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狐狸水》安耀娜

8、chapter8

　　“就这么多了吧！还有吗？”韩水的爸爸帮韩水整理着明天报道要交的画，洁白的瓷砖上堆满了颜料盒、颜料罐头、画笔、水桶、工具包、调色板……
　　“对，没了。”韩水把东西都塞进工具包里，明天她就要把她们都带到学校画室。
　　“分两批吧！正式开学再带一批去。还有画板画架呢。”韩水妈妈看着这么多东西蹙起了眉头。
　　“放心，没事的，我把画都放进书包，手里只要再提一个包就够了。我们要搬到高三专用画室了，画板和画架学长和学姐都给我们留着呢，家里的这个做回家作业的时候用。”韩水拉上了工具包的拉链。
　　高中真的过得好快，韩水都变成一个准高考生了。
　　“喂，把包给我吧。”温盛业一把抢过韩水手里奇重的工具包。成墨跟在他身后什么都没带，静静地看着他们。温盛业手里也拎着一个包，韩水没松开手，“不用了，都快到班级门口了。”
　　韩水坐的是公交车，成墨和温盛业都是坐地铁，一东一西的，在校门口遇上也算巧了。
　　“我直接去画室，你还是给我吧。”说着又用了点力气拿走了韩水的工具包，一个人往画室方向走了。
　　成墨和韩水并排地走向教室，没人说话。
　　班主任走进来讲了一下这学期的大事，省统考、单招和高考。鼓舞了一下他们，逗了逗一些同学，就散了。
　　成墨从最后一排被调到了第一排，因为他上学期的期末考成绩太差了。温盛业点了点韩水的后背，韩水回过头，他示意韩水马上别走。成墨早早地坐上了他妈的车回家了。
　　“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一定不愿意坐第一排。”
　　“没事，他马上要去南京了，老师这样做只是为了安抚一下他妈妈。”
　　“去南京干什么？”
　　“他妈妈帮他找了一个画室集训，专攻美院的。”
　　“他一个人去吗？他爸妈不一起去吗？”
　　“他喜欢自由自在的，一个人。”
　　之后的三个月韩水再也没有见过成墨，自己一门心思地学习每天上午的一节文化课和全天的专业课。天越来越冷，学校决定取消高三文化课的学习，晚上延迟到9点作为省统考的集训月。
　　每天画得晕头转向的，下午高二的孩子开始上色彩课，兴冲冲地在把颜料一格格装进他们的颜料盒里，五十几个格子，要装1个多小时，韩水偷懒不回画室，站在他们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把苏格兰红和玫瑰红装反，然后再把两种颜色倒在一起，苏格兰红就成了玫瑰红，她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犯错。
　　明天就要一模考试了，省统考一模，用的是南京百校联考的卷子，南京的各大画室都组织了起来要一起考试，试卷统一由南京画室老师批改批改，而我们学校则是邀请南艺和省统考的阅卷老师一起批改试卷。强大的出处，强大的老师，让这场考试的紧张程度又加重了。韩水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位子上一格一格地整理着颜料。
　　“明天早上8:30开始先考速写30分钟再考头像，回去多看看素描书，把结构记扎实，形一定要准，下午2点开始考色彩，记住笔触，一定要摆块面，把浅色衬布和深色衬布回去再画一遍。好了大家可以走了。”专业老师边看着画边说道。
　　没有文化课韩水索性不带书包了，让好朋友顾婷先回家，自己则去画材店买一些快用完的颜料。
　　到画材店发现人很多，高三年级都是九点放，韩水便在门外等了5分钟，人都散去了，才进来。韩水把纸条给了老板，老板心领神会地按着纸条上的字找颜料，一会儿就找齐了所有的颜料。这时，温盛业也走了进来，韩水背对着他，没看到韩水。他正接着电话，拿着购物篮，走到卖画笔的地方，另一只手挑着画笔，“4号的几支？还有什么？”
　　他和电话里的人一边聊，一边把笔放到篮子里，手忙脚乱的。
　　“同学，你那个豆沙红现在青竹的缺货，大洋的行吗？”老板一脸歉意地问着韩水。
　　“不行，那我明天再来吧。”韩水有点烦躁，这里和她回去的路相反，早上的时间太紧了，又只好明天晚上来。
　　温盛业听到韩水的声音，打住了和电话那头的人的聊天，回过了头，把手机伸给韩水，说：“小水，正好你在，来帮我接个电话，我现在有点忙。”
　　韩水接过电话，没放到耳边，按下了扩音器，递还给了他说：“这不就行了吗。”拿起了刚买的颜料袋子，正要出画材店的门。
　　“好了，还要什么说吧。”温盛业挑好了笔，对着手机说道。
　　“还有谢德堂的6号，一共14支。”电话那头的男声把韩水的心震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韩水知道这话是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