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殿列传》Moon_Blood

2、2.结伴同行

　　“慕容兄，久违了。”面具后的声音低沉，醇厚如美酒，“下人不懂规矩，唐突了，还望慕容兄手下留情。”
　　“风神竟然安分地开起茶楼，我是否该表示一下惊讶。”
　　“确实是太过空闲所致。不过今日一见慕容兄，我就知道无聊的日子快到头了。”面具男的声音平静无波。
　　莫离放开动弹不得的店小二，小二倒爷机灵，立刻引着众人向内堂走去，自己又回到大堂堆上笑容，名为招呼客人，暗中观望把风。
　　“那么慕容兄要见我，所为何事？”
　　“我问你要两件东西。”
　　“什么东西？”慕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天、下、烟、雨。”

　　屋内的空气一下凝滞了。
　　“你……”
　　“别和我说要给我顶级好茶之类的话，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慕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百余倍，挑衅地睨了面具男一眼，“还是说，风神不舍得？”
　　“你不是早就放弃它们了？”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可我现在又想要了。我只问你一句，给是不给？”
　　“这是你的请求？”
　　“不，这是我的命令。”慕容冷笑。
　　面具男沉默了一下：“慕容兄，没有那两样东西的话，我可以不听从你的任何命令。”
　　慕容指间一用力，杯子砰然碎裂。他笑的动人：“风神原来真是要背叛我了么？”
　　风神不语。
　　慕容的神情冷了下来。愤怒转化为力量逐渐积蓄，却在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裹住了他捏碎茶杯的右手，轻轻地，带着不容反抗的鉴定掰开了他紧握的拳。掌中已被杯子的碎片划得满是鲜血。莫离从袖子上扯下一段布料，缠在那受了伤的修长手掌上，他轻轻叹了口气。
　　“笨蛋就是笨蛋，笨蛋生气的方式就是弄伤自己吗？”温热的气息传递到慕容的掌心，莫离低下头为他包扎时，睫毛的阴影投射在眼中，清清冷冷。
　　慕容突然很想笑，发自内心地。方才滔天的怒火也平息了下来。眼前冷漠淡然的男子其实，很暖。
　　一旁的风神默默注视着这一幕。面具后的双眼闪过些纷乱的情绪。
　　“慕容兄，我把那两样东西给你，你把他给我，如何？”
　　慕容突然发现风神激怒人的本事实在是一日千里地提高着，要不就是自己的涵养已一落千丈。
　　“不可能！”慕容咬牙。
　　“慕容兄可考虑清楚了？这笔交易对你很有利。”
　　“原来我这么值钱。”莫离自嘲地勾起嘴角。虽不知慕容想要的是什么，但见两人如此较真，必是罕有的珍宝，“只可惜我并非货物，也不打算卖身。所以，不管你是什么人，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哦？慕容兄也是这么想的？那么那两样东西也不要了？”风神的语气也带上了嘲弄。
　　“风神，数年不见，你对我真是不太了解了。”慕容区旗右手食指，支于头侧，“这天底下凡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能得到，何须经人同意？”
　　“那慕容兄觉得，使杀了我以后自己寻找好，还是让我心甘情愿地交出来更快捷呢？”
　　“你想要什么。”
　　“一个人。”
　　“茫茫人海，你要我去帮你找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非也。此人现在昆仑绝顶，至烦请慕容兄将他带回即可。”
　　“风神为何不亲自前往？”
　　“这个不便多说。只是此人生性狡猾，慕容兄需多加留心了。”

　　从紫荫楼出来，已近黄昏。
　　两人弄来两匹快马，迎着暮色出城。行了不到两里路，就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
　　“风神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麻烦。”
　　蒙面人训练有素地一声不吭，渐渐向内包围。慕容忽然愣了一下，从他们杀气所向判断，这些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他们的目标是……
　　“慕容，退开些。他们的目标是我。”身后传来莫离沉静的声音。
　　慕容没有动。
　　“慕容，我一人应付得来，你退下。”声音是与淡漠的外表不相符的强硬。
　　“二少爷，请不要为难我等，属下不想伤了您。”为首的黑衣人开口了。
　　“伤我？”莫离眼中流露出不屑，“你们若有那个本事，就说是我允许的，我让你们伤。”说着，一面握住了背后那柄巨剑的剑柄，运力缓缓抽出，斜斜指向地面。
　　众人均是一凛。先前说话的黑衣男子深吸了口气道：“如此，得罪了。”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拔剑迎上莫离。
　　慕容只觉得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身不由己地出了战圈，只得紧握手中的兵刃，凝神观望。
　　莫离从容立于园地，蓄力，举剑，出招。
　　尘埃落定。

　　慕容不由在心中惊叹：无愧于“天下无双”。三招，瞬息，所向无敌。他甚至没有完全看清莫离的招式，就被他剑上耀出的剑光迷了眼。唯一可知的，便是莫离内力之深厚之精纯，剑法之快之凌厉已到了傲视天下的境地。
　　他赶到莫离身侧，打量着他手中闪着蓝紫色光泽的宝剑，笑道：
　　“看不出来，你并非多么强壮之人，竟将这巨剑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莫离收剑入鞘，淡淡应道：“过奖。使剑的是内劲而非外力，我不是莽夫，运用内力挥剑也不是什么难事。”
　　慕容笑：“看不出来你也会自夸？”
　　莫离闻言，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
　　“看来此去昆仑绝顶是小菜一碟，莫大哥好本事，殊不知这一身浩瀚无边的内力又是师从何处？”
　　莫离脸上笑意更深，点了点头：“的确不是难事。我师从昆仑派，自幼生活在昆仑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