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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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卡尔很聪明，或者说很有学习的天赋。最初的字需要楚少铮重复两三遍才能发出正确的读音，到后来，楚少铮只念一遍，他就可以很流利地重复出来。
关于这一点，楚少铮很清楚这是多拉人鱼的基因特质，超强的学习能力。
“哦，天！这本赛亚星系百科全书至少三千万字，才八天，你说他已经记住了？”狗尾巴草立在一块岩石上，面前闪过一片纷繁的光幕，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几块金属板上的金发少年，难以置信道。
“嗯。”
楚少铮将短袖短裤给了弥卡尔，自己穿上了窗帘布改的衣服，在对接两块金属板。土狗看着楚少铮的动作，在他伸出手的瞬间很及时地送上他需要的工具。前面的空地上，一个飞船的框架已经支撑起来，顶部的外壳已经完成了大半。
“哦！任何与地球有关的生物都是怪物！”大毛叫着蹦到弥卡尔面前。
弥卡尔正在专注地看着楚少铮，除了偶尔眨眨眼，没有一丝一毫错开视线。
这是他两天来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他对此似乎情有独钟。而楚少铮为了满足他的依赖，两天里也从未走出过他的视线范围。
一根摇晃的狗尾巴草冲进弥卡尔的视野，他伸出手，狗尾巴草跳到他的手心，他弯了弯唇角，弧度漂亮而单纯。
“大……毛……”声音略微别扭，但很清晰。
“哦，我可爱的三毛弟弟，”狗尾巴草兴奋地扭了扭，“来来来，让英俊的大毛哥哥给你讲个故事。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英俊的王子，叫做大毛，他受到邪恶的巫婆楚少铮的陷害……”
蹲在楚少铮旁边的土狗瞥了那边一眼，翻了个白眼，吐出一把小锯递给楚少铮。
狗尾巴草跳到弥卡尔的肩上，兴致勃勃地讲着故事，弥卡尔好奇地侧着耳朵听着，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眯起眼注视着忙碌的楚少铮。
天黑了，楚少铮将飞船的构架和材料抬到岩石堆上，避免大雪掩埋。
“铮铮……”弥卡尔对楚少铮伸出双手。这是他说得最流利的两个字。
楚少铮走过去，将弥卡尔像抱孩子一样抱起来，走进黑蛋房子里。弥卡尔还没有学会走路，行走，对于人鱼来说，似乎是个永远点不亮的技能。
“营养剂还有一箱。”楚少铮点了一下库存，取出两管，自己拆开其中一管，灌进嘴里，“我们要离开了。”
“离……开……”弥卡尔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
楚少铮点点头，摸了摸弥卡尔的头，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然后看了狗尾巴草和土狗一眼，严肃道：“大毛，二毛，过来。家庭会议的时间到了。”
“哦！家庭会议！”狗尾巴草跳过来，站到那把三条腿的椅子上，“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开过这种会议了，小铮铮你个懒散的大家长，真是糟透了。”
土狗蹲到楚少铮脚边，正襟危坐，一向没有表情的狗脸上有一丝严肃的感觉。
弥卡尔低头摸了摸土狗的头，“二……毛……”
土狗眯起眼，蹭了蹭弥卡尔的掌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弥卡尔的指尖。
“呵呵……”弥卡尔眯起眼轻笑。
“哦。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拍马屁的傻狗，大毛哥哥不屑与他为伍。”狗尾巴草蹦过来，缠上楚少铮的手腕，也撒娇一样蹭了蹭，然后伸出一根草茎，又缠到了弥卡尔的手腕上。
土狗动了动鼻子，翻了个白眼。
弥卡尔笑了笑，也摸了摸草茎。
“感情互动环节结束。”楚少铮开口，大毛迅速蹿下来，乖乖站在二毛旁边，弥卡尔眨了眨眼，也盘起腿坐好，“会议开始。这次会议，主要解决两件事。”
楚少铮眼眸漆黑，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件，弥卡尔的观察期结束，我提议正式将弥卡尔列入我们家庭成员中的一个。”楚少铮说，“下面举行不记名投票，请写好同意，或者不同意，返还给我。”
楚少铮拉出一片光幕，分成三份，给了大毛二毛和自己。
弥卡尔见没有自己的，就趴到楚少铮的肩膀上，探头去看，还顺便乖巧地与楚少铮蹭了蹭脸，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楚少铮很快输入了“同意”两个字，抬头的时候，另外两片光幕已经飞了回来，楚少铮看了一眼，挥手收起，声音很严肃：“全票通过。今天起，弥卡尔成为楚家的一员，大名就叫弥卡尔·楚，与其他家庭成员同等资格，享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记入家谱。”
二毛晃了晃脑袋，吐出一个木质笔记本和一个钢笔。
楚少铮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了“楚少铮”三个字，底下两个竖线，写着“楚大毛”、“楚二毛”两个名字，表示两人是他的分支。
拿起钢笔，楚少铮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写下：弥卡尔·楚。
“哦，小铮铮！原来是你多了个弟弟，而不是我多了个弟弟吗？这真是个令人悲痛的事实，一想到我可爱的三毛弟弟在你的手里会长成你这么不可爱的样子，我的心哪，就哇凉哇凉滴！”狗尾巴草在楚少铮合上笔记本的时候伸出根草茎偷看了一眼，夸张地叫道。
“弥卡尔……楚……”弥卡尔的声音从肩头传来。
他似乎知道这个名字写在上面代表着什么意义，声音里透出一股惊喜。
二毛重新把笔记本和钢笔吞回去，郑重其事地藏在肚皮最底下。
“第一件事结束，气氛可以不这么严肃了，都随意点吧。”楚少铮说。
大毛闻言立刻吧唧倒在了地板上，绒毛塌成一片。二毛趴下来，把脑袋放在前爪上，耷拉下眼皮。
弥卡尔眼睛一亮，钻进了楚少铮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颈，高兴地眯起眼，像一只被顺毛摸的小猫。
楚少铮扶着他的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说：“第二件事，关于一周后的安排。”
大毛翘起了尖端，二毛抬起眼皮，看着楚少铮。
“初步进化的最后一步需要两个小时，在此之前我会完成飞船的建造。等进化结束，基因波消失，我们乘坐飞船离开。”楚少铮简单说了一下，顿了顿，“我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一定要完成。”
四双眼睛一个毛茸茸的尖看着他。
“大毛，”楚少铮点名，“上午你负责给弥卡尔讲故事，适当播放一些影像资料可以使教学更顺利。下午跟我设计飞船主控系统，晚上休息。”
“哦！”狗尾巴草跳起来，缠上楚少铮的大腿，鬼哭狼嚎，“大王！求求您怜惜一点臣妾的蒲柳之姿吧，这么多艰巨的任务臣妾实在是做不到啊……”
楚少铮抬了抬手腕。
大毛自动消音，放开楚少铮的大腿窜到了土狗背后。
“哦，我是说，我很拥护亲爱的小铮铮大家长的决定。”
楚少铮继续说：“二毛，上午跟我一起造飞船，下午陪弥卡尔玩游戏，晚上休息。”
土狗摇了摇尾巴，差点把背后的狗尾巴草打飞。
“哦！傻狗，你这是公报私仇，你……”
“弥卡尔……”楚少铮看向怀里，长长的睫毛合起，弥卡尔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淡粉的唇瓣微翘，传出细小的呼吸声，靠在楚少铮的肩头轻轻起伏。楚少铮扫了喋喋不休的大毛一眼，狗尾巴草浑身一抖，立刻噤声。
“晚安，大毛，二毛。”楚少铮抱起弥卡尔，走进自己的卧室。
“哦，晚安，亲爱的小铮铮。”大毛的声音传来。
各个房间的房门声响过，黑蛋房子内很快安静下来，如夜色悄寂。
为了保护脆弱的幼年期人鱼，楚少铮将被烧焦的几床被子找出来，拼成了一张床，让弥卡尔睡在里面。
接下来的日子，一家四口各司其职，一切都井井有条。
上午，大毛和弥卡尔坐在黑蛋顶上，弥卡尔听着大毛的声音，注视着不远处建造飞船的楚少铮，偶尔转过头回答大毛的提问，和观看一些星系知识的录像。就连楚少铮都不得不承认，大毛是位很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下午，陪伴弥卡尔的家庭成员变成了二毛。
土狗没有安装发声系统，吵闹了一上午的黑蛋顶部终于安静。弥卡尔非常喜欢扔小球的游戏，他拍几下，就会扔出去，下一刻，身手矫健的二毛就会成功叼回小球。后来弥卡尔觉得这样二毛太辛苦，就抱着楚少铮给他的玩具盒子，找出一套跳棋来，跟二毛玩。
这时候，楚少铮会拎着桶去陨石坑接水，或者和大毛埋首在金属堆里。阻挡黑蛋顶部视线的树冠都被楚少铮砍掉，弥卡尔玩耍的时候，一抬头，就会找到楚少铮的身影。
晚上，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楚少铮抱着弥卡尔，大毛坐着二毛，开始看动画片。
这项娱乐活动是在弥卡尔醒来后，大毛提议，楚大家长通过，而出现的。几天下来已经成为一家人晚间必不可少的活动。
看完一集动画片，楚少铮抱起弥卡尔回房间，教他练习走路。
“弥卡尔今天开心吗？”楚少铮单手扶着弥卡尔的胳膊问。
弥卡尔两条腿摇摇晃晃地支撑着身体，眨着晶亮的眼睛点头，“开心！铮铮……教我走路。”
“累吗？”楚少铮轻声问。
弥卡尔摇了摇头，唇角上扬，“学会走路……帮铮铮。”
楚少铮捏了捏弥卡尔的后颈，“好。”
人鱼的腿好像天生不适合行走，弥卡尔满头大汗，却只坚持了十五分钟，走了不到两圈，最后摔倒在床上，沮丧地看了一眼楚少铮，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才第三天，不用着急，慢慢来。”楚少铮说，“听睡前故事吗？弥卡尔。”
弥卡尔黯淡的双眼又亮起来，“要！”
弥卡尔很喜欢睡前故事，楚少铮的玩具盒子里有一本格林童话，睡前楚少铮会给他念二十分钟，平淡低沉的嗓音，很快让弥卡尔陷入沉睡。今天，也不例外。在弥卡尔昏昏欲睡半合上眼的时候，楚少铮放缓了声音，最后停下。
“铮铮……明天讲……这个。”弥卡尔点着目录，耷拉着眼皮嘀咕。
楚少铮点了点头，摸了一下弥卡尔柔软的发丝。
“晚安……铮铮。”弥卡尔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趴在枕头上。
“晚安，弥卡尔。”楚少铮为弥卡尔压了压被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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