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影》长乘

41、告白

　　那天的月色同风一样，安静而柔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典随着亮起一盏盏明灯的屋台并立而拉开序幕，不分忍者还是平民，欢闹的人潮沿街角一路蜿蜒。

　　菖蒲同宇智波鼬并肩走在街上。
　　难得有了空闲，他们自然也是出来玩乐的。

　　两个年轻有为的上忍，年龄不过十七出头，属于木叶村的未来之星，重点培养对象。
　　作为忍者整日里东奔西走，在外的时间比在村里还多——相处时间倒是不少，作为任务搭档，结伴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这档事，可谁都没少干过。
　　能像这样悠悠闲闲的压马路，两人都有一种倍加怀念的感觉。

　　实在是好久没有过了。

　　宇智波鼬长到十七岁，一头顺直的黑发蓄过肩背，在脑后随意的束起，此时脱下忍者的背甲，换上简洁的浴衣，背影看起来竟颇为柔和。
　　他偏过头，顺着身边人手指的方向，朝一边的屋台看去。
　　深黑的双眸十分温和。

　　菖蒲看一眼他，啧啧称奇——
　　这人好看得活像是个大姑娘。

　　只有一点不尽人意。

　　即将脱离少年时代，朝着青年的方向急奔而去的宇智波鼬，个头这两年拔高不少，菖蒲眨一眨眼，伸手一比，发觉这人竟然已比她高出一大截了。

　　她很是有一些不痛快。
　　想当年，她可是一直比这人要高上那么一丢丢的……虽然这个当年比较久远，但那也是事实不是？
　　菖蒲对自己现在的个头不是太满意。

　　她曾经直接了当的问过对方：
　　“宇智波君，要吃什么才能像你一样长高？”

　　当时的宇智波鼬淡定的看着粉发的姑娘把自己盘子里不爱吃的洋葱往他碗里拨，顿了一顿，‘好心’建议：
　　“多吃小银鱼？”

　　他收获了一枚白眼。

　　这姑娘有时候的确挺不讲道理的。

　　这天晚上两人顺着人流走走停停，一路上熟人遇着不少。
　　这归因于年富力强的四代目大人不知想到了那一茬，大手一挥，给手下一干人等集体批了假，说是让年轻人偶尔放松放松，劳逸结合。

　　一群闲下来没事干的忍者三五成群，在街上闲逛。

　　同样是被推出门去‘劳逸结合’的年轻人，春野家的长女头一个念头是带着自家忍校刚毕业的妹妹好好逛逛——哪想到小樱吞吞吐吐眼神闪烁，最后心一横，坦言道已经和同小组的宇智波佐助约好了。
　　小姑娘扭扭捏捏笑得羞涩。

　　做人姐姐的满脸悲愤。

　　把袖子一摞就去寻那个宇智波佐助他哥的麻烦。

　　同样‘被放假’在家的宇智波鼬接下了一把兜头盖脸毫不讲理的苦无，自然的收进自己的忍具包里，然后看向行凶者。
　　“难得有时间，今晚的夏日祭，一起去吗？”
　　“……也好。”

　　反正往年要是有空，多半也是和这人一起的。

　　倒也没差。

　　木叶村虽说号称是最大型忍村，不过忍者的世界说实在的，其实还真挺小。
　　前头才刚看着凯带着他的弟子小李活力无限的狂奔而去，后头一转脸就正面迎上一头银毛的卡卡西——这人满脸懒洋洋，浴衣打扮却还非要带着面罩，早几年身上那种精英气质，早已不知消磨到哪里去了。
　　见到他们两，这银毛眉毛一挑，表情顿时有点八婆。

　　卡卡西眨着死鱼眼，抬起一只手招了招：
　　“好巧。……你们这是在约会吗。”

　　菖蒲斜眼看他，想也没想，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银毛没再说什么。不过眼神变得有点意味深长。
　　菖蒲懒得理他。

　　他们继续向前走，一路上游人如织，气氛热烈。走到街角的团子铺，掀开帘子走进去，就看见小樱和令两个小男生坐在一起，面上挂着笑，手边是两只碟子。
　　一碟是蜜糖丸子。
　　另一碟还是蜜糖丸子。

　　菖蒲目光诡异的从蜜糖团子挪到一边的宇智波佐助身上。

　　小男生撇着嘴角，看起来有那么点高傲不羁的意思，他的身前倒是没放碟子——他们进来时正巧看到佐助将自己的那叠团子推到小樱手边。

　　宇智波鼬仿佛听到自己身边这人的磨牙声。
　　他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两人都是这家店的常客，看板娘真子和他们很要好，在老板的允许下，时常给他们送点小添头，买三串饶一串——大部分时候这些额外福利都是进了粉发小姑娘的肚子。
　　记得在那时候，他们还说，估计自家弟妹也都爱吃甜食，日后大约可以四人一起来店里捧场了。

　　哪里料到，宇智波佐助竟然是个少见的不喜欢甜食的小家伙，一见团子就皱眉头，嘴巴噘得能挂上油瓶……
　　也难为他愿意和小组的队友来这种地方了。
　　明明当初都不愿意和他哥一起来的。

　　菖蒲和鼬对视一眼，没有上前，轻手轻脚又退出店去。

　　从街道转角向前，是前往神社的参道，灯火通明，人声攒动。
　　斜里岔出一条小道，地上也未刻意修出形状，只撒了一些圆石，和泥土混在一起显出路来，蜿蜿蜒蜒往深处去了。

　　走在其上的两人丝毫不觉陌生。
　　在他们短暂的学生时代，时常从这里抄捷径穿过住宅区，前方是低低奔流的南贺川，越过石板桥，是一片小树林……影分身乖乖去忍校之后，两人就会在那里各自修炼。
　　三五不时也会打上一架。
　　用忍者的话说就是，切磋切磋。

　　拨开一枝垂在面前的凤仙，耳边隐隐传来川流拍打河岸细微的声响，几丝清凉的水汽迎面，沾着皮肤萦绕少时，轻轻散开了。

　　一路无话。
　　菖蒲脚步轻快。

　　同宇智波鼬相处时总是如此。彼此之间知之甚详，就连沉默也是自然而轻快的。

　　她看过满眼垂落的凤仙花，视线微微停留，随后抬头望向天空。
　　今夜的月色洁净，余韵安稳。

　　非常美丽。

　　粉发少女忽的心中一动。

　　有某种温和的温度落在她的手上。
　　带着几分躁动，些许小心，有谁将她的手掌包裹在掌心。

　　她不禁去看身旁那人的表情。

　　宇智波鼬的面容在一株凤仙花垂下的阴影中模糊不清，唯有看向她的双眸闪动着好看的微光，轻轻眨一眨眼，蕴出笑意。

　　菖蒲微微赫然。

　　她微微转开脸，不自觉的抿起了唇。
　　手上却没有动作，任由对方牵在手中。

　　宇智波鼬微微笑了。
　　或许他们之间，本就该是如此吧。

　　能够想得到的，最婉转的告白。

　　就是我轻轻牵起你的手。

　　——而你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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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一想，刀子还是放在下一篇番外吧（托腮
但是为了让大家更清醒一点，我还是说下这篇番外原本的标题——无限月读。
嗯。就是这么回事吧。
菖蒲和鼬的十七岁。没有辉夜和黑绝影响的十七岁。
因为还可以尽情挑食，菖蒲的个子大概还没有正文里这个时点来得高。
小樱最喜欢吃的就是蜜糖团子，正文里说到佐助会在出任务时，给她带自制的蜜糖团子口味的兵粮丸。
在这里，他也会陪小樱来他很不喜欢的团子屋。
一人点一份蜜糖团子，然后把自己的那份嫌弃的塞给小樱。
大概也有机会四个人坐在一起吃团子吧。
从忍校出来的那条路，有一座石板桥，会路过一片小树林。
菖蒲在最初遇见团藏时，独自从这条路上走过，然后在22岁回到木叶时，就知道自己以后大约只能独自走在这条路上了。
幸好在这里还有人陪她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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