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王牌》神**鸨

6、突生变故

　　怪盗走到北条面前，皱着眉伸出手在他的额头点了一下，运用向导的精神封闭术封锁了北条包括五感在内的所有感官信息。

　　北条是一名仍未找到结合对象的哨兵，换句话说他单身了很多年，相比起其他拥有自己向导的哨兵来说，他对这种精神封闭术的抵御能力差了很多。失去了五感信息的他将会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比如视野、声音、气味和触觉。

　　随着怪盗喊出的那句“蛋黄酱”，工藤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头威风凛凛的白狮慢慢悠悠晃到怪盗跟前，和他并排蹲坐下，舔了舔自己宽厚的肉掌，一双金色的眼睛时不时地往自己这里瞥一眼，似乎对自己很在意的样子。

　　乌龙茶尚且在自己的精神海中，工藤暂时没有理睬那头白狮，而是先取出挂在自己腰间的手铐给垂着头站在一旁的北条拷上，以免对方再做出什么不正常的行为。

　　“喂。”工藤叫了怪盗一声，而对方却站在远处东张西望着。

　　“你弄出的风波那么大，警员们把这里都封锁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我的车还停在封锁区外呢。”

　　怪盗摆了摆手：“哎，没事儿，他们一会就得放人。没有魔术师出演的魔术秀，就没有人愿意守着空场。”他轻轻地摸了摸身旁白狮的鬃毛，像是给予它精神抚慰。

　　他的动作倒是让工藤想起了自己的精神体，有一缕精神体迹象波动传到了脑海里，接着，工藤把乌龙茶放了出来，它一从精神海里出来后就与那头白狮对峙。

　　白狮看到了一只边境牧羊犬骤然出现在自己一直关注的那个男人身边，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但是过了一会，它发现那只狗没有任何威胁，它也就不紧张了，朝乌龙茶走近几步，喉咙里发出呼呼呜呜的声音，和对方互相不卑不亢地碰了碰鼻子，然后绕到乌龙茶的身后去闻人家的屁股。

　　乌龙茶已经表现出了相当嫌弃的神色，呜地一声站了起来就藏到了工藤身后。工藤赶紧让人把白狮拉开，顺便瞪着一脸无辜的怪盗：“你能管好自己的精神体吗？”

　　怪盗一摊手，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只是它们之间打招呼的方式而已，用不着去管束它吧。”说完，他没等工藤反驳出声，一指远处的那个路口，说道：“看，人群中已经有相当大的骚动了。”

　　工藤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手表，没好气地说道：“是啊，距离你出现在新宿区已经一个小时多了，现在是午夜零点十二分，请问小偷先生你现在想做什么？我必须立刻赶回警视厅审问北条。”

　　怪盗想了想，手插着口袋，往人群那边走，刚走了几步就被工藤一把给拽了回来。

　　“你疯了啊，带着这么一个招摇的精神体出去，那些新闻报纸和八卦杂志的记者还不得疯了啊？——怪盗基德复出现场出现纯种白色非洲狮。行啊，你要是嫌今天的事还不够惊天动地，你可以这么做。”

　　怪盗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中的人皮面具：“谢谢大侦探提醒。不过，我还想干些更惊天动地的事情，咱们半个小时后警视厅内见。”

　　啥

　　这家伙竟然主动要求去警视厅？

　　工藤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歌舞伎町的中央路口处，因为警员们迟迟未能搜捕到怪盗基德，因人们的抱怨和议论被迫取消所有的防暴网和封锁线。

　　工藤带着北条开车一路回到了位于中央区的警视厅。深夜的道路很空旷，所以工藤的迈巴赫的车速在限定范围内达到了最高时速。北条一路上都是沉着头，由于他失去了五感，神情不似看起来那么淡定，而是在一直紧张地绞着手指。

　　工藤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不出半个小时，工藤赶回了警视厅。夜深了，并没有很多同事在，大厅内空荡荡的。他将北条带了进来，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并没有任何未接电话的记录。

　　“诶？服部还没有把人接回来吗？”

　　他一边疑惑地翻着通讯记录一边低着头往电梯间走去，忽然迎面撞上一个人。工藤抬头一看，却发现是白鸟。

　　“这么晚了，白鸟警部还没回去吗？”

　　话一出口，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你是基德？！”

　　对方俨然是白鸟警部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和工藤一起走进了电梯里，挟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用余光看着工藤。

　　“没错，我一直装成白鸟警部潜伏在警视厅内。”

　　工藤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怪盗基德竟然胆大妄为到潜入满是警察的警视厅内，还大摇大摆地在周围转悠着，并一直暗中关注着他们的所有动向。

　　他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对，你不是一直潜伏在这里。从你发出预告开始不过一天左右的时间，警方立刻召开警视厅会议，你和我在会议室里遇上并和我打了招呼。而在两天前左右，我每每与白鸟警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都因为手头的事务繁忙而没有与我进行过任何交流，说明两天前的白鸟警部还是正牌，从昨天开始才被你冒名顶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警视厅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来找我合作的目的一定包括找出那个逍遥法外的东京开膛手，和我一起将他绳之以法。”

　　怪盗抚掌乐道：“一点不错，在你们组员全部出任务时我在你办公室的监视探头上做了手脚，用我自己开发的软件屏蔽了你们办公室中的画面，而给监控室的屏幕上提供了虚假的画面，让看监视器的那些警员以为你们还在各忙各的事情，从而为我的行动打掩护。所以，一会我到你办公室里还得把白鸟的人皮面具脱掉，恐怕他已经发现了我假扮成他进入过警视厅。”

　　工藤“嗤”了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向怪盗：“你倒是不怕把真实面容暴露出来。”

　　“你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这种白白得来的机会就像超市里疯狂打折的廉价商品，价格便宜得就像白送到手里一样，你是绝对不甘愿接受这样的机会。”

　　“恩，当了那么多年的对手，还算了解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一定要潜伏在警视厅？为什么要找到那个开膛手？”

　　“啊啊，这个嘛......”怪盗故意将话声隐了下去，显然是不打算说的样子。

　　工藤也拿他没办法，正好电梯到了十四楼，他把北条带进位于办公室隔壁的审讯室里。怪盗对北条取消了精神封闭术之后，端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腿上放着一本笔电，由他担任起整个审讯过程的记录人员。而此时，他正在以一种非人类的速度打着字。

　　工藤坐在做桌子前，看着坐在房间中央、戴着手铐、神情沮丧焦虑的北条浩一，问道：“北条君，你也是一名从事刑警工作的执法人员，关于你最近的异常行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北条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

　　“好。”工藤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从北条办公桌的抽屉里找来的一张医院收据单，付款人的姓名是北条浩一，而付款项目上显示着两人的住院情况，分别是北条的父母，他们都做了一场大型手术。“关于这个收据单和这个大型手术的项目，你怎么解释？”

　　北条一看到那张收据，情绪立刻不对劲起来。他坐在椅子上拼命拉动着手腕上的手铐，挣得铁链丁零作响。

　　“放我走！不然那家伙又要找上门来，我真是受够了！”

　　工藤看他：“你还不打算说吗？今天佐藤警官已经代我向你的父母致去了问候，你要是不想让害你父母的人继续逍遥法外，你大可以不说。”

　　北条噎了一下，过了良久，他幽幽叹出一口气，点头道：“好吧，我说。”

　　工藤和怪盗对视一眼——终于进入正题了。

　　“是关于那名开膛手的，我认识他，他以前是我的朋友。”

　　工藤往前直了直身体，忍不住问道：“朋友？！”

　　北条点点头，回答道：“是的，他是一个美国人，叫Edward，他的last name从没有让我们知道过。我曾经和同事们一起去过美国进行工作交流，顺便接受美式刑警的素质测验。在测试通过后，我来到当地的一家叫做“不夜天”的酒吧喝酒庆功，我在那里碰到了Edward。他是一名医生，从MIT，也就是麻省理工毕业的医学系博士，因为我是刑警，他对经常能接触到尸体的工作人士很感兴趣，所以我们就成为了朋友。三年前他来到东京，在新宿开了一家同样叫做“不夜天”的酒吧。我当时很疑惑，问他为什么要来日本，还开了一家酒吧，他神神秘秘地，只说是要找人。”

　　工藤看了一眼正在打字的怪盗，心里嘀咕着：难不成那个Edward是来找基德？嘴里却问道：“你知道他在找谁吗？”

　　北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对那个人怀有非比寻常的兴趣，几乎可以达到了病态的程度，嘴里整天念叨着一定要在日本找到他、研究他。我也没多问，只是觉得他的措辞很奇怪，为什么要研究一个人呢？几周前，我接到了他的一封邮件，我把内容都复制在了办公桌前的那台电脑文档里。”

　　怪盗听了，挑起一边的眉毛，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专心地破解警局的内部网线。在噼里啪啦一通敲打键盘后，他一按回车键，对工藤说道：“我把你们警视厅内部的所有人邮箱号码和家庭地址搞到手了。”

　　工藤抄起一旁的文件夹狠狠地往怪盗后脑勺上拍去，瞪他：“让你找到的东西找到了没？”

　　怪盗扁着嘴揉揉脑袋，老老实实交代道：“找到了。”然后他把屏幕转向工藤。

　　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Now,it is the time for you to chase me.

　　From _Edward·Moriarty

　　工藤看了一眼那人的名字，嘲讽和不屑一瞬间挤走了其他的情绪。他“呵”地一声冷笑出声，抱着双臂躺在椅背上看着那封邮件的内容，说道：“凭他这种粗糙劣质的犯罪手法还想冒充欧洲的犯罪大师？他这是在侮辱福尔摩斯的对手。”

　　怪盗看了工藤一眼，没做声，暗中与工藤的精神波同步，试着调整他们的思维方向。

　　其实，他之所以来找工藤的目的，是因为在几天前，他与高中时期的同学外出、回家的途中被一个人跟踪。在对方跟踪了他十分钟左右后，他觉察到了对方的存在，并立刻发动了精神探测信号去查探跟踪者。因为怕打草惊蛇，信号在流通了数秒之后被他自己切断，得到了对方是个外国人、是一名不算优秀的向导这类的信息。而对方似乎没有发现他已经暴露了，继续跟着怪盗来到了一处鱼龙混杂的街市，也是在那里他跟丢了怪盗。

　　他回家后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决定这几天每次出门都要格外的小心谨慎。可是就在他发出预告的前一天，外出选购食物的寺井爷爷被人用医用麻醉药迷倒在距离自家住家几十米远的路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一定竭尽全力要找到这个威胁到自己生活的杀人凶手。

　　从知晓各渠道搜集得来的消息之后，他把事件背后的嫌疑人和最近一直热传的东京开膛手联系在了一起。当然，他并不是因为这个才进的警视厅。

　　随着自己一直追踪的组织突然消失之后，父亲的生死之谜也就一直空悬在那里。这两年，他通过训练使得自己的身体素质达到一个优良哨兵的水准，虽然在五感和灵敏程度上比不上工藤，但是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其他向导的身体素质。

　　他假扮成白鸟任三郎，是因为对方的警部职位可以有权限拿到通往警视厅绝密档案资料库的钥匙，可以看到各种被尘封起来的神秘事件的资料和背景，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他父亲的线索。

　　可是没想到，阴错阳错之间，他忽然想到了与侦探合作，一起找出那名开膛手的下落，于是就有了复出和发预告的想法，希望能通过这个来引起侦探的注意力。

　　怪盗抚摸着下巴，看着成功被犯人挑衅到了的侦探，心里暗暗期待一场好戏开场。

　　工藤回过神来，让北条继续说下去：“那么，你的这位朋友模仿了著名开膛手杰克作案之后，用你父母的性命来威胁你帮他找人？”

　　北条摇摇头，对自己的行为非常不满意，他说道：“我......我知道自己的不该那么做，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带过家人搬过几次家，但是Edward的背景似乎很不简单，无论如何都能找到找到我的居住地点，一次又一次地找上门来要求我提供工作环境的信息和警局的内部资料。”

　　“哦？”工藤心里暗想道：警局的资料也就算了，但是这个人要北条的工作环境的信息做什么？难道是要找上北条的同事吗？

　　怪盗心里也觉得似乎不大对——那名凶手的目标既然是与北条有关的人，那凶手干嘛要找上自己？

　　案情的走势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就在此时，工藤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工藤接起电话，疑惑地重复了一句：“米花市中心医院？”但是没过几秒，他变了脸色，倏地站起身来：“服部出事了？！”