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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墙后爬出来的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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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子明看潘篱被困,已经跑过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些东西拖开再说,这些蠕动的东西,表面很干燥,坚硬,不像是生命体,然而它蠕动的样子却像是有生命一样,当艾子明抓住一条东西往外拖的时候,那东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末梢拧回来,缠在了艾子明的手臂上,就像蛇一样,沿着她的手臂往她的脖子上缠绕过去,艾子明吃了一惊,奋力把那东西拉扯开,然而这东西有着巨大的力气,死死缠在艾子明的手臂上,艾子明用尽全力也没能把这东西拉开,只是阻止了它继续再进一步而已。
尤幽诧异的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一打开门,这些东西就爬出来了。”潘篱已经被这些东西逼着站上了窗台,尤幽转头看到身边艾子明正在跟这些东西博力,顺手抄起旁边一把椅子,对着最粗大的的一条砸了下去,然而丝毫无损,艾子明此时却被这东西拖得踉跄向前,一直拖到了这东西冒出来的门口,她急忙一只脚踩住墙,用力往回拖,她的手臂肌肉暴突,拼尽了全力,然而像她这样的大力士,也并不能抗过这些大蟒蛇一样的东西,又有急忙上前帮她。身后却传来砰然一声响,尤幽回头一看,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然后又是一声响,砰一声,那个古曼童的铜铸像,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铜像面朝上,嘴角挂着小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双手拢在胸前,铜眼珠却落在潘篱身上。潘篱被这毫无生命的铜眼珠看的心中悚然,再看看突然关上的门,明显是被人从外面关上的,她从窗户上跳下来,走到门边试了一下,门被锁死了,再回身看看,这里一楼,窗户外面是钢筋焊的防盗窗,也就是说,她们此时已经无法离开这间房间了。
潘篱说:“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锁在这里?”
“他们想杀我们?”潘篱自问自答:“让里面这个东西杀了我们嘛?”她说着又一眼瞥见地上的古曼童,陡然发现古曼童的笑容似乎变了,天真烂漫的笑变成了诡异的笑,潘篱伸手一把抓起地上的古曼童,对正在拼尽全力和怪莽一样的东西做斗争的尤幽说:“你看他的表情变了!”
尤幽愤然说:“你是看花眼了吧?还不快过来帮忙?”
潘篱在低头看看手里诡异的古曼童,发现它的笑容又变回了天真烂漫,潘篱一哆嗦,也没有多想,顺手就把这个古曼童砸进了怪莽一样的东西伸出来的那个黑漆漆的门里,猛然那些怪莽一样的东西一阵抽搐,突然就缩回去了。
艾子明和尤幽同时被松开来,踉跄着差点摔倒,三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放眼向门里面看去,什么也看不到,里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潘篱对刘起厷说:“你查古曼童查到什么了没有?”刘起厷回答说:“查到了,古曼童是来自泰国的一种............不晓得怎么说,民俗传统还是宗教信仰?算了这不是重点,据说一开始是因为古代的泰国人生活穷困,导致婴孩的死亡率极高,于是就有僧人为这些早夭的孩子做法事引渡亡灵做成古曼童,再找那些善男信女们带回去供养当作积功德做善事,给这些孩子们的阴灵一个栖身之处,最开始的古曼童都是用婴孩的干尸做的,后来不知道内地怎么也开始兴起养古曼童了,但是干尸运送困难就改成将骨灰装进塑像里了。据说养古曼童可以保佑发财,兴盛家业,带来好运等等。但是我同时也在网上搜到了很多关于古曼童的稀奇古怪的事情,真伪难辨。”
眼前突然一亮,尤幽打开了手机照明,向黑漆漆的门里面照进去。
幽幽的光束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尤幽移动着的手机,一点点照过去,光亮里,一点点显露出来的,是一个个婴孩,那些似乎都是未足月的婴儿,悬在空中,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就融通那个铜铸的古曼童一样,双手拢在胸前,安静的闭着眼睛。
李姝文被严辉辉一把推进了吧台后的更衣室里,更衣室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演出服装,各种各样的道具。她吓的抱紧了本子,说:“你想干什么?”严辉辉冷笑说:“你花了老子多少钱?现在想分就分?想得美!想分手是吧?我先毁了你这张脸,叫你再去找别的男人!”他说着刷一下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来,李书文吓的几乎尖叫,干咽了一下,自己给自己壮胆,说:“她们会收拾你的,你知道他们干什么的嘛?你这种人见都没见过的怪物她们都收拾的了,何况你。”
严辉辉却冷笑,说:“收拾怪物,呵呵,她们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自己作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她们肯定不能活着出来了,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你怕也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李姝文直觉觉得不好,但是她也想不到幽幽她们会遇上什么事。眼看严辉辉的刀子在手里一闪一闪,她一步步往后退去,突然想起自己带着对讲耳机,其实一直在跟他们保持联络的,胆气又壮了两份,急忙喊:“科长,科长,我被严辉辉堵住了,救救我。”
潘篱大着胆子,向前迈出步去,准备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尤幽却一伸手拦住了她,说:“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先看看这里那里有出去的地方。”
“这里有灯。”艾子明站在门口,也是不敢进来,伸手摸索着旁边墙壁,啪嗒一声,打开了一个开关,顿时三个人眼前一片明亮,所有的情景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刘起厷说,这里最起码有五十立方米的隐藏空间,显而易见,这个隐藏空间就是这里,地面上大约有三十多平米的面积,全部都是土地,在往上是一个高高的却并不空旷的空间,这个空间被一颗奇怪的大树的枝桠占满了,这棵树没有树叶,没有细小的分叉,只有粗黑的树干,几根怪莽一样的树干缠绕着,盘旋着,包成一团球状,似乎在保护什么东西,而在这球状的中心位置,是舒展的枝干,枝干上挂着一个一个的婴孩,它们都是黑色的,然而五官躯干却都栩栩如生,闭着眼睛,似乎在甜睡中一样。
尤幽抬起脚步,走了进去,渐渐接近了那棵树,似乎没有什么不安全,于是潘篱和艾子明也跟着进来了,然而潘篱和艾子明接近了这颗树以后不约而同的都开始感到头晕。艾子明看着眼前,似乎看到一片光明,眼前渐渐出现一副广袤的大地,碧草蓝天,叫人心广神怡,草地上跑来一个小姑娘,带着清脆的笑声,张开小手,伸向艾子明,嘴里叫着:“妈妈,抱我。”
陡然间,艾子明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她眼前一黑,一个激灵醒悟过来,看到眼前又是那些诡异的挂在树干上的婴孩,再看身边,潘篱脸上也是一片迷蒙,尤幽抬手“啪”又给了潘篱一巴掌,潘篱也猛的清醒过来,说:“这才进来多久,就更做了一场梦似的?”
尤幽说:“先出去,这个地方太邪了,不能呆在这。”
于是三人转身打算离开,转身一瞬,尤幽却猛然回头,看看身后,那棵树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又回过头来,准备离开,潘篱问:“怎么了?”她嘴里说着,身后却似有什么动静一般,她有一种好像被掠食者盯上的感觉,急忙回头看去,看哪树却分毫不动,心中疑惑,又慢慢转回头,说:“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好像被狩猎一样。”
尤幽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艾子明也立刻符合:“好像身后有野兽盯着的感觉。”
尤幽深深叹了口气,说:“是这棵树在作怪,我们行动迅速点,我数一二三,一起往外冲。”其余两人点头,尤幽说:“一.......二......三......”话音方落,三个人同时猛然冲向门口,潘篱最迅速,转瞬之间已经到了门口,谁知那只脚还没迈出去,就觉得脚踝一紧,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立刻摔在了地上,再回头一看,尤幽和艾子明都被刚才怪莽一样的东西缠住摔在了地上。
而此时刚刚好是李姝文求救的时候,尤幽听到,一边努力挣脱,一边说:“你坚持一下,我把这边搞定就去帮你。”
缠住她们的是那棵树粗大的树干,那些树干继续向蟒蛇一样蠕动着,继而攀爬到她们的身体上,并且越收越紧,而在此时,它的枝叶才开始出现,这些叶子原本是紧紧贴在树干上的,呈现出墨绿色,带着显明的锯齿边缘,有些类似于捕蝇草的叶片,只是它们都是独立的,向眼镜蛇一样昂首起来,似乎正准备下口。
潘篱感觉树干正在把她往回拖,她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门框,一只手奋力掰开树干,然而无济于事,却摸了一手的粘液,滑滑的粘液让她感觉一阵恶心,这棵树开始分泌粘液了。而此时耳边恰到好处的响起来刘起厷的声音说:“这因该是一种肉食性植物,植物学家一度把这类植物都归为一类,比如捕蝇草,食人花之类,然而所谓的食人树这样的肉食性植物到现在还是一个传说,并没有人确定它真的存在,我能找到的信息全部都是传说。”
潘篱愤然:“现在不是传说了,它就真真实实的在我们眼前,正准备把我们吃了,你快想想办法!”
刘起厷却说:“我没办法,你们拼了吧。”
三个人自然是同时听到了刘起厷的声音,不约而同说:“你小子等着,回去剁了你吃肉!”
刘起厷急忙说:“不过我已经通知局长了,后援马上到,你们挺一下。”
潘篱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古曼童,这颗食人树突然缩回去,可能就是因为潘篱把那个古曼童砸进来,这个古曼童供奉的位置原本正正好对着这边的门,肯定就是特意放在那里了?是为了什么?镇住这颗食人树?潘篱顾不上多想,急忙抬眼四顾,发现那个古曼童被自己丢进房间深处的角落里了,于是对尤幽说:“老大,那个古曼童可能能救我们,你得把它拿到手。”
严辉辉肆无忌惮的看着李姝文,说:“你呼救有用么?她们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李姝文退过去,看到身边的衣架,急忙躲在了衣架后面,虚张声势,说:“你能在这个地方养个什么样的怪物她们对付不了?她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你有没有搞错?”严辉辉闻言想想了,想起潘篱那天凶悍的样子,一个人带一根甩棍就完虐他们好几个大男人,想想的确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回身走到门口,喊了一声,立刻过来几个人,严辉辉说:“把那间办公室守死了,绝对不能让她们活着出来。”
吩咐完,再转头回去,却不见了李姝文的踪迹,严辉辉恼火,再看看四周,李姝文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极有可能就是藏在这房间里的某一处了,于是他怒气冲冲的说:“臭婊子,你给我出来!”
李姝文就藏在更衣室的一个柜子里,柜子里放满了大花扇子之类的东西,她关上柜子门,又拿了一把扇子挡着自己,蜷缩在扇子后面,只盼着尤幽她们赶快出现来救她。然而因为过于紧张,她连尤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听进去一句,耳边只听到严辉辉的厉喝声,更加紧张的脑袋一片木然,心里只祈祷严辉辉不要这么快发现自己。
这边尤幽顺着潘篱指过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深处角落里扔着那只铜塑。她咬了咬牙,说:“子明先帮我松开。”艾子明此时处境比她两都好些,一来她本来就体积大,那树干拖她也是费尽,再加上她力量奇大无比,此时已经生生把一截大臂粗的树干拧断了,虽然脚上还缠着一截树干,上身却可以自由活动,闻言,转身过来拖住尤幽身上的树干,奋力拖开,尤幽也手脚并用,一起把树干弄开,没想两人一合作,艾子明还被那树干往后拖着,此时牢牢抱住尤幽身上的树干,竟然借着缠在自己身上的树干的力,没费多大劲就把尤幽解开了,尤幽脱身顾不上多想,立刻起身,去拿那个铜塑,这里艾子明一伸手抓住潘篱,叫潘篱抱住自己。
潘篱抓住她,她便随手抓住潘篱身上的树干,再叫潘篱放手,如同刚才一般,准备帮潘篱先解开,潘篱却不放心,说:“这次我送了,你就真被拖走了,你抓紧我,我们再想办法!”
那边尤幽试图靠近那个铜塑,突然就觉得风间有风,这个房间几乎不透风的,怎么可能有风?她抬头看看,就看到头顶上那些小孩的干尸都开始摇摆起来,它们脸上的笑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而且刚才看时,是闭着眼睛,的,此时看时眼睛似乎是睁开的。
尤幽心头发毛,退了一步,就看又一条树干在自己脚下蜿蜒而至,缠向自己的腿部,她急忙一跃而起,跃上了一根低矮的树干,谁知才站稳脚跟,整个树都晃动了起来,尤幽立足不问,摔了下去,只是摔下去的一瞬,她灵活的身体一转,伸手抓住了旁边的另一根树干,然而整个书晃的越来越厉害,
这棵树能动的都是树干末梢位置,树身主体动不了,此时那些向四面生长的树干纷纷回卷过来,向尤幽缠过来,尤幽不敢停留,身体再次腾空而起,才上了另一个树干,脚尖一点,整个人又一次跃出去,抓向另一根树干。潘篱看到情况,不禁叫起来:“你不能停下!它在追你!”
实际上,这棵树不仅是在追尤幽,而且还在前面封堵她,那些黑色的丑陋干燥的树干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在她面前聚拢,试图堵截住尤幽,这个诡异的树就好像会思考一样,灵活的运用着它那些狰狞丑陋的枝节,捕捉尤幽。
尤幽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足全身的力气,像一支箭一样向前射了出去,在枝节完全合拢之前,从一个空隙里钻了过去,整个人房间深处的角落里,喘息未定的她终于看到那个古曼童就在自己手边,她来不及多想,把古曼童抓了起来,就像举着炸药包的董存瑞一样,把古曼童高高举了起来,时间凝滞了片刻,人们都在期待结果。
然而她举着古曼童没有任何用,那些树干还在继续缠缠紧,勒的潘篱已经开始不能呼吸了,尤幽情急下说:“这玩意到底怎么用?”潘篱努力的呼吸着,说:“我不知道,你把它扔出去试试。”尤幽闻言,鼓足了所有力量,把古曼童扔了出去,古曼童带着劲力飞了出去,传出了用书柜作掩饰的门,砸破了斜对着的玻璃窗,穿过防盗窗的钢筋,落在了外面的草地上。
而就在古曼童飞出去的一瞬,整个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笑声,这个笑声无法分辨来自什么性别,无法分辨来自什么位置,它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阴冷的笑声让这三个不知道曾经面对过多少恐惧奇异的事情的女性也心惊起来,而在这个笑声中,房间颤抖起来,整棵树也突然生长起来,所有的枝干都在扩张,树干上的那些婴儿干尸脸上的笑,更加的诡异起来。
潘篱毛了,对着尤幽大叫:“我他妈没让你把那玩意扔出去!”
尤幽闻言也喊着说:“是你没说明白!”
“我哪知道你使那么大劲呀!”潘篱恨的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这颗食人树越发的嚣张起来,也越发的有生机起来,在潘篱等人眼里看来,张牙舞抓的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根枝条凌空而来卷住了尤幽的腰部,把她吊了起来。尤幽也是不能镇定了,对刘起厷呼喊:“你的支援什么时候到?我们要死在这了!”
刘起厷急忙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你们撑住!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然而她们已经是命悬一线了,可是就在此时潘篱听到耳边一声怒吼,急忙看过去,就看到艾子明站了起来,她拼尽全身的的力气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门边,把枝条背负在腰上,脚下用力踩地,一声呐喊,整个人向前迈出了一步,身后那棵树传来了各支支的的声音,缠着艾子明的那根树干,从树身上裂开了。
艾子明咬牙切齿的说:“等着,我会把你们都拖出去的!”
她又往前迈了一步,裂痕更加的明显,而缠着她的枝干似乎萎靡了,松垮垮的落下来,她转过身抓住枝干,再次一声呐喊,用尽力气向后再次退出一步,咔嚓声中,这根树干彻底断掉了,然后像一条死蛇一样,落在地上,终于不再蠕动了。
艾子明喘口气,再次伸手过来拦腰抱住潘篱,对尤幽说:“老大你先撑住,我把她弄出去再救你。”而耳边已经传来了潘篱的痛呼声:“我要被扯断了!”
“忍住!”艾子明喊着,把她奋力往后拖。潘篱只能忍住,现在看来,这棵树除了艾子明跟它死磕以外,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李姝文听到耳边严辉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跟着脚步声一起跳动,每次脚步声落下她的心就跳一下,严辉辉已经来到柜子边了,只要他再找找,很快就能发现李姝文了,李姝文几乎要哭出来,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说:“科长,他要找到我了,你快来帮帮我。”
尤幽有气无力的挂在空中,看着艾子明额角暴起的青筋,说:“我现在帮不了你。”
李姝文说:“那我怎么办?他马上要发现我了。”
尤幽烦躁起来,说:“听着,我现在快要被一棵怪树吃了,潘篱也是,艾子明正在跟这棵怪树搏斗,我们谁都帮不了你。你现在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只能自己解决,而且你的问题对我们遇到的问题来说更本狗屁都不是!去把他解决了!最起码你也要撑到支援赶到,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你的确很快要跟这个工作说再见了!”
李姝文蒙了,而此时柜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严辉辉带着冷笑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眼前,一把抓走了那把她用来安慰自己不会被人看到的扇子,随机薅住她的头发把她一把拖了出去。
李姝文尖叫起来,摔在了地上,眼看着逼过来的严辉辉,她说:“你等一下........”她突然急中生智,说:“你不就是希望我跟你在一起吗?可你有钱娶我吗?洪今畴再不行,他还给了我一辆宝马,你给过我什么呀。”
严辉辉闻言说:“说来说去还是嫌我赚钱少?老子有的是钱,就怕你花不起。”
李姝文急忙说:“有钱就行,我才不管钱从哪来呢。再说了,不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说我一个名校研究生,跟你在一起实在是下嫁,我跟你在一起,你得多有面子?我这边就不一样了,我家里人都觉得你混社会的,没地位看不起,我可一点面子都没有,你要是再连钱都没有,你说我嫁给你到底图什么呢?你还这么凶神恶煞的,我家里人都给你吓死了,怎么可能同意我跟你在一起。”
严辉辉闻言,神色缓和了一些,说:“你说要跟我分手,真是因为这些原因?”李姝文打岔说:“那你说你不愿意跟我分手,又是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我年轻漂亮,又是名校研究生,跟你那帮狐朋狗友一说你都老有面子了是不是?结果你牛逼吹出去了,我却要跟你分手,你是怕被他们笑话吧?”
严辉辉没有反驳这些话,李姝文揣测自己是说对了,于是说:“你先把刀放了,我们好好说会话。”
严辉辉看看手里的刀,放在了一边说:“只要你别提跟我分手这事,你要什么我没有,我便老头子有钱多了。”李姝文说:“我又没见过你有多少钱。”她做起来,揉着自己头发,低着头,瞄着身边那把匕首,说:“你刚才吓死我了,你听听,心还跳呢。”
严辉辉闻言,露出了笑容,确切的说,是淫邪的笑容,说:“心跳?给我听听。”他说着低头埋首在李姝文丰满的胸上,嘴里说:“心跳的确实很快........啊!”紧跟着他的一声惨叫声,李姝文把那把匕首扎进了他的后背,严辉辉痛苦到底,直直瞪着李姝文说:“你这个臭表子,果然......果然.........”然而他嘴里冒着血,说不下去了。
李姝文把严辉辉推开,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手上的学,起初还有些惊恐,但是在看到无力倒地的严辉辉,她松口气,自言自语:“搞定你也不是很难嘛,亏了我刚才吓个半死。”
艾子明拼尽全力把潘篱也拖了出来,人在危急时刻的爆发力禁止匪夷所思,就像为了救孩子而能搬起轿车的瘦弱母亲一般,此时的艾子明就像是力拔山兮的神将,硬生生又扯断了一条树干,但是她的体力也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站起来两腿都在打颤,然而她还是一挽袖子说:“我再去把老大拖出来,你快去找支援。”
她是对潘篱说的,潘篱看她再次进去,怎么可能放心,而且潘篱还好救,她就在门口,艾子明拼一下也就拖出来了,尤幽却在房间深处,此时已经完全被枝叶缠裹了住了,艾子明怎么救?潘篱恨恨的咬着牙:“什么支援,到现在还不来?等支援来,黄花菜都凉了!”
她环视着周围,目光落在了伪装的书柜上,为了伪装这个书柜上当然是摆满了书。潘篱计上心来,把那些书全部包下来,找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火,再次来到门口,把书一本本点燃,在那个阴森的房间里点起一堆火来,火光中,潘篱似乎听到一些凄厉的叫声,似有若无,似乎飘浮在空气中。这让潘篱觉得自己没做错,于是把书一本本的丢进去,把火烧旺,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旺,逐渐的引燃了许多树干。
最开始盘里不敢在进入到这个阴森的房间里,是在门口放火,此时火烧大作,那些树干似乎在退缩,潘篱胆子大起来,进了房间把火往前引,让火势烧的越来越旺,艾子明还在跟那些枝干搏斗,火势起来以后,陡然间那些枝干也似乎疲软了,她急忙把折下来的枝干引燃,去烧缠住尤幽的枝干,火燃烧了起来,那些缠的像茧子一样的枝干也松脱了,尤幽掉了出来,人已经昏迷过去了。身后传来潘篱的喊声:“艾姐,快把老大弄出来,火势控制不住了!”
艾子明顾不上多想,把尤幽抓起来扛在肩上,再回头看时,发现那棵树整个已经燃烧起来了,似乎有凄厉的叫喊声从耳边传来,但是没人知道那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这凄厉的声音让艾子明毛骨悚然,扛着尤幽,越过了火堆,冲出了暗门。
地上的书已经烧干净了,那棵树整个都燃烧了起来,火烧开始向外冲,把外面的房间也引燃了。潘篱冲到门口去撞门,门被反锁着,锁得结结实实,眼看着火势越来越近,眼看着她们可能没被食人树吃了,却要死在火里的时候,门突然被从外面破开了,一组武警破门而入。
潘篱松了口气,支援来的总算还不是太晚了。一名警察看着冲天而起的火光,拨通了火警电话,一名警察问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艾子明扛着尤幽,说:“咦,还有小李呢,小李人呢?”
一名警察说:“她在更衣室。”
潘篱和艾子明急忙去了更衣室,看到还在哪里发呆的李姝文,而旁边是倒在血泊里的严辉辉,人还没死,在哪里吐血,外面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还有酒吧里那些服务生杂乱的叫声,打斗声等等。酒吧里所有的人暂时都被控制了。
艾子明腿发软,把尤幽扔在了地上,自己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潘篱看着李姝文说:“这是你干的?”李姝文点了点头,惶惶然了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抹了自己一脑门血,潘篱松口气,说:“干得不错。”
严辉辉却在此时翻着白眼,看着逃出来的三个女人,他嘴唇翕动着,说着什么,潘篱疑惑中,把耳朵贴近了他的嘴唇,听到他说:“你们居然逃出来,难道把树毁了?完了,所有人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潘篱闻言急忙说:“什么意思?”严辉辉嘴唇翕张着还在继续说什么,然而他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发出声音了。急救员匆忙进来,把他搬上了担架,消防车也赶到了,控制住了火势的蔓延,尤幽却在此时苏醒过来,躺地上出神的看着天花板,说:“为什么我在昏迷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了呢?”
“说什么了?”潘篱和艾子明不约而同的问,尤幽说:“好像是说,所有的人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