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节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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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11
“小姐，饭食已经备好，请您用膳。”
“哦，你呢？一起吃？还是你要回房吃？”我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
“小姐，翠儿怎能跟您一起用餐？这不合规矩。”
“我没有那么许多规矩。明明不是一个人，却要一个人独自用饭，”我摇了摇头~说出了可爱无比的泰麒当初刚回到蓬山时候的话语（注1），“唉~”我深深地叹气。
“小姐，这……翠儿可以陪您用膳的。”
“我吃，你看着？”我扬了扬眉
“这……小姐。。。”
“别罗嗦，以后关上房门，你就和我一起吃饭吧。好吗？自己一个人用饭，会觉得很孤单的；明明身边还有人，却只有一个人用饭，还被人盯着用饭，那只会让我觉得食不下咽的。”
“是。小姐，翠儿知道了。可是，只有你我的时候哦！”翠儿有些不安的绞着手指，
“嗯，人前自然也不能让你挨骂。”我朝她笑了。
默默的吃了几口饭，就没有胃口了。这次我反而比翠儿还先吃完。饭量嘛，自然也就跟她差不多了。翠儿诧异的看着我放下碗筷，
“小姐，您这就不吃了？还有很多啊。”我笑了笑，也许是让她想起了我中午的狼吞虎咽。
“中午是因为我三日未食，饿得很，现在自然不那么饿了。”
“哦~”翠儿听我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我看她在收拾碗筷，想起了刚刚曹管家的话，
“翠儿，我以前，都是在房内用晚膳的吗？”
“这可不定。咱府上，倒是不经常一起用晚膳。小姐以前多半都是和老爷夫人在他们房内用膳，用完了再聊一聊医馆的事才回房歇息的。小姐真是厉害呢，医馆现在有一多半的药草都是小姐在管。平日里还要上太学，医馆的事情都是下午回来一直要处理到晚上呢。”
“哦。原来如此。”
那我完了，我心想。这里晚上既没电脑，又没电视，DVD什么的，看书我倒也喜欢，不过都是篆字我还看不懂，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这才刚来第一天，我以后可怎么办呢？难不成发呆发到月上西楼就睡觉？
正当我魂游太虚的时候，我听到了门响，才抬头，就已经听到翠儿的声音了。“夫人，您怎么过来了？我这还没收拾完呢。”
“没事，你慢慢收拾吧。我来看看小姐。”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我还是记着先前与陆氏夫妇的约定，纵然不认，也不能就此毁约。唉~我还真是个好心人。
“你，方才脸色不大好，我来看看你现在如何了？”
“没什么，有点儿累了而已。”我很讨厌这种没营养的客套话，不过也想不起来该说什么。
“夫人，小姐，翠儿出去收拾去了。”
“嗯，你去吧。”这是陆夫人说的，我还是窝在椅子里，虽然很没坐样，我就是懒得动。也不想在她面前掩饰我的懒散邋遢。
“你，是再生我们的气吗？”
“唉~”我长叹一声，“没什么好生气的。你我立场不同，无法指责是谁的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顿了顿，我想起来了刚刚和翠儿的话茬，“陆夫人，翠儿说，清玄以前多是在你们房中用晚膳？而且讨论医馆的生意？”
“呵呵~医馆也是生意吗？”
“怎么不是？一手交钱，一手看诊开药呗。你可别告诉我，陆家的医馆都不收钱。”
“呵呵，既然你说是生意，就算是吧。还真是如你所说，一手交钱，一手诊治的呢。嗯，玄儿以前是这样的。怎么？你有什么……疑问？”
“唉~说不上疑问不疑问。只是她会的我都不会，以后我可就要无聊死了。你们也想想吧，如果我回不去，势必要在你们家长住的，顶着陆清玄的脸。可是却没有陆清玄的能耐，这什么短暂失忆的借口，可用不了十几年。”
“你也说是十几年，玄儿从医还不到十七年呢，你就不能学？”
“学？”我诧异的看着她，觉得她真是可爱无比。我可是金融硕士，学了n年的金融，现在让我都扔了去当个中医？这不是好笑的很吗？
“是啊。让品贤教你，一定很快就会了。你看你记忆很好，对于你所在的社会国家说的头头是道的，学医还不如那些个历史难记呢。”
我眉头紧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对医学没兴趣。我不喜欢生病，也不喜欢医馆，更不喜欢医生，尤其讨厌接触病人。我从小就是如此，现在，你如何要我融入你们陆家，成为一名大夫呢？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陆夫人怯懦了。在旁边垂下眼睑，没有作声。
“我不是想要冲你发脾气，”我强迫自己要克制，别把人家这么温柔的人弄的伤心，“我只是告诉你，我真的不想学医。”我暗自嗤笑“这不适合我。”
小时候，身体就不好。可能是遗传我老妈，体质很弱很差，从来没有在小学的时候，哪一个学期不生病的。不生病，不去医院，不打针吃药，对我而言，多奢侈啊。我的童年时光就是这么度过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学二年级的期末考试，早上起来我就觉得耳鸣，耳朵好疼，我跟爸妈说，他们居然不信我，硬要说我是怯场，不敢去考试。结果强行把我送去考试。我记得很清楚，开考前都有什么考场纪律的广播，我听着那广播，都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偏生我的体质还没我想象中那么差，痛得我要死，脑子还清晰的很。
后来还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她人好好，也好漂亮，是我从小到大难得喜欢的一位老师，她发现我不对劲，大概我那时候脸色很差，又坐立不安吧？她找了我们学校一个据说会中医的老师过来，那个老师一直帮我按摩虎口，我记得我右手的虎口附近整个都被她掐紫了。笑~上午是考数学，我读题也读不下去，那老师帮我念题，我告诉她答案，她帮我写的，不过卷子没写完，我就撑不住了。
后来老师把我送去了医院，我就再也不记得了。不过那次得的是中耳炎，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后来怎么好的，用了多久，都不记得了。只是在考场上时候，那种如坐针毡的痛，还有父母不信任我的做法，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我相信我再过二十年也很难忘记的。
小学六年的期末考试，我很多次都是补考过的。谁让我一考试就生病呢？当然了，也不是说我平时就不生病，发烧感冒都是小意思，不发烧我都还是去上学的。笑~所以从那时起，我对医院就深恶痛绝。
虽然我小时候的医院可不像现在这么黑，医生护士都只认钱，医德高尚的可不多。那时候的医院倒也还好，打针吃药我也不怕，都是家常便饭嘛，可就是不喜欢。越是常去医院报道，我心里就越是抵触。
“没事。你若真不喜欢，也就算了。之前你不是说想要学五行八卦吗？不然等几天，就让品贤去拜托艾家凤公子好了。希望他愿意教你。”
“没关系。能教我就学，不教我就算了。我很擅长自己找事儿干的。”
陆夫人轻拍我的手，她肯定是觉得我从晚上开始，就不很愿意与她好好沟通。我也不想的，我就是觉得自己一片空白，没什么可说的。唉~~~
“你安心好了，我们谁也不会强迫你的。这里是你家，你想要怎样都可以的。好吗？你不是今天累了吗？早点儿休息吧。我，就先回房了。你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们或者询问翠儿都是可以的。”我看到她一幅很放心不下的样子，真是的，我可不是小孩子，人家我，都二十好几了。
“不过，”卢夫人顿了顿，我抬眼看她，请她继续，“不过，你最好不要让除了我们夫妇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你不是清玄。虽然咱们府上人少，也多是下家的人，很可靠，但是有关你的身世，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以免有麻烦。”
笑~果然，这种身份被揭露可能有危险吧。我明白，权力，身份，地位，金钱，这些事情都容易惹人猜疑嫉妒，我很喜欢看历史故事，了解的很。所以，我点了点头，“我自己会注意的。没事儿。晚安~”
看着陆夫人不舍离去的背影，我呆坐在陆清玄房中的外间，斜倚着椅背，透过精雕细刻的窗子，看着外面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发呆。很怪，很怪很怪的感觉。
这月离我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月亮的颜色是耀眼的金，黄金的颜色。相较于以往我看过的月亮，颜色都要清浅许多啊，这月亮，居然就是黄金的颜色，外面还度着一圈黑漆漆的光晕，这是个什么鬼月亮啊？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头。。。现在想来，白天看到的太阳颜色也不对，那是如火得艳红！就像新嫁娘的嫁裳一样的颜色，但是，太阳的颜色虽应该是红色，事实上说是橙色更为妥当。
所以我忽然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难道，我在这里看到的月亮太阳，都不是我曾经看到的那一个？在太阳系正中的那颗被九大行星围绕的恒星？或是月相为29.53日，自转公转同一个方向的那颗卫星月亮？？？
“小姐，你干吗这么努力的瞪着月亮啊？”翠儿的轻笑在耳边响起，我回过头去，看着她如花的笑颜，“夫人已经走了吗？怎么这么快？”
“她走了。翠儿，你有没有觉得，这月亮很怪。”
“月轮有什么怪的？它本就是这般的墨中金啊。”
墨中金。果然是个经典的形容，至少围着地球转的月亮不是这般的模样，我现在开始怀疑这四方到底在哪儿了。陆老爷说四方乃是虚空，乃是上界赐予的人界。那么地球呢？太阳系的？银河系呢？又是宇宙的什么？头好痛哟~~~
“小姐，你怎么了？”翠儿拉住我猛力捶打我自己，俄……陆清玄脑袋的手，满脸都是诧异，笑~这小丫头，怕是被我吓倒了吧？没关系，演戏混过去吧！
“唉~”我悠悠一声长叹，“我好恨自己！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了呢？我好没用啊……”我低下头，把脸埋在双臂之间，整个人蜷缩起来。
“小姐，你可别这样呢，”翠儿跪坐在我脚下，努力让她的脸正对着我的，“小姐无论是对于老爷夫人，对于咱们府里，还是对陆家，都是最紧要的那个啊！你别急，老爷说你只是暂时的失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啦。”
“是吗？”我抬头看向有如墨池中的金轮一样光华四射的月亮，“我只觉得好不安，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去面对每个人，我不知道以后我要怎么生活，我什么都不知道，却只有留在这府第，因为我连出去怎么谋生存，也不知道。”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把它说了出来，当然觉得轻松多了。我长处了一口气。天无绝人之路吗？我的天，又在哪里？
“小姐，”翠儿努力的把我揽入她的怀抱，“翠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姐，翠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姐一向都很强干，也很清冷，咱们下人是靠不近的，”翠儿的手在轻抚我的后背，
“可要是小姐想靠近咱们了，或者小姐你累了，站不住了，就让翠儿当小姐的拐杖或凳子吧。可小姐你，千万别想着往外头走啊，你知道外头的人都是个什么心思？那是太可怕啦。”
我紧盯着这丫头的双眼还有一只握住我双手的手，人可以说假话，可以做戏做到十足十，却无法掩饰眼神，也往往忽略手。
她的眼睛很清澈，却充满了崇敬和关心，还有几丝不安在闪烁，但是，手很温暖，也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识人的本事，我本是个不擅长与人深交的人，但我却突然觉得，我比以前多了很多本事，这是穿越带来的好处吗？我在心头苦笑，却也安心了。这丫头一心在担心她的主子，没有一丝做作。
于是，我抽出来了一只手，反握住翠儿的那只手，“我很高兴听到翠儿这么说，”我扯动了一下嘴角，“就冲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再站起来。也许需要时间恢复，但，决不会倒下了。”我轻拍了两下，“你放心吧。别再不安了。”
“嗯。”翠儿很努力的点着她的小脑袋，我乐了，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啊~~~
“翠儿，我想洗澡，睡觉。好吗？”
“好，翠儿这就给小姐准备去。”
“一起去吧，我等你也没事可做。”
“啊？这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你家小姐我，从今日起，开始不同。”呃……千万别说我这句话，是抄袭有利陛下的。（注2）
（注1：泰麒是《十二国记》中，戴国的麒麟，无论小说还是动画中，都有第二天泰麒起来，看到满桌子饭菜只有自己一个人吃的情景，所以说出了那样的话。泰麒真是可爱啊~！最喜欢泰麒！ 可惜，后来失去了角的泰麒就……不仅太可怜，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可爱了。555~
注2：有利，动漫画《今日起，开始魔王》中的主角，全名：涉谷有利。蛮可爱的，虽然我对于孔拉德最有爱~但是，所谓爱屋及乌嘛，有利可是孔拉德最疼爱的茱利叶的转生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节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