批阅文件时皱起的眉、是麦考夫每次从夏洛克那里交流感情回来都要让助理去买上一盒甜甜圈、还是麦考夫每次和自己坐车都会记得放下文件注意着自己的情况。又或许正如现在，明明不适应如此举动，却也没有离开，这，或许就是福尔摩斯家特别的情感表达了。

　　“虽然很想做点什么，但似乎场合并不那么合适。”估算着自家爱人能容忍的时间，适时的松了手，维克曼耸了耸肩道，“别委屈了我们的老先生躲在后面不出来了，让他帮你量个尺码，一起去吃饭吗？”

　　“既然衣服都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定下听证会的时间。”对于维克曼的一些话，你并不想搭理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麦考夫无视了维克曼的一系列话语，转而问道最近不务正业很久的人正事。

　　维克曼看着麦考夫一脸的不以为然：“我以为那该是斯莫伍德夫人定的？”

　　“如果你不是一直不停的否决她的建议的话，是的。你到底是和她有什么矛盾。”麦考夫对于维克曼的神情瞪大了眼，他叹了口气道，“莫兰也就这两天了，华生医生的婚礼恐怕也不远了，待这两件事情完结，谁知道夏洛克又会找什么麻烦事，他应该已经有些起疑了。”

　　“不要心急，麦考夫。你不觉得这是锻炼一个人耐心的好机会吗？矛盾？我都不怎么记得她，怎么矛盾？”维克曼的这番话当然是得到了麦考夫的一个白眼，他倒是不在意反倒还开起了玩笑，“你看，你也说了，我才定好听证会的服装，怎么也得等我的西服成品吧，既然对方都这么大阵仗了，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麦考夫踩上脚蹬，等待着老裁缝的测量，他对于维克曼完全没有把那位所谓报业大亨放在眼里的行为并不想做任何的反应，他这只是吸取刚刚维克曼测量的教训不是吗？显然这位老手艺人更喜欢安静配合的客户。

　　“你觉得华生医生结婚会给我们请帖吗？”许是不怎么甘心麦考夫就这么配合，不愿搭理自己，虽然维克曼确实难以理解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将那位马格努森先生看做是恶龙般的人物。

　　“你想去？”维克曼的问询倒是引起了麦考夫的兴趣，他的印象里维克曼可不是喜欢这种热闹的人。

　　“不觉得这是个登场的好机会？”当然维克曼所指的并非他自己，他看着麦考夫笑了笑，“不过还是不要去扫兴了，送份礼？”

　　“你不是名下有个酒庄？”麦考夫完成了尺码的测量，对着镜子一边扶正了领带，一边看向维克曼。

　　“还真是默契啊。”刚刚还在脑中想着酒庄中的珍藏的维克曼笑道，“走吧，有一家法国菜的今日精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