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正面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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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啊……风筝放得很高，用竹竿子是够不下来的。醇音本想看到君蔼一跃而上，轻巧的拿下风筝，那说明他并不像传言那般一无是处；或是束手无策，说除了爬上去别无他法，这说明他不会法术的可能性大一些。可是现在……等着大风吹下来吗？这算什么？
醇音头一次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智囊团们三个未满十岁的脑瓜是不够用的。
请教了七雀和小锦，两人也觉得颇为棘手，小锦说实在不成只有用苦肉计了，从高一点的悬崖上跳下去你敢吗？
七雀照例是担忧的望着他们不说话。
醇音不忍心让两个好友陪自己白忙一场，心想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试试也无妨。
谁知此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入山三月，转眼即是初秋。醇音在凝华园一处高阁中听着琴声，看着月亮，就这样独自度过了他的九岁生日。
几日后，小锦和七雀顺着醇音留下的路标找上山来把礼物带给他，小锦为他做了双鞋子，七雀送了根漂亮的发带。原来半月前，前山的所有新入门子弟都去了山间一处修习场，由各自的师父逐个鉴定，传授新技能以及口诀，能力稍强的同门，例如元琅，他已经可以使用最简单的法术了。醇音万分羡慕的听着，神情落寞。
七雀还说，修习结束后，修习场上还举办了个简单的成果交流考试，比出各系最强，然后最强的三人再经比试，最终胜出者有特殊的奖励。大家各显神通，十分精彩。水系是小锦胜出，若不是小锦熬夜做鞋子精神不济，怎么会败给火系的元琅呢？
小锦连忙制止他说：“我只不过身法轻巧些，才勉强胜出代表水系应战，元琅确实很强，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最终也败给了三师叔门下那个红眼睛的绯玉。”
醇音想起那日分配师父时，坐在最后面的红眼睛孩子，头发挡着眼睛，深深的垂着头。
“没想到他有这么厉害。”
“我觉得三师叔门下的都好厉害，他们考试时都是封闭的，不知是什么能力，很神秘。听说这样的考试不久以后还会有，醇音正式拜了师以后也一定要去参加，我们得加紧努力了。”
醇音看着神采飞扬的小锦，点点头。
“醇音，你这边进展的怎样？君师叔还是要赶你走吗？”
“最近他精神不太好，总是睡不醒，晚上也昏昏沉沉的，苏珀师伯说是因为换了药力很强的药，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我就没有继续试他。他虽然不说要赶我走，但也就当我不存在一般，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没关系，我和七雀有十日短假，陪你在这里住几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七雀也在一旁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住了下来，白天一起逛园子，在园中一处菜地摘菜种菜，在园外的林子里采集野果，小锦还教会醇音做饭，把自己会的身法口诀教给他们，方便大家一起练习。
园子里有三个半大的孩子住着，一时热闹起来，苏珀时而出现调戏一番孩子们，并以此为乐，然而君蔼依旧昼伏夜出，不闻不问。
见君蔼没有制止，晚上醇音带着七雀和小锦去湖心亭子里听他弹琴，七雀和小锦见了他惊为天人，与他说些闲话，他便微笑着回应，问他为什么不收下醇音，他便继续淡然的弹琴发呆，不理不睬。
几日下来，小锦和七雀都有些泄气，见到醇音仍然安分的煎药送药，小锦忿忿不平道：“三个月了，人家都不理你，干嘛巴结着他！”
醇音小心翼翼的把熬好的药倒在碗里，滤干净，盖上盖子，再放到小竹篮里，用细布围好保温。一套动作，娴熟又慎重。
小锦气不过，劈手夺下篮子，掉头便走。醇音这才追着她：“小锦，你做什么，小心别洒了！”
“我去找他，你不要跟过来！”
“小锦你别去说，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什么分寸？醇音，你觉得在山上多一天算一天是吗？君师叔就是利用你这个性子，消磨光了你的耐性，要你自己放弃！我可不能看着别人戏耍你！”
“小锦，你别冲动，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虽然我也不太了解师父这个人，但我觉得这件事上他是有难言之隐，相信我，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处理的很好。”醇音伸手去拿竹篮：“还是一起去送药吧。”
小锦咬着嘴唇，“那好吧，还是我拎着，你帮我把落在灶边的帕子取来。”
醇音依言折回身，忽然身后一阵门闩响，光线陡然变暗，回身一看，厨房大门紧闭，小锦已经在外面上了锁。
醇音大惊失色：“小锦！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我想过了，他不收你，拖的越久对你越没好处，不能再等了，坏人就由我来做。我已经让七雀把苏师叔引开了，不要担心，我只是去问清楚，君师叔是个好人，我不会伤害他的。”
“小锦你听我说，你不能去……”
“我很快回来。”
“小锦！”
门外脚步声渐渐去远，醇音焦急的四下打量，东边墙上有一扇花棂窗，外面已经被碗口粗的藤蔓封住，醇音试着推了一下，纹丝不动。转了几圈，醇音发现西边墙上最高处，还有一扇半圆的小窗，看样子是排烟用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墙角堆着柴和发霉的米袋子，醇音心下一叹，也只好试试看了。
小锦提着篮子，在临水的一处假山下找到了君蔼。假山上有几株探出的花树，在君蔼周围形成了一片树荫。花香四溢，君蔼睡得格外沉。小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熟睡中的君蔼觉得衣襟被翻动，睁开眼睛，见正是这几日和醇音玩在一处的那个女孩儿。就向她点点头，阖上眼睛打算多歇一会儿。
小锦见状说道：“君师叔，药已经好了，要按时趁热喝。”
君蔼接过她递来的一碗汤药，说：“谢谢你。”然后慢慢的喝掉。
小锦看着他喝完，道：“醇音说，师叔近几日睡得格外久，是身体不舒服吗？”
君蔼把空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缓缓笑道：“没有，是我比较懒散。”
“那么君师叔的意思是，身体没问题喽？”
“有事吗？”君蔼抬眸看她。
小锦迎上他询问的目光，挺直了脊背：“君师叔，我要和你比试切磋。”
君蔼略一思索已明白她的用意，也不答言，只垂眸微笑着去拂膝上的落花。
见他并未当真，小锦大声说：“我是认真的！也请师叔让着我，点到为止。”
君蔼摇头：“我不是你对手。”
“师叔都不知道我会些什么，就说不是我对手，这是不尊重我！”
“好。你会些什么？”
“我已经学会基本的水系法术口诀了，虽然用得不好，可心岚师父夸我是最有天份的！”
“是吗，那很好。”君蔼向后靠在躺椅上。
“初云山同门相互切磋法术，一方言明能力，另一方也不能隐瞒，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小锦冒昧的问一下君师叔，会什么法术？”
“我什么都不会。”
“怎么可能？”小锦眉毛拧在一起：“普通人无法入初云门下！”
“那你可知，大部分人不能一生都是初云门下？”
小锦后退一步：“君师叔的意思是说……你……”
君蔼点头：“不错。”
“那也不对，君师叔如果也是十五岁那年失了法力，为何现在仍滞留在山上，而且相貌并未衰减？”
“我还在这里，是为了看顾这处园子。相貌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不，我不信。”
君蔼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小锦知他是药力发作，走远几步在湖边站定：“君师叔现在一定很不舒服，但是，如果不与我比试，只怕君师叔等下会更不舒服。”
君蔼看向她：“哦？”
小锦从怀中取出个靛蓝的瓶子：“君师叔难道没尝出来，刚才的药中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吗？”
君蔼微笑：“愿闻其详。”
“我在里面放了毒，解药在我这里，如果君师叔现在没本事抢过去，一个时辰以后，就要毒发了。”
君蔼笑而不言。
“师叔不要寄希望于苏师叔，七雀引他去了后山，一个时辰之内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师叔也不要怨醇音，这都是我的主意，他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君蔼摇头：“毒？厨房那些油盐酱醋，放的再久一些，真的要成了毒了，但这种毒，最多只能让人坏肚子。”
小锦变了脸色：“你竟然尝的出来我放了什么？”
君蔼道：“一小撮盐，几滴陈醋，上了年头的鱼露和果子酒，是这几样吗？”
见小锦惊住，君蔼又道：“你只是想借机与我比试，并不是真的想我死，所以我不会怪你，你走吧。”
小锦定了定神，把瓶子放入怀中，又取出另一个瓶子：“是我刚才低估了师叔，不过，师叔可认得这个瓶子？”
君蔼依言一看，只见她手中捏着个细白瓷的小瓶子，正是燕丹给他的新药。君蔼心底暗叹：不想她刚才翻自己衣襟找的是这个东西。
小锦退到湖边一块大石上站好，手臂张开，只要一松手，瓶子立刻就会掉落没入湖水中。
“师叔看好了，这瓶可是真的是师叔的药。听说师祖每次配药都用了最珍贵的药材，全山都寻不出几株这样的草药，所以只能做出来一点儿。如果掉在湖里，那岂不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正面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