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 大英》北冥落

45、开战

　　维克曼正在自己的咖啡厅里清洗着用具，一时间蒸汽弥漫在整个工作台，他围着围兜穿着白蓝色条纹的衬衫拿着一块白色的布擦擦弄弄，一时间倒真让然以为他是咖啡师，当然，前提是忽略他嘴里叼着的烟。

　　“冰美式，快点。”人未到声先到，鉴于今天来的客人都是自己人，维克曼也只是笑笑，开始煮咖啡。

　　装好了咖啡粉，请敲了两下滤杯，压平里面的粉末，旋紧壶体，而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很快咖啡的香气就弥漫出来。而维克曼今天所等待的人也终于走到了维克曼眼前。

　　“臭小子，大老远的，你偏要把我叫进城干什么。”戴维.菲南斯靠着吧台喘着粗气，随手就接过维克曼递过的毛巾擦着额头。

　　维克曼弹了一下烟灰，把烟重新叼嘴里拿了个杯子一边接咖啡一边说道：“不是让人去接你了？”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样叼着烟给我煮咖啡的。”戴维叔看着维克曼嘴上又积起了烟灰的烟，瞪大了眼睛，“室内禁烟啊！”

　　“烟灰而已，毒不死你的。”维克曼再弹了一下烟灰将倒好的咖啡递给了戴维，“我的店，谁来管我？谁敢来问我要罚单。”

　　“有你这么说话地吗？我是你叔。”戴维摇了摇头，维克曼这小子从小在他这就没规没矩的，偏生他又是被他妈教的极其懂礼仪的人，这也真是有够奇怪的，“说吧，这么老远的叫我来干吗？”

　　“行了吧你，以前你在白金汉宫里成天追着那些狗跑，也没见你喊累。”来了十分钟都不到的，喊了两回累，维克曼也是无奈，他自己身上有时的懒劲大抵也是和戴维在一起久了沾染上的习性吧。

　　“你当我还和那时候一样？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几岁，你那时候几岁，我那时候几岁，我现在几岁。”戴维给自己灌了几口咖啡，解了乏意，想着维克曼通常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又问道：“你到底又怎么了？”

　　“你知道马格努森这个人吗？”维克曼喝了一口自己早就放在一边的茶，看着戴维抬起了隔板走出了操作台。

　　“略有耳闻，听说这人有个不怎么上台面的癖好，你怎么？”戴维很不客气的坐在了整个咖啡厅视觉感官最好的地方，在瞥了一眼维克曼的神情后继续道：“你是怎么招惹上他的？”

　　维克曼见自己最爱的位置被自己叔给抢了也只能坐于对面，他伸出食指摇了摇道：“我可没有招惹人的习惯。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只是顺势挑衅了一下，你知道我总是看不太惯这种人。”

　　“你这脾气，这么多年了就是这样，任性！”戴维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那么多年过去了维克曼的本质就是如此，要他改也已经不现实了。

　　维克曼没有回应戴维叔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全然不在意，他这样子直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前白金汉宫危机公关觉得头疼。

　　“那你是怎么样他了？”戴维敲了两下他的额头，心里都做好了为维克曼擦屁股的打算了，毕竟大老远的把他叫来总不见得只是来叫他喝茶的。

　　“你没注意最近的墨油涨价了吗？”维克曼挑了挑眉大拇指朝内微笑着指了指自己。

　　“我说最近那么多人和我说这缺德事，果然是你小子干的。”戴维一听瞪大了眼睛，虽然已经离职很多年，却一直不曾真正离开过媒体圈，这种‘大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一早就在猜能做出这种绝到不能再绝的事的人除了这小子还会有谁，果然不出所料。

　　叮——
　　看了眼手机上杰森发过来的简讯，维克曼面带着笑意起身往操作台走去。

　　“干吗呢？”戴维被维克曼这一出吓了一跳，说着好好地莫名其妙跑去煮茶了。

　　“你不是一直问我叫你来干什么？”维克曼将茶叶装入滤网，拿热水由高至低来回注了几回水，抬眼间瞥了一眼因为说话对象突然间离席而有些坐立不安的戴维叔，答道：“让你见见我的伴侣，鉴于我父母都过世的情况下。”

　　“就为了这个？你让我一个老人家从郊区跑到这里来？”戴维简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翻了个白眼：“不应该是你们上门来找我？”

　　“鉴于我们两个人都是有正经的工作的，而你没有，我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维克曼耸了耸肩完全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你现在又在干什么？”戴维平息了一下心中的不平，喝了口他的冰咖啡冷静了一下自己快要气炸的头问道。

　　“麦考夫喜欢甜的东西，鉴于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在这里用个下午茶，要不要顺便也给你再弄一杯热奶茶？”得到的当然是一声饱含怨气的冷哼，维克曼倒是颇有些得意的继续炫耀着：“早就和你说了给自己找个伴。”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做完了别一会儿人来了凉了。”戴维依旧进行着冷嘲热讽，怎么不见他来的时候维克曼这么的上心。

　　事实证明，不要去怀疑维克曼算时间的能力，在他刚刚将托盘放下的一瞬间麦考夫就一如往常的拿着他的伞推门进来了。

　　“今天文件有些多，稍微晚了一点。”麦考夫走到两人面前到没有先行坐下，反而是面对戴维很一本正经的致了歉，而后又继续道：“菲南斯先生，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见一面，鄙人麦考夫.福尔摩斯。”

　　“我爱人。”维克曼适时的在麦考夫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插了一句话，使得整个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一瞬间显得有些滑稽，他对着一脸看好戏的戴维眨了眨眼，转向麦考夫介绍道：“这个老头你也知道了，戴维.菲南斯，我父亲的好友，常理来讲我应该叫他叔，不过，这老头向来随意的很。”

　　“是你随意吧！”戴维拿起桌上的杂志卷起来就想给维克曼来一下。

　　维克曼敏捷躲过，不忘对着麦考夫眨了眨眼：“茶给你备好了，刚做，尝尝？”

　　“你不是说要去做甜品？还不去。”戴维看了眼两人的互动，挑了挑眉，看向维克曼不那么明显的表示了自己要和麦考夫单独谈谈的意思。

　　戴维并不是个很强势的人，通常而言很少见他主动要求什么，不过既然他表露了这样的意向，而又并非是不合理，那又有什么关系，虽然维克曼觉得这种单独谈谈的场景非常诡异，这两人能聊什么？一个退休，一个正当职的，摇了摇头，还是认命地给两位大爷去做甜品吧。

　　“你父母都健在？”戴维微笑着抬起头看向麦考夫，“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是的，家父家母都健在，以及我确实有个顽劣的弟弟。之前的事，还未感谢你的帮助。”正如麦考夫一早与维克曼所说的，他确实是想就戴维.菲南斯提供的帮助登门道谢，此刻再好不过的机会，

　　戴维摆了摆手，他可不是斤斤计较在乎这种客套功夫的人：“你其实和维克曼差别挺大的。他看似理智把利益算得很清，但他从小就是那种只要认定了的事或者人，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他也义无反顾。”

　　“你不是。”抬手止住了麦考夫想要说话的欲望，戴维继续道，后半句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

　　麦考夫看着银色托盘里维克曼算准了时间提前准备的奶茶，心想着‘看来安西娅已经叛变的很彻底了，不过也只有维克曼会拿自己的行程用来做这些细微的事。’

　　略微勾起了一些唇角，麦考夫看着自家爱人的长辈道：“我们的确都不是双方的理想型，而科学表明只有21.3%的伴侣是对方的最理想伴侣。至于我们？我们只是做出了各自的选择仅此而已。”

　　戴维盯着桌上哪个已经被人为清空的碟子看了许久，久到维克曼看不下去出声提醒了他：“怎么了？”

　　戴维从放空状态中回神，看向维克曼的神情倒是少了几分之前面对于维克曼和麦考夫两人的严肃，多了几分揶揄：“没什么，你小子选的人倒是挺有趣的，你爸要还在估计和他有的聊。”

　　“你和他没得聊？”维克曼瞥了一眼身边空了的座位，麦考夫的工作性质本就不能允许他在外逗留过久，出来用个茶都已经是挤出时间，用过甜点便早早离去了，想到这维克曼到不禁挂上了笑容，他不过随口一提，麦考夫倒是应下了来见见这位前白金汉宫危机公关，倒是出乎意料了。

　　“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我一把年纪了，你还要我费这个神？”虽是这么说，戴维倒也不怎么在意，还是一副乐呵的样子。

　　维克曼听了这话笑容倒是咧地更灿烂了，是了，自家爱人确实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行了，人也走了，说说正事吧。”戴维收敛了嬉笑，一脸正色看着维克曼。

　　“倒是瞒不过你。”维克曼讪讪地摸摸下巴，笑的有些讨好之色。

　　“哼，就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脾气，就为了这点事让我来一趟，想也不可能。几次问你不说，约摸着也是不想让你家那位知道吧，你这什么事情都爱往自己身上揽的性子，倒是和你爸一模一样。”戴维见维克曼这讨好的神情冷哼了一声。

　　“马格努森先生，很不幸，牵扯到了我的私人生活。”维克曼耸了耸肩，毫不委婉的说道：“但是，就目前而言，我在媒体业的影响力还远远不够。”

　　“所以，我想问你要一件大礼，戴维叔。”维克曼顿了一下，他蓝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戴维.菲南斯，眼中满是凌厉：“我要你的人脉。”

　　戴维与维克曼对视了半响，缓缓才说道：“我一个退休人士要这个也没什么用，但是，维克，我得提醒你，收敛一点，别太过火了。”

　　维克曼看着自己杯中的气泡，拿着麦考夫刚刚用来叉蛋糕的叉子玩弄着，只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