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相见》潋潋江湖

14、决斗

　　两人刚走到村口，就见玛吉阿米急冲冲地跑来。跑到他们面前，责怪地看着嘉措：“洛桑，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嘉措只是微笑，并未言语。
　　玛吉阿米看问不出个所以然，更是满脸不高兴地转向晴好：“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身体那么差还到处乱跑，害的还要洛桑去找你。这样很麻烦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晴好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好脾气地笑着，虽然听懂泰半，可并不想解释。虽说觉得女孩有些盛气凌人，可想到自己比她大那么多，实在没有必要和她计较。
　　“好了，不要说了。走吧。阿妈该等着了。”嘉措拉起她，往家走去。
　　晴好顿了顿，跟在了他们后面。
　　第二天是藏历十二月初九，晴好爬了个大早，嘉措昨天的叮嘱她还记得，所以不敢贪睡，很早就起床了。大娘一早开始忙碌，自然那个粘人虫美少女也不会缺席，早早赶来了。嘉措没去放牛，骑了马去附近的圣山，砍柏香树枝，准备过年给神灵喂桑。
　　晴好参与了大娘和玛吉阿米做卡赛的工作中。在大娘的巧手下，一个个似耳朵、蝴蝶的面团一一出现，经过玛吉阿米的巧手上色，更是显得精巧可爱，引得她惊叹连连。
　　刚开始她照葫芦画瓢，自己动手捏几个秀秀。可是由于此人从小缺少此类天份，捏出来的耳朵不是像大饼，就是蝴蝶像球，怎么折腾怎么来，根本无法辨别，屡屡被美少女嘲笑。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帮他们打打下手。
　　到了晌午，嘉措抱着一堆树枝回来。玛吉阿米一看到心上人，马上放下手上的事情，兴高采烈地冲了过去：“洛桑，你回来啦？我和大妈已经忙了一上午呢。过来看看。”拉着他的衣袖就往这边走。
　　嘉措微笑着：“是吗？让我放好柏香树枝。”
　　等晴好把桌子擦干净，玛吉阿米已经拉着嘉措在看那堆成品：“你看你看，这个颜色好看么？是我染的呢。这个蝴蝶漂亮吗？我捏的唉……”嘉措宠溺地看着她，微笑着。
　　静静地看着那对登对的少男少女在火光照耀下温暖的笑容，晴好不禁感慨：年轻真好啊。自己那个时候，就光顾着读书了。虽然心里还有一些不自在，可是被她硬生生忽略不计。
　　“洛桑，你不知道她有多笨呢，一个东西都没捏好。”玛吉阿米看到晴好微笑站在一边，眼珠一转，想让她在心上人面前出丑。
　　“哦？是吗？晴好是汉人姑娘，不会这些也是正常的。”
　　“哼。”
　　看到玛吉阿米不服气的表情和嘟着的嘴，晴好不禁在心里偷笑几声，嘉措说的好说的妙，好好帮自己出了一口被嘲讽的恶气。嘿嘿。
　　下午嘉措开始挑选喂桑的树枝。关系到祭神，因此不可怠慢，树枝作为祭品，需要好好挑选一番。太枯的，不要；太细的，去掉；太丑的，跳过。晴好本想去帮忙，被玛吉阿米顶了回来：“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不要弄坏了树枝，那可是大事情。”
　　也罢也罢，别人不愿意自己帮忙，我倒还乐个清闲呢。于是乎，晴好托着腮，坐在火堆前取暖。大婶在外面喂牛，她本想去找大婶，可是对比室内的温暖和屋外的寒冷，只能屈服于自己的畏寒体质。
　　“哎哟”嘉措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
　　晴好急忙回头看，只看见嘉措放下手上的活，想要用手去揉眼睛，被玛吉阿米一把拉住：“别动，你的手脏，我帮你吹吹。”说着捧着嘉措的脸，往他眼睛里吹气。
　　吹了一会也不见有效，玛吉阿米急了，忘了自己手也脏，想要用手去碰。
　　“别动。”晴好走了过去：“你的手也脏了，我看看。”
　　“你看看？你行吗？”玛吉阿米怀疑地看着她。
　　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晴好怒了，忍让并不代表软弱。丫丫滴，老虎不发威，你当是hellokitty啊，XP不发威，你当是DOS啊。
　　“如果你行，也不用我动手了。”晴好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到。
　　玛吉阿米被她盯得有些慌乱，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晴好走上前，用手轻轻拨开嘉措的右眼：“疼吗？”
　　“不疼，就是感觉有些涨，硌着难受。”嘉措觉得晴好吐出的气在脸上，有些痒，那种痒一直酥麻到心里，就像那天在洞里……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别动，让我看看呀。”这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
　　“喂，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别浪费时间了，痛的可是洛桑的眼睛。”某人又在旁边叫嚣了。
　　“可能太小了，看不太清楚。头再低下来些，眼睛睁大些。”嘉措依言低了下来。
　　晴好一手绕到嘉措脑后，一手扶着他的脸，把脸轻轻地迎上去，在玛吉阿米越睁越大惊讶的眼神里，用舌尖慢慢碰触着嘉措的右眼。
　　嘉措只见晴好的脸越靠越近，想退又退不得，正在尴尬中，发现她的舌触到自己右眼里。在眼睛里软软的，轻轻地逡巡，一阵又一阵的热气涌上来。
　　晴好专注地寻找那个异物。这个法子以前从没用过，因为觉得过于亲昵。但是今天被玛吉阿米气得冲昏头脑，且嘉措对她来说，心理上一点想要防范的感觉也没有，所以才……
　　找到啦~晴好感到舌上有异物，慢慢的退出来，呸一口吐在地上：“怎么样？好了没？”
　　嘉措觉得眼睛里的温暖骤然消失，有些失落：“嗯，好像没了。”
　　晴好不经意看到玛吉阿米惊讶气愤的表情，恶作剧之念一起，刻意温柔地帮嘉措揉了揉眼睛，揩了些小油。
　　玛吉阿米气得冲上来，猛地把晴好拽开：“你干什么？”
　　晴好无辜地说：“没干什么呀。帮他揉眼睛呢。”
　　“你，你，你……”玛吉阿米瞪着装无辜的人，气得说不出话。
　　“我，我，我什么？”晴好轻笑起来，突然凑近她，低声说道：“别惹我。否则有好看的。”
　　玛吉阿米被她的威胁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晴好已经志得意满地哼一声，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