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狐狸水》安耀娜

9、chapter9

　　他的声音格外沙哑。
　　“你生病了吗？”韩水从温盛业的手里再次接过手机，关掉了扩音器功能，走出门外和成墨交谈起来。
　　温盛业在一旁结账。
　　成墨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我没事，你让盛业接电话。”
　　温盛业拿起了买好的画笔，接过韩水手中的手机，说着好，挂了电话，然后一把拿过了韩水手中的颜料袋子。
　　“他让我送你到公交站。”
　　韩水漫不经心地跟着温盛业。
　　“放轻松，只是个统考一模还有一个多月呢。天真冷，别感冒了。”
　　“这些笔是买给成墨的？”
　　“嗯。都病成那样了，还藏着不让他妈知道。我明天去南京看看他，再给他带点药。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一模怎么办？”
　　“小水，我希望你问的是成墨怎么办。”温盛业轻轻地说。
　　韩水默不作声，她没法放弃考试，她就是个胆小鬼，害怕东，害怕西，不爽快，只能干担心。
　　“回去早点睡。”温盛业在韩水上车的时候喊了一声。韩水没有回头，没有作答，手里的颜料罐头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是个阴天，地下室的灯光很暗，韩水和众多考生一样搬着画架在楼梯上挪动。搬到了自己一平米的小场地，把短的铅笔都套上了笔套，准备好了6B铅笔和可塑橡皮，准备开始考试。考卷提前5分钟就发了下来，韩水在上面画起了辅助线，速写纸上也被韩水偷偷地画了7个头的分割线。大家都准备着，等待着最后一声铃响。
　　叮铃铃……
　　考了一天试买了一罐豆沙红，回到了家，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刘莹，她在韩水的床上用近乎诡异的姿势，抠着脚趾。
　　“你可终于回来了。”
　　“不谈恋爱了啊，等我干什么呢？”韩水边用洗手液洗着手边说。
　　画了一天画，小拇指又蹭黑了，学校也没肥皂，韩水细心地搓着手。考完试学校破例下午就放学了，否则刘莹这位大小姐还有得等呢。
　　“好久不见了来看看你。听说温盛业去南京了。”
　　“你都哪来的消息。”韩水觉得很惊讶，要不是韩水昨天正巧和温盛业遇到也不会知道这事，没想到刘莹这个非本校的已经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了。
　　“这圈子里藏得住什么啊，今天中午他没来练球。”刘莹从床上笔直坐了起来，拿起了一旁的手机玩了起来。
　　这时韩水才知道温盛业在这么紧张的临考下还在打球，果然喜欢的东西谁也不肯放手。
　　放手是因为不够喜欢。
　　刘莹的男友和一些爱玩篮球的人组了一个球队，温盛业后来也加入了，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有很多人围在篮球场上看他们打球，刘莹就是忠实观众。
　　“说吧，他去南京干什么了。”
　　韩水没理刘莹打开了语文书，背起了课文。
　　“看样子，又是成墨。”刘莹见状蹭了过来，问道。
　　“成墨感冒了，温盛业去看看他。”
　　“行啊！好兄弟，好保姆。他们两决定什么时候在一起啊？”刘莹打趣道。
　　韩水背了一会看了看手机，看到空间满屏转发，成温CP南京约会的说说。
　　刘莹嘀嘀咕咕到很晚，最后终于觉得没有意思就走了。
　　韩水洗了个澡的功夫，房间就安安静静的了。
　　韩水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在考省统考的现场，成墨是监考老师。
　　“老师再给我三分钟，我马上就画完了。”韩水看着他哀求道。
　　成墨强硬地从韩水画板上撕下纸胶，“给我马上交卷。”
　　韩水趴在画板上护着自己的画，一护一夺之间，画变成了两半，废卷，她晚了，省统考完了，高考完了，大学完了。
　　好多人都在笑。
　　成墨、温盛业、刘莹、席佳慧、苏启晨、教练、何雯……
　　“你看她，没这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活该，背叛的人都没好下场。”
　　“就她那样我一看就没什么出息的。”
　　“当初退队别提多风光了，瞧瞧她现在这样子。”
　　“小寒，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教练，幸好你当初没要她，她现在也没什么天赋了。”
　　韩水醒了过来，她害怕地在被子里直打颤。
　　韩水接到了自己的成绩单，2个总分，6个小分。
　　南艺的老师和省统考的老师都打得差不多，一样的低，在全年级的排名也一般。
　　韩水经过水池边，看到一个女孩子在对着水池哭。
　　韩水躲到了高一的画室，坐在了地上，掏出了手机，打给了成墨。
　　“喂。”
　　成墨刚开口，韩水就呜得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