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 大英》北冥落

18、游戏

　　‘金鱼、金鱼以及金鱼。’麦考夫皱着眉拿着签字笔批注着一份份的文件，终是被金鱼们的智商弄得烦不胜烦的时候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稍作调整后抬眼便见维克曼似乎也被难题困住了，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举着文件夹，双目紧闭用铅笔杆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前额，眉头皱的能夹住笔杆。

　　维克曼突然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动作让麦考夫一惊，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毕竟曾经也是军人。

　　“累了？”维克曼腿部一用力从躺倒的姿势坐了起来，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扔也不在意是否合上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站起身来，询问的看向麦考夫，“舒芙蕾还是焦糖炖蛋？”

　　“不用那么麻烦。”麦考夫向下点了点并在一起的食指中指示意维克曼坐下。

　　“我的大脑也是需要放松的。那就舒芙蕾？”维克曼揉了揉鼻梁浅浅一笑，看了眼麦考夫的神情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当然是舒芙蕾。”

　　没有继续投身于工作，麦考夫双手合掌抵在下巴处陷入了沉思，他似乎从夏普太太一事中取得了一些资料后就没有好好分析过维克曼这个人了。

　　‘热衷于自己准备食物。洁癖？也许，他说了‘放松’，寻求内心的平静？更多的是做菜花时间而不费脑吧。行径有时随性但更多的又严谨不失礼数，压抑以后的结果。原因？父亲，不不，是母亲。他或许有时对男性还会放纵，但在女性面前绝对不会有失绅士风度，即使是在面对夏普太太他仍能保持时刻得体微笑，以及最重要的，领巾的佩戴不像是从政的父亲会选择的，母亲的品味。’麦考夫双掌向上移动摩擦了一下下巴，眼睛微微眯起，‘双亲，双亡。考虑到他昨天在车上的表现，以及对于车的不喜，车祸。年龄？不达到产生终身心理阴影的程度，成年前后。’

　　维克曼的行动效率一向很快，待他回来时，麦考夫也只不过解决了三份文件。刚出炉的舒芙蕾伴随着新泡好的英式奶茶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端着瓷杯站到窗前活动身体的同时感受着夕阳的余晖，余光瞥了眼重新投入工作中的男人。撇开一切的利益关系以及种种即将发生却还未发生的，麦考夫其实享受这样的平和宁静。

　　“我有一段时间不会来了。”在再次放下文件夹时维克曼这样对麦考夫说，不同于之前文件夹被好好的封上，维克曼手中的铅笔也被整齐的贴在一旁。

　　“准备好了？”麦考夫瞥了一眼维克曼，“是否需要人跟着你？”

　　“你不会认为这有用吧，不过多谢关心。”维克曼捧着文件夹笑着向麦考夫眨了眨眼，离开了俱乐部。

　　‘第一把推力已经进行了。’麦考夫坐在椅子上思索了片刻，按下了答录机，“派人暗中保护维克曼.利维斯。”

　　显然即使是没有约会维克曼也不会是愿意认真工作的人，距离最后一次与麦考夫见面已经两天了，而这两天他都选择了将下午耗费在随意抉择的咖啡厅中。

　　“先生？”维克曼的助理对着手中的自家长官递来的一张纸有些疑惑道。

　　“按照我上面的指示做。不用管其他的。”

　　‘唉。’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要知道这在伦敦是极其少见的，若是平常维克曼定然会选择面对街景的店外餐桌，然而停留在斜对街甜甜圈店外已经超过一个小时在视线中挥之不去的黑色汽车让维克曼打消了这个想法，只得在心中哀叹一声。

　　‘看，曝光率变高只会带来麻烦。’像是在说明什么似得，维克曼将报纸叠回原来的样子，封面上露出的人物模样的灰色眼眸很明显的彰显了他的身份。

　　“这个位子有人吗？”耳边飘来一句带有爱尔兰口音的询问尾音还有些上扬，维克曼移下手中的书看了来人而后又瞥了眼周围空余的座位挑了挑眉。

　　“如果你想的话，请随意。”维克曼耸了耸肩歪了下头表示不在意，重新将书移至自己的视线内。

　　“《道林.格雷的画像》？不错的选择。”身材并不高大的男人转了一圈他那黑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维克曼的书，“只用了一本书来展示了人对于自己欲望的卑微渴求。”

　　“人之本性。”那男人的眼神太过专注维克曼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眼底的疯狂，不觉得自己还能继续自己的休闲活动，合上书将其放于桌上，从嘴中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伪装是人们的自画像，书籍则展示了人们的内心。”看见维克曼不再处于轻松地状态，男人有些无聊的歪了歪嘴，拨弄着用来搅拌咖啡的勺子，“道林.格雷为自身的美貌驱使，渴求永恒。那么你呢，你又在追求着什么？”

　　“你一直在追问，你又在追求什么？”维克曼同样的搅拌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饮料，扯了扯嘴角，在对方将茶杯递到嘴边时也品了一口茶饮，“你认为你可以在此中获取什么？”

　　“不要和我玩游戏！”像是早知道对方会有的表现一般，维克曼面对于对方突然地暴怒也只是动了动眉毛而已。

　　“你我都清楚彼此是谁，那么就来点直截了当的，鉴于你的偏好。”男人依旧保持着瞪眼的状态盯着维克曼。

　　维克曼面对表情故作夸张试图恐吓自己的对面，仍然保持着其神色不变，只是挑了挑眉。早就盘算着莫里亚蒂什么时候会出现，今日让助理又照指示下了一剂猛药，果然，还是出现了。

　　“我看了你和夏普太太的聊天记录，你指示了理查德.克雷曼返回英国。” 维克曼双手交叉随性的靠在椅背上，“得出的结论是，你在找我？”

　　“Well,是你在找我。”莫里亚蒂的视线放于维克曼的茶杯上，他眨了下眼晃了晃脑袋，“我总要看看你是什么人。退伍军人慈善？不错的噱头。”

　　“一个目标是需要，那我就提供一个。结果也确实起作用了，你的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聪明。”维克曼歪了歪点，“所以你现在见到我了，以及？”

　　“他什么都不是。”莫里亚蒂玩弄了下自己的茶杯，突然高声喊道，“是只是我还是这里的咖啡，难喝透顶！”

　　很快的，店内的员工过来了，迅速的撤下了莫里亚蒂的咖啡并道：“对不起，教授。”

　　“你准备做什么？买下这个店吗？”莫里亚蒂看到了维克曼略微惊讶的眼神，瞪大了眼睛一边摇晃着头一边用其独特的语调嘲讽道。

　　‘哇哦，这还真是有够巧，天知道我只是随意挑了一家咖啡店。’维克曼内心的惊讶也不过几秒，面对于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有恢复了平常，没有半点的退缩之色，想着对方的话揶揄道，“这些小的刺痛是否让你感到有些恼人了，莫里亚蒂？”

　　“夏洛克？噢！年长的福尔摩斯。”莫里亚蒂兴奋地笑了，摇着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我们的控制狂先生，当然。你们想玩，那么游戏开始了，既然是你们开始的。”

　　“开始？”维克曼竖起食指摇了摇，“还远没有开始，阻止我，如果你可以。否则,下落（fall）和下降(drop)的区别你会知道的。”

　　“你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听着背后传来的问句，维克曼迈向门口的脚步顿了顿。

　　“A K.I.S.S.？”维克曼思索了一番笑着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