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 大英》北冥落

21、输赢

　　“请转身。”年长的老裁缝正拿着皮尺在维克曼身上比划着。

　　维克曼依言行事，双手却捧着手机快速的浏览着图片：“真不知道你明明有我的尺码，却还要量。”

　　“如果你每年的体型都保持不变的话，我们也就不用费神了、伸出手，如果你不想最后袖长有差别的话。”老裁缝拍了拍维克曼的后背道，“厨具少看一会儿也没关系的。”

　　“嘿，我可没增重，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厨具。”维克曼被老裁缝的话逗乐了，放下了手机，平举双手。

　　“能让你看那么久的反正不会是工作。”老裁缝挑了挑眉，收回量尺记着量好的数据，“好了，衬衫还是做领巾式的？”

　　维克曼对着穿衣镜整理了行装，听见问话后，顿了顿，通过试衣镜看向正在记录的老裁缝：“不，做领带的。”

　　异常惊讶的老裁缝，抬头望向维克曼，手中记录的笔都停了下来。

　　“先快速的做两套出来，商场的衣服我顶多忍一周。其余的可以慢慢做。”维克曼转向了店中的其他服饰，摸了摸其中一件，转头问道，“你不手量做出来的衣服尺寸有多准？”

　　221B——
　　“夏洛克。”年长和蔼的房东赫德森太太边引导着身后的年轻人上楼边向二楼喊道，“是利维斯先生。”

　　夏洛克看见来人后立即皱起了眉，明显的不欢迎：“事情结束了，你还来干什么？”

　　“夏洛克。”约翰对于夏洛克无礼的行为向维克曼点了点头表示歉意，“你好，利维斯先生。”

　　“请叫我维克曼。”维克曼手中拎了不少的购物袋，看向长沙发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你需要来点茶吗？”约翰抢在夏洛克前开口，生怕他又说出什么不符合待客之道的话来吗，在看到矮桌上他们的茶杯后又问了维克曼一句。

　　“不用麻烦了。”维克曼向约翰表示了谢意并向下压了压手示意约翰坐下，“事实上…”

　　“当然，他不需要茶，约翰。我们没有甜点。”夏洛克瞥了一眼维克曼，拉紧了他的睡袍，“很显然和死胖子住在一起后他已经被同化了。”

　　“噗！什么！”不得不说，夏洛克总是能在很好的时机说话，约翰才喝一口了茶，就全奉献给了地毯。

　　“你和麦考夫住在一起？”约翰没有去理赫德森太太才清理好的地毯再次被弄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维克曼。

　　维克曼因被夏洛克打断话后所展开的话题挑了挑眉：“如果你问的是我们现在是否住在同一栋房子，那么答案是没错。但是，如果你意指的是我们是否分享同一张床，那么答案是还没有那么快。以及…”

　　“非常令人感叹的速度，事实上。”再次被夏洛克打断话的维克曼都要没有脾气了，他一脸无奈的看着在语气中略加感叹的夏洛克，“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用不了多久法律上我就要称呼你为哥夫了。顺带一提，我不会去参加婚礼的。”

　　“夏洛克。”约翰再一次的出声提醒，“他只是在开玩笑，他会去的。以及这是真的？我指的是你和麦考夫。”

　　“我们不是一对，约翰。”维克曼揉了揉额角，他可以理解麦考夫的发际线问题了，绝对不只是糖分的问题。

　　“我来这只是来表示对于你们上次的遭遇的歉意的，我真的很抱歉。作为资讯的酬劳，我不是很了解通常的金额，不过，这张支票你们可以随便填。以及我私自为你们准备了一些礼物。”说着维克曼从上衣的内侧口袋内拿出了钱包，并撤下一张支票签上字，递给了约翰。

　　“衬衫，皮鞋，领带。”夏洛克只扫了一眼维克曼脚边的袋子就辨别出了所有，说到最后的时候他撇了撇嘴，“我不戴领带。”

　　良久，暼了一眼还伸出拿着支票的手的维克曼，夏洛克说道，并迅速的转移了视线：“约翰，你可以拿下那张支票。他说的事实，你可以随便填。”

　　“并不意味着你不需要。”维克曼向夏洛克展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当然得到的是对方冷漠的侧过脸去的动作。

　　“没关系，以及他的意思是谢谢。”约翰看不过去了只得补充了一句。

　　“不用在意。”维克曼起身侧点了一下头表示完全不在意，向两人告辞，他最近的空闲时间并不充足司机已经等候在楼下了，待走到门框处似乎回想起什么回头又提醒了两人一声，“游戏已经开始了，男孩们，你们应该警惕起来了，伦敦已经不再安全了。”

　　“告诉你自己吧。”夏洛克听此倒也难得的给予了维克曼一个正色。

　　维克曼对此也只是笑了笑，兄弟两个都是如出一辙的口是心非，也难怪两人的关系总处于一种奇妙地状态。

　　“长官，所有的名匠都说无法照图原样的修复这件首饰了。”到达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家助理询问从火场中救出的唯一因放于银盘中而整体上而尚能成型的首饰复原的情况。

　　“放这吧。”维克曼点了点自己的桌子，助理很识趣的将崭新的蓝色绒布盒放于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母亲不是喜欢这类珠宝的人，当初留下的首饰也不多。家里没有女眷，维克曼也无意于女性，更不消想其价值，故而大多的都与母亲作陪长眠于地下。依旧存于家中的其实也就两件，一是早在维克曼成年时就收到的母亲传承下来的给长媳的戒指，二就是这条项链了，并不是最有价值的，唯一特别的是，这是母亲逝世前佩戴着的，维克曼亲自取下的。用作纪念？不，这是用来时刻提醒自己曾经犯下的错的物证。而这也是为什么它没有陪伴着那枚戒指留在郊区的别墅中的原因。

　　不忍看到原本华贵的项链断裂处的焦黑，维克曼合上了新的首饰盒，将脸埋于手掌中。后悔？他当然后悔！不该去招惹莫里亚蒂？不，让他心存悔意的是他就不该让那条项链离开郊区的别墅。过去的东西就该和过去一起埋葬在哪里。

　　“长官！”助理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连敲门示意的礼仪都忘记了，“刚刚，又被投入了一笔资金。疑似是，对手公司进行的恶意……”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维克曼的手势被打断了，维克曼一脸平静地指了指自己：“我投的钱。”

　　“什么！”助理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的极大，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都忘记推上去，“长官！你疯了吗！你这是违规操作！我们是不被允许……”

　　“小声点。”维克曼看了眼外面正守着屏幕等待着收盘的员工，见没有什么异样后转向了皱着眉一脸不赞同的自家助理，“你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我们是不被允许进行自我投入的，特别是您！”助理不明白自己的长官为什么会突然失去理智，不，从最初的最初这样的行动就不该会由自己的长官提出。

　　“为什么？”维克曼挑眉看向自家比自己还生气的助理。

　　“你竟然问为什么！这会……”助理简直要被气昏了，他不知道面对于马上就要收盘的股市，本就已经接近饱和状态突然多出的一笔资金该怎么分散出去，过多的投入往往会破坏市场的平衡。上一次这么做的时候还是为了解决The Woman事件，那是有皇室做后台不必担心，可是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另一位财政大臣解释，虽然并不指望他的才能并不代表对方是白痴。

　　“会破坏市场平衡，我知道。”维克曼走到迷你吧台处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问询对方是否也需要一杯时得到了对方的怒视，“我看起来像是想要保持平衡？在这次事件中？你没看新闻？本来我只是想小打小闹一下的，奈何对方并不给我这个机会。”

　　叹了一口气，助理推上了滑落多时的眼镜，即使知道这并非理智者所为，但他却还是选择了支持，或许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即使如此，长官您这回仍然是太过了。财政大臣那边我会处理，请您尽快解决此事。”

　　维克曼一般是不会在工作时刻饮酒的，或许是这次任性的举动也带给了他自身压力，他看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有些微微失神。尽快？当然，莫里亚蒂能坚持的时间会越来越短，计划早已经上路，现在等的只是最后的对决了。不会败！却也不会赢？

　　这次不是因为和麦考夫的约定。时间过的太久，久到了，自己几乎都要忘记那件事了，也许是时间偿还了。

　　‘麦考夫。’维克曼举着酒杯靠着墙，只看着自己桌上的那条项链，‘只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