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城》天上飞的老狼

5、第五章

　　雪停了，天空碧蓝。

　　整个城里的街道都开始扫雪，有些屋门外还堆起了各样的雪人。

　　正在大家干的有劲的时候，远处的城主府附近传来“轰隆”的巨响，众人停下手里的活计，不约抬头望向远处。

　　又是接连几声巨响还参杂这妖怪的吼声，震得屋檐上的积雪都簌簌的掉下来。

　　有些在城里呆的时间还短或是新进城的，都怕的无序的想要乱跑，却被城里的老人劝住。

　　“我们有城主，不用担心。”

　　束飞星正变成小孩和其他小孩在街上堆雪人，巨响过后，其他人都被母亲赶回家中，不让乱跑，又是只剩束飞星一人。

　　束飞星看着只堆了一半的雪人，晃晃身子，变成一只黄色的小胖猫，扑到雪人身上来回的蹦，直到把它压塌才开心。

　　小孩、妇女和老人待在家中，一些青壮年们试着慢慢的去接近城主府，虽然他们力量有限，但万一城主需要他们呢，同时又不敢离得太近，怕碍事。

　　原本今天白炎是要出门的，但刚走几步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便把事情吩咐给伍六，自己留在了府里。

　　好的直觉没准过，这坏的直觉到是挺准的。

　　翠姨屋里，待着兽袋里的蛇妖不知为何突然发狂，挣破了兽袋的禁制，巨大身形瞬间就压垮了翠姨的屋子，倒塌的房屋发出“轰隆”巨响。

　　白炎赶过去时，蛇妖正在无差别的攻击附近所有能攻击的人和建筑物。

　　翠姨不在，她的屋子在城主府的外围，现在不仅屋子塌了，紧挨着的城主府院墙也倒了，碎裂的砖堆了一地，被蛇尾扫到，对周围的人造成了危险。

　　府兵将附近的人的安置在安全位置后，白炎看着蛇妖和周围被摧毁的东西，怒气翻滚，恨不得这就杀了它。

　　白炎一步一步的向着蛇妖走过去，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张开，压迫的数十丈的蛇身瞬间抖了一下。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蛇妖，现在早已趴在地上认错了，但猩红色的眼睛早已失去神志，甩着蛇尾就要攻击迎面走来的白炎。

　　蛇尾带着巨大的破空声横扫而来，白炎纵身一跃，直接跳上蛇尾，快跑几步，对着七寸处就是一拳。比拳头大了不知几百倍的蛇身就在在一拳之下，轰然倒塌，同时响起的还有蛇妖的哀嚎。

　　“城主，等一下！”

　　白炎站在蛇头上面就要砸下去，听见翠姨的声音手下一停，抬头看到翠姨身边的石家人，想起来这蛇妖是石家带来求治病的，不能杀。

　　跳下蛇头，还是不解气的踢了一脚，没使劲，蛇妖只是痛苦的翻个肚。

　　“多谢城主手下留情，一切损失我们石家全力承担。”石锦澜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

　　白炎懒得理他，错身走过去，来到刚才差点被蛇妖伤着的人们身旁，其中有个五六岁的女娃娃，白炎抱起她，问道：“害怕吗？”

　　“不怕，爹爹说有城主，不用怕。”

　　脆生生的声音让白炎心情好了一些，对着女娃娃肉肉的脸亲了一口。

　　“城主你好厉害，我嫁给你好不好？”

　　唰的一下，白炎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周围的人也都哄笑起来，白炎的脸更红了。

　　失去神志的蛇妖被白炎制止的及时，除了翠姨以及附近几处房屋的损坏，并没有人受伤。

　　石锦澜拿出新的兽袋将蛇妖重新收进其中，又在兽袋上多加了几道禁制，这才安心。

　　同时心里的震撼却还没有散去，想当初为了收服这条蛇妖他们石家出动了十几个术士，包括他的父亲和两个叔叔，众人打斗了三天四夜拼了一身的伤，才收了力竭的蛇妖。

　　而这白帝城城主，仅仅用一拳，就将那发狂的蛇妖打的倒地不起。

　　刚才收回蛇妖时他还查看了一下，蛇妖身上的伤虽不伤及性命但也需要好些时日修养。

　　他们石家和这城主的武力差距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那他将要如何才能完成母亲的嘱咐，需要好生思量才是......

　　翠姨的屋子在城主府的外围，临着街道，所以城主府的损坏并不是很严重。

　　白炎安排好外面事情后，就回到府中。

　　鼻子动了几下，往前走几步嗅嗅，有生人的味道。

　　白炎顺着气味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一脚踢开屋门，里面正在翻找东西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一手揪着一个丢出屋子，白炎看着他们，道：“说吧。”

　　那两人互看一眼，跪着大喊：“城主饶命，我们只是太饿了，想来找点吃的。”

　　白炎冷笑，找吃的找到我屋里了，不知道是你们傻还是以为我傻。

　　“绑起来。”白炎吩咐闻声赶过来的侍卫，“在府里再巡视两遍，看看还有没有趁乱混进来的外人。”

　　远处又传来一阵波动，白炎闻声望过去。

　　这时侍卫传报：“城主大人，不好了，石塔那边出现了几只妖怪，白管家也在那边。”

　　白炎一听，立刻往石塔那边赶去。

　　如果敢伤了白管家一根指头，白炎捂着胸口，很痛。

　　附近都是集会摆摊的，人多路窄。虽然城主府的动静引了一部分人离开，但更多的本地人则对城主有着强大的信心，而且石塔这里距离城主府有一段距离，就算赶过去也帮不上忙，因而并未离开。

　　但不远处突然传来尖叫，纷杂的声音顿时四散开来。

　　“有妖怪！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离石塔近的人们就看到石塔上站着两只妖怪，瞬间惊慌的叫着开始往外跑。

　　惊恐和尖叫传播很快，看到妖怪的要往外跑，不明情况的人想往里走，本就不宽的路更是由于慌乱更加拥挤。

　　“啊！天上也有！”

　　挤着的人们抬头看去，天空之上竟然还盘旋着一头带翅膀的妖怪。

　　不知是由于人们的视线还是妖怪发现了猎物，飞着的妖怪突然俯冲而下，抓起人群中的一个人后再次飞起。

　　又惹得人群再次惊呼，一些临着路的摊位都被推倒了，货品掉在地上被踩踏的面目全非。

　　“妖...怪真的吃人了，我要回家！”

　　“太可怕了，好像抓走一个老头！”

　　“不是说白帝城没有妖怪吗？我后悔来这了！”

　　那飞在空中的妖怪，看着下面的人越乱他越高兴，呼扇着翅膀，略带得意的鸣叫一声，音调很高又拖的很长，刺耳的让人们再次吓得不轻。

　　爪子里抓着的人也被高高抛起，等着摔倒地上引起更大的恐慌。

　　那人眼看就要摔倒地上，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接到怀里。

　　妖怪恼怒这人坏了它的事情，正要飞下去抓起他时，却看清楚了他的脸，正是它们几个来这里要找的人，忙向石塔飞去，要去告诉另外两只妖。

　　“带他离开。”

　　白炎放开怀里的白管家，对离他最近的几个人说道。

　　魏邈几人扶着有些站不稳的白管家，连连称是，看着白炎的目光里充满着信任。周围嘈杂的声音和人群自白炎出现之后就停了下来，像沙漠中本是毫无目的行人见了久违的绿洲，就有了方向一般。

　　白炎说完对着白管家微微一笑，然后纵身跃起，同时对着要飞走的妖怪张开手掌。

　　那妖怪只觉的自己像是被身后什么东西吸着一样，再不能往前飞，翅膀向后弯着使不上劲，还猛的向后退去。

　　失去身体控制的感觉让它大声尖叫，想要石塔那边的同伴前来助它。

　　白炎跳上它的后背，左手拽着它后颈上的羽毛，右手抓着翅膀根部向后扯。

　　“刺啦！”一声，将它的半扇翅膀扯开来，鲜血直冒。

　　妖怪痛苦的哀鸣着，但飞不起来的身体就这样直直的掉落下来。

　　摔在地上后，它后背上的白炎抱着它的脖子向后扭了个圈，颈骨发出扭碎的声音，妖怪也无力的瘫软下去。

　　从白炎出现到解决掉这只妖只是片刻的时间，旁边的人群一时之间竟也忘了逃走。

　　白炎对着身后的人们大声道：“都走！”

　　众人反应过来，再次继续往外跑，无形中这次比最开始有秩序的多，同时也能加快他们的速度，杂乱的声音也少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城主在前方保护他们的缘故。

　　石塔那边的妖怪听见同伴的哀鸣，愤怒的冲向白炎所在的地方。

　　其中一只抓住一个没来及跑远的小孩，想要当着白炎的面咬死泄愤，却被突然出现的白炎掰住了大嘴。

　　怎么会！白炎明明离它们还很远！

　　再看刚才看到白炎站着的地方，只剩同伴的尸体，哪里还有白炎的影子！

　　白炎掰着那妖怪的嘴巴，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皱着眉头将那差点葬身妖口的小孩踢开，喊道：“走啊！”

　　小孩吓得不轻，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快速跑开。

　　另外一只妖怪突然“呱”了一声，吐出老长的舌头就要将那小孩卷回来。

　　白炎掰着手里妖怪的嘴巴，举起来对着另外一只抡过去！

　　“嘭！”

　　两只妖怪砸在了一起，荡起一阵土。

　　再次逃离妖口的小孩，哭的更狠了，喊着“娘！娘！”的跑的也更快了。

　　白炎走到那两只妖怪身边，掌心里托着一朵青色的火焰。

　　“来这里干什么来了？”踢踢离他近的妖怪，“说！”

　　那妖怪半低着头眼珠子乱瞟。

　　“我...我们是......”

　　正说着突然向白炎发难，妖怪的大爪子眼看就要呼到白炎头上！

　　那爪子有白炎两个头那么大！

　　白炎轻轻一跳，直接踩在那妖怪的爪子上，看着没什么重量，却压的爪子在地上抬不起来。

　　白炎将掌心里的火苗丢过去，小小的青色火苗碰着妖怪就变成了熊熊大火，将妖怪整个身体烧了起来。

　　那妖怪还来不及痛苦的挣扎几下就僵直不动了。

　　白炎对另一只妖怪说道：“好了，就剩你一个了，要好好回答问题吗？”

　　“呜呜，我说我说...”妖怪哭着说着，嘴巴外面还歪歪的耷拉着长舌头，“是那边死了的鸟说吃了你有人能送我们灵草，吃了灵草我们不仅能化成人形还能更厉害，呜呜，死鸟说这城里没有术士我们肯定行的...呱...”

　　白炎：“送灵草的人是谁？”

　　妖怪哭的一抽一抽的：“呱，不知道，它没说。呜呜，不要杀我，我就是想变成人...我没吃过人也没杀过人...它们俩吃人的时候我都不吃的...呜呜...”

　　这时，伍六也带着人赶过来了，看到城主直直站着的背影。

　　“城主，怎么样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白炎看看这周围被毁坏近半的摊位和遍地被踩扁的东西，很心疼。

　　这时不知从哪钻出来一只黄色的小猫，喵喵的望着白炎叫。

　　“小肥猫。”白炎抱起小猫放在怀里。

　　小猫软软的蹭了蹭白炎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