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王牌》神**鸨

7、神秘的凶手

　　工藤撂下电话，和怪盗对视了一眼，两人走出审讯室来到走廊上。此时追捕基德未果的警员们已经收拾好现场的残局、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警视厅，继续完成收尾工作。他们已经在多方媒体和公众面前弄出了天大的笑话，负责公关的警方负责人正焦头烂额地想办法应付明天的记者发布会。警视厅内部可谓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由于怪盗的身份，他们只能在重案组专属的十四楼走廊角落里秘密地进行交流。

　　怪盗皱着眉问道：“那个大阪的黑炭头出什么事了？”

　　工藤叹了口气，两只手插进裤子口袋，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说道：“服部在接目击证人的途中被人用药物迷倒在路边，后来被路过的巡警发现然后送到了医院。现在说是醒了，轻微脑震荡加上前额擦伤，体内检测出了有异氟醚的成分。”

　　“异氟醚？！”怪盗猛然一凛，声音顿时高了几分：“那不是医用吸入型麻醉剂的主要成分吗？”——与寺井爷爷昏倒在路边时的情况相同，并且和北条浩一刚才的口供就对上了！一定是跟踪他的那个人干的，而且那个人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就是Edward！

　　“走吧，我和你去医院看看他的情况。”怪盗将自己的容貌收拾了一下，调整了刘海的方向，围上一根苏格兰格纹的驼色围巾，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的细框眼镜戴上，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加上脚上穿着一双中帮棕色的马丁靴，像是一名刚刚从海外归来的留学生。

　　工藤将他从头到尾瞄了瞄，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给长野真夜打了个电话，把他从家里叫到警视厅来看管北条，然后和怪盗一起赶往米花市中心医院。

　　半个小时后，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里。怪盗和工藤并肩走入医院的急诊大厅，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立刻钻入鼻腔。

　　工藤拉着怪盗沿着走廊上的候诊室一间一间地找过去，冷不丁有一个女声冒了出来，声音低柔温和。

　　“新一？”

　　工藤回头一看，稍稍松了神色，唇边漾起一缕笑容，对着那名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说道：“兰，你今天值夜班吗？”

　　年轻的护士点了点头，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份用透明塑料板夹着的入院急诊人员名单，歪着头朝着工藤身侧看了看，显然是注意到了怪盗的存在。

　　“新一，这位是？”

　　怪盗闻声反应过来，上前一步，笑道：“晚上好，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毛利小姐吧？很高兴认识您。是这样的，我在美国留学时与有希子阿姨认识，听她说有个儿子在日本当警察，而且又享有很大的名声，她还告诉了我她儿子的姓名和人际关系，所以刚一下飞机就急着来找他、想与他结交。这不，刚刚碰上面，就听说他的朋友出了事情，所以一起和他来的医院。”

　　这段话是他刚才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的，言辞从头到尾没有一点破绽，而以毛利兰的性格自然不会有所怀疑。

　　“哦，是这样啊。”果然，兰很单纯地相信了，她笑着看向怪盗，由衷地感叹道：“话说，你和新一还真是像啊，尽管气质不太一样，不过五官倒是很相像呢。啊，忘了说了，很高兴见到你，以后请多关照。”

　　怪盗赶紧摆摆手，推脱道：“哪里哪里，认识毛利小姐您才是我的荣幸。我叫黑羽快斗，也请小姐您多加关照。”

　　工藤在一旁抱着胳膊扁扁嘴，显然是不相信怪盗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并且在心里默想着：编！你就编吧！什么快斗，明明就是怪盗的谐音，还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假名字。

　　他腹诽完，赶紧把怪盗拉到一旁，向毛利兰问道：“兰，听说服部被送到这里来了，他现在在哪里？”

　　兰点点头，领着他们往前走：“他在留观一室，人醒过来了，就是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我带你们去看他。”

　　大半夜的医院急诊室大厅走廊挺安静的，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是护士站和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其他病房里的病人已经沉入了梦乡，他们的脚步声也不敢太大，生怕惊扰了病人们的休息。兰一边走着，一边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留意着与病人相连的医学仪器显示的数据。

　　四年前，工藤在恢复成大人的模样后，与毛利兰一起回到了帝丹高中学习，但是并没有把那段变小的往事告诉毛利兰，而是看着那名站在樱花树下的少女，平静地告诉她：兰，我回来了。

　　两人慢慢地将关系修正好之后，工藤考上了警校，而兰则进入了米花市医学院的护理系，他们现在仅仅是超越了青梅竹马、恋人未满的关系。

　　面容姣好、脾气温柔的她毕业之后成为了急诊科护士中最受病人欢迎的护士，工藤和她的工作都很繁重，所以两人偶尔几次碰面并没有很多机会好好坐在一起叙旧。

　　兰一开始她还很不适应护士繁忙而琐碎的工作，但等到习惯之后，她发现这份工作越来越适合自己——最起码，看到病人们康复后露出开心的笑容之后，她会感到很欣慰。

　　他们来到了留观一室，看见服部正坐在白色的病床上，揉着刚刚包扎好的绷带嘴里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精神还算好的样子。

　　工藤走进去站在他床边，拍了拍他的肩：“服部，你没事吧？”

　　服部大大咧咧地一摆手：“我没事，好得很。但是就是把人给丢了，我怎么就没看到那个人从我身后包抄上来呢？！”

　　工藤皱眉：“不会吧，你的五感一向不比我差，而且对于空气的流速等检测能力相当优秀，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就在此时，靠在病房门框边上的怪盗插嘴道：“对方是个向导，但是能力不是很出众，应该是用了一定的精神术外加药物的辅助才钝化了你的感官功能。”

　　服部回头，惊讶地指着怪盗对工藤说：“这人谁啊，怎么对我们的案子这么清楚？”然后他再仔细一看怪盗的长相，伸出食指捅了捅工藤：“是你兄弟？”

　　“屁！他才不是我兄弟。”工藤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因为兰还在场，他不得不就这怪盗刚才的谎言说了下去：“他叫......黑羽快斗，刚从美国回来，和我妈认识。”好不容易想起来刚才怪盗说的那个名字，差点没在说话的时候咬到舌头。

　　“哦？工藤阿姨有这样一个朋友？”服部不像兰那么好骗，他眯着眼睛有些狐疑地看着怪盗：“你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今年几岁？到美国去干什么？”

　　工藤见刚才那套说辞虽然完美但也架不住服部这么问，赶紧扯了扯他，就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知怪盗在一旁悠悠地接了口：“我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高中毕业后来到美国加利福尼亚艺术大学表演系和舞台系学习，同时选修魔术表演系，现在是拉斯维加斯SKY公司旗下御用的王牌魔术师。我回答完了，谢谢警官的提问。”

　　话音刚落，他欠一欠身，礼仪和细节都苛近完美，但是从动作和语言之间莫名地洋溢着一种欠揍的腔调。

　　兰看着怪盗，口中发出了轻轻地抽气声：“御用的王牌魔术师？那岂不是与怪盗基德一样，都是国际一流的魔术师？”她急急忙忙地找了张空白的纸，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支自来水笔：“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替一位朋友要的，她叫园子，她很喜欢魔术师！”

　　怪盗笑了笑，眼角眉梢之间尽是得意之色：“能被小姐您和您的朋友喜欢是我的荣幸。”

　　服部不爽地拉过工藤：“我很想冲他脸上来一拳，一会工藤你可千万得拦住我，不然我有可能会让这臭小子躺在病房里。”

　　工藤无奈地撩了怪盗一眼，意思是叫他收敛一点。怪盗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却安安静静地听起服部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对小夫妻姓作平井，男的叫做平井次郎，女的叫做平井优子。一把他们从暂时拘留所里接出来，就立刻把他们带到警车上。我发动汽车，刚刚打了个弯，四个车胎却突然同时一起爆了。我让他们呆在车里别乱动，自己下车查看，从后面倏地窜过来一个人影，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传了过来，我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工藤想了想，问道：“你有看清那个人的体貌特征吗？”

　　服部摸了摸下巴，仔细地回想起来，模模糊糊地拼凑出昏迷之前的些许记忆的片段。

　　“是个男的，中长的金发吧，从影子上来看体型应该是偏瘦高的那种。他捂住我脸部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二个关节处有着薄薄的一层茧，由于那个位置很特殊，所以我可以断定他是一名医生，而且是经常拿着手术刀做手术的外科医生。”

　　工藤和怪盗同步地点点头——没错，和北条浩一交代的一致。

　　“那么那对夫妻呢？”

　　服部有些着急地说道：“不知道，他们应该是被那个人带走了吧。”

　　工藤帮服部把被子掩掩好，然后说道：“之后的事你就别参合了，好好休息吧。”

　　“不行。”服部一口否决：“我要是休息了你怎么办，再说了我这里又没什么事......”说着他就要跳下床急着出院。

　　工藤伸出手来制止了他：“北条浩一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们组里就缺了一个人，人手本来就不够，万一你现在没修养好落下了后遗症，那不就是帮了倒忙了嘛，再说你这样我也没办法向服部叔叔、服部阿姨和远山君交代啊。”

　　服部脸上一红，他有些庆幸自己皮肤黑看不太出来：“好好地提他们做什么，好了，我知道了，那一切就麻烦你了，工藤。”

　　工藤点点头，帮服部带上了房门，与怪盗一同出了医院，来到停车场。

　　“大侦探。”怪盗跟在工藤身后，夜风从他们两人的间隔之中钻了过去，吹散了一切不安定的情绪。他向工藤问道：“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工藤倚坐在迈巴赫宽大的汽车前盖上，双手合十，指尖对齐支着自己的下颚。

　　“我倒是想去新宿那家叫做不夜天的酒吧看看，说不定能和凶手从正面打上交道。”

　　怪盗想了想：“就是北条说Edward开的那家酒吧吗？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发现北条的时候他正好是从那家酒吧里出来的吧？据他交代，他的父母被凶手威胁，而他泄露出了警局内部人员的资料和档案，所以他一定是去找凶手麻烦的。”

　　工藤赞许道：“没错，这点你倒是和我想的一样。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把预告地点都定在新宿？难道是为了引出凶手吗？”

　　怪盗摇了摇头，否认道：“其实我也只是看了最近的新闻加上你们办公室里对凶手的意图分析才猜到新宿这个地区，当时写预告书的时候并不能肯定凶手一定是在新宿。”

　　“哦，这样啊。”工藤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有些怔怔地接口道，看来他是陷入了案情的瓶颈阶段。

　　对于案子，一向是怪盗不怎么关心的事情。而对于工藤的事，怪盗则瞄了瞄侦探的脸色，劝道：“别想啦，想那么多也想不出来，不如我们去那家酒吧走走，说不定被夜风一吹就有思路了。”

　　工藤拉下脸无奈地看他：“去去，别烦我，刚刚整理好的思路全都被你打乱了。现在是凌晨三点三十五分，要是酒吧的话也该关门了吧。”

　　怪盗却不由分说地拉起工藤的胳膊把人往车后排座位一扔，自己则钻进了驾驶座上，在调整后视镜的时候看着侦探说道：“哎呀，大侦探啊，一听你就是个从未去过酒吧的好孩子，这种地方的酒吧基本上是在早上八点休业，哪里会这么早关门？拉斯维加斯的地下赌城的夜晚可是比白天还要辉煌灿烂。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哼，就你见多识广。”

　　工藤见他从善如流地将汽车发动，下意识地一摸口袋，发现汽车钥匙被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顺走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放在座位上的饼干型靠枕朝怪盗脑袋上砸了上去。

　　“你丫不偷东西会死啊。”

　　“这不是给你当司机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