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猫与马蹄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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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哦，要先说明下，我是女的。
清光和安定呢，是那种没事就要拌拌嘴的类型。打是亲骂是爱。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夹在他们中间挺不好意思的。总是发着光真是抱歉啊。
但我就是要发光。锲而不舍地发。
因为我喜欢大和守安定。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大概是七岁的时候吧。安定讨厌猫咪。但那天清光从路边捡了只猫回来。捡回来的时候灰不溜秋的，又瘦又小，让人看了生怜。我就和清光一起给猫咪洗了澡，喂了食。然后两个人特别欢脱地抱着猫咪玩，举高高什么的。
安定放学回来后看见的就是我和清光两个人在过家家，我是丈夫，清光是妻子，猫咪是女儿。他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半天后，“把猫丢了。”
“不干。”清光眉头一皱，坚决反抗。
“丢了。”
我永远都是和事佬，赶紧说：“别吵别吵。不吵架的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我就把金坷垃给他……”
安定用一副我担心你智商的表情斜了我一眼：“给你人头。”
我想起昨天晚上和清光一起半夜看的恐怖片，我就哭了。清光先是一脸蒙逼的看我哭，“你为啥要哭啊？”
“昨天晚上看的那个鬼片里那个女的……”我边哭边提醒他。
然后清光也跟着哭了。
安定看见我两都哭了，也懵了。但他只是叹气，“你俩别哭了，先把这猫放了吧。这种猫长大后迟早是要跑的。”
“这是我和清光的女儿。”我抱紧了猫。
“你别闹。”安定严肃地盯着我，“要是你和清光能生只猫出来。多吓人。基因变异啊。”
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那我和你呢？”
他脸一红，“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你当然也不可能啊。”
一旁一直哭得专注地当背景的清光停下了，茫然地看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哇，安定你要和她生孩子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面颊发热，有点羞涩地不去看他，“没有呀。”
清光指着我大声地说：“你脸都红了！你们绝对有一腿！”
“你丫电视剧看多了吧！”安定推他。
那天晚上躺床上我想起那时发生的事情，就不好意思起来，要是我也能和安定过家家就好了——这是那时候的我的想法。毕竟在院子里，跟清光、和泉守那些小鬼头不一样，安定要显得很成熟很礼貌。这样的男孩子难免是受女孩喜欢的。我也不例外。虽然我们家属院里除了我都是男孩。这也好，我没情敌。
我开始了攻略安定计划。我把这个计划告诉了清光和和泉守。清光知道后难过了好久，“你不要我们女儿了吗。”
“可是昨天张大爷抓起猫的屁股瞅了一番后说它是公的。”我也很难过地说，“所以我们的婚姻终结了。”
清光愁眉苦脸地思考了几十秒，才慎重地点头：“好。你有追求爱情的自由了。我祝你幸福。”
和泉守不明觉厉，却非常羡慕地望着我们：“你们好大人啊。”
他的这话很受用，我也觉得我很像大人，正好这时候安定从屋子里走出来：“目标出现了！”
于是我就跑了过去，跟着电视机里的那些求婚的男的一样单膝跪地，将我妈昨天去买菜时顺便从花店买的马蹄莲举起：“大和守安定，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媳妇吗？”
“在一起在一起！”清光和和泉守很负责地在身后吼。
安定眼角抽搐着，但还是接过马蹄莲，“你天天在想些什么啊。”
我认真地看他：“我喜欢你。”
“你妈知道会打死你的。”他也很认真。
“我喜欢你。”
“你只会说这一句吗……”
“我喜欢……”
“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他扶额，“等我考虑一下？”
我欢天喜地跑去和清光和泉守庆祝，还请了他们一人一根五毛钱的冰棍。
*
关于那件事的后续，就是我妈发现她的马蹄莲少了朵。她逼问我得知原因后果然揍了我一顿。你才多大啊就想跟别人生孩子简直破廉耻。我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自己破廉耻。
结果今天清光无意把这事情提出来，我们进行了一番悲痛的回忆后，他问我：“你还喜欢安定不？”
“喜欢啊！”我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面前这个天天和我看上的男人拌嘴的算得上是情敌的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可是人家不喜欢我吧。”
“你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我帮你去探探口风？”
我受宠若惊，握了握他的手：“我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他有点被吓到了，“不是吧你就这么喜欢他啊？我这几年怎么没看出来。”
“嗯。喜欢啊。”还不是因为家属院后来变成了养老院，大家都搬家了。而你倒好和安定一直一个学校，我就可怜了，偶尔来找你们还要看你们两个秀。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清光沉思了一下，“行！看在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份上我一定帮你。”
不久后他就把我和安定约在了电影院门口，我和安定到达后又愉快地放了我们鸽子，还在电话里说祝你们玩的愉快。
“这小子。”安定无奈，“以后见到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下。”
我心里开心着呢，“别啊，都多大人了而且清光和你一样大啊也懂的。他只是突然有事了啦~”
安定耸耸肩。
接下来电影看完了。我完全是目死地看完的。
“加州清光这死小子。老娘回去后要让他人头落地——一定要好好教育下。”正常的不该选个鬼片或者小清新的爱情片看嘛。踏马的挑了个战争片，抗日的那种。气氛全被毁了。
安定似乎听到了，只是挑了挑眉。状似无意地提到：“哎对了，我们去看看以前住的地方吧，变成了养老院我还没去看过。”
“好啊。”
*
养老院院装修地挺豪华的，我在门口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人在喝茶，看见我们对我们笑了笑，“两位年轻人，欢迎啊。”
安定点点头：“您好，我们是来参观的。”
“甚好甚好，要我带你们参观吗？”
“这可是我们养老院的院花，三日月宗近！”又出现个穿着一身白的，笑呵呵地，“他能带你们参观可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喔。”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说，“麻烦您了，院花大人。”
三日月哈哈一笑。果然很好看。
和以前在家属院时的布局差不多，我有点怀念。我想起那只猫。它后来在一个清晨自己跑了。再也没回来。
我忍不住问安定，他正在和院花聊天。“猫，为什么会跑呢？”
“它是去寻找自由了。”安定看着我，“就和人一样。随着慢慢成长终有一天要离开。那时候它不知道什么事自由，一直以为所在的地方就是自由，随着成长，终究会发现它所要的不仅仅是这个小小的地方。”
“……是这样吗。”那只猫从某种意义上可是我爱情的见证呢。
但它没有被这个地方局限。很勇敢地去寻找它的自由了。
我却被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圈着。
“……别哭了。”
我一摸脸，湿漉漉一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哭了。“可是大和守安定，我喜欢你啊。”
他递给我纸巾的手一僵。
“从那只猫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你。它是在什么时候跑了我都不记得了。虽然它跑了，可我依然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认了。可是我就是要喜欢你。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
我越说越伤心，最后哭的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猫，回来了的唷。”三日月在一边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我和安定都猛地看向他。
“只不过那时候你们都搬走了呢。它啊，觉得外面的世界始终没有家里好，跑出去了后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我去看安定的脸。但夜幕早已降临，在昏暗的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听到院花说了一句“年轻人，给，你的花。”安定又说了句“谢谢。”随后他拉着我的手，带我走向了什么地方。
天好黑啊……我只是任由他这么牵着我。看不清前方的路也没关系，只是被他牵着就安心了，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好了。
突然他停下了，我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背。鼻子被撞的生疼。
“我喜欢你。”
在这夜色之中，他说。
“你可以做我的媳妇吗。”
我往前方伸手，只摸到了一朵花。这时候周围一片光芒。之前那个白衣的老头正叫囔着：“不好意思，忘开灯了！”
简单地安置在四周房子墙壁上的灯泡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院子，我看清我所在的地方，那是十三年前那个夏日我举着花给安定的地方；我看清了眼前少年的姿势和脸庞，他单膝跪地，举着马蹄莲，正专注地注视着我。
仿佛就是发生在昨日的场景。熟悉又羞愧得让人眼眶一热。我接过马蹄莲，粉色的花瓣呈马蹄状，优美地向外伸展。
*
我想起了粉红色马蹄莲的花语。
爱你一生一世。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猫与马蹄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