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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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停泊在城口码头。
下船前，娘亲把我和今娴打扮成男孩家模样，谢过船上一干人，领着我们上岸。
南允自古便是燕国重要商港，与邻邦来往贸易众多。即便在现时，还是人流频繁，沿街可见商贩叫卖。若在太平世道，景象更是不知何等的繁荣。我曾在私塾林夫子的书房里看过一幅墨画，描绘得便是南允的昌盛。今日虽未见到全貌，却已窥到一斑。
城口现时有重兵把守，街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士兵走过，看到可疑者便上前盘问，想是避免突黎奸细混入城中。我突然明白许家会何要选择在此处避难。只是想到许老爷，许夫人和管家都已经不在了，心头便是一暗。
走了一圈，娘亲寻到一家便宜的客栈，要了个小房间先把我们安顿下来。
晚上今娴又哭醒了好几回，全靠娘亲哄得她重新入睡。我拿着块帕子，起身轻轻擦干净今娴小脸上的泪水，又紧紧拉着她们的手，静静地躺回床上，望着窗外的那轮明月，直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娘亲就去掌柜处打听哪里有活可接。听说城东一带是南允最热闹的街区，便领着我和今娴去了那里。
一路问了几家食楼和衣铺，可惜都只有招汉子的体力活。有家裁缝店的伙计好心，指点我们去街尾的“飞燕坊”。说是那里前几日刚走了一位洗衣娘，兴许现在还有空缺。
兴匆匆地向街尾走去。还未到“飞燕坊”，已有一阵钟鼓乐声，伴着委婉动听的小曲，缓缓流入我们耳中。门口有个穿着牡丹刺绣锦衣的半老徐娘正殷勤招呼着进进出出的公子老爷。
娘亲上前说清来意，那半老徐娘不耐烦地撇撇嘴。
“从这条巷子绕过去有个后门，你找晴姨，她会安排的。”
话音还未落，她已经嗖地扭到一胖大爷跟前，满脸堆笑。
“哎呀陈爷，好久没来光顾。我们飞烟，燕容可是新排了一段“美人醉酒”舞，就等着陈爷欣赏呢。还有飞霖啊又编了两段小曲，唱得我这个女人听了也动心不已。陈爷您还不快进去，姑娘们正盼着你呢。”
哇，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一边走一边好奇地盯着她看。
半老徐娘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瞪了一眼，突然又像发现宝藏一样，把我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
“大姐。”她笑眯眯地拉住我娘，又注意到我身边的今娴，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大姐好福气。两个女娃吧？长得水灵啊。妹妹我这正需要这样的小娃。进了我这，有专门师傅教她们歌舞，每月还有零花银子。你这当娘的也不用做啥子洗衣服的，跟着孩子享福吧。之后娃子要是给哪个王孙公子相中带回去，哦哟我的妈呀，大姐你可是到时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那女人用手里的帕子掩住嘴，对我们笑的那个眉飞色舞的，像是看着两棵摇钱树一般。
娘亲抿抿嘴，没有答理她，领着我们就要往前走。
“哎哎哎，大姐，你可别把我这里看成勾栏啊。这里的姑娘靠的可都是歌艺舞艺吃饭的。
你娃儿进了我这儿，可是不会吃亏的。当朝的达官贵人，十有八九都要来这里看我们的歌舞。前几天，八王爷还来光顾过。”半老徐娘满脸骄傲之色。
“姑娘看走眼了。我的两个都是男娃”。
娘亲说完，便牵着我和今娴，急急地离开。留下半老徐娘一人在那里嘀咕，“看走眼了吗？男娃长成这样，真是可惜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