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e Without You(HP同人含SS/HG和DM/HP)》奎托斯的托

13、NEWT考试前夕

　　天气转寒，打人柳已经露出光秃秃的枝杈，空气中都带着能贯穿人肺部的凉气。黑湖边上变得越发寒冷，已经有很少的人在附近活动，只有章鱼依旧不知疲倦地在里面游动。霍格沃兹的学生都换上了颜色厚重的呢斗篷，整个学校的气氛都因为寒冷的天气和NEWT考试的到来而变得压抑凝重。七年级的学生每个人手里都会抱着一本厚得吓人的魔法书，自习室图书馆公共休息厅经常坐满了低声阅读的学生，有时候走廊里两旁的长椅上都会坐满了人。
　　在这一点上哈利不得不佩服马尔福，他们两个现在坐在图书馆靠窗户的位置，旁边挨着整个阅览室最大的窗户，玻璃上的繁复花纹还会透过暖暖的淡金色阳光投射到光滑的长桌面上。在这个阅读空间严重缺乏的时期，他们两个还能占到这么好的位子不得不归功于马尔福家族的雄厚实力，即便是在伏地魔倒台后的现在，马尔福家依然在霍格沃兹繁多的魔法家族中占有一席之位。而这张桌子就是马尔福御用的桌子，每隔半个小时还会有家养小精灵主动出现提供各种好喝的饮料和香甜的小点心。
　　经过两个礼拜的补习，哈利的魔药水平有了明显地进步，模拟试卷上的错误越来越少，那些经常让他头疼的乱七八糟的符号和药剂名称仿佛自己生了腿脚，开始慢慢地在他脑海中站成整齐的行列，让他能够很好地记住魔药间的反应规律和各种复杂的公式原理。
　　哈利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马尔福是个很好的老师，如果没有那些戳得人脊梁骨疼的讥讽嘲笑的话，他都可以开个补习班靠这个挣钱，绝对可以狠狠捞一笔。不过这种惩罚方式倒让哈利很好地记住了自己的错误，而且很少会再犯。
　　学累了哈利会小小地走下神，看着高大窗户外的碧蓝色天空，每天下午都会有不同年级的学生练习飞天扫帚，他们翻滚盘旋的身影还有生疏的动作以及战战兢兢地飞行方式会让哈利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而每到这个时候坐在对面的马尔福都回用手指头敲打桌面换回他的注意力，怒目圆睁地看他半天然后再重头把哈利错过的部分讲一遍。
　　和马尔福相处的时间长了哈利发现他也只是个任性刁蛮又有些别扭的小鬼，和自己一样有着无法说出的痛苦和寂寞，只是他一贯不可一世的态度和自视清高的姿态让他错过了和别人接触的机会，而他的伶牙俐齿又会让那些想靠近他的人敬而远之。父亲的死母亲的疯狂家道的中落和周围原本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人变脸一样的对自己恶意相向，让他承受了太多负面情感，所以整个人变得日渐冰冷和阴沉，这让哈利想起了罗恩。那个个性曾经像他的头发一样爽朗热情的男孩儿，那个点火就着对哈利可以以命相护的男孩儿，如今却如此的偏激抑郁，哈利想做点儿什么改变这一切。战争结束了，它带走这些活着的人们挚爱的人，也带走了他们的快乐。

　　补习结束已是傍晚，阅览室里的许多人都去吃饭了，只剩下马尔福一个人在安安静静地收拾自己的书本。哈利刚才说去趟厕所后便再也没回来，马尔福沉着脸环顾了一下阅览室，正要拿起书包离开，却看见哈利拎着飞天扫帚走了进来，身上穿着葛莱芬多的魁地奇球衣，满脸笑容地看着马尔福：“马尔福，来赛一场怎么样？”
　　马尔福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被桃金娘拽进马桶里了，原来是去换衣服了，赛一场？波特，你是不是把脑袋累糊涂了？”
　　“就因为累了才要玩儿啊，来比一场吧！我把金探子都借到了。”
　　马尔福有点儿犹豫地看了看哈利手里的扫帚，半天没说话。
　　“怎么？怕了？也是，你从来就没赢过我。”哈利挑衅地翘起了嘴角。
　　“谁说我怕了！？”

　　魁地奇赛场上的爽朗笑声和呼啸而过的疾风吸引了校园内来来往往的学生，他们抬头仰望，只见在夕阳暗淡的光芒下有两个争斗不休的影子，他们有着高超的技巧和漂亮又简洁的翻滚动作，不时引起围观的学生阵阵的惊呼。
　　哈利抓着扫帚张大嘴兴奋地大叫，随着气流和直面而来的冰冷劲风恣意地飞翔，他享受地听着衣抉翩飞的轻快声音，感受着从头到脚甚至发梢都能战栗的快感，几乎是凭着直觉追逐着在黑暗中一闪而逝的金探子。马尔福的飞行风格则与哈利完全不同，没有哈利那些花哨的动作和不计后果地追逐，他总是能给哈利出其不意的一击，让哈利猝不及防，贴地飞行的技术更是让哈利目瞪口呆。
　　“嘿！马尔福，这样畏畏缩缩的可什么都追不到！”哈利边追着金探子边大叫。
　　马尔福没回应，只停在半空安静地注视着金探子的飞行路线，突然双腿一蹬，整个人如离弦箭般飞了出去，直冲哈利面前，哈利被突然冲到眼前的黑影吓了一跳，赶紧停住，马尔福这时微微一笑，抓紧扫帚柄使劲一掰，整个人接着冲劲横着就飞了出去，直奔金探子。哈利大叫糟糕，也跟着飞了过去，不过明显落了马尔福一截，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金探子抓在了手里。
　　哈利挫败地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飞回地面，用手抹了抹满脸的汗水，有点儿恼火儿地看着马尔福慢条斯理地飞回地面，手里的金探子在无力地挥动着翅膀。
　　“马尔福，你耍诈！”哈利叫道。
　　“不要实力不如我就乱发脾气，波特。我没有触犯任何规定，不是吗？”马尔福讥笑地看着哈利。
　　哈利挫败地耸了耸肩，“你说得对，抱歉。你赢了，马尔福。”懒懒地坐在了地上。
　　“输给我了不爽？”
　　“当然。只有魁地奇，我绝对不输给任何人。”哈利不服气地瞪了马尔福一眼。
　　“那明天再来一场，怎么样？”
　　哈利惊讶地看着马尔福。
　　“我忽然觉得看完书再玩会儿魁地奇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再来瓶黄油啤酒呢？”哈利眼睛放光地看着马尔福。

　　哈利发觉最近自己情绪好转了不少，他已经很少看着霍格沃兹的走廊发呆也很少莫名其妙地感到烦躁了，校园生活又再次变得充实而愉快，魔药不再让人心烦意乱，每天的学习都不是一筹莫展，况且还能酣畅淋漓地来场魁地奇比赛外加几瓶让人全身都能暖和舒适的黄油啤酒。
　　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到他和马尔福的对战当中，赫敏偶尔也会站在旁边为自己高声呐喊助威，金妮一有空闲也会跑过来一起玩儿，四个学院的学生会临时组队玩对战，输了的一方要请赢了的一方整整一公斤的蜜蜂公爵的糖果。
　　哈利再次感受到了无忧无虑的快乐，而马尔福的脸上也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暗淡无光，其他人对他的排斥也逐渐缓和，一切似乎都有所好转。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在你往往觉得一切都在有所改变的时候，它总要让人失望。
　　这天两个人依旧待在阅览室复习魔药，而哈利却明显的心不在焉。马尔福看着他揉搓着书页，皱着眉问：“你怎么了波特？又想着哪个姑娘呢？”
　　哈利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马尔福，今天下午的补习取消行么？”
　　马尔福抬起眼皮看了哈利一眼，耸了耸肩：“无所谓。”
　　“你不问我什么事？”哈利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波特，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马尔福头也不抬地盯着眼前的书。
　　哈利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马尔福就是这样，总是理智而冷静，清楚地划分好和每个人接触的界限，让别人不得逾越半步。
　　哈利仰起头，将脑袋放在坚硬的高背木椅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光线细致的花纹和线条奇异的阴影，缓缓地叹了口气。
　　“你将来想做什么，马尔福？”哈利漫不经心地问。
　　“你呢？”马尔福停下笔，反常地没有说任何带有讽刺语气的话。
　　“傲罗。”
　　“果然，为了复仇？”马尔福抬起头看向哈利。
　　“不，我不知道。”哈利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复仇。我只是想做些什么。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够快乐。”
　　“哈。”马尔福好笑地摇摇头，“你的英雄主义有时候真是让我无可奈何，波特。你只是那些当权者希望成为的靶子，目标而已。人民大众就是这样，在艰难困苦的时候没个精神领袖就活不下去，其实他们的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却总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往你自己身上揽。”
　　哈?行┠栈鸬靥?鹜房聪蚵矶?＃骸澳敲辞胛事矶?Ｏ壬??愕拇蛩阌质鞘裁茨兀磕阄?裁聪肟糔EWT？要知道这是进入魔法部才会用到的资格！”
　　马尔福垂下眼皮，不再说话。
　　“振兴马尔福家族，是吧？”哈利好笑地晃晃脑袋，“恕我直言，马尔福家族只剩下你一个人和贝拉那个疯子了，家族的兴衰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不一样，这是我的责任。”
　　“所以成为傲罗也是我唯一能履行我责任的方法。”哈利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马尔福耸耸肩，表示对此不感兴趣：“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当然。”
　　“不过你要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波特。”马尔福直直地看向哈利的眼睛。
　　哈利第一次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哈利的翻来覆去地看着罗恩寄过来的聚会请柬，为此他推掉了今天下午的补习。他感到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他能看到那些许久不见的好友，紧张的是他即将要见到罗恩，他现在几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罗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会让他高兴，才会让他不那么阴郁。
　　聚会的地点依旧没变，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吧。推开门，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和味道扑面而来，哈利的到来引起里面的人不小的震动。坐在角落的金妮一眼就看见了他，笑着跑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哈利，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准时到，罗恩和纳威他们已经来了，赫敏马上就到。”
　　哈利亲切地回抱了金妮，满面笑容地走向老同学聚会的地方，纳威和卢娜坐在角落地沙发上正谈的愉快，看见哈利都欣喜地向他打招呼。罗恩看见哈利走过来给他一个大熊抱，这让哈利颇有些意外。
　　“嘿，老兄，最近过得如何？”哈利怀念地拍了拍罗恩的背。
　　“还不错。你呢？”
　　“当然。”哈利如释重负地看着罗恩的笑脸，尽管有些僵硬，却是比原来好了许多。
　　没多久赫敏就赶了过来，哈利特地让了个位置让她和罗恩坐在一起，赫敏却看也不看地坐到了金妮的旁边。这一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诧异，而金妮却眼疾手快地挑起了话头，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哈利则一直担忧地看着默默啜饮黄油啤酒的赫敏。
　　几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不免会提到各自的将来，纳威已经开始准备考取魔法植物的教师资格证，卢娜继承了父亲的杂志社，已经开设了许多新专栏，销量还挺好，哈利则表示自己正和自己痛恨的魔药进行着艰苦的斗争，准备考取NEWT资格。
　　“考了NEWT你打算做什么哈利？”
　　“呃，我还没想好……”哈利本来脱口而出要说傲罗的，可今天马尔福的话让他有些犹豫。
　　“哈利当然要考取傲罗资格的。”罗恩打了个酒嗝，“那些食死徒还没铲除干净呢。”
　　一句话，一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