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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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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等她哭完,抬手擦了擦彭真眼边的泪痕。
满是心疼地责怪,
“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彭真没有答案,或许她流下的眼泪,是对认识程然的后悔。那也是最廉价的悔意。
她又如沉睡了般地失神于某一处,程然悄悄退出了房间。
从手术时到现在,两人都没进过一滴水米,程然怕她饿了,就顺着记忆里护士说过的食堂找去。
他没有坐电梯,当路过二楼时,碰到了当初手术室外的医生。
女医生看到他,跑了过来,
“你还要不要做DNA?那个孩子不能放得太久。”
“要!什么时候可以做?”
“尽快。”
程然思索了下,
“那就现在吧。”
女医生点了点头,就让程然跟着她。
程然先去交了钱,然后抽了管血,结果得明天才能拿到。
他反倒是不心急了。
程然下了楼,去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再回去时,彭真正看着窗外,她又不赶他走,也不说话。
那段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空气中,程然食不下咽,他把刚打开的盒饭放到一边,动了动唇时,一个人突然间闯进来。
那人发现里面有个她不认识的男人也疑惑,程然看她一身的装束,大概是知道了,老k请的护工。
彭真看到人来,松了一口气。程然被压抑的气氛弄得难堪,眼见护工也来了,交代了一些事后,躲了出去。
彭真刚做完手术,他也知道需要静养,自己在这,反而不利于她的恢复。何况,程然的手机也震了好几遍。他更需要给另一个女人一个安慰。
最近一只电话在十分钟前,程然回拨过去。
医院大门口,冷风呼呼吹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躲到角落里。
笪郁似乎一直都在等着,听到程然声音后欣喜万分,
“你还好么?”
“我没事!别担心。”
声音随着抬起的手一样平稳,程然在门口拦车。
“那就好!那就好!”
笪郁突兀有了些小难过,
“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帮不到你。”
“什么话,你别多想。”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但还是给了一个承诺,
“等你回来后,我带你去见见我父母。”
程然进了车里,
“你也不陌生了吧,以前见到过的。”
“讨厌。”
那一头的笪郁听着心里有点小甜蜜。
两人又多说了些悄悄话,笪郁就跟程然道晚安了。
他们都收了线。
巴西St Paul的某一座酒店里,浓厚的夜幕下,女孩放下手机后,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脸庞泛满了满足后的欣慰。
程然就没有那么爽了,他回家时没有打电话给父母,又正巧手机没电了。
家里更是没有一个人在,程然只能缩在冷风里等人来。
迷迷糊糊的,快要冻僵的时候,程然听见有人在喊他。
可努力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做不到,他突然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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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彭真入院后,程然也进了病房,挂着点滴一副病殃殃的。
他再醒过来时,又是一个晚上,程母待在他身边,写满了关心。
程然视线转了一圈,发现程橙也在,只不过她早已斜躺在椅子上睡的挂满了口水。
程然怜爱地笑了笑后,对程母说,
“妈,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唉!你自己得注意身体,都三十多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程母叹了一声无奈,伸手替他拉了拉被子。
程然侧正脑袋,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妈,彭真也在这医院。”
“谁?你说谁?”
她顿住了手,五指还捏着被子的一角。
“彭真。”
“她怎么了?”
“引产,子宫裂了。几个小时候前刚做完手术,以后只怕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你??!~唉!拿下来的孩子几个月了?”
“五六个月。”
程母可惜,不禁怪起程然,
“当初好好的,你们离什么婚,现在搞得都人不人鬼不鬼的。”
程母一边说,一边看了看程橙,程然由着她骂。
头顶白色的视野沉淀下来,压痛了他的神经。
等程母声音落下去后,程然说,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也不想再管了。现在我有我喜欢的人了,我也期待未来。”
句子里的四个我,铺开出三种不同的意境。
他不愿再被束缚住了。
程然只最后一次帮彭真,无论再怎么心软若泥的人,也在多次热脸贴冷屁股后,当初还留有的希望,同样会被冷藏。
他不止一次地期望,如果彭真能对他多一丝好脸色,让两人之后的相处,不是那么尴尬或难堪。
可惜,即使程然无数回表现出挽留的姿态,对她的愧疚而珍惜,都被彭真冷冷的视线打散一次次聚集起来的坚强。
程然也是人,更是一个男人,在周围有人爱的情况下,他不愿去与她尴尬独处。
不清不楚的无奈,总比明明白白的热恋,要更容易让人心累。
他也是需要关心的,不是一味着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