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章 满眼春风百事非 节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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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人无从料想，原来鹰也是可驮人之禽。”
“诶？梦梦，难道你不曾见过载人之鹰？”
“当然没见过，在地球，鹰就只是鹰罢了，根本不曾大到足以负人的地步啊。”
“哈？那是多大啊？”
“呃……大概比梁某人骑乘的那只的一半再小个几圈的样子吧……”
“有那么小的鹰吗？”
“我觉得大致如此。”
“怎么听来有梦梦你都不曾见过的感觉？”
“呃……见是见过的。不过都是小时候在动物园看到的，现在长大了，倒真没见过了。所以具体多大多小，我也说不准。”
小狸儿歪着头，一幅十分不解的样子，“梦梦，啥是动物园啊？”
“呃……就是专门饲养着动物供人观看的园子。”
“吱吱吱……怎需要这等存在？去到郊野不就看到了吗？”
我皱了皱眉头，“郊野？”轻声嗤了一下，“对地球而言，有多少郊野还是属于野生动物的呢？”我摇了摇头，“小狸儿，你是不懂的。这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是什么，你明白吗？”
它很认真地想了想，“当属歙犼吧。”
“也许在四方的确如此，不过在地球的话，最恐怖的生物，非人莫数！”
“怎可能？”小狸儿闪烁着宝石光泽的眼睛透露着不可置信的讯息，
“呵呵~”我摸了摸它光洁的皮毛，“还好你是出生在这里，否则，你哪儿有命活个万把年啊？早就被人吃掉了呢。”
“人家很厉害的。”
我轻叹，叹它不解世事的天真，真的以为上天的灵兽就能避免了一切的危险而天荒地老吗？若是在人口膨胀的地球，若是在皇权驱使下的封建王朝，单凭一条“其脑和菊花服满十斤可寿五百”的特性，就能让它万劫不复，被人抓住挖出来脑子吃掉——为了那唾手可得的五百年寿命。
三月十八日清晨，刚及辰初就已出门上路的我在飞上天际之后才差异不已四方禽鸟的能力。
陆府仅只两只的速使令——雷鸟与鹰，为我和梁阴险踏上远行之旅的伙伴——虽然梁某人不叫做阴险，不过人家还是觉得这么叫他顺口。
根据凤颜的解说，人界为九天之下，十八层地狱之上的“层”，而显然，在人界之上，还有九天。人界之下，尚有十八层地狱。这就是所谓的天层之别。
而速使令的好坏，则在于能够在几层天飞行。
据说，人界之天不够高，云不够厚，不足以让鹏鸟——全天下飞行速度最快的鸟，完全展开翅膀，所以，鹏鸟就算在人界，速度也是很慢的，必须翱翔于九天之上，才能有最佳的速度。而金翅大鹏鸟，也是全天下唯一能够飞上九重天的速使令。能上九重天者，都为天生神物，除了金翅天鹏外，就只有鸾凤等少数祥瑞兽可达天庭了。
陆府没有能力蓄养顶级昂贵的高等速使令，就只有两只较为平凡，脚程还算过得去的速使令，现下载着我的雷鸟和梁阴险乘架的鹰。然而，这样的速使令，对于多少家庭已经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求了。据闻，畜养一只最普通速使令一年费用，足够乡野之家全年的全部开销了。何况，还是能飞上六重天，七重天的速使令。说起来，鹰似乎更为珍贵些，不过在我比较之下，鹰的秉性比较凶悍难驯，还是让与他骑乘吧。我就要这只体积更大的雷鸟就好了。雷鸟最高只能飞至六重天，而鹰却可上七重天，不过现在，梁阴险就只能陪着我在六天上晃荡了~
但事实上虽然比不上赤鲲大人全天下最快的脚程，雷鸟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觑的。辰时出门的我们，在巳正时分已经压下了云头，降到人界箓州地头寻落脚点了。
“小姐，”梁阴险驱使他的鹰凑近我对我恭敬说道，“我们今日就先在这杻阳山稍作休息吧。等下寻些药草，进入陆氏宗府也不至于太失面子。”
“敢问梁大人，这杻阳山有何特别之处值得我们在此停留啊？”
“小姐，”梁某人听到我一句梁大人，立即涨红了脸，“小姐怎能如此折杀荫翳？”
“岂敢？清玄不知梁大人出身高贵，往日多有冒犯，还望大人赎罪则个。”我低着头，一幅谦卑的样子，心中则不停愤然的咒骂，NND，可恶的梁阴险，你就装吧，本小姐有的是美国时间等着你露出狐狸尾巴来！居然让你骗得我父母的信任，在这般危险的时期还交托我与你，我心中的不满积的要多高有多高，雷鸟飞不上的九天，我的怨念都飞上去了！
他皱了皱眉头，垂下眼睑，“不知荫翳何时何事犯到小姐，让小姐如此疑然防备，还请小姐赐教。”
“梁师兄，此言差矣。清玄与你相识何止五年，对您的身家往事还一无所知而心生愧疚。说来，还是清玄不是在先，又岂能指责师兄？”我可真伟大，这一番话说出来我还一脸的坦诚真是让我自己的暗自叫好——当然是为自己惊人的演技叫好。
他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抓握住缰绳，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转为白色的暴露着，深吸一口气，用与平常无二的声调对我说，“小姐，此杻阳山乃箓州府以东一千里偏北处三百七十里，人迹罕至，不隶属于个人或族府所有，我等可在此稍事休息，寻些个稀罕之物，以作上门见面礼。”
好啊，我嘴角微微的撇了撇，真是个没骨气的东西，不愿意与我较真，所以立刻转移话题吗？也罢，跟这种东西，我也懒得开口，以免浪费时间和感情。
“那全凭梁师兄安排好了。”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杻阳之山，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白金。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怪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宪翼之水。其中多玄龟，其状如龟而鸟首虺（音：毁，意思：毒蛇）尾，其名曰旋龟，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聋，可以为底。（注1）”小狸儿在我耳边小声地诵读着凤颜赠与我的《山经》，
“原来如此啊”。我听完以后轻叹。
这杻阳山果然有点儿来头，要不然盛产黄金白银，怎么居然迟迟无主？陆氏又不是没人了……原来因为鹿蜀的关系。
虽说这鹿蜀是属祥瑞兽，然，脾性凶猛难寻，非常人不可得，难怪此山资源丰富却人迹罕至。话说，梁阴险对自己倒真有信心啊。他是觉得自己若是遇到鹿蜀，一定拿得下吗？
“狸儿啊，你可知赤红沙金如何提炼为黄金？”
“大概知晓。”狸儿瞅着我，噗哧噗哧的偷笑~
“怎么？这般态度？”
“你鹿蜀都斗不过，还想要拿下杻阳的金银矿不成？”
“这里可有规矩，强者不惧妖魔猛兽则可占山为王？”
小狸儿愣了一下，想了想，“不可。为王兹事体大，万万不可为之。然国家却有鼓励开荒种田或平妖降魔的律令，若你有本事，这里的矿眼归你所有也不是难事啊。”
“哈哈~”我笑了笑，“难怪梁阴险会选择这里，他到真是自负。”
“傻梦梦，八阶龙息者，还能惧怕鹿蜀？要不是高阶龙息者，多不屑这等程度的争斗，此山之鹿蜀早就都被剥皮抽筋了。”
“你才傻呢，”我也笑了，“八阶龙息者全天下能几人？不过几千余人而已。然而天下名山大川几多？上得山经者且过几百。人家觉得，不是不屑来，是不可能面面俱到。毕竟，高阶龙息者多半集中在墨渊，为天下所用。”
“吱吱吱~难得你也说得出这般见解，人家总算稍稍能安心了。”
“这杻阳地貌也算奇特了。”我自打下了雷鸟，就一径的走在后面与狸儿单独相处，不仅仅在骨子里，我连在表面上也表现出极为讨厌与某人同行，没办法，和自己讨厌的人单独相处，真的是一种挑战。挑战自己不会随时处于崩溃边缘的大爆发……
“是啊，”小狸儿点点头说到，“杻阳旋龟和鹿蜀可是有了名的难缠呢。他们都是成群栖息，遇袭其出，若是你啊，恐怕一只也逮不到，光逃命都来不及了。吱吱吱~”
“噢。原来这么说，你根本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啊？那我还带着你干吗？”我促狭的看着它，满脸的鄙夷，
“谁……谁说的！”小狸儿大叫了一嗓子，“人家的风遁，举世无双！”
我微微一笑，“要的就是你这话。”
“小姐，我等已下至山腰处。”梁阴险恭敬的停在山梁间一处地势平缓的地带询问我的意思，我迅速收起方才险恶的嘴脸，露出一幅自以为乖巧的面具。
“那，依师兄之意，我等应如何是好呢？”
他眉头皱了皱，即刻搭话，“荫翳以为小姐不宜前往北山，那里多有鹿蜀群出没，甚为惊险；不如，小姐与你的貂儿前往南山怪水处稍事休息可好？”
我想了想，南边啊，怪水旁定有旋龟，而且，沙金也定在水边。哼~~~小样儿，瞧不起我？觉得我是累赘会妨碍他捕猎鹿蜀不成？好！老娘就自己去南边抓一堆旋龟给你瞧瞧！
我打定主意，到也就不在意他的态度了，“也好。清玄不善争斗，万一遇到鹿蜀，拖累了师兄岂不罪过？师兄一路小心。”我毕恭毕敬的等着他快快滚蛋，他在我期待的目光下居然开始不知所措，
“这……此时距正午尚早，小姐可在怪水南岸相侯，正午时分，荫翳定来相会。”他朝我施了一礼，转身钻入土中，隐遁不见。
“什么啊！”我撇了撇嘴，“这是显摆吗？生怕我不知道他会土遁似的！还正午时分定来相会？！谁要同你相会啊？”我朝着他隐遁的方向恶劣的吐了吐舌头，
“哇！梦梦，你这人可真会变脸。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你搂着清玄那小丫头的样子，真的是一个人吗？”小狸儿在一旁摇头叹气，
“干吗？人家这叫真性情。”其实我心里乐开了花，哇！暂时，两个小时，不用再看梁某人那阴险的嘴脸了。
（注1：这一段的意思是说，杻阳山南面有赤红沙金原矿，北面有白银原矿。还有一种有老虎花纹红色尾巴的野兽，形状如马不过是白色的头，吼叫的声音很像人在唱歌，把它的皮毛穿戴在身就可以保佑多子多孙，所以视为祥瑞兽；而此山中有怪水，往东流汇入宪翼之水。这河流中出产一种黑红色的龟，它虽然有龟的形状，却是鸟头蛇尾，名字叫做旋龟，它能发出砍树的声音，把它的某一部分比如说壳，佩戴在身上就可以治愈耳聋，还可以去除老茧。）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章 满眼春风百事非 节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