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无战事同人）久久》菱汋

2、第 2 章

　　方孟韦2

　　方孟韦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周围，问刘姐，“她上学去了？”

　　刘姐点点头，“她老早就起床了，想不到那家中学的校服一点儿也不好看，本来漂漂亮亮的姑娘被弄成裹脚布了……”

　　裹脚布，方孟韦失笑，“她们高中中午是在学校吃的，我今天也在学校吃，刘姐您自己做着吃吧。”

　　“好嘞。”刘姐应承着，将方孟韦吃完的东西收拾起来。

　　久久用蹩脚的法语跟同学们自我介绍完后，倒同学们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对她的不合群，反而下课的时候来了好几个女生跟久久打招呼。

　　久久松口气，这间中学的素质还真是好，不像她刚来普罗旺斯那会儿，自己说错了一句法语就被耻笑。

　　不过她的抗压能力还是挺强的。

　　中午的时候，也是同学带自己去吃的午饭。

　　晚上她骑着单车，跟同学一起回家，方孟韦在楼上的窗户上就看见了，看着她跟同学相处地还不错，觉得这孩子的性格也不错。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她自来熟地送了一朵玫瑰花儿给自己，可不是自来熟嘛。

　　久久回来后，刘姐拿出一套新的睡衣，是一条水蓝色的裙子，料子非常柔软，按照非常流氓的话来说，穿了跟没穿一样。

　　久久很惊喜，“刘姨，是您买给我的吗？”

　　刘姐摇摇头，“不是，今天先生从学校回来路过百货店给你买的。”

　　久久有些奇怪，“我有睡衣啊，而且哥哥知道我的尺码吗？”

　　刘姐往楼上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她偷偷地说，“久久啊，你不知道，以前先生在北平的时候有一个表妹，身材跟你差不多，就是你个子高一点儿，他应该就是按照表妹尺码做的。”

　　久久恍然，然后压低声音偷偷问刘姐，“那他表妹怎么没来？”

　　“咔嚓。”门突然打开，久久赶紧站好，心虚地看着刘姐笑笑，“我先去换衣服看看合适不合适。”然后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刘姐尴尬笑了笑继续做饭。

　　方孟韦有些觉得奇怪，两个人怎么了。

　　“呀！刚刚好啊。”

　　久久从房间出来，站在楼上看着楼下沙发上的方孟韦，“哥哥，你买的刚好啊。”

　　方孟韦抬起头，看着这条裙子穿在她身上，裙摆是波浪形的，有些绣花儿在上面，显得格外好看。

　　他微微一笑并伴随着点头，“嗯，不错。”

　　久久看着方孟韦的笑容，心突然猛跳了一下，然后不再看他，转过身去进房门去了。

　　大学里的老师教授们的模样基本都是文绉绉地，倒显得站如松坐如钟的方孟韦显得格外奇特。

　　他喜欢穿着制度的样子，显得格外有男人的刚阳。

　　许是骨子里生出来的，他就算穿的跟老师一样，气质还是不同。

　　木兰她喜欢的就是满腹经纶文绉绉地那种类型。

　　可惜，他学不来。

　　再过那么一个多月大学要放假了，他打算回香港看看崔婶和孩子。

　　法国的高中倒是晚一个多星期才放假，有保姆在也不怕什么。

　　方孟韦去香港的时候也只跟刘姐说了一声，所以久久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方孟韦已经走了，约莫着两三个星期才回来。

　　久久倒没觉得怎么样，周六日的时候刘姐不在她也经常拎着菜篮子去买菜顺便学学法语。

　　然而两个多星期后，周六的清晨，方孟韦眼里布满血丝，已经很累了，他叫了一车夫把自己拉走。

　　路过买菜的地方的时候，他揉了揉眼睛，车夫拉了过去。

　　方孟韦一下子反应过来，“停下来。”

　　下了车给了钱便让他走了。

　　他看着正在买菜的那个小姑娘，叫喊地不错，他走到她面前，用法语说着，“萝卜怎么卖？”

　　久久低头摸着萝卜说着，“3法郎……”说到一半她抬起头来看着方孟韦吓了一跳。

　　方孟韦把玩儿着萝卜，变换回中文，“我才两个多小时没回来，你就穷得要来卖菜了？”

　　久久嘻嘻地笑着，“不是，我是在练习我的法语，你也知道我法语烂，出来跟人家多多交流提高口语成绩嘛。”

　　方孟韦笑了笑，“还挺聪明的。”

　　久久自豪地说着，“那当然。”

　　“刘姐呢？她在家？”

　　久久摇摇头，“今天周六你忘了。”

　　方孟韦这才想起来，拍拍脑袋，“还真忘了。”

　　“哥哥你先回去睡吧，飞机飞了那么久肯定累。”

　　方孟韦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诶……慢着……”久久从后头拿出单车给他，“这条路都没有车夫，你骑单车回去吧。”

　　方孟韦觉得也好，也就骑走了。

　　回去之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直接就睡着了，一睡睡了好久。

　　他在楼上往楼下一看，看到了久久正在布置饭菜。

　　方孟韦看着灯都开着，就问，“几点了啊？”

　　“下午六点。”

　　那么久啊，看来真的是太累了，便回房间刷牙洗脸。

　　下楼坐在椅子上，看见了一桌饭菜，愣了一下。

　　“番茄炒蛋，红烧狮子头，香菇炖鸡……”他看着久久，“不错嘛。”

　　久久笑了笑，“我以前一直在舅舅那儿住着，后来一有时间便跟炊事班的老班长学厨艺。赶快吃。”

　　方孟韦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嘴里细细咀嚼，点了点头，“好吃。”

　　“那当然，学了很久的呢。”

　　睡了那么久也饿了，虽然饭菜样式很多，但每样的量并不多，很快就吃完了。

　　“对了，你之前一直说你以前是跟舅舅一块的，那你舅舅呢？”

　　久久愣了一下，将菜咽下去，“他被处死了。”

　　处死了？

　　“自从抗日结束，国共两党一直处于对抗之中，我舅舅一生对国民党忠贞不二，可是最后，死在了枪下。”

　　方孟韦叹气，“我也不该问那么多。”

　　久久笑笑，“怕什么，我都已经伤心过去了，再伤心我舅舅在泉下会不高兴的。”然后咕咚咕咚将汤喝下去。

　　方孟韦觉得她说的也挺对，便问她，“你在广州上学的时候会不会也参加什么示威游行之类的？”

　　久久摇摇头，“我觉得这种行为非常不理智，而且学生示威游行的威力还不如工人大罢工来得实际，有多少进步青年死于枪下，人固有一死，应该死在抱负成功之下，而不是动不动就冲动地跟能捏死自己的人对抗，这是愚蠢的行为。”

　　这是方孟韦出生以来，看到的第一个对示威游行如此鄙视得理所当然的不进步青年。

　　他以为她跟木兰一样，一心地对一切反动派势力对抗。

　　但是果真去她所说，这样冲动地去寻死，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会被利用。

　　他觉得有些可笑，若是木兰也像她那么想，也不会死。

　　他是在香港安顿好崔婶后才知道的消息。

　　其实若是他当时跟久久说的话，久久一定会说，就算她没死也晚了，1950年就禁止近亲结婚了，想要结婚去日本去拿结婚证去。

　　不过久久并不知道两个表兄妹的感情渊源，她将碗筷收拾好后就要去洗碗。

　　“放下吧，我来洗。以后周末你煮饭我洗碗。”

　　离开学差不多还有两个星期，方孟韦突发奇想，看着正在吃着核桃的久久，“想不想出去玩儿？”

　　卢瓦尔河谷。

　　久久兴奋地晃悠，“这里好漂亮啊！”

　　方孟韦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开心地闹腾，觉得自己心情也愉悦不少，“小心别摔倒。”

　　果真是乌鸦嘴，下一秒久久啪嚓一声，脸先着地。

　　方孟韦赶紧扶她起来。

　　然后低头一看，“得亏没有受伤，不然怎么跟你爸交待。”

　　久久嘻嘻一笑，“开心过头。没事儿没事儿。”

　　方孟韦无语，给她拍了拍灰尘，“玩儿去吧。”

　　久久一下子就害羞了，在他抬起头的瞬间立刻装傻去闹腾。

　　开学之后，方孟韦上交了课题，有些许紧张，直到导师看了后觉得不错才松口气。

　　方孟韦是这批留学生里最安生的人了。

　　有的学生害羞躲在宿舍只跟认识的人谈话，有的学生就出来耍流氓。

　　方孟韦自从来法国后便没有生气过了，前两个星期去美国看了方孟敖，大哥也说他性格沉稳了不少。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五而已。

　　“久久，有电话找你！”刘姐在楼下大喊。

　　久久应承了一声，在自己的房间接下电话。

　　方孟韦是关着门的，隔音有些好过头，他听到了些许刘姐的话说接电话，没有深究直接拎起电话放在耳边正要问是哪位，却听到了久久的声音。

　　他这个正人君子肯定要放下电话不听隐私，却没想到听到了打电话过来的那个小屁孩儿说了一句话。

　　是真情告白。

　　这下方孟韦有些许愣神，鬼使神差地继续听下去。

　　然而久久却回答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然后电话便挂了。

　　方孟韦不禁有些许好笑，觉得这个小丫头性格时直时圆，不喜欢说好话逗人开心，有时候看起来挺单纯的，但看待事情眼光独到，不会钻牛角尖。

　　他一下子又想到如果木兰像她一样该多好，不会单纯到极致变成了单蠢。

　　他突然想起来，他刚刚当上副局长的时候，从蛋糕店带了点巧克力蛋糕回来，刚打算脱鞋，木兰从楼上跑下来直接扑向自己。

　　那时他才发现木兰真的长大了，因为她刚刚洗过澡，花香飘到他的鼻息里，他一下子耳根就红了。

　　然后假装不耐烦地推开她将蛋糕放在她手上，“拿去拿去，就知道烦人。”

　　木兰撇撇嘴，但又非常开心，“小哥我哪儿烦你了，我不挺好的嘛。”

　　“哥哥，哥哥？”久久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方孟韦回过神来，赶紧缓和气氛笑了一下，“怎么了？”

　　久久将鸡蛋羹放到他跟前，“这是刘姨做的，说你太累了，我也顺便帮你端上来了。”

　　方孟韦看着鸡蛋羹，点了点头，拿起勺子舀了一口。

　　刘姐的手艺确实不错，他看了一眼久久，“你吃了吗？”

　　久久点点头，“吃了两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