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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墙后爬出来的树(上) ...

  •   墙后爬出来的树(上)

      艾子明今天来的比较早,早上来的时候科室的门还锁着,她掏出钥匙打开科室门,把包放在办公桌上,准备先把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一下,公安部的大楼里的有清洁工,但是只负责打扫大厅走廊,公用洗手间这些地方,办公室里面一般都是职员自己打扫的,本来办公室里那点地方也没多少活可干,科里几个人轮流值日,排的也不严格,很多时候都是谁来早谁打扫一下。艾子明去了科室里面的洗手间拿清洁工具,一推门里面却站着一个人,艾子明吓了一跳,细一看却是李姝文。

      李姝文也被吓了一跳,她在刷牙,愣了两秒后她急忙吐了牙膏沫要走,艾子明诧异的说:“什么情况,你昨晚不会是睡办公室了吧?”李姝文没有回答她,转身出去了,艾子明也不好深问,于是自己一个把办公室打扫干净,打开热水器,给大家一人冲一杯咖啡放桌子上,完了又冲一杯咖啡给李姝文端过去,斟酌着说:“你到底咋了?遇到什么事了?”李姝文却不说话,办公室里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尤幽端了桌上的咖啡示谢,潘篱忙着去赶报告了,尤幽是科长,她是小组长,小小的屁官,工资多拿两百块,干的工作却比别的科员多多了,比如每次案件结束以后的总结报告都得她写。

      刘起厷启动电脑准备整理资料,干活之前探出头看了一眼尤幽再干嘛,看到尤幽买手与一堆文件里,于是出来悄声招呼艾子明和潘篱过去,艾子明和潘篱带着疑惑进了电脑室,艾子明说:“啥事?”刘起厷说:“老大叫我查文一晖,还不让我告诉你们,但是我想了想,还是因该告诉你们,你们说她查文一晖干嘛?”

      潘篱说:“你查到什么了么?”

      刘起厷说:”我还没开始查呢,查到什么告诉你们,不过潘篱你能不能找老大套套话?”、

      “套什么?”

      “幽月计划呀,你们难道不想知道?”

      艾子明看一眼潘篱说:“老大一贯守口如瓶的德性,套得到吗?”

      潘篱想了想说:“我试试看吧。”

      正说着,外面传来尤幽的喊声:“潘篱,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潘篱急忙出去了,艾子明又和刘起厷八卦早上看见李姝文的事,刘起厷到底是一直男,听艾子明揣则说李姝文可能遇上什么家庭内部矛盾了,怜香惜玉起来,说:“要不我去问问?看她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艾子明闻言说:“那你去问问好了,不过她能跟你说不?”

      “试试呗。”刘起厷起身出了电脑是,看到里面办公室里尤幽和潘篱还在说着什么,再看看李姝文,虽然故作淡定的姿态,眼睛却是红肿的,想想她好多天前就说不干了,然而到现在还没辞职,搞不好现在是没啥退路不敢辞职了呢,刘起厷想着,过去说:“小李,你眼睛咋肿了?”

      李姝文还是不说话,装作看文件的样子,刘起厷猜着说:“你老公不会是家暴你了吧?”李姝文闻言气急败坏的说:“要你管那么多?”她说着眼泪却扑瑟瑟流了下来,这眼泪一流,他的情绪也控制不住了,又悲愤又难堪,趴在办公桌上痛哭起来。这下刘起厷和艾子明都傻眼了,潘篱这时正好出来,看她哭诧异的说:“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李姝文还是哭的控制不住,办公室里的人虽然不待见她,然而也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看她这样子,前怨旧恨也都抛在一边了,艾子明递了纸巾给她说:“到底啥事都哭成这样了?”李姝文显然是已经承受不了了,本身已经崩溃边缘的她被艾子明这么关切的一问,哭的越发不能自制,说:“他要跟我离婚,还把财产都转移了,我要是离了婚,就什么也没有了?”

      潘篱诧异的说:“他年收入可不低,家庭财产因该不少,哪有那么容易转移的?”李姝文说:“其实本来我就什么也没有,房子是他的婚前房,我开的车子还是他前妻的车子,人死了名字一样挂着,他银行卡上也没多少钱,大部分钱都拿去给了他女儿,我没想到这个人一旦没情没意了,居然会做得这么绝,如果离了婚,这个工作我可能也不能做了?”

      “为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李姝文说:“因为这个工作本来就是他安排的,他不想让我干,我只能走人。”她说着愈发哭了起来,其他三个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李姝文哭的悲戚,说:“他刚开始追我的时候,什么都愿意做,多少钱都愿意花,那会他就告诉我他养女儿有多花钱,老父母还没死,经济压力大什么的,我都没多想,现在想起来其实他从那会就已经留一手了,一辆破车,他老婆早死了,可就是一直拖着不转名字,他什么都算到了,可我还傻的以为他多爱我。”

      潘篱只能撇撇嘴,说:“果然是老奸巨猾,骗你一个小姑娘不要太容易,不过那辆车原来是他前妻留下才给你开的呀?我以为他卖给你的呢。”李姝文越发哭了起来,刘起厷又插嘴问:“他是不是还打你呢?”李姝文哭的更加厉害,不说话。艾子明义愤填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敢这样?什么玩意?你有没有报警?有没有准备起诉他?”

      李姝文只是哭,不说话。艾子明看她不愿意多说,于是也不问了,只是说:“那你干么不回家里住呢?在办公室怎么睡?连铺盖都没有。”李姝文愈发的凄惨悲戚,说:“家里我也没法回去,我父母以为我嫁了个有钱人,一提我老公脸上都放光,现在要离婚,他们不可能接受的。”

      正说着,尤幽出来了,看几个人聚在一起,于是说:“你们在做什么?事情做完了?”潘篱三个人只好赶紧去做事了,刘起厷也回了电脑室,尤幽跟着进来,关上了电脑室的门,说:“我让你查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刘起厷急忙说:“在这里,你看,我先把文一晖的照片经过技术处理,还原到他十岁左右的样子,然后通过还原后的图片,在户籍库里做了比对,从小父母双亡,在福利院长大的,十岁以后资料空白的长这样叫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出生在丽南华上市沙洲县了,然后我根据他信息突然消失的那一年的年份又进行了一次失踪儿童检索,发现那年和他同时其失踪的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总共有六千多人,排除被拐卖,意外死亡的,以及被领养的那些孩子,再排除天生智力缺陷或者身体残疾的那些孩子的,总共还有三百多人下落不明。”

      尤幽闻言说:“把这些人的名单给我一份。”

      “好,我马上打印。”刘起厷说着忙自己的去了,尤幽离开了电脑室,潘篱跟着也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里交报告,顺便八卦了一下李姝文的事情,说:“这个洪院长没看出来居然这么渣,老奸巨猾,平时看着倒是挺道貌岸然的。”

      尤幽却淡然说:“这才是他处事风格,至于说他打李姝文,不太可能他有的是比打人高明的手段,何必非要打人呢。”

      潘篱想想也是,不过还是心存怀疑,说:“这种老头子,取个年轻妻子心理压力一定很大,说不定就心理变态了呢。”尤幽撇撇嘴,说:“虽然洪院长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对李姝文还是保留看法,你呀,还是赶紧去做你的事吧,少操闲心。”

      潘篱于是出去了今天一天倒是安静,居然没有案子,大家也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到晚上尤幽让他们早点下班,于是都很乐呵,潘篱忙着回家,艾子明忙着约老公看电影,刘起厷忙着要去相亲,留下李姝文一个,继续留在办公室里,别人一看她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劝她先回自己家里待两天,然而李姝文一提这茬就哭了,别人对她的家庭情况也不了解,也不好多说,潘篱一看她这样子,也于心不忍,于是说:“这样,你跟我回去吧,先在我家住两天,反正我家地方大。”

      李姝文摇头说:“|这种时候,怎么好给你添乱呢。”

      潘篱说:“没事,我家房间多了去了,没在多你一个,走吧走吧。”

      李姝文于是跟着她走了,潘篱到下面车库开了车,带着李姝文准备回去,路上接了个电话,是她女朋友的,叫她带份芝士蛋糕回去,于是潘篱掉头去买蛋糕,到了蛋糕店,李姝文陪着她买好蛋糕出来,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看到那辆车李姝文脸色就变了,急忙上车,砰一声关上了车门,催潘篱快开车。潘篱上了车正准备发动,车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双手按在车头上,低着头,看着车里的潘篱,一脸的挑衅的表情,这人手臂手背上都有纹身,颈子里戴着粗大的金项链,一眼看过去就是港片里看多了□□的形象,潘篱皱起了眉头,对他说:“什么情况呀?让开,我要开车。”那人却在引擎盖上重重一砸,吼叫:“下车!”

      潘篱瞬间就火了,她可是很宝贝这辆车的,看这人砸自己的车,二话不说下车走过去,就给了他一脚,这一脚把这人踹的嗵嗵嗵退出去几步远,然后摔在了地上,他的身边立马出现了好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这人扶起来,这个男人恼羞成怒,再看潘篱中等身高,又很细瘦,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打人的人,面子上更拉不下去,恶狠狠地说:“你什么东西,敢打我?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他说着,因该是为了找回面子,再一次冲潘篱嚣张跋扈的扑了上去,潘篱一看他的德性就知道他一点功底也没有,看着嚣张,前面却是空门大开,潘篱像刚才一般如法炮制,又是一脚揣在他的胸口,这一脚踹得他仰面朝天的摔了下去。

      这次这货起身看看潘篱,终于学乖了,大叫一声:“给我揍她!”让他的手下那些人上了,那些人立刻蜂拥而上。李姝文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从车窗里对潘篱说:“潘姐,我们快走吧!”潘篱却神色淡定,轻轻后退两步,看着气势汹汹扑上来的那些人,按下了手里的汽车遥控器,汽车突的往前进了两米,冲过来的那几个人立时被车撞的七零八落,摔了一地,潘篱这才抱臂而立,悠然看着这些人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找我麻烦?”

      戴金项链的男人怒火冲天,说:“找你麻烦?老子找的是她!”他的手指指向李姝文,李姝文看着潘篱看过来的目光,拼命摇头,说:“我不认识他。”那个男人更加愤怒,冲到车边,作势要打开车门把李姝文拉出来,一边怒吼:“你敢说你不认老子?”

      潘篱走过来一把按住了车门,说:“你到底什么东西?跟我撒野?”

      这个男人却说:“你识趣就给我让开?老子今天非弄死她不可!”李姝文在车里早就哭的一塌糊涂,吓的战战兢兢,还敢说啥?潘篱伸手揪住这人的衣领,一个抱摔,就把对方甩在了地上,愤然说:“你动她一下试试?老娘叫你们今天都吃不了兜着走!”她此时已经被这人的嚣张激怒了,伸手从放在车子里的包里掏出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甩棍,转身就打在了身后一个人的腿弯上,这人立刻惨呼着摔在了地上,潘篱这次是不等他们动手就先下手为强了,甩棍极具杀伤力,一棍下去要是打在手臂上,打骨折轻而易举,此时她拿了甩棍在手,还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就先打到了一个,剩下的人见潘篱动手,再次一拥而上,去打潘篱,那个金项链翻身起来有一次去开车门,要把李姝文拖下来,李姝文吓的从里面死死抓住车门,她做后车座,没法锁车门,眼看要拖不住了,吓的尖叫起来。

      潘篱这边舞起甩棍,下手又狠又准,专打那些人的小腿和膝关节,很快那些人就惨叫着倒了一地,李姝文尖叫着拉着车门不放,潘篱看到,回来又对着金项链的脖子就是一下,一下就给打爬了,这还不算,潘篱又追着劈头盖脑踢了两脚,那人被踢蒙了,连滚带爬的逃开,潘篱不解气,又把倒在身边的另一个人狠抽了几下,虽然她是一对六七个人,但是很显然这些人都挺草包的,再加上甩棍威力不小,潘篱一人妥妥完虐这些人。打完了这才喘口气,掏出手机拨号,李姝文看她打电话,急忙问:“潘姐,你干嘛?”

      潘篱说:“当然是报警。”

      那些人已经挨了一顿打了,现在看潘篱打完人还不算完,还要报警,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急忙连滚带爬的逃走了。李姝文看那些人逃了,急忙拉住潘篱说:“潘姐,你打都打了,就算了吧。”潘篱看一眼李姝文的神情,看她神色忐忑,猜这事必然另有隐情,听她这么说了,于是收起了手机,说:“这些都是什么人?”

      谁知李姝文不说话,却失声痛苦起来。潘篱发动了车子,开上路,一边开车一边问:“到底怎么会事,能说说清楚吗?哭有用?”

      李姝文抽泣着说:“我欠了他一笔钱,换不上,所以被他天天追。”潘篱说:“没这么简单吧?”谁知道李姝文哭的更凄惨了,潘篱被哭的头疼,就没再问下去,李姝文这里却越哭越伤心,哭的停不住,潘篱只好停了车,说:“不然我陪你找个地方坐会?”

      于是潘篱找了一家幽静的咖啡厅,陪李姝文喝咖啡,安抚一下她的心情,喝着咖啡,潘篱看李姝文哭的两眼红肿,于是拍拍她的肩说:“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就算你离了婚什么都没有,这个工作还是可以想办法保住的,你也不是完全没有退路。”

      李姝文面露感激之色,说:“谢谢你安慰 ,可是他一定要赶我走,我能怎么办?何况在这里我好想什么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帮不了.”

      潘篱随口说:“你不是研究生么?你原来学什么专业的,怎么会什么也不会呢?”李姝文带着惭愧之色,说:“我是学生物的,可是我的研究生是保送的,就是靠他的关系,后来挂在他的名下读硕,但其实一直都是在混日子,总觉得女孩子嫁得好就行了,拿学历不就为嫁的好么,所以一直都是混日子,大学里学的那点东西早忘了。”

      她说着禁不住又落下泪来,说:“我眼皮子浅,从来没考虑过长远的东西,我父母也不管我,只要我找个有钱人嫁了就行,从我结婚,我父母都不知道怎么巴结他才好,现在闹离婚,我父母肯定不答应,只会骂我,我家也回不去,他家里也呆不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潘篱闻言,皱眉摇头,似乎想骂,却又不好这个时候骂她,憋了一阵说:“你也知道你眼皮子浅?做人不是这样做的,一辈子浑浑噩噩过下去,结果发现糊弄的是自己。”

      “我现在知道了。”李姝文说着,忍不住又哭。潘篱看着叹气,说:“工作的事,我找老大帮你想想办法吧,也不能什么事都由着他,高兴了一定要把人塞进来,不高兴说赶人走就走,他以为他是谁?”潘篱对李姝文好一阵安抚,一直到李姝文情绪平静些了,这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照常上班,但是李姝文刚到办公室,局长秘书就来叫她,说是局长找她。李姝文就去了,过了一阵回来,又是满脸泪水,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其他人看的面面相觑,艾子明问她:“收拾东西干嘛”

      李姝文勉强一笑,说:“我被辞退了。”

      “什么?”艾子明诧异的问了一句,续而转头对潘篱说:“什么情况?又是洪院长弄的?这老头子太渣了,还要不要脸了?就由着他想咋整咋整了?”潘篱也气不过,说:“我找老大找局长聊聊去,小李你先别急着收拾。”

      她说着去了尤幽的办公室,说:“老大,外面刚说的话你听到了?你就由着那老头子爱咋整咋整?还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呢?”

      尤幽抬头看她一眼,冷淡的说:“激将法对我没用。”潘篱语结,于是厚脸皮说:“行,这事反正我是掺和定了,你是支持我还是支持他们,必须得站队!我现在要去找局长。”她说着把原本的披肩发一拢,咬牙切齿的扎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出去了。尤幽看她离开,无奈叹口气摇摇头,艾子明冲了进来,说:“老大,你真不管了?小潘这人性子烈,不高兴了谁的面子都不给,回头再把局长气死,我们都不用做人了。”

      尤幽无奈的合上笔记,说:“我去看看。”

      她说着去了局长办公室,就看到洪院长也在,洪今畴,正坐在局长办公桌旁边,潘篱站在办公桌边,说:“你到底当我们科是什么地方呢?说塞人进来就进来,不高兴了就说辞就辞,这就是典型的官僚主义作风!天天嘴上说要整改,有一点落到实处了么?”

      局长听潘篱说的,自然是又气又无奈,说:“她也胜任不了这份工作,你们不是一至希望她走吗?”潘篱说:“我们希望她走不等我我们想落井下石,洪院长夫妻之间的事情可不管我们的事,可是为什么夫妻矛盾一定要牵扯到工作上来?这是一个严谨的学者因该做的事情吗?”

      潘篱这么咄咄逼人,尤幽也是无奈,没敲门就推门进了局长办公室,说:“潘篱,有话好好说?”潘篱回头对她说:“他们这样任性的做法只能证明一点,就是既不重视我们科也不重视你,你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局长有些恼火的说:“这件事由我来决定!潘篱,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谁想潘篱说:“你们一定要辞退李姝文,那我也辞职,在这样一个官僚作风严重,人情关系高于工作的机构里做事情根本也不可能踏踏实实的做事情,反正我爱人一直盼着辞职呢,也免得我的玛莎拉蒂整天停在大院里给单位造成不好影响!”

      潘篱就是这么矫情,说完话傲视着眼前的两个人,局长已经被气得都没脾气了,转头把目光投向尤幽,想让尤幽安抚住潘篱,尤幽起先也没料到潘篱说这样的话,看到局长投来的目光,她想了想,说:“好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潘篱辞职我我也辞职好了。”局长真的是要疯了,说:“你怎么能这么说。”

      尤幽说:“那你觉得我能怎么说,我跟潘篱是战场上一起拼过命一起流过血的战友,我不挺她,难道要挺他么?”她指向洪今畴,洪今畴显然也没预料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愣了一阵说:“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并不是我要把她怎样,是她出轨在先,她在外面找了一个男人,被我捉到,那个男人打我她都不帮我。”

      潘篱有些震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说:“难道不是你打她?”

      洪今畴说:“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打她,论体力我也不行了,是她打我,你看。”洪今畴拉开衣领,锁骨附近漏出几道抓伤,说:“这是上次她把我给挠的,她脸上的伤是因为她挠我我推了一下,给撞的。”

      洪今畴扣好了衣服,说:“本来家丑不想外扬的,不是被逼,我也不想说。”而潘篱有些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又有尤幽却依旧淡定,说:“你们的家务事我不管,但是我的人你们不能说辞就辞,是否留用她,取决权在于我,难道不是吗?至于你们的家务事,我希望你们能处理好,不要牵扯到工作上来。”

      洪今畴又说:“可实际上她不学无术,更本做不了这份工作。”尤幽说:“这一切都不是你把她赶尽杀绝的理由,你已经逼死了你前妻,还要逼死她?”洪今畴的目光转头看向局长,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

      局长此时有些泄气,说:“不要再跟我提这些了好么?如果不是因为你照顾我母亲照顾了那么久,我才不会管你这些破事,华枫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她自杀还不是因为你的绝情?只不过李姝文太蠢,眼皮子太浅,又虚荣,咋咋呼呼的,到处炫耀跟你的感情,糊里糊涂替你背了恶名。”

      华枫是洪今畴的前妻,洪今畴露出惭愧的神色,说:“我是真没想到她会自杀,我跟她的夫妻感情早就很不好了,只想能好说好散。”局长立刻说:“怎么好说好散?她自己也是个博士啊老洪,她为了你放弃了学术研究,把所有得一切精力投入到支持你的研究道路上,她所有成本都沉没了,你倒好,开始说她没有情趣变的乏味没有追求,没有人生目标,要跟她好说好散,说你是白眼狼还差不多,我跟你说,给李姝文安排工作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你的事情我统统不会再管了。”

      洪今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片刻后说:“那李姝文你们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他说着离开了,局长看着尤幽和潘篱,三个人互相看着沉默一阵,局长忽然说:“我妈妈在世的时候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到处求医问药查不出病因来,后来洪今畴发现一些技术手段配合药物治疗可以控制住她的病情,于是就一直照顾我妈妈,照顾了长达五年之久,虽然我知道他照顾我妈妈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科学研究,但我还是很感激他。”

      尤幽点了点头,说:“了解了,我不应因该让你为难。”

      局长却说:“回去工作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其实也挺烦这个人的。”

      尤幽看一眼潘篱,说:“走吧。”

      潘篱跟尤幽一起出来,看尤幽依旧淡定,说:“其实李姝文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早有数了是不是?”尤幽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扫她一眼,潘篱叹口气,说:“行,我承认在这些事情上我是比你嫩多了。谢谢你今天帮我。”尤幽笑了一下,说:“回去工作吧。”

      回到了办公室里,潘篱走到李姝文身边,说:“你就安心继续在这工作吧,她赶不走你。不过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你欺骗了我,你的出轨对象是不是昨晚那个男人。”李姝文一下紧张起来,急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只是没办法把这些事讲出来,那个人,那个人..........”

      她说着突然又痛哭失声了,潘篱头疼的看着她,说:“别没完没了的哭,不要以为靠哭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掩盖过去了。”李姝文勉强抑制了一下自己,说:“我不想隐瞒什么,我的确是跟他好过,他叫严辉辉,洪今畴天天只知道忙工作,精神上□□上他都满足不了我,经济上又算的特别精,我有些心灰意冷,总想让他关注我,可他很少关心我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图我年轻漂亮而已,好的时候也就是拿我当宠物罢了,我不甘心,就在外面勾上了严辉辉,故意让他知道,就是想气气他,让他知道他不重视我有的是人重视我,可我没想到严辉辉是□□的,吸毒贩毒,走私,还做鸡头,啥事他都干,在一起之后,就逼我跟他结婚,我不愿意,他就威胁要杀了我,他到我家里去闹,在我家门上泼油漆,威胁我父母,我父母回购头又骂我不要脸让我别再回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里李姝文眼泪还没擦干,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李姝文一看电话,愈发哭了起来,潘篱疑惑说:“谁打来的?”“是严辉辉。”李姝文哽咽着,耳边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接,开功放。”李姝文转头看去,却是尤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在对她说话,于是李姝文接通了电话,打开功放,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小婊子,别以为你能逃得掉,老子天天就在路上截你,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正是昨晚那个金项链的声音。

      李姝文哭着不敢说话,尤幽说:“跟他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李姝文于是战战兢兢的说:“我们已经分手了。”这句话激怒了严辉辉,他厉声说:“要分手也是老子说了算,我不答应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抓回来弄死!”李姝文哽咽的一抽一抽的,说:“这件事上我真的没骗你们。”她是对尤幽说的,尤幽抓起手机,说:“你叫什么名字?”

      严辉辉明显愣了一下,随机说:“你他妈又是什么东西,别以为我怕你,老子搞不过你,也能找得到能弄死你的人。”他把尤幽当做潘篱了,尤幽轻轻笑了笑,说:“好啊,等我来见你,看你有什么手段。”

      她说着挂了手机,看着李姝文,李姝文擦掉了眼泪,说:“对不起,从我来这里以后从来没有认真工作过,却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尤幽说:“这次我信你,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想要摆脱这个人,有的是办法可以用,你怎么想?”

      “我当然想摆脱他,可是我怎么办?报警吗?像这种事情报警好像没用。”

      尤幽淡定的说:“刘起厷去查这个严辉辉,李姝文告诉他严辉辉的具体情况。”

      李姝文说:“他在一个叫湛蓝的酒吧做大堂经理,不知道家住哪里,其实我对他知道的就这么多。”尤幽说:“够了。”刘起厷已经飞快的打开电脑去查了,潘篱说:“也好,这两天正好没什么案子,顺手把这事办一办。”

      艾子明说:“那要怎么办?”

      “直接去那个酒吧查?”

      “什么理由?”

      “随便找个理由。小刘,你查到什么了?”

      刘起厷说:“湛蓝就把一切证照齐全,也没出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好像理由不太好找。”

      “搜搜最近市里都发生过什么案子,尤其是发生在湛蓝酒吧附近的。”

      “附近的...........”刘起厷迟疑着,说:“有两起毒品致幻案发生,有两个家伙吸食了同一种毒品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袭击了路人。但是离哪家酒吧挺远的。”

      “不重要,我们走吧。”尤幽说着,把一支笔一个笔记放在了李姝文手里,说:“要做这个工作,你就得好好学学这个工作怎么做,走吧。”

      李姝文却愣在那里,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潘篱疑惑的说:“你想什么呢?”

      李姝文却突然声泪俱下,哭得淅沥哗啦的,哭的所有人皱起了眉,艾子明安慰她说:“别哭了,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小问题保证给你解决了。”

      李姝文哽咽着,说:“我不是担心,我只是没想到平常我跟你们连话都说不到一起,结果到了这种时候,家庭亲人朋友都把我推得远远的,帮我的却是你们。”大家这才知道她是感动哭了,然而尤幽依然是面瘫脸,说:“出发,不要浪费时间了。”

      几个人立刻驱车到了湛蓝酒吧,就把白天没什么人,几个懒洋洋的服务生聚在一起打牌,几个闲散客人零零散散的坐着喝酒。尤幽径直走过去,说:“你们大堂经理呢?我要见他。”一名服务生看几个人不太寻常,急忙去找大堂经理了,不多时严辉辉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走了出去,尤幽过去拿出了证件,说:“公安部刑侦局异常事件处理科科长尤幽,怀疑这间酒吧跟最近发生的吸毒致幻的案子有关系希望你们能配合询问。”

      那边潘篱和艾子明已经过去询问那几名酒客了,李姝文不敢跟严辉辉照面,跟着潘篱她们,但是严辉辉早已经看到她了,阴沉一张脸,不过一时没有发作,只是狠狠的看着李姝文,李姝文不敢看他,此时尤幽却转头叫她过来,说:“这是他们的大堂经理,你来问话吧。”

      李姝文吓了一跳,对上严辉辉恶狠狠地目光一时不知道说啥,低头走过来以后,努力找出一个问题,说:”最近你们酒吧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过么?”严辉辉冷冷看着她,说:“什么样子叫做可疑?我这样的?”

      尤幽自然是不能看着李姝文一个菜鸟对严辉辉这样的老油条,于是说:“对,你的行迹也很可疑。这个月十五号你在哪里?”

      “那些朋友?告诉我他们的联系方式,我们需要取证。”

      严辉辉语结,没再说下去。那边因为潘篱和艾子明的查询,那几个酒客扫兴的走了,潘篱扰走了那几个人,转身对身边的服务生说:“你们的洗手间在哪里?我要用一下。”服务生迟疑了一下,跑去问严辉辉,严辉辉低声回他:“跟着她们。”于是服务生回来,带着潘篱和艾子明去了洗手间,一路走过去,潘篱不停的东张西望,几次在服务生的催促下才离开,然后进了洗手间,她对艾子明说:”这酒吧好像还真有问题,我刚才看到东边那条走廊地板上,有两条凹进去的印子,因该是装重东西的推车磨出来的,而且还是长期磨损,等下出来,你拖住那个服务生,我去看看。“

      上完厕所出来,艾子明停下脚步,跟服务生说话:“这个小兄弟看着挺像一个人的,对,像严宽。”

      服务生疑惑说:“严宽是哪一个?”

      “黄飞鸿的徒弟呀。”艾子明大笑起来,那个服务生被笑得有点蒙,转头却不见了潘篱,正要去找,艾子明一把拖住他,说:“你多大了?看着年纪还小,十八?十九?”

      潘篱这边走到东边那条走廊上,仔细看着地面上的印子,那印子其实不明显,如果潘篱不是专攻痕迹学的,估计都发现不了。她再看看周围,走廊两边都是包间,按理说不该是这个地方不该有什么沉重的东西需要搬运过来,而且是经常性的搬运。她带着这个疑惑,一直走过去,走到尽头,却是一间办公室,潘篱左右看看没人,于是推门进去了,门里就像是一般办公室那样,办公桌,办公椅,柜子,箱子,沙发,似乎没什么异常,潘篱看着里面的一切陷入了沉思中。

      思考中,她忽然发现柜子的那边似乎跳动着星光,她疑惑了一下,走过去查看,却发现那里摆着一个香炉,插着几支香,供奉着一个奇怪的大约只有半尺见方的铜铸的童子。潘篱立刻把这东西拍照,发给了刘起厷,刘起厷那边行动非常迅速,很快就回复过来,说:“这是泰国的古曼童,泰国人有养小鬼的习俗,类似中国的巫蛊之术。”

      “她们为什么要在这供奉个古曼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这个东西很邪乎,你让我再查查。”

      “哦。”潘篱答应着,看这里没人,心想外面尤幽和艾子明拖着那些人,一时半会不因该有人进来,于是戴起手套把这里详细的搜查了一番,这个古曼童在香烛一闪一闪的火光下显得诡异,潘篱一边疑惑着,一边在旁边的墙上敲敲打打,墙壁发出闷闷的沉重的声音,潘篱思忖一阵,猛地脑海里灵光一闪,急忙联系了刘起厷,说:“我告诉你这里面大体的面积,你给我计算一下,这栋楼里有没有隐藏的空间。”

      “好。”刘起厷答应了一声,潘篱里告诉他楼梯的大致体积,以及楼里面各个房间的分布面积。刘起厷很快将答案回馈给了她,说:“这栋楼至少有五十立方的隐藏空间,如果你对他们内部已知的使用空间估计没错的,这个隐藏空间此时因该就在你身边。

      潘篱将目光转向旁边,看到旁边墙上覆盖了整面墙的书柜,她走过去,试着挪了挪书柜,马上就发现书柜可以像门那样打开,只是这扇门上锁了,而且是密码锁,潘篱熟门熟路的从口袋里掏出解码器,信号立刻连接到了刘起厷的电脑上,刘起厷说:“需要三十秒,你倒计时吧,顺便做一下心理准备,谁知道门后面是什么。”

      尤幽还在陪着李姝文做笔录,李姝文面对严辉辉的时候语气还有些结巴,他还是很怕严辉辉,因为有尤幽陪着,才强撑下来。尤幽的蓝牙耳机里却突然传来潘篱的惊呼声:“你们马上来东边走廊尽头那边办公室,快来!”随机耳机里传来潘篱的惊呼声,尤幽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向潘篱说的房间跑去,艾子明也听到了了,和尤幽一起跑去,只有李姝文一时没反应过来,此时看尤幽跑开,心里一紧,想追上去,却被严辉辉一把抓住了。

      尤幽冲到了那件办公室门口,猛地推开了门,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几条巨蟒一边的东西在房间里蠕动,那是从旁边打开的书柜后伸出来的东西,它们蠕动着,似乎在寻找有温度的东西。潘篱被这几条东西逼到了最深处的角落里,已经躲无可躲了,脸色苍白的看着赶过来的尤幽和艾子明,勉强让自己镇定说:“我们一定是柯南体质,走到哪儿都有事。”

      她们只是想来找麻烦的,却没有想到真的遇到了异常事件,而且还是如此诡异的事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墙后爬出来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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